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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理直气壮啊!




第六十三章 淳朴
    湘乡油仓似乎是和湘乡县没什么来去,入冬的时候,除了发了个告示,说是要盖仓库,就没有别的动作。

    这让湘乡的地头蛇们很是满意,觉得这样相安无事,才是尽显太平盛世嘛。

    正月里一般都要休息,但武汉成长起来的工科狗们,已经习惯了加班,纷纷表示我对休息没有任何兴趣,我最喜欢加班,于是他们就黑着脸来湘乡加班。

    东厂西厂制图的制图,检查工艺设备的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要记得缴纳专利费。抵临涟水,弄块无主之地还是没问题的,除了球磨机煅烧炉的安装调试,还弄了一个小小的煤炭码头,永兴煤矿的老哥要是行行好,大约也能从洞庭湖顺着湘水送过来。

    炼焦厂也是有的,土法炼焦憋个几万斤十几万斤也是不难,毕竟要出砖六七十万块,那也是要有点家当在手。

    整个湘乡县,正月里的热闹,除了过年快活之外,大约就是湘乡油仓的仓库工地,着实让人觉得古怪。

    砖坯原本要阴干,但春冬交际本来就不宜,所以武汉的搬砖狗们,直接弄了个烘干房。砖坯拉条属于半机械半手工,对工人技术要求其实要高一些。但为了提高单位时间的生产量,武汉的搬砖狗当中,有木工科出身的,当时就做了一套模子,一个模子一块砖,走你!

    我超喜欢加班的!

    搬砖狗们大过年的含着泪,一边干活一边咬牙坚持,还要绞尽脑汁为湘乡油仓献计献策,着实令人钦佩

    但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尤其是第一批本地产的砖摆放出来后,正月里的湘乡县城,当时就沸腾了。

    原本就是和和气气打着互相不要往来,也不要互相伤害的湘乡官吏土豪们,此时此刻一副丑陋的面孔,出现在了湘乡油仓。

    干什么的?!

    买点油!

    不卖!

    买点砖!

    自己搬!

    好嘞!

    武汉来的搬砖狗们,纷纷吐槽着湘乡县的土鳖,youseeseeyou丑陋的样子

    然而土鳖们表示要想生活过得好,勤快搬砖少不了,被人说两句怎么了?说两句我就不盖大房子了?

    荆楚大地的蛋疼之处就在这里,累世的土豪缓则罢了,大房子地基高,石料木料一起上,也能住的舒舒服服。

    可一般人家就惨了,要么板筑夯土房,要么直接竹木结构。不论春夏秋冬四季,都是一种挑战。

    不时地要翻茅草,不时地要换梁柱,没过几年,荆楚大地的广大人民群众,全体都做了一场社会实验,这个实验叫做特修斯之舟。

    你说我一个荆楚大地颜值小帅的有为青年,怎么就研究上哲学了呢?直到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砖窑厂的滚滚浓烟,让他们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那就是——搬砖。

    谁愿意夏天一下雨就担惊受怕墙壁坍塌啊,能板筑夯土的人家,在湘乡县,那也是正经土豪。

    土豪尚且如此,泥腿子情何以堪?

    然而土豪和泥腿子的区别就是,土豪咬咬牙,还是能掏点小钱来买个万儿八千块砖回去的。

    武汉的搬砖狗说了,你要三间大瓦房,那必须得五六万块砖。

    道理很对,但湘乡县的土豪理直气壮:给我来一间的!

    于是在贞观二十年的正月,湘乡县的房舍风格,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它中间是砖混结构,左边是板筑夯土,右边是竹木混搭很好,很有那个解构主义的风范。

    但不管怎么说,作为搬砖狗们的临时首领,程处寸感觉最近的小日子,实在是太爽了。出去付钱要啥开元通宝,怀里掏出一块砖拍桌子上,这就是硬通货!

    非常的硬!

    平之兄,这湘乡官吏乡贤,竟也家底颇丰啊。

    若是十年前,自然是穷乡僻壤。可这十年,纵使离得武汉远了些,可到底也是通渠武汉的。十年要是连点家底都攒不出来,那还不如造反了账。

    说起来,这些个湘乡本地人,买了砖回去,居然就盖个一间,这是为何?

    一户三间五舍的,也就是中间才住着家主,一应米面粮油,都在在中间放着,你以为是灶间?旧年存粮,一遇冬雪夏雨,多是一年白干,虫吃鼠咬还能凑活,被雨雪盖过的粮食,除了发霉喂猪,又能吃得了几粒米?

