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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同饮一条长江水,自己在宣州好好地种地就可以了,真要是为了政绩非要大干苦干三百天,都是一条扬子江上混的黑鱼,装什么千年蛟龙?

    万一哪天梁丰县子不高兴,来一句:我的低调,不是你们装逼的资本。

    这不是全完了么?

    一番解释,幕僚隐隐摸到点感觉,只是还没有彻底琢磨透彻,但还是躬身抱拳道:多谢使君指点。

    谈不上指点,只是如今江南西道非比往常,较之江淮河南,怕是更要联系紧密一些。老夫守个一二年,再向房相举荐,一个县令还是少不了你的。若是没有空缺,别人兴许无可奈何,可江汉观察使府,生造一个县城出来,专门给你治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怎可

    老夫说了,你还太年轻。

    颜师古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拂须不语,只是这幕僚此时也琢磨过了味道来。他陡然想起来,扬子江对过,不是就有个扬子县么?

    这不就是生生人造出来的一个县城?

    心念至此,幕僚顿时服帖了,又行了个大礼:多谢使君教诲。

    谈不上。

    颜老汉摆摆手,丝毫没有在意。

    待幕僚告退之后,便有个小娘倚靠过来,软软糯糯地问道:阿郎见过奴家大兄了么?可还堪用?

    是个有才的,只不过还是太年轻。等老夫在宣州呆上一二年,他便有了资历,到时候谋个县令差事,也不是甚么难事。

    若是前往北地混个县令,颜师古自己的能量就能做到,但是这里是江南,宣州满地的南朝风流人家,豪强世族新贵,扎堆地凑在一块。而芜湖米的江湖地位,又越发地刺激了这种变态发展。

    如此复杂的状况,颜师古全家的脸面都吃不开,别说是他,连吴县男爵陆老头,最多也就是帮忙混个吏员。

    真个要弄个官儿当当,怕不是要填点本钱进去,光靠刷脸是万万不行的。

    然而时势颠倒,也并非没有人可以直接靠刷脸就办事。比如李董,他自然是言出法随,说在哪里画个圈就在哪里画个圈,别人半点屁都不敢放。

    再比如某条江阴土狗,他自然做不到言出法随,但是他可以砸钱。先用钱砸到土豪求饶,再用钱砸南朝风流人家跪舔,最后用钱砸一个个官帽子的坑出来

    粗暴,但是它有用。

    都已经是贞观十九年的春天了,玩情怀也就是穷酸措大才会干的事情。

    有理想的诗书传家子弟,跑知己面前念叨一句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这样要是有用,还要开元通宝干什么?还要千古一帝干什么?小霸王学习机还有屁个可能?

    阿郎能照顾奴家家人,奴家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说罢,那小娘一副好幸福好感动的模样,缓缓地伏在颜老汉的胸膛上。要不是胸膛主人是个六十几岁老汉,整个画风还是很唯美的,毕竟小娘子才十来岁,青春年少楚楚动人,当真是可人可爱。

    奈何昨夜小楼又东风,一树梨花压海棠弄出了名气,要是有京城来的好汉瞧见,大约能把全身的括约肌都笑裂。




第九十二章 房二郎的事业
    这个颜师古选得好,二郎做事漂亮。

    春末返转江西的房俊一听张德居然表扬他,顿时乐的大笑:哈哈哈哈

    二郎怎地笑的这般畅快?

    我房俊也算是小有事业了吧,想当年,范阳人还瞧不起我,哼哼,如今不还是看我脸色行事?

    哈哈哈哈

    老张也是被他逗笑了,这货虽说跟范阳卢氏的人关系密切,表兄表弟一撮撮的,可风水轮流转啊,范阳卢氏不还是栽在皇帝手里了?

    前几年还不见什么,等到皇帝迁都,那是彻底让人泄了气,只不过也就是那点世家风流还在,看房遗爱仍旧是看牲口的眼神。

    眼下房二郎的影响力,居然能够涉及到一州刺史,这如何不扬眉吐气?

