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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老张哪怕是武汉的一把手,也懒得把官僚主义拿出来婊。因为至少现在,武汉的官僚主义程度,远不如京城的官僚主义,进步是比出来的。折腾了几年,以前还好,如今想要空降一两个类似孙伏伽这种的,老张也要开吹风会碰头会烦不胜烦。

    更让老张糟心的是,大部分的武汉官吏不是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但就是要来这么一出,仿佛是演戏一般,倘使自己没点戏份,就拿不到片酬,拿不到通告费,拿不到出场费。

    阿郎,今日怎地这般累?

    如何不累?武汉本地又不成有甚精通律令的,老夫好不容易请来一个国朝前列的刑名巨擘,偏要来扭扭捏捏。老子不开个‘吹风会’,说要让前大理寺卿来主持律令规章,他们就要真个阳奉阴违了?

    骂娘了两声,气依然不顺的老张想起了非法穿越之前的蛋疼经历。这尼玛两倍也没能改变半点人性啊。

    谁特么说人心不古的?人心特么古过?

    利益当前,哪能真个阳奉阴违?

    给张德揉捏着肩膀,武顺小声地缓和着张德的怒气。

    是,阳奉阴违被老子查到了,自然是没好果子吃。可如果不是阳奉阴违呢?老子说要严查水盗,你信不信这帮人能查到普通商船上去,到时候整个市场都得乱套。

    这这不至于吧。

    倘使真个做了,老子还能办他们一个办事不力?至多一个好心办坏事,这等老油条的手段,老子见得多了。

    官场中光明正大拖后腿的极少,但好心办坏事那就容易的多。举凡大政,来个扩大化,那就是过犹不及,最终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吏治’这个事情啊,圣人复生也没什么鸟用。

    感慨一声,老张向后一趟,武顺知心知意,微微向后,给他按摩起了脑袋。

    轻轻地揉着太阳穴,武顺还是劝慰道:如武汉这般光景,阿耶曾经说过,已经是罕见清明吏治。纵使前隋文帝在时,天下也未有何等清明。似武汉这般,官吏踏足街坊者,前所未有

    然而这种夸奖,对工科狗而言,毫无意义。

    武顺这样一个古人的见识,也就是到此为止。而作为一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他天然地不可能去适应这种见识。

    不过张德也觉得把公事上的糟糕情绪带回家也是大大的不好,于是假装受了安慰,闭目舒缓了语气说道:顺娘这么一比,老夫倒是颇为欣慰起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

    阿郎能看开就好。

    武顺微微一笑,很是高兴地说道。

    让孙伏伽在武汉主持律令规章建设的吹风会结束之后,前大理寺卿是以江汉观察使幕僚的身份进入武汉官场。明面上是各部门典吏由秘书处统筹,实际上一应工作就交到了幕僚孙伏伽这里。

    老张要做的,就是签字盖章。

    又因为地方律令规章主要涉及工商贸易,加上各部门年轻官吏都出身寒门和庶民,为了保证自己的职权不会很快就作废,尽量能够在任期内变现。这一次的武汉律令规章建设,就有了大量的工商贸易巨头参与。

    尽管是以建议和意见的形式参与,但洛阳新南市珠玉在前,武汉跟从效仿,也算是忠君爱国的典范。

    老张带学生旁听,事后就教育了一句话: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

    能懂的其实不多,反而李元祥上官庭芝这样的倒是明白了许多。在工地上厮混了这么久,李元祥和上官庭芝并非除了打群架骂娘就没有别的本事,思考本身就是一种很好的天赋技能。

    江王殿下从老张这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再回味孙伏伽拿出来的地方律令规章草案,便如遭雷击的模样。

    姐夫,这这总不能半点都不琢磨坊间做工的吧。

    好,老夫这就去吩咐,严令一天只能干八小时,一旬两天假,最低工钱一个月不得低于一贯,做工受伤要给赔偿,辞退要支付遣散费。你看怎么样?

    好?

    李元祥小心翼翼地看着张德。

    你他妈一个亲王,动动脑子好不好?!

    张德上去就给李元祥一巴掌,老子要是强推,你信不信府内半数官吏就敢使坏,说不定老子亲信都要偷偷给老子下毒!

    捂着脑袋的江王殿下并非不知道张德所说的可能性,然而厮混了这么久,自己的亲王身份味儿,已然没有那么重。

    让你舍了荣华富贵,你他妈愿意吗?不愿意你他妈说个屁,先让皇帝削了你们的甜头再说!

    狂喷了李元祥一通,老张拿起了一碗茶,发现茶水已经没了,一旁跟来没说话的上官庭芝见状,连忙给续了一杯。

    喝了一口茶之后,张德才看着李元祥:你当老子不知道如此行事,跟良心喂狗有任何区别?但是,李元祥你记住了,今日他孙伏伽主持武汉府内律令规章,那是在武汉官商争出来斗出来的。倘若哪天那些个工坊中一天做工十五十六小时的,也能去跟人斗一斗争一争,别说武汉,就是大唐照着他们所求修订《贞观律,那也是犹疑尽销,推行无惧。像你这般靠你一个亲王垂怜?你当你是谁?换你二兄过来说话也跟放屁没有任何区别!