    如此一解释,程处寸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首要原因,居然还是保护财产。不过也是,有粮食就能活,没粮食就得死。哪怕贞观二十年,贞观一二三年苦日子过来的,多不胜数,自然是丰年防灾有个预备。

    正经就是为了改善住宅环境为了住房的,反而是少数,这也是为什么盖房用砖只盖一间的缘故。

    这种底细,一般人很难知道,但端木原是资深驴友,到一地就好好地记录一番民情,这才能随时混点盘缠。

    程处寸也是事后才想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但正因为简单,才让程处寸越发佩服。这等简单道理,想要做好,却又是难如登天。

    比如眼下让人写个《湘乡农户调查报告,不管是空降高官还是坐地老鸟,都有各自的愿景琢磨,反不如端木原这种纯粹之辈来得如鱼得水。

    眼下这‘愿者上钩’已经成功,如今四郎你在湘乡的‘官声’,无论同行还是百姓之间,自然都是不差。下个月,就可以跟几家大户先联络一番,寻个在此间人情不济的,就说要拿砖厂营生换‘田皮’。

    我亲自去租?有违朝廷规制吧?

    山高皇帝远的,朝廷算个屁。到了江西地头,天大地大房相最大,你管朝廷作甚?天塌了还有房相顶着。拿了此间‘田皮’,只管种油菜去。

    所谓田皮就是使用权,而所有权,则是被称作田骨。

    换田皮的意思,就是拿别人的地来租种。

    端木原没有直接说夺人田产,也是相当的有分寸。

    但黑人黑装备,没实力不就是得靠阴么?打不死你还阴不死你?

    这为何要寻个此间人情不济的呢?

    人情恶劣的,才会成为‘众矢之的’啊后生仔!

    程处寸觉得这个老阴逼真是满肚子的坏水,但是转念一想,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一个人若是在人际关系圈很矬,万一他有了便宜,貌似还是吃独食,那还不得被周遭的恶狗一拥而上啃成渣滓啊。

    虽然不知道这个倒霉蛋是谁,但程处寸突然觉得这个倒霉蛋真是有种祸从天降的意思。

    湘乡这里闹了一场,四郎你再假意做个和事佬,让大家坐下来谈。你手上有砖,自然是你说话嗓门大。

    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掌,程处寸想了想自己要是手里有块砖,是不是端木原现在也会听他说的。

    如此闹一场,原本怕有人吃独食的,这光景,也愿意‘蚀本’些许给我?

    就是这个道理了。毕竟,‘失而复得’之砖,弥足珍贵啊。

    轻笑一声,端木原又道,‘田皮’到手,种了油菜,应付了‘湖南土木大使’这里的业务,这功劳簿上,还能少了你?有了功劳,到时候让你张家兄弟帮忙运筹一二,区区一个湘乡县令,又算得了什么?等你上任湘乡县令,这‘湘乡油仓’,哼哼,又岂会还归属‘湖南土木大使’?不还是要留用地方?

    程处寸觉得端木原这个老阴逼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简直就是吃干抹净不给人留一点的节奏啊,可一琢磨,顺理成章的事情啊。

    转念又想起现在湘乡县的那点热闹,顿时觉得这些个乡民着实淳朴无比,全然不像某个资深驴友那样让人浑身难受!



第六十四章 个人优势
    这武汉的砖就要贵一点?

    哥哥诶,去武汉不是要走船么。这船工船伙船老大,不开钱能行?再一个,武汉的砖,那是这个做砖石生意的二道贩子,冲湘乡的土老财竖起了大拇指,可这本地砖,就不说毛糙刺儿多,连个规制都不一样,有些货色,上手就裂,也能叫砖?

    可也太贵咧!

    湘乡的土老财咧咧嘴,一文钱才卖两块。这我找程仓正,那一文钱能买五块!

    说着,他晃了晃五指,巴掌冲二道贩子摇着。

    那老哥哥去买五块的吧。

    没废话,二道贩子拱拱手,没打算再磨牙。

    嗳!还还价,再称称么

    你是要论斤买?

    二道贩子刺了一句,那土老财也不恼,反而一本正经道,我这要得多,可不是和别家一样,才盖个一间堂屋。

    老哥哥要多少?

    再加个五千块砖,我还要盖个猪圈。

    忍了半天,差点没忍住,二道贩子憋屈不已,恨不得抄起搬砖就给土老财来一下。

    正月一过,不少湘乡县本地人,家里有骡马大车甚至有船的,直接去武汉进了砖回来卖。可哪里想到,武汉的砖恁般贵,扣了脚力钱运费,入娘的比本地货贵了两倍还不止。

    本地货是次了一些,可拿货方便啊,要是愿意,还能大车送到家。湘乡油仓的大车,一次能装三千斤的货,转向方便不说,还相当耐用。就这么个大车,湘乡县就琢磨着春耕时候,问湘乡油仓的仓正大人借用一下。

    程处寸早就答应了这个要求,连好处都没提,简直是大公无私,湘乡县上下交口称赞。

    平之兄,接下来是个甚么章程?

