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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倒不是一物降一物,只是这种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一般身上能有几块银子不是都说多情的除了侠客,便是士子,本见着徐江南面貌有些文质味道,又背着个剑匣,那股子气质就像画里出来的一番,若是个真的通情的可人儿,一番**倒也就算了,眼瞅还是个不懂阳春白露的榆木脑袋,再加上摸遍了身上上下,也没摸到什么银子之内的咯手东西,心思就淡了,毕竟李安城不缺那些个长相英俊的富家公子,转而跟掌柜的打起了招呼。

    掌柜的也是世故人,虽说笑贫不笑娼,但敢来十八巷的似乎也没有个贫人,眼底里其实也是有些个看不起做皮肉生意的这些个娼妓,自古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这种动不动就是带着阔气公子过来照顾生意的,更是笑的脸上都生了褶子,滴水不漏的说下次给姑娘们打个折。

    也是这时,门外走过个穿黄带紫的救星,配着的玉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头又带着紫金冠,杨风柳面的甚是潇洒。一众莺莺燕燕拥簇着又跑了出去,徐江南摊了摊双手,给了掌柜个歉意眼神,掌柜的倒是对徐江南有些好感,知道意思,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将先前的珠玉给又放回木匣。

    徐江南轻轻退到店外,往昨日与萧陨分别的地方走去,在最开始的时候徐江南还有些奇怪,说为什么萧陨买个女子面饰不来十八巷,能随意给个陌路人花上一大笔不俗的银子,又想着买点足称心意的东西,这十八巷的东西也应该是最为恰当的。先前有些个不解,又想着萧陨提起他家娘子时候的羞涩,一个北地汉子的柔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如今一想,倒是有些佩服,怕是想着少沾惹这些风尘女子,远离点烟花地。

    一路行走,过了好一会,在巷尾发现了个有趣的摊铺,不卖面饰不卖脂粉,原本徐江南以为是卖的那些个榻上风雅,进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卖些个圣人书籍,门庭冷落,店家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两耳塞着棉絮,坐在几案边上,看着书,时不时还用笔纸记录,勾画一下,看到徐江南进了商铺,也就抬了抬眼,然后又低下眼睑,自顾自地做起自己的事,显然他并不认为来这里的人会看上这些书籍,他开店到如今,似乎这个人是几年来第一个有点古朴书生样子的。

    说起来这个姓柳的店家,家境算殷实的那种,喜欢看书,本来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但身为长子,又是跟着柳老爷半生劳苦过来的正室所生,柳老爷后来发迹,也一直敬爱这位同甘共苦的共枕人,就是可惜了,命不好,吃了大半辈子哭落下的病根,没过上几年安生日子,便西归了。

    由此一来,柳老爷便更加觉得愧对她,对于正室所生的这位长子,尤其关爱,这份家业怎么都觉得要交到他手里才觉得安心,到时候才有脸去见发妻。

    柳老爷做生意大半辈子,不是个固执的老头子。虽说天下的读书人都看不起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的商人,但在商人眼里,何尝又看得起这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如此一来,有些不喜,给了点银钱,硬要让他去做点生意。

    父母之命不敢违,不然这些年的书也就白读了,不过他也想的开,拿着金银,跑到这烟柳地开了家书坊,柳老爷拿他没辙,叹了好些年的气。

    不过还好,他也不给家里添乱子,逢年过节什么还会投其所好,给柳老爷捎带些个精致雅物,半年前也开诚布公谈了一宿,老爷子也算是想开了,不再强求,随他去了,再加上家里还有个小的,喜欢钻研经营之道,也就放任他了。

    但是后来瞅着他年纪也有些大了,便想着找个媳妇让他成家,自己也好过过含饴弄孙的日子,又被他找了借口堵了回去,说自己考虑着明年春去趟金陵,看能不能赶上个恩科试试,柳老爷子听了之后愣了小半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心思又活络起来,读书是一回事,他瞧不起,但是如果能当官,柳老爷子顿时眉开眼笑,捋着眉须点头不止。

    但话说回来,柳店家在这烟花地开了店铺,自己知道是为了读书,但那些原本一起的同窗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认为有辱斯文,将圣人书籍摆放到如此的地方,时而久之之后,在加上他又是商人之子,某些个清谈名宴便不也不爱跟他说。

    若是春风得意,名声显露,过来一番自然是风流韵事,若是你功名未得,又常常浪迹在这种地方,晓不得会有多少诟名,柳老爷子先前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闲言碎语,有些担心,后来派了老管家去看看,得知消息之后,又迈着老爷步成天在城里闲逛。

