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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他绝非是那种以天子私军为己任之辈,作为职业军人,他的思想境界在经历过不同时期的不同锤炼,加上多年在张德身上的耳濡目染,已经超越了忠君这个狭隘范畴。

    可以这么说,程处弼能够在西域保证自己的昂扬斗志,是因为他从未以向李世民尽忠来获得荣华富贵而战斗。

    其朴素的荣耀,归属大唐,归属中国。

    而程处弼相信,哥哥张德,是愿意支持他这个不可对人言,却又自我光荣的信念。

    张德没让他失望,他自然也不会辜负张德,这就是极为纯粹的战友情谊。

    武媚娘不理解,当然哪怕告诉她道理,她也未必能理解。

    那程处弼这次是给哪个弟佬说项?

    四郎五郎。

    程处寸不是在民部有司行走么?程处立还是个孩子,要出来作甚?不过若是这两个,倒也不算他程处弼过分。

    武二娘子说程处弼不过分的原因,是因为程处寸和程处立都是庶出,在程家要说如何受器重,那是半点没有的。

    归根究底,程咬金如今威风可不一般,尽管跟程三郎闹翻,但在外还是时常拿程处弼来吹嘘。天下强军,西军第一。那西军第一战将是谁啊?是他程咬金儿子啊!

    不管程处弼愿不愿意,程家这几年,着实靠着程处弼折腾了不少好处。尤其是程处弼跟张德关系如何,长安少年皆知,连李承乾这个暖男都成在其中扮演过角色,如何不让程家好好利用?

    贞观新贵之中,论扩张速度和规模,程家当属第一,至少明面上是第一。

    四郎是个温吞性子,五郎自小就跟着他三哥屁股后面混,想来三郎也是念旧,他又只是在军营里打转,两个弟佬总不能跟着去西域胡混吧?来我这里,也好安排,不怕毁了前程。

    嗯?

    武媚娘一愣,心中奇怪:莫非去西域就要毁了前程?程三郎除非起兵谋反,否则哪会毁了前程?

    她是个心思细密到极致的,只转了一个念头,便察觉到了微妙,忽地,她内心有些悸动:阿郎不与我说这个,莫不是真个要造反的?他也想换个冕梳?

    刹那间,武二娘子想入非非,竟是琢磨着张德真个造反成功,然后登基为帝,而她凭借聪明才智又是业务能干,把什么萧氏姊妹李氏公主徐氏小芳打的落花流水,最后成为一代贤后名垂千古

    媚娘?媚娘?想甚么这般入神?

    嗯?没没想甚么!阿郎,还是躺下吧,再给你揉捏一下。

    忽地,武媚娘精神抖擞,只觉得双手有无穷的力气,不好好施展一番,着实不得释放。




第五十九章 闲云野鹤
    腊月初八,因为武汉严厉打击宗教活动的缘故,江淮一带的光头,也不敢跑来武汉说腊月初八是佛成道节。腊八本意,只是腊月肉祭,先秦时称大腊。不过自南北朝以来,因为佛门牵强附会,腊八吃肉少了,喝粥要多一些。

    针对风俗变化,武汉方面并不会去禁绝喝腊八粥,但却是严禁各路教派,把各自教派传说,往传统上面附会。

    讲白了,就是强化民俗属性,削弱宗教意味。

    佛门诸流派几次想要在武汉传教,都被老张一巴掌糊了回去,要传教可以,收多少香油钱缴多少税;种多少田建多少房,一文钱也少不了。拿方外之人来搪塞,在张德这里是行不通的。

    别说张德,掉钱眼里的一干武汉官吏,蚊子飞过也要腿上剔肉,何况膀大腰圆的诸位大师?不榨干最后一滴肥油,算这皇粮白吃!

    在下端木原,使君在北地时故人,还望通禀。

    北地故人?可有名片?

    有的有的

    观察使府外岗亭,端木原拿出了名片,递给了卫兵。卫兵拿过去一看,便见名片印着小字:曾任文安县主薄。

    这卫兵也是见多识广的,陡然见这么个奇葩,也是脸皮抖了一下。别说你个曾任文安县主薄,你就是现任主薄,到了观察使府,那也不算个正经官啊,还好意思印在上面?

    不过卫兵既然是见多识广的,却也不因对方是个白身,就去小瞧了。往往这种看上去不三不四的,这年头,反而藏着大神。

    比如之前来武汉的少年,有一个来的时候还背着个龟壳,瞧着憨态可掬,可人家要叫使君一声师伯,乃是江北李奉诫的弟子,谁能想到?

    于是卫兵一手按着刀柄,一手持着名片,从端木原道:来客少待,某去通禀之后,再来回复。

    有劳太尉辛苦

    端木原拱手笑了笑,却是礼数周到,让卫兵情不自禁也还了一礼。

    周遭等着拜访的人不知道多少,有眼尖心急的,便上前来打问:听老哥口音,似是北地来的?

