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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而且张德也不是没有人摇旗呐喊,虞氏子弟陆氏门人曹宪后辈还有当世王学领袖王孝通,论规模,不比孔颖达褚遂良差。

    只是双方不在一个领域争夺,更不在一个地区厮杀,也就相对的和平。

    虽说老张本质上来说,就是偷鸡摸狗重起炉灶,可孔颖达之流也没辙不是?武汉有官做,有钱拿,傻子才一棵树上吊死,科举这么多年,买醉的选人何曾少了?

    这也是为什么操持工匠贱业之辈,拿到武汉的金牌认证之后,也愿意细心呵护这个招牌。实在是对中低层而言,如果连这点机会都不去呵护,那是真没什么出路,只配给洛阳当牛马用。

    平之兄,这位就是三郎的四弟。

    老张给端木原介绍着程处寸,几年一晃,程四郎变化也不小,没有以前那么活泼,更沉稳儒雅了一些,同他老子简直风格迥异。

    要么程处寸像了他亲妈,要么老程被绿了,否则实在是不科学。

    原见过四公子。

    不敢不敢,唤我四郎就好。

    程处寸连连还礼,他在民部实习,原本以为会被自己老子提拔一下,结果庶出的到底是庶出的,又有程处弼这个妖孽在,程家哪里还需要再折腾更多的蛋糕,也就是放任他自生自灭。

    年纪轻轻就被生活摩擦,又岂会甘心?

    好在程处寸跟他三哥一直关系不错,小时候忠义社中,也喜欢跟在张德和李震屁股后面胡混,去年程处弼跟他通信,知道他日子不好过,就琢磨着给他谋个前程。只是一直没有太合适的,等到房玄龄开了大招,程处弼才向张德开了口。

    原就不客气了,四郎,涟水和浏阳水两地,以我之见,不若选涟水的湘乡。这‘湘乡油仓’做得好,得房相赏识,至多两年,湘乡县令的位子,非你莫属。

    很直白的开场,端木原说的程处寸一愣,都没反应过来。

    他常年在洛阳,不习惯咱们这种。

    老张见状,笑呵呵地跟端木原解释。

    平之兄这般直白,让人让人有些猝不及防。程处寸有些尴尬,虽然小时候跟着张德李震也很直截了当,可毕竟是幼时做派,哪里想到三十而立的张德,居然还是这样的行事作风。

    一时间,程处寸心中暗道:莫非这就是所谓英雄不改本色?




第六十一章 命好
    平之兄,我这个弟佬,就交托给你了。

    嗳,何至于此,原也不过是混点盘缠

    端木原拱拱手,跟老张告辞,便骑了马,和程处寸一起离开了武汉。临行的时候,老张亲自相送,自然是有人晓得能让使君出来相送的,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马都是好马,黑风骝的种,毛色油光锃亮,保养的也极好,这等神骏,大部分都是送到洛阳和长安,剩下的,就是武汉内部消化。

    府内很重要的一个福利,就是官吏配送车马,武职或者警察,有点身份的,都想琢磨一匹黑风骝的种,骑出去相当的有面子。

    只可惜踢云乌骓出现的少,至今也只有六匹,四匹还归了皇室。剩下两匹,一匹被张德送去了江阴,一匹送给了李绩,也算是一马归一马。横竖当年黑风骝,也是从李绩那里混来的,还赚了一回老魔头裸奔长安

    一路前行,下午两点钟就到了巴陵,摸出银质怀表看了看时辰,端木原对程处寸一行道:辰光富余,若是诸位不急的,就在巴陵玩个两天,再坐船去湘阴就是了。

    此时的湘阴和后世不同,是在湘水入洞庭湖的湖口。后世湘阴所在的位置,则是扔了一支驻军在那里。

    可是有甚说道?

    程处寸问道。

    洞庭湖水贼极多,这光景咱们要走的话,兴许夜里才能到湘阴,一路上难保没有胆大的。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言罢,端木原又道,玩个两天,也好让巴陵本地人知晓四郎是要去长沙赴任的,如今‘湖南土木大使’正红,定会有人来宴请四郎,捧你一番。

    这又是何道理?

    扬子县商贾追涨杀跌的道理罢了。

    开了个玩笑,端木原从程处寸的几个亲随笑道,也算是诸位老哥谋点福利,这四郎被人请了去吃肉,咱们也能落袋点好处。送上门的金钱美人,他们敢送,我等难不成还不敢收?

    这岳州不会严查?

    凭本事收的礼,为什么要查?

    程处寸有点不适应,大约是和他爹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脸皮居然有点嫩。

    见他这模样,端木原顿时道:四郎若是这个心态,我看也不要去湘乡了,还是回武汉做个抄书匠算了。

    平之兄何出此言?我也是有志气的!

    脸皮不厚心不黑,算甚志气?

