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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老张的话,在座的基本都懂。皇帝要是快死了,那东宫还能折腾还能争,可他妈的都知天命的年纪了,皇帝老子还能跑辽东打猎,这上哪儿说理去?贞观八年之后只是绝育,没说是绝嗣啊。

    扎心的话不能说太多,东宫老人新人都是叹了口气,拿起酒杯,冲老张又敬了一杯,什么话都没讲,就一个意思:都在酒里。

    想来你们也是知道的,冯氏在武汉订了恁多新船。这光景在南海开辟‘榷场’,冯氏稍微漏一点出来,比冰糖都要多几倍。旁的不说,只说胡椒香料之类,过了‘苍龙道’,可以说是予取予求。诸君有意的,拟个家里子侄过来,倘使不怕死的,自去再多谋一份物业也无不可。

    张公,听闻李公子有意促成‘广交会’,以便南海交易?

    是有这么个事情,只是想要掺合,家底不丰还是不要搞了。你们有所不知,这一回冯氏冼氏,是把几代人的老本都填进去了。寻常人家,他们根本瞧不上眼。便是借钱,也是问江西总督府借的。李景仁此去,各类大宗货物,谁能做谁不能做,也是跟冯氏冼氏沟通一番。

    此间机密,还望张公指教。

    保底二十条船吧,你们要是想做,就运粮好了。广州交州的粮食运过‘苍龙道’,运多少冯氏都能吃下。返程在运胡椒香料之类,哪怕是木料,到广州也能再赚一笔。只要运道不算太差,一趟就能回本。

    一趟?

    冯氏这一回玩的很大。

    张德又一次提醒了一句,顿了顿,他看着众人,才又举了个例子,糜费不比灭突厥差多少。

    很好,很直观,很有冲击力。

    冯氏很有魄力,北上或者说北进中原开拓政治空间是没可能的,但在岭南跟土族继续折腾,也没什么鸟意思。做好了是朝廷享福,做不好他们被问责。

    尽管不是不知道想要消化番邦难度极大,但冯氏这一回赌的是子孙数代,持续不懈地经营,着眼极为遥远的未来。

    更何况,哪怕是只看现实回报,仅仅从奴隶贸易上,他们也不能说亏。别人不能做的事情,不代表冯氏冼氏不能做,外人想要把岭南土族,诸如獠蛮之类迁出广州进驻交州,难度可能不亚于上天,但对冯氏冼氏而言,不敢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难度极小。

    最重要的是,哪怕冯氏跟土族承诺人人有田种,到了交州欢州爱州,那也确实是有的。

    至于岭南土族到了三州变成上国之民,开启新的鄙视链,去鄙视交州欢州爱州等地的土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第二十七章 狐朋狗友
    长安城内,老关系的世交极多,光左骁卫这一脉,叔伯级的将校就有二三十个。虽说一一拜访才显得有诚意,但老张还是没那么干,毕竟张公谨的老部下都熟悉,行伍老兵,摆谱的有,但不可能这么多人一起折腾。

    再说了,备了厚礼,金银铜铁都有,看在开元通宝的份上,纵使有点小芥蒂,也差不多烟消云散。

    李震人也到了长安,见过面之后,本来老张还说去拜访一下刚刚除职,闲赋在家的程知节。

    结果李震直接表示不去。

    大哥,怎地不去?

    三郎既然跟他大人闹翻,我们兄弟,岂能不共同进退?固是有失礼数,但更不可失义气。

    张德一听,觉得李震说的很有道理,当然是不是李绩吩咐儿子这么说的,也没必要去深究。

    除李震之外,张大象也在长安,张大素却不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厮混。只听左骁卫的叔伯们说二郎去了甘陇,究竟到了哪个地头,又没有个准数。

    大兄,二郎去了甚地?

    哥几个相约在了春明楼,小酌一杯的光景,张德问了张大象。

    老郭那里有个差使,大人总督湖北那时,给他谋了身份,如今应该是到了敦煌。是庭州还是哪里,就没消息传来。

    庭州?岂不是碛北?难怪

    时间上有点差池,碛西程处弼那里传消息回来是很快的,因为走的是碛南沿线的信号机。然而碛北是没有信号机的,传递消息还是靠人。再一个,张大素也不知道程处弼那里有秘法可以迅速传递消息到口内。

    如今是都忙啊。

    拿起酒杯,闷了一口,酒味寡淡带着一丝甜味,是旧年的葡萄酒。

    见他颇为感慨,身材越发胖大的张大象笑道:怎地,操之还想闲下来不成?