    徐江南见书坊内的书籍有些杂乱,摆的也是杂乱,很多还有翻阅过的迹象,想必是店家自己看的,时不时还有点记录的痕迹,不像是装样子,因为很多圈上的句子字词他也不认识,看的有些入神,呆的时间有些长,久的有些过分。

    柳店家倒不是想赶人,毕竟无论怎么说,能在这种地方,待上这么久,还是站着,外面莺声燕语不断,就算是附庸风雅,强作姿态,在他眼里也比那些追文逐墨的要强很多,投机很多。

     




第七十九章 当浮一大白(打滚求推荐票!)
    等见到老店家转身进了商铺,徐江南这才从旁边的小巷出来,不露齿的笑了笑,辗转往同街道的药材铺,租赁院子的老管家不在,徐江南没有等,转身归了院子。

    明日便到了同萧陨的三日之约,因为没有商定时辰。徐江南一夜未睡,呆在房间里,点着烛火,将东西收拾好,干粮没有放进包裹,将书本典籍之内叠好,然后将流苏发簪放在中间,包好之后,正巧听到外面更夫铜锣清脆,敲起了五更天,也不再等,出了院门。

    明月清圆,当空而挂,银辉洒下再配上晚间凉风,一股子低沉的萧瑟气氛。徐江南没有同药铺的小二说,但想必老管家回来,小二一提,也能猜到是什么原因。

    徐江南呆在院子门口,深深的看了眼占地广袤又如静水流深的平王府,与外界传闻丝毫不相同的平王,护院统领就如此高深的修为,徐江南不相信这府上会没有什么不出世的骇人老妖怪,只是不知道那天他为何不出手,是瞧不上自己这些丁点的修为,还是其他意图。

    还有从院外射过来的那两支箭,见着羽箭的速度和开弓时候的嗡鸣声,徐江南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没抓住,如今一想,这羽箭跟先前在天台山卫月遇刺那一夜的羽箭一般无二,倒不是说手法箭支,而是声音,当时至少也在百步以外,松弦的声音也是清澈,追出去的同时,也是发现背着大弓,眼见手力之大,在平王府的时候,连人在哪都不知道,箭支如风,双星赶月,最关键的还是能听到松弦的嗡鸣声,虽然轻,但同样清晰,显然也是张大弓,这就奇怪了,有这么凑巧

    只不过天台山那一箭是要取卫月的性命,平王府的那两箭,一箭取了那才成亲的女子性命,若是说那女子知道什么,这一箭就好解释,无非是杀人灭迹,而另外一箭怎么都说不通,对于真正的刺客来说,就应该是在天台山那般,一箭不成,立即远遁,所以应该不是单纯的秀箭技,而是有意为之。

    如果是取秦月的性命,敢拉大弓,这是何等的自信,依他的箭法,似乎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射中剑身,只是如此一来,似乎又说不过去。

    徐江南细细回忆当时秦月的动作,揽人,挥剑,挥剑……

    徐江南念叨几次,眉眼一亮,幡然醒悟,揽人是为了护人,挥剑自然是为了斩人,斩的何人徐江南的嘴角不经意扯开些许弧度,最开始在楼阁上作法的道士,后来又不知所踪。同样的道理,如果说第二支箭支是刻意射中剑身,假使是为了救人,这似乎就能说的过去,迎刃而解。

    只不过想到深处的时候,疑点又生,那射箭的人如果是为了救道士,而道士先前的作态分明是平王府的人,这么一说,是平王府要取卫月的性命这样的话,当夜自然就不会放卫月安然出门。再者说,如果是听从平王府的人吩咐,这一路上,卫月早就凶多吉少,从清月镇到天台山的这一段路程怎么说都应该是险象横生。

    徐江南思绪顿时又乱了起来,就像是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面前挂满了丝绸,他撕下一片,又横生一片来遮掩视线。最可笑的是这件事就算是追根溯源下去,到了最后好像跟他并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也是这时,更夫打完五更准备归家休息,见到位背匣男子站在院门外面,牵着马,一动不动,近了身之后才发现还背了个蓝色包袱,一动不动,有些奇怪,便轻声问道:“公子。”眼见没有反应,又弓着身子又多喊了几句。

    徐江南这才回过神来,瞧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面前弓着身子打量自己的老者,待看到他手上的铜锣和鼓槌,这才明了,笑着说道:“大爷有事吗”