    莫要活见鬼的模样,为官一方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你这端着君子道德去做官,怕不是失心疯。

    端木原嘲讽了一番,又面色稍稍严肃,连个官场应酬都玩不转,还想一展抱负,这不是痴人说梦么?灯红酒绿金银财宝,四郎要学会游走其中啊。

    咂咂嘴,端木原又看着程处寸道,若是实在良心过不去,那就当是给你家哥哥受的罪,咬咬牙,也算是能对付过去。

    最终还是听了端木原的安排,先去巴陵县玩上几天。果然,他们一行人实在是扎眼,别的不说,那两匹大马就着实令人侧目啧啧称赞。有人稍作打听,便晓得其中一个乃是要去湘乡主持油仓的大使,而另外一个,这是长沙县厮混的前文安县主薄。

    寻了一处还算体面的客舍,也没去朝廷驿站,住下之后没多久,就陆续有岳州本地的名流邀请他们一行人赴宴

    平之兄,我见武汉,却非如此,怎地我们来了这里,就要这般应酬?

    废话,你当真是好命,摊上了两个愿意扶持你的兄弟。如此愚钝,哪是做高官的料?本来不想解释的端木原过了好一会儿,才没好气地对程处寸道,你在武汉的兄长,一地蓄纳丁口百几十万,胜兵数十万,工坊成败上千,历朝历代,有此基业,皆能成就一番霸业。如此霸业之基,他何必跟你一样还要胡混?

    霸霸

    嗳!可不敢当如此称呼。

    吴楚交界之处,爸爸称呼早已有之,只是流传不广,多是方言俗称。端木原这光景就是拿这么个谐音来开涮,程处寸到了武汉,见识各种风物,自然也听说过。

    若是四郎也和我一样,从北走到南,从东走到西,才会知晓,你张家兄长,是个何等厉害的人物。如此人物,自然可以不予理会一应俗物,行事潇洒,全凭本心。

    兄长岂能谋反?

    老夫何尝说过他要谋反?老夫不过是说霸业之基而已。怎么?莫非四郎觉得胜兵数十万,工坊成百上千,也不算甚么?

    这这自然不是!

    那又是如何?莫非说不得这个?犯了甚么忌讳?皇帝都不介怀,你却操了个小黄门的心。

    情不自禁摸了摸裤裆,还好,不仅还在而且温热沉重颇有份量。

    连续三天,程处寸一行人喝的天昏地暗,美娇娘玩到眼睛发绿,腿软腰酸不说,已经出现了黑眼圈和白头发,当真是劳心劳力。

    什么巴陵熊氏君山叶氏华容吕氏坐地户们简直就是你方唱罢我上场,金钱美女一大堆,跟捡来似的玩程处寸一行人身上砸。

    所为所求,也不过是打听个消息而已,讲白了,之所以端木原让程处寸只管两头爽,那就是在端木原眼中,这帮岳州佬,也就是个出身稍微好一点的情报贩子。

    武汉在侧,真指望他们这些坐地户还能和以前一样施展点能量出来,还不如琢磨张德突然暴毙武汉还好一些。

    到巴陵的时候,程处寸一行人还是相当穷酸的,最贵的东西,也就是张德送的马。离开巴陵的时候,家当居然要用三四条船来运,里面不但装了绫罗绸缎各色财货,还有几个娇滴滴的小女郎,就等着好好给程处寸暖被子。

    平之兄我总觉得,这好像有点不妥?

    这些女郎你不要?我不介意四郎享用过的。

    感觉自己心理有点不健康的程处寸想了想,给武汉的张德写了封信,希望张德能够开导解惑。

    然而他们在湘阴住了一晚上,武汉就来了回信,信上就四个字:高兴就好。

    收到信的时候,一旁偷看的端木原差点笑岔气,而程处寸羞臊无比,真想直接往湘水里一跳一了百了。

    他如何都没想到,张德不但没有开导解惑,反而还这般玩耍。

    如何?老夫早就说过,你这是命好,摊上了两个愿意扶持的兄长。你是来做官还是来做道德先生?既然不在武汉,又无兄长看护,不过是‘顺势’二字,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指望施展抱负,愚不可及。

    是,处寸知错,还望平之兄教我。

    老老实实认了错,是个好孩子。

    端木原于是慢条斯理地摇头晃脑:看你不算无药可救,老夫也就不吝传授你一点人生经验



第六十二章 指点一番
    做官纯粹看职能大小官阶品位,是万万不行的,混到百里侯这个层面,因为直接梳理的人口往往破万,行事也就大大不同,开始琢磨分配。

    像程处寸这种勋贵子弟,通常来说地方的确不会怠慢,但要说就因为他是程咬金的儿子,所以就要如何如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勋贵何其多,今天程咬金明天尉迟恭,哪里应付得过来?

    在这个一视同仁的基础上,又回归到这些出来的勋贵子弟,到底能带来什么,值得地方去巴结付出。

    程处寸如果只是程知节的四公子,那没什么好说的,好吃好喝伺候一阵,也就算是过去了。

    但程处寸如果身后还连带着一系列武汉官场,那他就不仅仅是程处寸,还是武汉官场的通行证,兴许还有可能是武汉商场的入场券。这个身份,就远比程咬金的第四子要金贵的多。

    平之兄,这我初到湘乡,该如何行事?