    寻常百姓或许不知道,勋贵朝臣,还能不寻摸点味道出来?

    雍州颜氏也是万年县名门,早年我在长安发卖凯旋白糖,倒也有过交往。这等清贵人物,能够入伙,那是最好不过的。

    和南朝世族不同,颜氏是关中老哥,情理上天然就跟中央亲近,当然了,中央老大换了人,档次是要差点。不过这也不影响,横竖对外地世族而言,这可是体面人家,出去一开口就是各种逼格满满的学问,谁不服帖?

    颜师古到宣州任上没几天,就敢玩隐士之风就敢玩小娘,为何没人说他有伤风化有辱斯文?因为他学问强啊,因为他肚子里有干货啊,别人寻章摘句有不认识古字的,寻刺史老大人一准就解惑。

    所以喽,宣州地面上的人物,也只会说颜老汉不是,颜刺史老大人他好风雅,是个神仙中人,却是决计不会用恶毒攻讦之语去诽谤的。

    实际上是个什么情况,谁还不是门清?颜师古这是典型的懒政不说,生活作风还很有问题,这种人不开除出革命队伍,留着过年杀了吃不成?

    可同志们说了,老颜业务上是个能手,生活中能深入群众,深耕苦干,还是很有学习意义的。

    官字两张口,老爷我就这么一说,你个泥腿子就这么一听

    说到凯旋白糖对了社长,早先我走了一遭福州,连苦胆都吐出来了。不过到了福州,却是有个营生,社长帮我琢磨一二。

    只管说了就是,你我兄弟,何必玩甚官面做派。

    房遗爱嘿嘿一笑,他是个卷狂放肆的二世祖不假,可不代表是个蠢货。张德是什么人?乃是正儿八经的地方实权大佬,跟他叙旧那是脸面问题,看在他爹的份上。可要是房遗爱自己真的就跟在冯智戴颜师古面前一样撒欢,谁敢保证绝不记仇的操之哥哥真就不恶心自己?

    智商实际上完全达标的房遗爱舔了舔嘴唇,颇为虚心问道:社长,我去泉州原本是盯着金沙去的,可没曾想,当时吐的厉害,就赶紧下船,在长溪就住了几天缓缓。那地方,穷的连耗子都走不动路,可有一样,也产甘蔗。

    老张一愣,房遗爱这个人绝非是真的就脑子里塞满了肌肉,这货形象上跟程处弼他爹似的,智商绝对在线,房玄龄的儿子,就算没智商,难道连眼界也没有?

    能让房遗爱盯上的东西,没点意思,他压根不会多瞟一眼。

    是长溪水的长溪还是连江水的县城?

    能有这么一问,其实是有原因的,武德年是有长溪县的,但是改元贞观没多久,长溪县的县城,就从长溪水,迁移到了连江水。这两个地方,前者就是后世的霞浦,高产丰产紫菜,眼下也是为数不多江东渔船扎堆的地方;后者就是连江县。

    实际上两个地方看上去离得近,其中却隔了山岭,往来交通,走马远不如操船。贞观年突然迁走长溪县城,也是故意为之,基本上大唐各道凡是汉胡混居之地,都这么干。

    大白话来讲,就是坚决不能让本地人治理本地

    这年头的长溪和连江,穷归穷,可勇于私斗的风气却颇有春秋遗风。

    讲白了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贞观朝玩这么一手,地方那叫一个太平,横竖就是连江人和长溪人自己打出狗脑子来,官府那是谁弱就帮谁,拉偏架不着痕迹,二地百姓文盲又是大多数,被人一忽悠,还真就是服服帖帖,专心互花。

    长溪水的,还没到连江。

    房遗爱老脸一红,他去福州,那真是迷了心窍,专门盯着金沙去的。福州现在是江东第三大的贵金属交易市场,而且和苏州杭州不同,它是民间自发行成的。

    无它,不管是流求琉球东洋南海诸地的船只,南北汇聚,都会在这里停靠碰头。

    转口转港,带来了极大的客流量货流量,很多时候,南北大商大户,直接就在福州当场交易。而且大宗交易显然不可能一筐筐的开元通宝往外倒,华润飞票虽好,可弄湿了撕烂了不就傻了眼?

