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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唉

    钱谷叹了口气,忽地,又兴致高涨起来,娘子说的倒也不差,若非这一声‘官人’,我老钱,这一回不死也要蜕层皮。

    相公此行如此凶险?

    昨日在盱眙的船,还被人做了手脚。我也不成声张,自去禀明圣上,由陛下圣裁就是。说到这里,钱谷一双大王蛇一般的酷冷眼眸眯了起来,这一回‘抗税’,我老钱也算是看出来了,没有这一回,也有下一回,早晚都有这么一出。那些个淮扬苏杭的,打着好算计,却是小瞧了陛下。

    相公若是得见风头不对,还是赶紧去辽东才是。

    放心,我早有计较。这一回,给李奉诫充了两千贯大钱,才算有了脱身机会。

    什么?!那厮拿相公编排**,相公还给他钱?

    你懂甚么?这年头,不充钱,如何理直气壮挺直腰杆?

    不充钱还想变强?做梦呢。

    钱谷心知肚明,他充钱两千贯是不假,难道别人就不充钱了?李奉诫是什么人?寻常人盯着《阁楼,去看那猎艳新奇的香艳小说,可李奉诫手中真正有力的,是那销量一般利润不高,但是火力极猛的《扬子晚报。

    当年魏王李泰求贤若渴,不仅仅是魏王李泰,连他爹在辽东,偶尔也会想起李奉诫,这能是随随便便当兰陵笑笑生看待的人?

    《扬子晚报虽然没有到六亲不认自持公正的地步,但只要没有专门开个版面,写什么诸如《玄武门事变的若干疑点《东宫六率缘何建制艰难等让李皇帝立刻**的内容,基本上就是想写的都能写点,只要控制住发散,可以说是横行霸道。

    李奉诫编排了钱谷是不假,在《扬子晚报上也喷了钦定征税司徇私舞弊,处事不公。但什么时候针对江淮江南坐地户网开一面了?

    为生民立命,李奉诫能成李狂人癫子李,没点不疯魔不成活的气概,那还玩个屁,那还吸引个鬼的有志青年前来正经投效而不是投机?

    可惜,江淮江南坐地户还真不敢拿李奉诫如此,张德公开放过话,而老李在扬子县做起来之后,立刻就成了李奉诫的保护伞,想要玩**毁灭,风险不小。

    张德每次出手要人死,保底都是三位数,三十而立,至今死在他手上的冤魂,何止十万二十万。

    铁石心肠的点评,可不是张德认识安平之后才有的。

    所以纵使江淮江南的坐地户,心理上想要排挤毁灭李奉诫,但因为种种原因,又不得不改成收买拉拢甚至巴结。

    只可惜和张德一样,金钱美女宝马香车,你想送你送好了,来者不拒。但指望着拿人手软吃人嘴短,那是万万不存在的。

    老张身边被塞了萧氏崔氏等世族女郎,又何尝会被萧氏崔氏牵着鼻子走。合则成,不合分道扬镳就是,针对萧氏崔氏,老张所求可谓是无欲则刚。毕竟,工科狗很清楚,你他妈又变不出来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光给美女顶个屁用。

    张德是因为小霸王学习机,李奉诫何尝不是类似?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一个癫狂的理想主义者,你能怎样?你充钱又怎么了?

    儿子充钱给老子是应该的!




第四十一章 奔头
    嘀

    急促的哨声响起,咸宁市镇施工段的几个包干区,立刻有旗手在那里挥舞手中的小旗,各小队队长看到旗号,这才招呼着队里的劳力,赶紧收拾了家伙,准备吃饭。

    平整的路基上,还有巨大的灌沙钢碾,使得整条道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土黄的长丝带,绵阳开来二三十里,若不是有山水阻隔,仿佛是无穷无尽一般。

    噫!咱们武汉修的路,就是平整!谁也及不上哩。

    吃饭了吃饭了,晌饭有肉有油面,还有黄米粒儿的馒头,赶紧多吃点!

    多吃个甚?这日头,放个一刻钟,都馊成甚么了,只能喂猪。还是腊月里上工好,冷是冷,可放个三五天都成。

    噫,你还想着带着家里的婆娘不成?

    这两个月不上班,工钱少啊,也就是混个开销。

    快了快了,再有半个月,就换班了。

    走走走,说这个作甚,吃饭了。

    工地上的劳力,农户不多,纵有山民,也是类似木兰村出来的那种,一早就跟张德有过合作。大部分的力役,都是武汉本地工坊里排出来的。这一点也算是武汉的一个大政策,让工场主和工人,都是又爱又恨。

    但这也是无法的事情,道理武汉都讲开的,谁要是觉得发财是自己的聪明才智,赔本就是武汉坑人不解释,那自谋出路就是,武汉是不留人的。

    不管是东厂西厂,大户虽说掏钱,但更多时候还是捡了便宜,而且很多时候,如专利厂收钱,往往到了关内道河南道,那是只当没看见没听说的,由着大户们捡便宜。

    可真要让大户们离开武汉前往京城长安扬州等大城市,然后永生永世不来武汉,却又是做不到的。

    武汉的市场经过十年生聚,消费能力比长安只强不弱,这不是什么吹牛逼,而是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连数学工具都不需要,从实际的感受都能察觉到。