    这位大哥好耳力,某确实从北地来的。

    大哥不敢当,某见老哥面生,所以前来打个招呼。某在黄州厮混,不知道老哥现在何处高就?

    岂敢言甚高就?承蒙长沙萧明府赏识,在潭州做个抄抄写写的活计,混口饭吃,让大哥见笑了。

    诶。兄台哪里话,都是出来做事,还分甚个职位高低?长沙好啊,如今修路巴陵,早晚发达,我先预祝兄台鹏程万里

    说罢,这黄州来的汉子,冲端木原拱了拱手,很是和气的模样。只是眼眸之间闪过的不屑,被端木原抓了个准,只不过端木原也无所谓这点意气,他又不是个和小吏争夺腐鼠的蹩脚货。

    那黄州汉子返转守着的人堆里,嘴角一撇,似乎是正要点评一番端木原,却见那卫兵小跑着回来,从端木原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就见端木原面带微笑,步履稳健地跟着卫兵,朝观察使府去了。

    这

    一瞬间,黄州汉子所在的人堆里,都是一片讶异声。那黄州汉子更是面红耳赤,羞臊了半晌,终于偷偷地溜了。

    入了观察使府,端木原略微打量,便是暗暗称赞。和别处官衙不同,观察使府除了周正庄严之外,内里也无甚巧思,布局全看职能,大量的两层楼三层楼,组合成了一个又一个口字。

    连一向被人忌讳的院中种上一棵大树,在这里也是返场地种了大榕树或是大香樟,遮荫蔽日的枝繁叶茂。

    有些地界,做官的最怕困字,也怕囚字,但在观察使府,到处都是囚和困,让端木原惊异非常。

    两层楼三层楼的建筑看上去极为朴素,没什么装点,灰扑扑的一片,办公室就一块招牌竖着,极为醒目。基本上办事要寻哪个部门找什么人,一招一个准。

    平之兄!

    端木原正在打量,忽地被人喊了一声,一个激灵,扭头看去,却见一个身材长大,留有须髯的男子正冲他走来,不是张德是谁?

    饶是辞官多年做了资深驴友的端木原,陡然见到曾经的青葱骚年,居然就这幅而立之年的熟透了模样,不禁感慨逝者如斯夫。

    原见过使君,多年未见,使君竟有如此威仪,幸甚幸甚

    为官很重要的一个气质气场,就是威仪,因此端木原这样说幸甚,反而是对老朋友的极大褒扬。

    哪怕张德明知道对方是在拍马屁,可听着也确实不着痕迹而且很舒服不是?

    平之兄,若非收到季修兄的信,我还不知道你已经辞官漠北。大都护那里,如何呆不下去?

    大都护待某甚好,只是漠北太平,无甚奇闻异事,便呆不住了。旧年在文安县,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之前辽东征召,某走了一圈,便见皇帝哪里是要‘狩猎’,莫说大战一番,连个像模像样的游击也不见,索性走人,便去了‘湖南’。

    嘿!既然都到了‘湖南’,一脚路的功夫,怎地不来武汉转转?

    某是想去苗寨打望一番,瞧个究竟,只是盘缠用完了,就敲了长沙县令的门,做了几日‘谋士’,混了一袋长沙土特产,又出了个馊主意,这便过来和使君通禀一声。

    哈,想来是跟我有关了?

    某让长沙县令去巴结‘湖南土木大使’,如今萧县令正卖力奉承呢。

    老张一时感慨,都不知道说什么。国朝套路,巴结奉承那必须少不了金钱美女,长沙县虽然远离中枢,可论起来,也是个从六品的官儿,货真价实的百里侯。金钱美女凑出来,那必须是一大堆啊。

    自己不知道还好,可知道了,也有些纠结,毕竟,老丈人来了一趟湖南,结果就被腐蚀了,成天搂钱玩女人,将来跟徐小芳见面,实在是尴尬。

    当年在漠北,尉迟日天这个老魔头,也是这么弄徐孝德的,搞得现在徐孝德对于美色那是来者不拒,先爽了再说,道德官声,且先放着。

    平之兄,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

    叹了口气,老张摇摇头,也罢,此事随缘吧。

    使君不怪就好。

    端木原笑了笑,也是小小地松了口气,实际上他也不怎么担心,本来就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对了,平之兄来武汉是有差事?

    此来武汉,一是萧县令那边行事,告知一声;二是某来自荐一番,寻个秘书当当,不过不要在武汉。

    旁人见端木原这模样,都是啧啧称奇,暗道这是什么来头,敢和使君这般说话。然而他们哪里晓得,端木原跟张德打交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张德行事作风,最喜欢直来直去,崔慎那个心理变态都能对张德胃口,何况这个?

