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贞观年的麻农硬要说比码农强在哪里,大概就是北都权贵们为了省力,直接省去了两个步骤,先拖欠,然后直接猝死。
你人都死了,还要啥货款,对不对?
很符合逻辑。
可惜这事情能天天干吗?麻农都猝死干净了,上哪儿弄劳力种地?种麻收割晒料分丝并线这都需要人,总不能这些都一起猝死吧。
麻烦和问题,攒着攒着,总有膨胀到没有逼数的时候。
于是被太原方面逼着出头的太谷县,就去找了老领导,那位在河北当县令的王中的王前辈。
正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王中的万万没想到啊,老子特么都离开那穷地方十年了,居然还能有事情牵扯到?
可不牵扯也牵扯了,没办法,来说项的人,是继任他太谷县县令位子的大舅哥,曾经给他做过主薄。
更重要的是,北都太原方面的威胁,那能当放屁吗?
无奈之下,王中的没有听大舅哥的话,直接去找张德,而是跟洛阳方面写了一封请罪信。
太原权贵们都惊呆了!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然而没办法,尽管现在是上县县令,王县令一如既往的胆小怕事且爱钱
他要是江湖大盗,那肯定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可他不是啊,他是官儿,是要讲觉悟讲组织的。
王中的心想老子好歹也是有大腿的,如今老子是山东人,之前顶头上司薛书记,正给皇帝爸爸主持修建环海高速公路呢,老子怕你们这帮山西人?
我坦白,我交代,我对不起朝廷,我对不起百姓,我对不起陛下
于是在京城美滋滋的魏王李泰,当时就捂着心口差点心肌梗塞。这事情不管怎么看,仿佛都是坑啊。
说不定会得罪太原亲戚,说不定会得罪朋友们的亲戚,说不定会得罪薛书记为首的河北老铁,说不定还会得罪皇帝爸爸
李泰心想这个王中的本王以前听都没听说过,什么仇什么怨,要把这种坑扔到洛阳来?摆放在本王的面前?
隔壁,隔壁不是还有个正牌储君吗?他不是喜欢种地吗?你们麻农找储君啊,找本王干什么?本王吟诗作赋吃你们家米了?
更恶心的是,王中的不但请了罪,还表示当年能够行省麻业,乃是受了高人点拨。
李泰不是笨蛋,来了精神,嘿,高人,有多高?让本王看看。
不看还好,看了之后,李泰更加的心塞。
第四十七章 来客吃什么
嗳,莫要吵着弟弟。
见张沔拎着一包的贝壳,丁玲当啷地跑的飞快,白洁远远地喊了一声。
知道了——
头也不回地继续埋头冲,到了偏厢园子,张沔连忙嚷道:阿妹,快来看这个,都是好看的海螺!
真哒!
张洛水原本在屋内看图画册子,都是一些小故事,相当有趣。只是听到张沔在喊,连忙将手中的画册扔到一旁,拎着裙裾就跑的飞快。
二哥,这些都是哪里弄来的?
有个京城来的呆子,偷偷给的。
甚么呆子?
是个官儿,穿的还是青袍。
青袍的官有点特殊,眼下的行情主要就是技术官僚。将作监和工部居多,很多时候还不如绿袍的权力大,只是皇帝嘴巴大,他说了算。
二哥,这海螺可真多。
挑拣着好看的,颜色各种各样,形状也各有不同,可以说很用心了。而且品相完美,基本上没有豁口的,想来也是考虑周到。
贝壳是极为锋利的东西,用来切肉杀鱼,没有任何问题。海边沙滩行走,要是赤脚,踩着贝壳,多半都是血淋淋的。
要不是被护卫挑拣了一遍,还有更多呢。
张沔说着,嘿嘿一笑,那些挑出去的,我拿胶粘起来,做个摆件,定是好看。
阿耶答应了么?
怎可能答应,我是先去求了帝姬孃孃的。
哪个?
还有哪个?有窑场的那个啊。
张洛水想了想,开口道:二哥你真聪明。
那是。
扬了扬下巴,张沔有些兴奋道,帝姬孃孃已经应了我,到时候制新瓷的时候,也让我去。我听江阴来的阿哥说,苏州有人用海螺制了稀奇物事
二哥不怕大哥么?
作甚要怕?