    一旁上官庭芝眼睛圆瞪,李元祥跟霜打的茄子一般低着脑袋,毫无疑问,张德有句话问的狠毒,让他李元祥放弃荣华富贵,他真心做不到。

    他打群架在工地上厮混,不是因为他要体验什么疾苦,除了武汉历练之外,更多的,他觉得这和寻欢作乐一样,是一种玩。

    游戏人间的方式有很多,秦楼楚馆中袒胸露乳是一种;白龙鱼服行走在苍头黔首之间,又何尝不是?

    可可若是无人牵头,那些个苦力,哪里晓得往哪儿去争?

    然后呢?你要是成圣成仙还是立地成佛?

    张德冷眼看着李元祥,你只见到他们现在仿佛是苦不堪言的,但是你可知道,放在旧年,武汉半数做工的,只能依附世家豪强。大户用家法家规杀他们跟杀鸡一样?

    这

    作为亲王,李元祥并非没见识过世家豪族的家法家规。都不用说五姓七望,只说关陇老世族,假如有个奴婢犯了大错,关起门来直接杖毙,报一个偶感风寒不幸暴毙,哪家官府狗胆包天,还真敢为了一个奴婢跟老世族作对?

    至于那些个突厥奴契丹奴新罗婢倭奴海角奴他们在武汉做奴工,至少还活着,而且可以保证只要做工就有饭吃能活命。倘使回到他们的故土,为主人酋长土王掌控,那当真就变成了生死有命。

    好坏苦乐,终究还是比出来的。

    和以前比,现在就是舒服就是好,这不需要多加废话。倘若哪天又有得比了,今日的好与乐,和明日相比,自然又成了坏与苦。到那时,自然而然的,没有牵头争斗的,也会变出有牵头争斗的。

    你哪天舍得不要亲王之身,再来跟我说这些罢。滚,滚滚滚

    厌弃地轰走了李元祥,张德躺在躺椅上,直愣愣地看着贞观朝的天空。

    唉




第三十一章 再生父母
    给孙伏伽站台之后,地方法律法规建设的工作就算是正式开展。

    作为前大理寺卿,孙师兄也不是吃干饭的废柴。创新的东西暂时是没必要折腾出来的,但是把约定成俗的规矩成文成法,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整个武汉及武汉辐射地区的地方规章,就是把以往的新兴势力争取来的惯例,正式落实在纸面上。

    比如其中就有一条,凡江汉观察使府所制州县,唐人可自行通商。这一条并不严谨,但大方向已经指明,也就是只要是唐人,来了武汉地区,就有自由行商的权利。

    这个权利是微妙的东西,官面上来说,绝对不会鼓励行商,商贾贱业并非真的就是如何如何下贱。而是于帝国而言,绑定在土地上的农民,更加容易管理,整个帝国的社会环境,也就更加安定。

    重农抑商的本质,还是社会资源由谁来分配,且如何分配的问题。

    老张好不容易把人带沟里去,自然是乐见孙家老哥帮忙再飙一段车。

    孙师兄把这么个玩意成文成法,虽然只是地方规章,可这是很有标志性的东西。这等于是告诉天下,武汉对商业是鼓励的是支持的,对那些个有些小憋屈的二等废柴们而言,自然而然地就有倾向性。

    用脚投票么,想要让皇帝说鼓励商业,那是万万不可的。就算要这么干,也得拐弯抹角,披上这样那样的马甲,比如皇商,比如怀化校尉之类。

    都是啪啪啪,但带套还是不带套,还是有区别的,哪怕区别很小,至少心理上的区别很大

    而且武汉并没有明文规定,说要支持商贾如何如何,只说唐人可自行通商。

    这里面的意思可以有很多种解读,但有一点,只说唐人没说胡人,在李皇帝那里,也是挑不出大错的。至于自行通商,行脚商也是自行,扬州大户百船过江也是自行。通往武汉行商是通商,武汉外出也是通商。

    反正只要李董没直接嘴炮说这特么违反了帝国主义的精神文明建设,那最终解释权归武汉所有。

    孙家老哥表示这种业务在大理寺都玩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刑部批复改个字就能让案子颠倒乾坤的时代,不过是基本操作。

    针对商贸自由的权利,还有一个非常不起眼但其实很嚣张的一条。

    因为大量的新式生产设备工业手工业装备都诞生在武汉,这就使得武汉的标准成为了新兴行业的行业标准,而外地的山寨货,不可能真的就照着标准来,而是自己怎么习惯怎么来。

    孙师兄干的事情,就是把统一标准,落实成了文法。

    轨距是多少宽,钟表是多少刻度武汉的商业贸易都必须有一个统一的共同认可的标准,一切货物的生产和交易,都是基于这个武汉标准来操作。

    要是随便乱搞,民部头一个要和武汉打嘴仗,然而很多装备设备商品都是武汉先发,这就使得这些标准都不得不约定成俗照着武汉的惯例来。

    至于旧时斤两,该怎么转换就怎么转换。

    实际上因为武汉的贸易量占据全国的份额实在是惊人,这就使得如果照市场来说话,根本没可能跟武汉争。长此以往下去,在大量商品领域,朝廷就会失去判断,更不要说话语权。

    比如某一天,武汉发明了一种混纺,明明是个蹩脚货是个次品,但因为掌握着话语权,武汉方面就能定一个合格的标准,而这个次品刚好合格

    说到底,没人知道一样东西到底是合格了还是不合格,好坏都是武汉方面一张嘴。甚至可能别家跟进之后,武汉就提高了合格的标准,尽管提高的原因,可能是武汉自己改进了加工工艺或者材料选择。