    于是福州在这几年,可以说是相当的发达,较之泉州,因为耕地产出更多的缘故,劳力市场更加丰富,乃至福州的货船量,已然能够跟泉州相提并论。

    长溪对于江南道各地的情况,张德不敢说面面俱到,但大概的规模特点,还是心中有数的。江南道被拆分出江西省,剩下的一块,也不能说不能称作江南道,但很多时候,人们更愿意用江东来称呼,老张出身江阴,本就对江东熟悉,这几年因为业务繁多,福州建州的行情,自然也是有点耳熟能详的意思。

    沉吟回想了一番,老张便道:长溪水两岸甘蔗数量不少,糖业是个大头,二郎在那里是要做白糖?

    房遗爱连连摇头,然后小声道:社长,我到那地界,甘蔗园是没瞧见,可在做走私的渔家吃了个酒,这酒,有点名堂。

    甚么名堂?

    这酒是用榨糖的下脚料做的,可偏偏口味还算不错。我去时身边也带了好酒的伙计,只吃了一坛,便说这酒只要变个法子,就是能做大。横竖就是甘蔗渣滓,这物事原本就是用来肥田种个蘑菇,既然能做酒,岂不是一本万利?

    老张一愣,榨糖的下脚料?

    这玩意儿最出名的酒,还真就是海上漂的人最喜欢,只不过不是东海南海,而是几百年后的远西之地。

    海盗的最爱,就是朗姆酒,当然严格地说,优质朗姆酒是用甘蔗汁发酵而成,并非真的就是用下脚料。

    但因为压榨工艺的缘故,如今大唐全国真正能做到高提纯的地方,还真不多。长溪这么个偏僻地界,自然跟大多数穷乡僻壤一样,压榨后的残渣,依然有丰富的甘蔗蜜。

    这种残渣用来发酵蒸馏,还真不能说不能酿造酒水。

    房遗爱能够过来找张德,显然不可能是因为他想要和人分享发现,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可惜啊,必然是酒水的品质没有竞争力,而房遗爱显然不得其法去改进,哪怕他身旁真的有酒中老饕,也只能说品味三分罢了。

    贞观朝玩弄技术,不管哪个有见识的,提到营造法式,天下第一就是他张德,房遗爱又怎能例外?



第九十三章 新酒
    忠义社各骨干或多或少都有掺合凯旋白糖,或者其它取个什么流窜白糖逃跑白糖名的白糖业务,但还坚持拿来做核心产业的,并不多。

    一条甘蔗从伺候出来到收割,尽管利润最高的的确是制糖业,然而因为皇家把持朝廷调控,精华地区的利润,基本都被皇族王公之流瓜分。张德当年拎出来的代理人维瑟尔,如今的主要业务,也不再是发卖凯旋白糖。