他脖子上挂着那么多虎牙,听说一拳打死一只
一时间,兄妹二人对返转江阴的大哥有些敬畏起来。老虎他们是见过的,辣么大,牙齿辣么粗,爪子辣么锋利。他们亲眼在安州吴王动物园看到过老虎吃小牛,一巴掌就把牛犊子摁死,一口就咬断牛脖子。
这等凶兽,大哥一拳打死一只,可见是天赋秉异,乃是神力非常,不是等闲人物。
虽说张沔觉得自己没见过几面的大哥一定是在吹牛,可跟着张沧过来的一群苏常小伙伴,纷纷拍着胸脯表示:没错,老虎是沧哥打死的,而且是用了这么一招
尽管小伙伴们演示出来的一招画风都不同,但言之凿凿的神色,以及大哥气定神闲的姿态,由不得让人不信啊。
兄妹二人正暗自忐忑,却听园子内有人问道:你这两个小东西,中厅放了瓜果不去吃,来这里玩个甚么?
张沔一看,却是瀚海公主,正抱着怀中的张辽,大约是出来散布晒太阳。至于为什么要晒太阳,张沔只知道他老子说过,晒太阳能补钙。至于钙是啥,张沔只知道他老子说过,小孩子问那么多?!
孃孃好。
嗯。咦?怎地恁多海螺海贝?
二哥说,是京城来的呆子送的。
张洛水抬头看着阿史德银楚,然后抬头张望了一下,似乎是在找谁,孃孃,小妹呢?
长安来了客人,你阿耶正带着她们一起看云梦呢。
是甚么人?竟然让看小妹?
对于张云梦,张洛水十分喜欢,觉得小妹肉肉的,比什么都好玩
说来也是忘了正事,我正要来寻你们两个的。快快快,随我去中厅。一边招呼,阿史德银楚一边对张沔和张洛水道,少待到了中厅呀,你们两个可要记得,一看见那两个长安来的女子,旁的不管,就先跑你阿耶跟前,膝前撒娇,‘阿耶’多喊几遍。
孃孃是不喜欢长安来的女子?
张沔抬头看着银楚,将一包贝壳拍了拍,放在了园子的廊檐台阶上。
那年长的,瞧着温温柔柔,却是让我厌烦,只觉得这女子就是生了好皮囊,这温柔可人,都是给人看的;至于那小一点的
说着,阿史德银楚忽地降低了声音,看着张沔,二郎,你素来聪明,你你看啊,你觉得你觉得孃孃笨吗?
张沔一头雾水:蛤?
到底还是小孩子,还没有碰触复杂的关系,然而张沔还是觉得,这大概是因为阿史德银楚遭受了智力上的侮辱,所以才会这样偷偷地问他这么一个聪明机灵的小孩子。
呃张沔迟钝了一下,然后看着银楚,一脸坦荡,不笨。
银楚微微地吸了口气,想起了当年那场赛马,又想起了当年那场追逐。当年,某条江南土狗骑着一匹快马,追上了她,然后超过了她,然后一骑绝尘
哼!
成年人一想起黑历史,自然是各种羞愤交加,恨不得把过去的自己给掐死。
于是走到半道,银楚把怀里的张辽扔给了郑琬,让她帮忙带一下。至于自己,则是回屋换了一身衣裳,接着叫了一辆车子,前往马场。
到了马场,银楚手持鞭子,直接道:把‘踢云乌骓’牵来。
是。
职业生涯的主要贡献已经靠繁衍后代的黑风骝正在遛弯,猛地瞧见一个女人冲它冷笑,顿时打了个响鼻。
吭哧!
银楚呢?
把小郎给了我,便出去了。
郑琬一脸的无辜,毕竟阿史德银楚行事,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做什么,家里人都是习惯了的。
整个中厅顿时有些尴尬,饶是脸皮厚实,老张也有些发热。
阿耶——
阿耶——
忽地,两个孩子铆足了力气,在老张身前大叫了一声。
吓的张德差点把手里的张云梦扔出去,而得逞的两个小孩子,则是跑的飞快,在中厅的人堆里钻来钻去,不让自己老爹的目光寻着他们。
老张的目光还没寻到两个嘻嘻哈哈到处钻的孩子,另外两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已经飘了过来。
呵呵,顺娘媚娘,晚上吃点甚么?
老张脸皮越发烫了。
对啊,晚上吃甚么?
阿奴一脸兴奋,然后又垮下了脸,一把抱住脸色不好的武二娘子,武姐姐,我现在吃什么吐什么,好难受啊
有那么一瞬间,老张以为周围的空间受到了扭曲,全都是慢动作,只有两个孩子跑跳吵闹的声响,被放大了无数倍。同时被放大无数倍的,还有武顺娘欲言又止的羞涩嗔怪,以及武二娘子那英气逼人的凌厉眼神。
晚上吃什么?