    而只要这么一改,凡是按照旧标准生产的单位,小一点的直接血本无归,大一点的也会大伤元气。

    但凡智商上线的武汉巨商土豪,此时此刻都恨不得认孙伏伽做爹,从回报率来看,大部分商贾的亲爹是远不如孙伏伽这个好爸爸的。

    原本对前大理寺卿还有所顾虑的各路商海英豪,此时此刻面对孙爸爸,哪里还有顾虑,吹风会之后,立刻就是全面跪舔。

    仅仅是记名弟子,孙爸爸在短短几日之内,就收了三五百个。比当年张亮收假子收上瘾还夸张,然而张亮的干儿子都是坑爹货,孙爸爸的记名弟子那是真·孝敬。

    这可是天竺蓝虎皮,天下只有三张!万万没想到,老娘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捂着嘴的孙夫人当时就哭了。

    天竺蓝虎是一种变异的孟加拉虎,在老张看来,大约就是白化病的**发展方向,说是蓝虎,更多的是像黑虎。但因为虎毛的特殊性,在太阳的直射下,就产生了偏蓝的感觉。

    也亏难某个北天竺xx王朝的君王毫无节操,这才把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三张虎皮给贡献了出来。

    好在国朝法度很微妙,白虎很光滑不是,很珍贵,它是祥瑞,得皇帝老子先享用。黑虎就两说了,没瞧见秦琼入秋就披个黑熊皮的大氅么?白熊皮就见着李董和老板娘披着玩。

    于是三张所谓的天竺蓝虎虎皮,一张落到了老张手里,那是李淳风李仙长专门拖人送来的,老张一看不是白虎皮,毫无疑问不是祥瑞,肯定不逾制,就收下了;还有一张也落到了老张手里,派人送到了江阴,给了看家的贼婆娘,只是李芷儿这个娘们儿有想法,转手就送到了长安,给自己爸爸送了温暖。

    事情坏就坏在这里,老董事长是个寂寞的老人,他秋天披个黑老虎的毛皮御寒挡风怎么了?长安的广大人民群众就这么看不过去,到处在传扬?

    传着传着,这黑老虎的虎皮,居然求购者甚多。可惜,白虎很多,黑虎就只能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

    结果自然是悲催的,于是洛阳有豪客一咬牙,出资五万贯,表示只要黑老虎的皮弄到手,这五万贯就是他的了!

    斥资五万贯的老铁也是有想法的,这黑虎皮明显比白虎皮更加稀少啊。物以稀为贵,这要是给皇后麻麻上了贡,安利号xx总代理的机会,总归是有的吧?也不琢磨啥简在帝心还是简在后心了,反正又不是做官。

    可惜,一听说还有一张在老张那里,事情就算黄了。

    武汉的老铁们心情很激动,哎哟卧槽,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啊,孙爸爸的老婆很喜欢名贵包包,要不凑钱盘一个?别人不知道,武汉本地老哥还能不知道黑老虎的虎皮一共有三张吗?

    孙爸爸的老婆表示很感动,感动的当时就哭了。

    老夫还是觉得,这物事收了烫手啊,这万一要是被洛阳知晓,天下奇珍,皇后都没有,偏你个粗大妇人有,这是一等的大祸。

    孙爸爸对于名贵包包走火入魔的老婆有点吃不准,这娘们儿最近沉迷败家不能自拔,鳄鱼皮居然能区分出扬子鳄骠国鳄天竺鳄网瘾少年想要痊愈全靠电,然而张师弟又没打算伏特安培欧姆灵魂附体,把老婆电死是没可能的,电爽倒是很有希望。

    老娘就是死!从这里跳下去,跳长江里喂鱼,我也不会把这张虎皮让出去的——

    老夫就是这么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一看老婆瘾头不低,孙爸爸当时就转换了一个策略,新到的南海货,听说是赤道岛所产大鳄的皮子,老夫知道你喜欢,就收了下来。

    记名弟子那么多,有一两个在南海胡混怎么了?杀几条湾鳄怎么了?海水里泡着的鳄鱼又不是灭绝了。

    真要是哪天要灭绝了,作为专业人士,立法保护一下嘛。



第三十二章 重器
    前大理寺卿来做江汉观察使的掌书记,张德给的办公条件自然不可能太矬。而且孙伏伽也不是没跟脚的,跟河北世族也有关系,他那个爱真皮包包的老婆,往上数三代,也是正经清河崔氏武城房出身。

    皇帝全面打击清河崔氏,重整河北,那些原本依附在清河崔氏身上的中下层,就不得不转而寻找亲近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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