    正月里到处赴宴吃酒,可看出苗头来?

    甚么苗头?

    蠢!你去一处赴宴,本地名流,有谁去了有谁没去,心里就没点数?

    倒是记得几个,怎么了?

    蠢材!一个月胡吃海喝,难道你就没发现,有那么一两家,你去赴宴,同往的本地名流就要少得多吗?你去别家,这一二两家不是珊珊来迟就是早早离席?

    这倒是不曾

    蠢笨如豚,废物!

    被喝骂了一通,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当下程处寸立刻低头道:是,让平之兄见笑了。

    好了。

    端木原很满意他的态度,早就料到你没有这个记性,老夫早已帮你拟了名单。这两家,你可以给点饵料,引他们上钩了。

    东台蒋氏,白沙刘氏?平之兄,我怕露了底,被人察觉啊。

    就你这蠢笨模样,料想这两家跟你接触之后,也只会以为你愚不可及所以放心,不会有事。

    本来应该高兴都是事情,程处寸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不几日,东台蒋氏和白沙刘氏,联袂宴请程处寸,酒过三巡,喝的正高兴的程处寸虽然还记得自己的业务,可喝着喝着,就兴致上来了。

    东台蒋氏的当家族长蒋爽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各有特色的妙龄女郎,倚在程处寸两侧:四公子乃是京中贵人,能纡尊降贵,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哪里哪里,我就是个闲人,何谈甚么贵不贵的呃,先敬志清公一杯,请!

    蒋爽见程处寸喝的神神叨叨,又眼睛狂瞄左右两个妙龄女郎,当下知道火候到了,于是用试探的语气问道:四公子毕竟是见识广的,听闻武汉这砖窑厂,甚是广大?

    何止是广大?!且不说汉阳江夏武昌,就说这新成的咸宁市,也不是吹嘘,那可是年产四百万块砖的砖窑厂!

    说着,程处寸竖起了五根手指,从蒋爽使劲地晃了晃。

    四?

    噢。程处寸连忙把大拇指和小拇指收了回去,四百万块砖!还供不应求!志清公是没见过,若是去见了,就会知道这营生,当真是厉害。

    噢?听说武汉江南江北二城,多有用砖?

    学校厂房衙署民宿客舍仓库圈栏哪里不要用?那当真是无底洞一般的量,武昌县那里的砖窑厂,那可是比咸宁市大得多,恁大的砖窑厂,武昌县还不止一个,还只供武昌本地,至多就是加个永兴。

    嘶

    蒋爽和同来赴宴的世交白沙刘氏,都是微微吸气,互相对了个眼神,当下就有了计较。

    砖窑厂,着实是个好营生啊。

    感慨了一声,蒋爽语气充满了羡慕。

    谁说不是?

    程处寸咂咂嘴,很是认可这一点,不过他脸上也没有什么羡慕,毕竟本心上来说,他只是想要做官。

    蒋氏和刘氏见他这模样,也是好奇:四公子莫非瞧不上这砖窑厂的营生?

    要说欢喜,自然也是欢喜的。谁还嫌弃钱少不成?只是我志不在此,只想谋个前程,也就作罢。

    那四公子缘何还盖了个砖窑厂?

    待库房盖起来,这砖窑厂也就关张就是,又不是我的营生。

    嗳!话不能这么说,四公子须知物尽其用啊。四公子用不上了,可湘乡本地却是求砖若渴,奈何武汉砖太贵,还要指望四公子的油仓工地啊。

    这也不是我说了算,再者,我来湘乡,乃是奉命‘屯油’,这砖窑厂,与我无用啊。

    蒋氏和刘氏一听,都是面带微笑,蒋爽更是笑呵呵道:四公子岂不知各取所需?

    忽地,程处寸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正琢磨该如何展示一下演技,却因为紧张,整张脸跟面瘫似的,面皮小幅度地抖动。

    换做旁人,自然是露怯的模样,可在蒋氏和刘氏看来,大约是这个程四公子,正经历着天人交战呢。

    嗳四公子不必多虑,此间言语,定不会为外人知晓。

    呃

    程处寸脸皮终于不抖了,可一脸懵逼的模样,却让蒋氏和刘氏大喜,毫无疑问,这位程四公子很上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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