    更夫尴尬的直起身子,羞赧一笑打了个哈哈说道:“先前老朽见公子不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还望公子见谅哈。”随后又点了点徐江南背后的马匹疑惑问道:“公子是要出门么”

    “先前着实是小子想东西出神了,惊扰了大爷才是。”徐江南和善一笑,又点点头。“出门小半载了,眼见又入了秋,有些想家。”

    更夫将左手上的铜锣放在背后,摇着手上的鼓槌说道:“不碍事,不碍事。不过这春捂秋寒的,公子虽是年轻,还是得注重身子啊。”之后似乎又是感同身受演练了一番,缩了下身子,这才开腔说道:“老朽这身子就是这样,受不得寒,让公子见笑了,眼见公子没事,老朽也该走了啊。”

    更夫说完之后,也不再停留,快步往自家的院子走去,他知道自家的老婆子肯定还熬了姜汤,他不回去,那老婆子肯定也是一直等着。

    星辰渐稀,徐江南牵着马往南城门过去。

    等到了城门口,没见到萧陨,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行人也少,零零散散,没有几个。徐江南兀自牵马出城门,然后将马系在道路旁边的树上,靠在树干上等着萧陨,闲暇无事又摘了根枯黄草茎放在嘴里嚼着。

    路上行人渐次多了起来,风尘仆仆都在赶路,没有侧目,也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徐江南,也没多久,晨光熹微,萧陨骑着马在队伍前面,后面跟着十多二十号人的样子,左侧还有个拎着红缨大刀的精瘦男子,右侧是一位背着枪的壮汉,神色不显,不显山不露水,一副绿林豪杰的样子。

    徐江南将草茎吐出,牵着马迎了上去,笑意盈盈,萧陨先是左右张望,见到徐江南之后,这才放下心来,亦是下马笑着上前,还有数步之远,就开始松开马缰绳,拢过徐江南肩膀,哈哈笑道:“徐老弟,老哥开始还以为碰不见你了,那天太过仓促,竟然忘了跟老弟你说时间。瞧你的样子,怕是等了有些时候了吧。”说完还拍了拍徐江南的手臂。“不错,除了长得不像我们凉州的,其他的还行,有几分侠气,啊,哈哈哈……”

    徐江南不在意的笑笑,不以为意的隐瞒说道:“萧大哥,倒没等多久,我们这就上路”

    萧陨虽然喜欢结交侠杰人物,自然有他的眼里劲,若是随便一个佩剑带刀的就说闯了江湖,走了趟天下。他就要像个愣头青一样花上大把银钱,善意结交,那光花在这上面的银钱不知道该有多少,他用手点了点徐江南,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诶,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下,这边这个可是在西蜀道小有名声的血刀大侠,名郭年,这一位也算咱凉州的好汉,名秦破,若不是这两位好汉,你老哥这番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曲折。”

    萧陨说完之后又转过头,朝着那两位有些倨傲神色的大侠说道:“这位便是我说过的徐少侠,凉州过来的,能孤身一个走到现在,想必也是有些好手段,可惜藏拙了。”

    徐江南憨厚一笑,朝着萧陨背后的二人抱拳,那二人估计也是有些真才实学,但看在萧陨的面子上,也是随手略一回应,并没有做声。

    萧陨见状也



第八十章 梦见过百万雄兵
    ps:不好意思这一更晚了点,昨天写的有些不顺,因为是写很不是很擅长的领域,但是又想写好的地方。如果哪里不好,还请多指出和担待。

    平王府里,霍统领拿着卷金色丝绸,背面针针绣绣,细细一瞧,竟然是八爪金龙的样子,祥云旋绕其间。

    霍统领在府内一厢房外面踟躇,神色不定,抬起手腕想敲门又收了回来,接连数次之后,房内这才传出一朗亮的声音,“进来吧。”

    霍统领这才顿敛迟疑神色,推门进屋,屋内光线昏暗,陈设简朴,一张低矮的几案,一张塌,几近就是全部。

    塌上一名男子,一身宽松白衫,再配上的脸上苍白色,头上黑白相间的凌乱发丝,清瘦的样子让人很难相信他能稳健的走出几步,然后倒下。只见这名男子从榻上缓缓下来,霍统领有些担忧的伸手想扶。

    男子敛足,一手半拳状搁在嘴边,止不住的咳嗽,一手制止了霍统领,等到喉咙的瘙痒消停点了,这才走到几案边上,缓身坐下,声音喑哑说道:“怎么了,平黯。”