    平之兄这等大才,做秘书作甚?你来武汉,各大市镇,虚位以待啊。

    做不长久的,横竖都要辞官走人,何必占着茅坑咳嗯,闲云野鹤惯了,混个脸熟也好再去西南走一遭。

    端木原打的主意,就是混个名声出来,将来到别的地方,也好刷脸混口饭吃。

    给人做秘书怎么了?秘书做得好,那也差不了啊。

    这外边的秘书,还真不好说。硬要说有的,这光景,还真有两个,离长沙还不远,一个在涟水,一个在浏阳水。

    听到张德这么一说,端木原立刻知道,这跟湖南土木大使有关,又整合了一番消息,加上房二公子还去过长沙县装逼,当下便道:莫非跟两地油菜有关?

    嘿!

    老张叹了一声,若非知你性子,我非留你在武汉做官不可!



第六十章 同样水深
    阿郎,这‘机关幼儿园’怎地不让去斥责一番?小郎在园里受了欺负,听说还遭了打,换作寻常人家,也要闹上一闹吧?

    你懂甚么?!

    李景仁喝了一声,你当武汉是广州那等地界,是冯冼两家猖狂之所?

    二婚的李景仁娶了冯氏女,冯氏所出儿子,如今也在机关幼儿园上学,前几日挨了打,冯氏顿时不依不饶,若非亲随禀报的快,兴许冯氏就打上门去。

    还好没发生,否则的话,李景仁杀人的心都有了。

    且不说机关幼儿园现在的话事人身份特殊,就说整个武汉官场,直属单位家的适龄幼儿,基本就是在这里上学。学费是相当的不菲,只不过这笔学费,是府内直接掏了,只有直属单位之外的子女,前来就学才要**地讨一大笔钱。

    可即便如此,愿意掏钱的也不在少数,排队能排到后年去。有些巨商,更是把儿子先过继到一个武汉小吏名下,然后一个人掏两份钱,让自己儿子和小吏亲儿子,一起就学。

    冯氏若是去闹,得罪的可不是张德这么简单,而是整个武汉直属单位的官吏。

    在武汉哪怕是个小吏,虽然职权相对小一些,但因为业务多,反而影响力更大。一个两个不怎么看得出来,有个五六七八个,这股力量就不小了。

    李景仁还要在武汉混呢,交州那里更需要武汉的支持,他怎敢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去装逼,而结果却是肯定要得罪几百个上千个官吏?

    阿郎这是说的甚么话?我等贵种,难不成还怕了那贫贱之人?

    贫贱之人?你要是真去闹,信不信几个小吏就坏了你冯氏几十万贯的灰糖生意?你当这里是广州?是你冯家‘南霸天’的地盘?

    李景仁恼怒不已,更是恶狠狠道,你若是惹恼了那幼儿园主事的,就是张操之都拦不住,你冯家等着分崩离析吧!

    冯氏一时愣住了,很显然这里面有忌讳,只是自己丈夫不能细说。

    于是她有些忐忑地问道:阿郎,莫非这幼儿园背后主事之人,跟天家有干系?

    我不能和你说,你只需知晓,小儿玩闹,打了就打了,能有甚事?但我今日跟你说了,张操之倒是不会说什么,最多责怪两句。但洛阳那里,怕是不会放过我。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冯氏纵使好奇,但更多的惧怕,她哪里晓得看上去光怪陆离的地上魔都,其实水比广州深得多呢?

    你有心琢磨儿子被打,倒不如想想,能不能弄个兄弟过来,也好在江西‘湖南’做官,省得在广州就是个米虫,成日里看冯氏主家脸色。

    阿郎有门路?

    门路一直都有,只是差事有个高低。张操之他老咳嗯,老朋友在‘湖南’主持工程,大的肥缺没有,小的油水衙门,还是能钻营一二。你那几个兄弟,好歹也是能识文断字,这些年也能写写算算,来武汉‘湖南’历练,履历也要好看一些。将来去京城跑个下县县令,又有何难?

    我这就写信去广州。

    写好了给我,这几日正好有南昌的队伍南下,到开春之后再来,也来得及。反正我们也不争最肥的位子,和气生财最好。

    多谢阿郎关照我家兄弟。

    在武汉莫要行使广州习性,要多看多听,唉

    记下了。

    忙着钻营缺位的,也不只有李景仁一家。甚至不仅仅是武汉,连江淮洛阳长安,都有人打听着消息。

    湖南土木大使这个临时差遣还是很抢眼的,陡然冒出来这么个主持一方大工程的位子,还是房玄龄亲自推动,里面油水之多,比朝廷自己修什么黄河大堤那是多多了。

    这么些年皇帝大兴土木,工部将作监等部门就显得重要起来,但当今天下,若论营造法式,梁丰县子张德,就是毫无争议的天下第一。

    在他这里刷了政绩履历,去别的地方就是金牌认证,说话也比那些个祖传x代的累世操持之家强多了。

    江汉观察使在外的名声,大约就是管子和公输子合体,独立于传统学术圈之外的学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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