    说到底,还是最基本的道理,一个土豪家财万贯,他也只穿一双鞋出门,一天也吃不了一头猪,和穷逼也就只有家当上的消费区别。

    至少在这年头,土豪们的无脑消费自我价值的高端消费,还是很险隘的,纵然有市场,也是狼多肉少的局面。

    而武汉大部分常住人口都是工人小市民,他们不消费是不行的。生老病死衣食住行,什么都要掏钱,而且是没有退路的。和苏杭的市民阶层不同,武汉的大部分市民阶层,甚至连乡野老宅都不存在。

    和苏杭土豪们一旦遭遇天灾,就收拾细软全家老小往乡下跑不同,不拘汉阳江夏,都只能干瞪眼。

    郊区的每一寸地,哪有小户染指的资格。

    由此不难看出,整个武汉,每天的硬性消费,是如此的庞大,大户纵然再怎么不欢喜武汉官府的吆五喝六挑三拣四,看在开元通宝的份上,也只能捏着鼻子认账。

    张德带着一干官僚要修路,缺人手缺劳力了,也就是白纸黑字往各大工坊通知一下。不是商量也不存在讨价还价,不服从就关门。

    而且即便是行政命令形式的地方大政,事先论证,也是有大商户参与的。道理讲开,未来有什么好处,收益是多少,合作的话会有什么政策倾向,都是能拿出来公示拿出来说的。

    武汉除了市场之外,相对公平也是对商人极为有吸引力的一点优势。

    自来行商是讲信义二字的,但显然不义的要更多一些,而武汉官府,承担的就是仲裁者角色。依靠权力,碾压不义,说到底,维持信义的成本太高,还是暴力机关用暴力手段镇压不义更加轻松,也更加有威慑力。

    于是不管心态上如何,服从武汉官府这一点共识,这就使得武汉想要大兴土木,随时就能够成批成批地拉出十几二十万劳力上工,甚至还能够十几万二十万一两个月就轮换一次。

    这也是为什么同样富庶之地,天子脚下环京城就是个无人区赤贫带,但武汉地区相邻各州县,连蒲圻县都能沾光发达起来。需要动员大量人力修建的大工程,同样都是百几十万人口,洛本没办法和武汉比。

    动员能力不在一个层面,劳力素质不在一个层面,奖惩机制也不是一个层面

    而江汉观察使张德虽然是个衣冠禽兽,底下的人在操持业务时,变通能力也相当突出。

    主观能动性也不是洛阳油滑小吏能比的,同样都是上工,洛阳力役有类牲畜,监工鞭笞劳力稀松平常。

    武汉这里虽然也有体罚肉刑,但主要是为了震慑,并非为了管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工地上休息,就会有官派优伶前来做个唱念敲打,口味都是比较三俗的内容,少儿不宜是肯定的,一般来说就是很黄很暴力的故事。

    虽说就是个乐子,去是效果不差,至少段子没馊了之前,上工的力役们还是很乐意吃饭休息的时候,能够听说一段,便是吃个菜汤,都能吃出红烧肉的味儿来。

    谁叫这年头娱乐活动少呢?

    各种新奇的地方戏,为了适应工地这种特殊的场地,都有了专门的改变。比如在大食棚,就是主打唱;小场地就是咿咿呀呀说个荤段子,屎尿屁之流也不妨碍上工的力役们一边吃一边笑

    武汉官僚的歪打正着,也使得武汉各工地也时常有跟着转场的剧团,工地上力役们的干活热情,维持的时间明显要长得多。有时候有些死脑筋的工人,一边挖土一边琢磨荤段子或者优伶搂抱亲嘴的场面,干到双臂发麻才反应过来。

    久而久之,大约是形成了潮流,倒是好些个剧团有了台柱子,多是一些放得开的小娘,花名多不胜数,乃至力役轮班期限到了之后,这些个工人下了班,也愿意前往场子略作消遣。

    三五文茶水占个位子,有二三样小菜,旬日来上这么一回,倒也是日子有了奔头似的。

    武汉和京城的真正差别,便在这里,京城周遭的无人区赤贫带,苍头黔首几无奔头,便是寻死,也没个地方埋上一抔黄土。但在武汉,最底层终究还是有个奔头,只奔头而言,就是天壤之别。

    啊吔!今日竟是唱的《戏牡丹,俺最中意这一出,尤其那句‘真人哥哥且怜惜’啧啧,那叫一个骚!

    扒拉着碗里的油面,皮肤黝黑的汉子眼珠子瞪圆了,就看着大食棚台上正要开唱的白牡丹,那眼神,好似他大开大合吃肉吃面的嘴,着实要把白牡丹都要嚼了吃了一般



第四十二章 风口
    宗长,前头开会议论的,莫非真要开个‘云韶班’?招一干优伶充斥其中,还去京中寻觅乐正之类前来指点教授?