晚上不如吃。
第四十八章 满庭芳
和姐姐不同,武二娘子素来坚强,较之聪慧,又常梳理事务,可以说是武氏如今唯一的当家人。她那两个兄弟,反倒是以当街卖妹出名,其余本事,一概是不为人知道的,当然了,大约也没甚本领。
到晚饭的时候,老张半点尴尬的心思都没了。毕竟是好些年的脸皮打磨,精益求精的上等产品。
你挺着个肚子,怎地还吃恁多?吃了又吐,吐了又吃,你不累么?
夜里吃的是饺子,也有馄饨和团子。因为张德老家风气,团子倒是咸甜都有。前隋时,北地要富庶一些,江阴又不比苏州,于是反而江北吃甜,江阴本地要吃咸口。如今则是颠倒,吃甜的多了起来。
见阿奴不停地往嘴里塞芝麻馅儿的甜团子,张德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
这捡来的女仆养着养着,投入的成本倒是不少,当然效益也不错,对老张来说,阿奴两条大长腿,套上丝袜,回报率百分之一千不过分。
吃几个又不会怎样皱了皱鼻子,阿奴忽地凑到了老张身旁,咬耳小声道,阿郎,是不是怕我腿肚子变粗了?嘻嘻,我却没有变粗,你看。
说罢,她竟是偷偷地撩了一下裙摆,露出里面白嫩嫩的小腿。老张定睛一瞧,果不其然,和别的孕妇不一样,居然都没有涨一点起来。
这也算是天赋了吧。
老张不由得想着,否则怎么解释这女仆吃了辣么多东西,结果也没有变胖呢?原本以为是不是得了什么寄生虫病,可女仆不但能吃,还能跑能跳精神十足,连脸蛋儿都是四季红扑扑的,水嫩无比,不必自己女儿差多少。
就凭这个本钱,慢说甚么公主,连太皇的妃嫔,每逢阿奴去探望姑母,就要打问是不是用了安利号的特供
作为一条工科狗,老张很清楚脸蛋补水吸水就是扯淡,别说喷水了,喷油喷白浊液体都没有任何卵用。让肌肤保持水分想出这点子的广告狗绝对是强到爆棚的妇女之友。
时空间隔一千多年,这破烂理论居然还是成立的。
如之奈何啊。
为什么有的女人看上去很滋润很水嫩很元气很靓丽?
答案其实很残酷人家天生丽质啊。
所以说,阿奴这种老天给面子的,实在是羡慕不来。
怎么样阿郎?是不是很惊喜?
俏皮地眨眨眼,阿奴舌尖舔舔嘴唇,然后转身笑嘻嘻地离开,回到座位上继续跟团子较上了劲。
你少吃一些,莫要夜里又吐了。
坐阿奴左右的是白洁和郑琬,毕竟是生过的,连忙劝说了起来。
不怕,不吃可惜了。
白洁当初孕吐,那是吐完之后半点不想吃,连带着对吃都产生了恐惧。哪怕现在,她食量都没有恢复到怀孕之前。
而阿奴简直是奇葩,吃了吐吐了吃,吐的眼泪横飞,恢复过来继续吃。坚果可以,米糕不错,豆腐脑还行,肉干那是极好的来者不拒,无所畏惧。
在这方面,连一向以体质过人著称的阿史德银楚,也佩服无比。毕竟,她也刚生过两个,很清楚这罪有多难受。
兄长怎么不吃?
拿着汤匙,武顺眉眼低垂,却是放低了身段去瞄张德。她如是模样,当真是有种柔弱气质,便像是偷看张德,汤匙中的小汤圆,只是被咬了一口,大约是里面有些荤腥,使得武顺原本就红润的嘴唇,更是显得光亮丰满。
而张德抬眼看她时,又似乎是遭受了些微的惊吓,双颊绯红不说,更是贝齿咬住一侧下唇,羞涩欲走的模样,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撕碎她的衣服。
这就吃。
老张心不在焉,拿起筷子,唏哩呼噜地往嘴里塞了一通馄饨,让一旁陪坐的武二娘子轻轻地哼了一声。二娘子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张德,眼神相当复杂。因为是个大围桌,没有分食,桌布底下,却也瞧不见武二娘子猛地踩了一脚张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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