    哪里闲的下来,便是我想,恁多人指着我讨生活,逼着你不能闲下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同样感慨的李震也是拿起瓷质酒杯,自己满上,然后凑到张德面前,兄弟二人碰了一杯之后,李震也是一口闷。

    想当年,咱们搅了皇帝的‘曲江文会’,少时快意回味起来,也是颇为无穷。言罢,李震更是咧嘴一笑,老子就是死了,也忘不了!

    哈哈哈哈

    一帮旧时长安少年都是难得放肆地笑了起来,此时此刻,一个个哪里还有少年时候的青涩。只是发丝带白,须髯渐长,便是额头上的抬头纹,也似那原上的沟壑,一道道,一道道

    当年,就是在这一间。

    张德环视四周,吓的那薛家儿都不敢动弹,兄弟们打春明大街骑马衔枚,着实把魏王那一帮子都吓住了。

    那光景,老王珪还在世。

    王二郎那书虫,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

    他自是有人照拂,还怕不好混么?

    书虫也有书虫的好。

    那时候,老夫最怕的,倒不是王子公孙甚的,也不怕孔祭酒,最怕的就是陆学士。

    务本坊骑马那会儿,当真是受了罪。

    也是操之厉害,还做了陆学士的弟子。

    说起了这个,老张笑道:半点学问都没学到,抚琴倒是会两手,却也不甚精通。好在我也不拿这个招摇撞骗,总算不曾有辱师门。

    哈哈哈哈

    来来来,干了。

    干了。

    满饮!

    请!

    请

    这一群旧时少年,如今也算是各自成家立业,不敢说都是国朝栋梁,可也算是在朝野之间都能混上一混的。

    我等都是成家了,操之,你甚么辰光迎娶徐湖南之女?

    他迎娶个屁啊,他敢娶一下试试?

    嘿,成亲也没甚好的,受罪的很,那婆娘的娘家,三五天便来寻事。倘使在老家惹了祸事,又要帮着平了。要是遇上狠辣的,专门祸害乡里,那更是要命,帮着擦屁股不说,老子还要顶个鱼肉乡里的名头。甚么狗屁事体一并来,那更是招架不住。

    娶个老世族的女郎又怎地?能知书达理还是能料理家务?举凡有些动作,便是老家来打听。不是问有甚门路就是有甚生计,倘使闭口不言,连榻上那几下都懒得应付,不砸个几万贯,便听不到几声娇喘。

    你这废物哪里是几万贯的事情?分明是自己不济事!

    放屁!有种吃开之后,去平康坊比试比试!

    老夫怕嫂夫人寻来,再来一回火烧千金一笑楼。

    **!偏你还记得这是事体!

    李大哥不是说了吗?老子死了也忘不了!

    一帮油腻中年人正在那里口花花说着荤段子,偶尔还划着拳,忽地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几人都在二楼,隔着窗户围栏就向下看去,猛地就见几个少年策马狂奔。呼喝之间,领头的少年得意非凡,后头跟着的几个也是哈哈大笑。

    嘿!这是谁家的狗崽,竟是在春明大街骑马狂奔,少不得要治他们一个袭扰街市,杖责二十往死里打!

    老夫那几个猢狲,也不知道来了长安没有。老子前脚出洛阳,他们便说随后就到,也不知是不是去荥阳鬼混。唉

    哎,老夫家里的大哥还好,二哥三哥便是野性十足。还有几个突厥小婢生的,更是旬日在街坊厮打,根本就是青皮做派。新南市惹了不知道多少祸事,老子折进去七八万贯,就为了给他们平事,早晚老夫这个做老子的,会被他们坑死。

    操之,你虽未结婚,子女也早就有了的吧。

    野合而生的,有甚说的?

    老张咧咧嘴,看着这群狐朋狗友的好奇眼神,自然是赶紧敷衍,怎可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野不野合,你说了不算啊。得徐湖南之女说了才算。

    她做不了主的。

    狗窝里的女郎,徐惠扔进去估计也就郑琬和白洁会给点面子但这两人对哪个女郎不是给面子的?

    别说现在没过门,过门了也没大妇气场。

    就安平现在的格局,别说公主身份,江阴老板娘的名头,徐孝德站她面前也半个屁都不敢放。

    那郑氏所出‘雪娘’,便见你宝贝的很,可有结亲?

    怎地?还想贪她的嫁妆?