    你一个外来户,还是京城的,莫要以为到了地方,就全是奉承你的人。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别看我,是操之公旧年在沧州说的,老夫不过是拿来用用。见程处寸一脸惊异俗语的模样,端木原稍作解释。

    随后又指点道:跟坐地户打交道,倘使你是来做县令的,那自然是横推镇杀,能翻甚么浪花去?可你还不是县令,虽说你所图就是一二年后湘乡县令的位子,但这光景,还是收买为主,和气生财。

    该作何解?

    好说,你既为‘湘乡油仓’仓正,怎地也是朝廷大使,自然是要‘秉公办事’‘精于业务’。到了地头,也不消去琢磨湘乡好处,就专门盯着自己的差事就是。

    这般简单?

    简单?

    端木原不屑地看了他一样,你若如此以为,当真是蠢的可以。这油仓修建,也是有说道的。你既然有武汉支持,借些人手过来,先做个水泥窑场就是。你可知道,如今新修的咸宁市砖窑厂,一年保底要产多少砖么?

    这有何干系?

    愚不可及!千里做官为的吃穿,这湘乡的官吏,就不想住的好一点舒服一点?武汉产的水泥砖头河沙,那都是土木营造的利器。你托了干系,在东厂西厂求几个人过来,先盖个小小的砖窑厂,多了不敢说,一年产砖六七十万块,应该就足够了。

    缫丝厂一个新式车间用砖量是四万块左右,这个数字,基本就是三间平房的用量,正好就是一户人家。

    油仓用量,如何也不会比缫丝厂更大,按照湘乡县的实力,能让程处寸用到十个八个新式车间的规模,那就很不错了。

    咸宁市砖窑厂因为要建市,半年产量保底是三百万块砖,听上去很多,但实际上和武昌县砖窑厂七百万块半年产量比起来,就有点不够看了。说到底,这年头的武昌县,旁边就是永兴煤矿,可劲造就是了,不心疼。

    平之兄的意思?让我搬砖不是,产砖?

    这砖,可是大有赚头。

    言罢,端木原嘿嘿一笑,你莫要以为老夫是让你做‘散财童子’,这砖再有赚头,和水泥比起来,就是蝇头小利。你可知道湘乡县内多产甚么?

    甚么?

    上品石灰石,老夫给你谋的,乃是将来传世的物业,待得手了,可莫要忘了给老夫留点好处。

    程处寸眼珠子瞪圆了有些不可思议,他哪里想到端木原其实也是个阴货,用修建油仓的名义先盖个砖窑厂,砖窑厂又是用来收买湘乡土鳖的。而收买湘乡土鳖的原因,是为了黑本地的上品石灰石

    四郎要细细琢磨,这‘湖南土木大使’是能随便设置的吗?房相此刻,必是胸中自有江山,如果老夫所料不差,这渌口戍,早晚也要置办个县城。如今修路是不成,可以后却是未必,顺涟水而下,修一条路怎么了?若有那天,这湘乡县的水泥,还愁没销路?

    水泥?

    不是水泥还是什么?否则老夫盯着湘乡石灰石作甚?

    按照湘乡的石灰石黏土储量,在端木原看来,这就是个超级金矿,吃几辈子都吃不完的那种。

    可惜自己性格有问题,虽说也眼馋,但还是远方和诗更能吸引他,至于生活的苟且凭他的本事,到哪儿不能苟个三年五载?

    套中套,计中计,一般土鳖还真不能看出来。毕竟,土鳖敢赌房玄龄会在渌口戍这个鬼地方芦苇荡建个县城?土鳖能想到一个湘乡油仓仓正,堂堂朝廷大使,居然放着肥缺不要,反而琢磨县令这个位子?土鳖能想到一个洛阳公子哥不要砖窑厂的暴利,其实是因为暴利还不够暴?

    说穿了,不仅仅是智力上的差距,更是境界眼界上的差距。

    若非知道端木原是张德的故交,程四郎这光景听了消化之后,差点想一刀捅死端木原算了。放一只老阴逼在旁边,实在是有点让人提心吊胆。

    有了湘乡水泥这个基业,将来你从程家出来,开门立户还怕个甚?往后你自称‘湖南程氏’‘湘乡程氏’,又有何不可?没得在京城受窝囊气。

    一番鼓动,让程处寸来了精神,连连拱手:若非平之兄指点,小弟简直蠢若豚彘

    好说,事成之后,别忘了老夫好处就是。老夫在‘湖南’,也呆不了多久,一直想去‘苗疆’看看,钱货少了可不行。

    直白爽快的做派,让程处寸不但适应了,还觉得其实也还好,至少人有所求是明明白白的。

    又想起端木原还指点过长沙县令,去跪舔张德的外父老大人徐孝德,和长沙的萧县令比起来,他程处寸这个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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