    本名霍平黯的王府统领,对着平王都敢横刀,如今瞧见这个清瘦的男子,却是发自内心的恭敬,躬身说道:“将军,这是京里来的圣旨。”说完将圣旨递了过去。

    清瘦男子伸手接过,在几案上摊开,看了几眼,随口问道:“送圣旨的大人呢”

    霍平黯轻言说道:“于大人送了这圣旨又马不停蹄去了卫城,说还有要事要办。”

    清瘦男子微弱的点点头,随后又是想到他前些日子的禀报,虽然他知道霍平黯不是个无的放矢的性子,咳嗽几声后,还是问道:“对了平黯,上次你说有个擅闯王府的人背的是春秋剑匣,有没有看错的可能”

    霍平黯回忆一下,决然摇头说道:“某当年在徐将军手下当过差卫,有幸见过几次,尤为深刻,断然错不了。”

    清瘦男子点点头,似乎也是才想起来,哦了一声,哈哈大笑,随后又是好一阵的咳嗽,咳嗽渐消之后,笑着说道:“身子差了,连记性都不好了,差点忘了,当初你也是徐将军手下的人。”说完之后,自顾自地强起身子,一副灯未灭,油已尽的样子,自嘲一笑,说道:“徐将军厉害啊,当年跟着将军杀北灭南的,那口酒才是醉人。

    就是可惜了,后来将军只身一人去了燕城,没带着我们杀辽金蛮子,你小子也是那会留在的凉州北骑吧。”

    霍平黯虽然知道这事跟先前谈的没有半分联系,但是也是满脸回忆神色,戎马生涯到最后,撒了热血,也就剩下几分回忆了。点了点头,尤其是这位死战雁北最后从土里爬出来的将军,最可惜也是最可笑的是,这位历下汗马功劳的朝中勋贵,再也上不了台面。

    因为雁北兵败,西夏要的是百分百战死在雁北的悍卒,要在天下人面前立下一个死战无一存活的血战丰碑,明面上活一个都不能,只是就此,他段崖晋就算是活着,也算是死了,死在那场战役当中。

    无论是段崖晋,还是老许,还是像老许段崖晋这般苟且下来的人。对于这些人,霍平黯只有敬佩。

    清瘦男子看了眼霍平黯的脸色,微微点头,脸上带着缅怀神色说道:“将军匹马一人去了燕城,没有带一兵一卒,就能带着那群软汉让北齐站在临北江边不敢轻举妄动。这才朝中千丈松。

    你用不着愧疚,北骑是西夏的精锐,攻城坚守用不着,真正论起来,要愧疚的是我们这群人,自诩是踩着陆战第一大戟士的脑袋登城门的行伍悍卒,反而最后丢了雁北,失了国门,颜面尽失就算了,给北字军抹了黑,也给徐将军抹了黑。”

    霍平黯咬唇不语,说起来当年他心底对于那个背剑匣的将军或多或少有些埋怨,毕竟军中调遣事情关乎重大,尤其是那个阶层的人,如果自己没有意向,怎么都是走不动的,而徐暄背弃雁北去了燕城,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也就算是背弃了当年那群一起刀里剑里杀出来的汉子。只是他没敢说,尤其是在这人的面前。

    名为段崖晋的清瘦男子悄悄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们这群人,翘起屁股,老子就知道要拉什么屎,臭不可闻。不过罢了,罢了,都这么多年了,也就跟你们说道一下。

    你们都道将军去燕城是背弃北字军,却孰不知当年徐将军如果继续留在雁北与辽金蛮子对峙,且不论北齐能不能入燕城,结果到了最后,徐将军都会有个拥兵自重的名头,用将军的话来说,这是个死局。唯一的区别在于将军麾下能活多少人。

    将军若是去了燕城,就不同了,只要能守住雁北,不,只要守到秋末,等入了冬,那些辽金蛮子自然就退兵了。徐将军可能就死不了。”

    段崖晋低了下眸子,轻叹道:“说到底,还是我们对不住将军。”

    霍平黯沉默不语,怎么也是西夏庙堂的人,这些见不得光的官场伎俩也是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

    段崖晋突然想到刚才霍平黯说见过徐将军,心思一动,问道:“平黯,先前你说你见过徐将军”

    霍平黯点了点头,不知何意。

    段崖晋有些激动,然后又咳嗽了起来,平复心情之后,接连问道:“那日从府中脱逃的年轻人,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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