    邹国公和琅琊公主夫妇,如今不管是公府还是公主府,主要开销的财源,其实是菌菇干货的收益。

    甘蔗叶粉碎之后只要处理得当,是相当不错的菌菇基料,公府后厨最出名的一件事情,就是天天都能吃到小鸡炖蘑菇。

    双孢菇产量不低,口蘑这个概念在贞观十五年之后,也算是为时人接受。至于香菇灵芝,主要就是做干货。

    原本逼格还算达标的灵芝,被弄成批发货,着实恶心了不少人。

    抛开已经谈不上多少的部分白糖利润,公府和公主府虽然早就不参合具体的朝廷事务,但日子比大多数实权衙门的一把手,还要过得滋润。

    至少侯君集在黑了一个金矿之前,日子绝对没有张公谨过得舒服。

    尤其是迁都之后,邹国公府的后厨效应得到放大,乃至皇帝也不是没有去过几回姐夫府上打游击。

    原本制糖业的残渣,主要是用作饲料或者零嘴,但长溪县蔗农或者渔民的一个脑洞,居然就开发出了一款新酒。

    同样都是用到蒸馏技术,但其背后本质,有重大意义。

    国朝除了葡萄酒等果酒,大多数酒,都要用到粮食。贞观年的葡萄酒依然不便宜,虽然并没有脱糖,当然真要脱糖,国朝上下,大约还是会重新加一把白糖回去

    毕竟,雪碧还没有被发明。

    而糖蜜,或者说制糖业的残余物,它并不是粮食,在名声上,天然要比粮食酒要好,甚至皇帝也会公开赞赏推动。

    事实上有时候为了避免被喷子喷,皇帝摆宴,咬牙也要上葡萄酒,再贵也要先堵了别人的嘴。

    可要是有了糖蜜酒,就能省下一大笔钱。不但赚了名声,口袋也要轻松,更重要的是,按照贞观十八年甘蔗平均亩产八十石的水准,这酒的产量绝对不会低,可以迅速平掉粮食酒的市场。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甘蔗过了长江就产量锐减,在没有规模化钾肥磷肥之前,想要短时间内给甘蔗来一发入魂,难度系数太高。

    凭甘蔗的产量,能够动摇甘蔗酒大肆扩张的阻力,大概就是北地大户,尤其是掌握大量土地资源粮食存粮的世家豪族。

    论回报率,酒类销售的利润,远比盐铁还要高,只是因为酿酒侵占大量粮食,历朝历代才不得不时不时禁酒。而即便是朝廷禁酒,世家豪族也从来不会理会,私酒盛行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如五姓七望之流,根本视朝廷法度为狗屎。

    倘若回溯时光,人们会回味即墨老酒孔府家酒等美酒的滋味,但实际上,这些美酒的存在,本身就是在宣扬一种江湖地位。

    房遗爱只看到了甘蔗酒的前途,但作为江汉观察使,作为大唐官场新兴的山头,老张看到的,却是将来房遗爱被中原老铁打的满头是包的惨象。

    到时候北地豪门攻讦甘蔗酒不会去纠缠这个酒是不是侵占粮食,而是只会拿酒说话。至于私下在官场交往中,视甘蔗酒为贱酒,老张也可以预料。

    实际上,张德当年大力推广葡萄种植,就是尽量的降低葡萄酒成本价钱,然后替换掉高端酒市场。

    朝廷诸道贡酒,无一例外,都是世家珍藏。即便偶有商贾,也不过是勋贵世家的白手套,纯粹靠技术发家然后顺利入贡的,从来没有过。

    只可惜葡萄种植本身就侵占良田,抗风险易经营能力,又远不如甘蔗,故而葡萄酒的产量虽然大大提高,价钱不断走低,但依然不能对各家土豪产生致命一击。

    然而甘蔗酒却是不同,它是以副产品的形式出现,属于单位亩产的额外效益。同时和葡萄酒一样,并不产生粮食侵占,道德上完美,唯一瑕疵,大概就是出身不好,太过低端。

    新老贵族真要隔绝真要玩逼格,老张也没什么办法。

    但有一个,不拘新老权贵,想要再依靠自己的海量粮食来冲量销售自家的美酒,可能性就不大。

    光凭甘蔗酒的量,老张哪怕明知道房遗爱很有可能是拿他当枪使,他也不介意跟这些个老酒掰掰腕子。

    不过想要跟老酒掰腕子,老张也不可能自己埋头就干,拉帮结伙也是应该的。除尉迟家张家秦家等老牌秦王府旧臣之外,如岭南冯氏冼氏吴县陆氏虞氏等南朝人家,也要拿点甜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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