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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放炮啦

    嗤!

    一支点燃了的香,凑到了一挂鞭炮的引信上,吊在门口屋檐下的鞭炮瞬间就炸的欢快起来。

    霹雳啪啪无比热闹!

    三千响!重如泰山,功业长存!杜公走好

    走好

    话音刚落,地上一片的红纸,不知道多少女人小孩冲过去,有拣拾红纸的,有拣拾没炸响鞭炮的。还有机灵的小鬼头,将那些烧了半截的,直接拆了开来,然后用一支香滋上去,滋啦一声响,火苗儿窜起来极为好看。

    生前忠杰似松凌凛雪,死后高风如月照长天!

    雪片糕来了啊

    杜宅大门口,派发雪片糕是最热闹的时候,不知道多少百姓在这里等着。也不知道谁谣传出来的,吃了杜相公的雪片糕,将来也要做相公。

    雪片糕,什么糕?步步高!

    戏台上杜十娘腔调婉转,街市里长安城热闹非凡。于贞观大皇帝眼中,入娘的乌烟瘴气,入眼的妖魔鬼怪

    群魔乱舞的怪诞,在帝国宰相的葬礼上出现了。

    朕

    本来李世民想说自己乏了,想回宫。

    结果最后说出来的话变了味。

    朕还能坚持

    康德一脸的纠结,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胜业坊内外,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都是开了眼界,他们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丧事,居然还有这等操办的办法。

    连偷偷摸摸溜回长安城的唐俭,这光景正猫在东市,看着自家物业里头的档头,正和人谈着买卖。

    哥哥诶,你家的纸颜色多,小弟不是不知道。可这价钱不合适,高了。

    高甚么高?你一个花圈,用的是纸竹,至多再请个字写得好看的穷酸措大。就这么些物事,你十贯一个,拦路抢劫也没你这么赚啊。

    我的哥哥诶,这买卖也是头一回,往前不曾有过,将来行市如何,谁知道?再一个,哥哥也是知道的,我这扎个纸,也是犯了忌讳。若非主家底子硬,要是有人诬赖一个小弟专业扎小人,岂不是流放三千里?

    就这个价,你主家底子硬,还怕饶几个小钱?我家老主人,那可是跑去南方过活,没钱怎么过日子?

    唐俭一听,嘿,这小子靠谱,以后得提拔。

    成!哥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小弟也不能再过了。不过,哥哥须帮忙递个话,就是个小事。

    嗳,不忙。递金递银都好说,递话可不是甚么好差事。你先把谁要递话,又要递给谁说清楚。

    都是长安城厮混的狐狸精,谁不知道谁啊。

    那人一咬牙,看着档头脸色肃然:哥哥也是知道的,我那主家跟齐王自情深厚。这一回,是齐王求了主家,帮他舅舅求个情。

    阴家的?

    还望哥哥

    哎!休要来害人,我家老主人如今去了何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为难我家老主人么?大家兄弟,怎可这般的作践?

    是小弟的错,但这光景,齐王也是没甚办法。没门路的当口,不就是指着两朝老臣帮扶一把么?

    老唐一听,嘿,这来谈生意的小子会讲话,嘴甜啊。

    此事我不可随意答应,不能做主,还要问过老主人才是。

    好说,好说,哥哥能帮忙,已经是感激不尽。杜相公在上保佑,两家和气生财,升官发财!

    老唐在里面听了,顿时有些吃味,心说老夫要是嗝屁,这他妈跟杜如晦连根毛都比不上啊。

    一想到这里,老唐就恨,当年就该偷偷地叫人把李靖弄死在家里。这辈子倒霉就倒霉在李靖这个猪队友身上了,搞得全世界都以为他唐俭唐茂约的特长是跑得比谁都快!

    别人一提杜如晦,好,牛逼,强无敌。

    一提唐茂约,跑路技术哪家强,长安城里找老唐

    吃味归吃味,老唐也清楚,一个亲王帮忙求情,这买卖做得。

    老夫也是半只脚入土的了,凭什么不捞一点?杜克明能做初一,老夫还不能做十五了?