    张贞有些不解,这要是传出去,怕不是外人误会武汉干了什么勾当呢。

    见他有些忿忿不平的模样,老张笑道:怎么?管子的营生现在还在呢,你就觉得丢人呢?又不是说开个妓院,你急个什么?

    这还不如妓院呢。

    在我这里可以这么说啊,出去可不要如此胡言乱语。

    老张拿起茶杯,吹了吹茶沫,你也年纪不小了,莫要喜形于色,没得让人小瞧了你。你看三郎,如今在武昌也是个堂官,那也是多年历练出来的。怎地跟来武汉混了恁几年,还是急性子?

    被老张训斥说教,张贞也不分辨更是不恼,反而还追问着:宗长,你开解一番我好了。实在是想不通,怎地一干优伶,也给了差事?

    你这是不服气啊。

    老张反应了过来,哈哈一笑,你这厮,心里有甚么想法,当真是都露了个干净,倒是没取错名字。看来是做不得堂官了,将来要是想要做一番事业,不若去做个县尉,说出去是‘丢人’了一些,总比做个堂官被人当猴儿耍要强。

    一脸便秘的张贞就默默地听着老张在揶揄他,等着老张继续说教。

    这些个‘优伶’,又不会真个入了品级。都是流外官,若非有别样才能,升迁厮混也就是在丝竹起舞之间,岂能让彼等乱了秩序,跑来‘外行指挥内行’?你那点小心思,且收住了吧,武汉这里负责实务之辈,哪个不要考核?朝廷科举那点东西,还不够塞牙缝的。

    言尽于此,也不消多说废话。技术人员的官帽子戴归戴,本事却也要的。武汉这里有个准入准则,就是要经得起考验。如今吏员中,多是临漳山书院出来的,小官僚则是老张当年带的学生为骨干担当。

    诸如路政之流,想要保质保量保工期,不在老张手下厮混五六年,根本出不了师。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想玩得转,怕不是失了智。

    而且针对准入准则,有x年xx行业从业经验这个要求,那是长孙无忌亲自过得手,吏部盖了章的。

    吏部能够盖章,或者说朝廷能够允许武汉多加这么一条准则,长孙无忌的理由极其充分,他自己没说,让马周说的。

    马宾王当时说的时候,那叫一个难受,因为他举个栗子的那颗栗子,特么叫文宣王庙

    你说他得多难受?才会把自己的黑历史在大庭广众之下掰扯出来,然后让同僚们细细品味一番。

    可不说能行吗?人张德当年是一把手不假,他马周难道就不是二把手?

    过了好多年,当然是知道老张偷奸耍滑弄了豆腐渣工程,还好所有的黑锅都扔给了地震。

    地龙翻身,非人力之所及也。

    当年马宾王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直到后来汉阳钢铁厂弄了钢筋出来,他才知道自己的老上司玩的多么大,也不怕竣工的时候,老板进去就楼塌了。

    要是当年文宣王庙倒塌把李董压死了那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每每想起,马周依然觉得自己的老上司,那真叫一个胆大包天狼心狗肺铁石心肠

    他就真敢!

    时隔多年,轮到老上司自己在武汉盖房子,好了,他竹筋不用了,用钢筋,还专门让朝廷给弄个龟腚,王八屁股必须得大得硬,要不然老上司他自己不放心啊。

    所以整个武汉官场,举凡专业性极强的官位,还不是朝廷说空降就能空降的。强行空降也不是不可以,空降的结果就是被架空,阿猫阿狗老老实实在旁边吃东西卖萌就行了,专业的事情还是专业的人去做。

    十年下来,自然就形成了武汉系官僚,在大唐的官场中,算是打下了一块不小的疆土。

    好在别说老张自己,李董都仿佛瞧不得武汉官僚玩近亲繁殖,当然了,很大可能就是拿武汉官场当蓄电池,哪里缺电电哪里,时不时就抽几个武汉俊才过去帮忙。好用不说,还专业,更重要的是,收买成本低。

    因为武汉主流官吏,品级那是真叫一个低。

    这也是为什么张贞忿忿不平的缘故,武汉本地老铁读了十几年书,专业技能修炼的都快成佛了,也就是混个从九品从八品,搞不好还是流外官胡混二三年,等到武汉业务拓展之后,再补个缺。

    虽说总归比长安洛阳在风流薮泽之地买醉的选人要强得多,好歹也是有出路的,可和有些人一比,那自然就心理失衡了。

    之前因为工地上多了不少随行的剧团,加上武汉本地的文艺活动也的确越来越丰富,但却没有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金牌剧团。一个二个小场子出来的台柱,不是叫赛金花就是叫小凤仙,听着就让老张蛋疼。

    身材苗条就说是江夏飞燕,模样好看就说是咸宁西施,要不是杨玉环暂时没办法穿越时空,怕不是凑一桌极品麻将美女都没有任何压力。

    市场一旦形成,野蛮生长是少不了的,但文艺口的事情,太野蛮了实在是有碍瞻观。闹得街头巷尾屁大点的孩子开口就是一摸摸到妹妹的头,这还得了?

    有鉴于此,府内统一的意见就是要把市场风向梳理好,可以三俗,但也要有一条底线。只要过线,就发个404的通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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