    废话,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还不心动,老子又不是豚犬脑袋。别说雪娘本就可人,便是个狰狞可怖的模样,咬咬牙,也要逼着家中小郎拼命迎娶啊。

    滚!

    哎哎哎老夫知道操之的性子,断然不会是厚此薄彼的,想来除了雪娘,还有别个女子,雪娘不行,换一个也是好的。老夫门第,怎么也不算辱没吧。

    便是个穷酸措大,娶了雪娘也不差你那点门第。

    这叫强强联合,你们几个呆逼懂个甚么!

    这帮狐朋狗友正占着嘴上便宜爽的不行,忽地却听到东边传来了声响,不多时,一队飞骑前来,陆续就听到更多的骑士奔驰。

    嗯?!

    甚动静?

    是羽林军。

    皇帝来了?要清场?

    不是,那是杜氏的。

    杜相回来了?

    几人顿时收拾了玩笑,赶紧擦拭了一番,在春明楼当即整理了一下,连忙备马出行。

    而此时,东宫早就准备妥当,仪仗往城外而去。



第二十八章 归去
    因为杜如晦的缘故,京洛板轨也停运了一天。躺轨道车厢上,总是要舒服一些。等到长安城东,又换了软舒的马车车厢。饶是杜如晦身体已经不行,车马劳顿倒也谈不上。

    殿下。

    殿下。

    参见殿下。

    一众勋贵子弟到了长亭外,身后连绵不绝的青绿柳树稳扎河堤,往来客商旅者,这光景也是远远地看着。

    这半年李承乾也是忙的不行。先是妹妹回来各种折腾,之后又是张德返回长安各种应酬,现在又轮到了杜如晦。

    且不说储君如何如何,只说贞观君臣的情分,他作为子侄辈,要忙活的可不比杜构杜荷兄弟二人要少。

    殿下先歇息一会儿。

    换上了官袍,头冠周正的张德冲李承乾如是说道,也不管周围官僚勋贵露出何等奇怪的眼神。

    换做以前,李承乾要是在这当口连等一会的耐心都没有,怎么地也要被人参一个有失礼数。

    至于能不能失德,全看他老子跟杜如晦的交情到底深厚到什么程度。

    不过眼下整个长安城都认为张德要全力支持李承乾,那自然就是两种想法。老张也乐得清静,他跟李承乾喝酒吃茶吹牛逼,也好让武汉内部消停消停。省得整天撺掇着要谋什么狗屁大事,他张某人可是忠臣!

    本王

    长亭里坐一会又有甚么好计较的?这几日应酬太多,殿下本就疲惫,何必硬撑?少这一刻半刻的,难不成还会有人会说你对杜相不敬?且敬或不敬,那是杜相才能评判的,去吧。

    这

    殿下,无妨的。

    忽地,有个阴阳人死太监冒了出来,史大忠慈眉善目地跟着劝说。

    那好吧。

    原本有几个清流想要张嘴,只是老张目光冷冷地扫过去,直接就是警告他们别张嘴。这帮平日里素来以有几根硬骨头自居的清理,便是低着头盯着脚尖,仿佛什么事情都没看到一般。

    史公,怎地越活越年轻了。

    大郎还别说,老朽也觉着奇怪,这把年纪,居然还能吃一斤多的肉食,这上辈子兴许是饿死鬼。

    史大忠也是感慨,笑了笑道,早先病了一场,老朽以为不行了,还让人去武汉跟你知会一声,没曾想,没死成

    此事闹了一点笑话,当时好些人都以为史大忠已经死了。但因为他身份特殊,亲自前往史大忠老家探望的不多,大多都是派了仆役帮闲过去问候。

    谁曾想,半年之后,死过去的史大忠有屁颠屁颠在洛阳城听人唱戏

    差点闹成灵异事件。

    一直想邀请杜相前往武汉看看,只可惜一直没甚机缘。如今呵。

    轻声一叹,一旁史大忠还是淡然微笑的模样,有些老态显露地说道:大郎还真是念旧。

    终究是个人,难免的事情。

    也是。

    人老成精,更何况史大忠侍奉千古一帝能够全身而退,自然不能够拿他当寻常阿史那氏看待。张德少年时代就和史大忠相识,正因为时代久远,旁人不能察觉的事情,他这个皇帝近臣,很多时候看的更清楚一些。

    正如那些狗窝里的女郎所评价的那样,江南子是典型的铁石心肠。史大忠从来都以为,这是能成大事的基本素质,至于成什么大事,不是他一个阉人所能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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