    李摊上这么个舅舅,算他倒霉。

    别人不知道,他老唐还是晓得李运气是不错的。原本李滚去齐州,那就是个屁,山东老铁能把他这么一个王爷放在眼里?没往死里逼,那就是人性光辉。李顶天就是欺负欺负小老百姓来发泄忿怒。

    可偏偏杜构跑去登莱组建水军,创收效率高的惊人,连带着齐王李因为成了坐地户的缘故,当真是捞了不少汤汤水水。关键问题是,不犯本钱啊,白捡的开元通宝茫茫多。

    有钱的王爷不好好享受,总不能都学吴王李恪,一有空就撸点小蝌蚪,然后拿显微镜观察观察吧。

    爱生活,爱享受,爱混吃等死,本王是李,和别的亲王不一样,本王给自己一袋登莱海盐

    是的,齐王府还涉及到盐业,虽然不正规,虽然不合法,但亲王违法只要不是谋逆,都还是可以接受的。

    旁人都以为李就是个瘪三,却哪里晓得,他本钱那是相当的雄厚。就算是现在,放登莱商帮中,他也是属于大型资本集团。整个齐王府养着的白手套有二三十个,其中过半都是船行物流行。

    山东地诸州县,都布置了物业,主要业务就是卖海产。

    当然了,齐王殿下学习能力强,有的地方卖咸鱼,那是一百斤盐上面一条鱼。他齐王殿下的海产铺面,那必须是一车海盐上面一条咸鱼价钱么,便宜,比官盐便宜的多。

    所以,李是属于亲王里的富豪,产业规模认真点讲,不比李恪差多少。唯一缺陷就是抗风险能力极差,吃一代人福利就差不多了,指望下一代还能像他一样搞腌渍品咸鱼买卖,可能性不大。

    下一代皇帝没活剐李后代全家,那就是厚道帝王。

    作为一个智力正常的亲王,李能不知道自己的那点破事吗?抛开咸鱼买卖,剩下的产业,泰半都要跟登莱搭上关系,而每一个跟登莱有关的物业,那都是跟海船联系在一起。

    当今世上,只要下海,肯定绕不过去某些人某些集团。李头铁了去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他又没疯。

    当然了,他没疯,不代表他舅舅阴弘智不疯啊。不代表他舅舅阴弘智不会在自己老朋友杜构杜大哥亲爹葬礼上发疯啊。

    原本派了长史过来见礼,也就是应景。

    可谁曾想阴弘智公开叫板张德,尽管江汉观察使没有计较的意思,可人刚刚到洛阳,还在两京板轨上的李,就见到了从长安赶过来传消息的长史老人家。

    听完消息之后,齐王殿下眼睛一黑,差点就跟着杜相公去了。

    老唐是知道这事情底细的,于是仔细琢磨了一番,心中暗道:杜如晦啊杜如晦,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老唐发财啊。




第四十二章 刑天舞干戚
    杜如晦的葬礼更加不能让人接受的地方,就在于他是薄葬。

    灵堂可以摆很久,但是那块棺材板,按照杜相公的遗愿,摆三天就下葬。这要是换做寻常人家,杜构杜荷兄弟绝对是大不孝。可自家老子就是这么个意思,顿时让人无可奈何。

    至于头七的法事,居然就交给了铁杖庙的殡葬业新丁来操办。然而铁杖庙这几年的流程,主要就是模仿傩戏,演的就是先登死士到处砍人的那一套。

    动作上比较夸张,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是从厮杀技术中演变出来的。

    这一套要是放以前,杜氏先祖能气的活过来。

    然而杜如晦就点了这个,杜构不是问过他老子,为什么弄这一套来膈应人。杜如晦讲的很明白不要钱。

    不仅不要钱,长安城的某家铁杖庙,按照约定,未来二十年都要给杜氏分一点利润。

    业务要铺开,除了产品过硬,还得广而告之。

    杜构本想说咱们家不差那几个钱,后来吧,杜大郎就知道自己太年轻。

    图样。

    长安城百万人口,东贵西富,那也是跟着标准走的。

    杜相公这一套说道很多,首先花费不高,响应了国家号召,薄葬之余还勤俭节约;其次麦铁杖是新朝二十年来第一个神,神力目前来说很强,全国各大会馆都挨着麦公住,能跟麦公打交道的,必须是有钱人士;最后,皇帝老子刚从辽东浪了两年,符合麦公精神,还悄悄地拍了马屁。

    这情况要是长安富豪死到临头,不跟风混个脸熟,等什么呢。

    万一皇帝就高兴了?就算皇帝其实没兴趣,反正还赚了口碑不是?

    长安城哪个月不要死人?但正经来讲,又有几家是能够大肆操办丧事的?正好借着效仿杜相公的由头,不但省了一大笔开支,面子上还过得去。

    只这一点而言,杜如晦对长安城的中青代,绝对是减负到位。

    丧葬成本降低,对一个家庭而言,本来就是一个幸事。长安城这么多人家,哪怕用度只有原先的十分之一,对铁杖庙而言,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总营收规模是相当可观的。

    而这笔钱,是要给杜相公的。

    当然明面上走账肯定不可能给杜相公抹黑,在中间扮演个中角色的,自然是有专业人士进行处理。

    不过二十年的分红,足够让整个杜构当场辞官不干,天天在家里吃牛肉吃到死都没问题。

    至于其它类似杜相公同款棺材板,相较长安城殡葬业未来二十年的红利,毛毛雨,绝对毛毛雨

    有道是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沾了一样,便是富可敌国啊。

    燃料主食调味料油水这些大宗物资,任何一样,都是传世的物业。反而杜如晦临死之前,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有给杜氏子弟留一些,可一场葬礼,便是让杜氏子弟尽数参与到了其中。

    这比留多少人脉多少钱财还要惊人。

    衣食住行,生老病死杜相这一遭,可谓高明。

    事上又有几人可以用自己的死,自己的葬礼,改变一个地方的经济消费模式呢?

    或许原本这个地方的人本来就有这样的冲动和意愿,或许原本这个地方已经有了这样那样的基础和条件,但是,没有人保驾护航,终究等于是没有。

    而此时此刻,长安城内,年轻人不必因为操办先人葬礼太过寒酸而羞愧,年长者也不再去寻求那些奇奇怪怪携带福报的礼仪,甚至对朝廷官吏而言,守丧守孝,也不用再继续超乎想象的严苛来拷打孝道。

    蔡国公杜如晦就是一杆旗,竖在那里,为这一地遮掩流言蜚语。

    这些东西,哪怕是参与其中的贩夫走卒街巷妇女,也是能够明白的。不管整个葬礼如何的热闹,于礼制而言,它是一场薄的不能再薄的葬礼。

    操之,这些物事是你从武汉带来的?

    不是,早几年就留在长安城了。

    脸色发白的李震看着一脸平静的张德,差点脚步不稳,从山道上滑下去。

    若非稳稳地攥着马车边缘,他当真是要成就一番英名,追随杜相公共赴黄泉。

    看着山头那一排排炮口,李震嘴唇有些哆嗦:那物事不会来真的吧?

    礼炮,听个响而已。

    张德回了一句,看李震脸色极为难看,便道,总要拿点东西出来看看,不然还以为武汉是虚张声势你也不想眼见着干上一场不是?

    不想,不想,我是当真不想。

    连连摇头的李震怕的不行,他又不是没去过武汉,可就是万万没想到,张德玩的这么狂野。

    然而老张有些事情也没跟李大哥讲,当年左骁卫换人,大概皇帝都以为姓张的也就是从左骁卫找门路才能搞事。

    防着张公谨这么一手,可以理解。

    但是老张当年为撕破脸皮做的准备,用人比李震想象的还要粗暴。

    督建工程的,分别是马周史大忠康德用的人是程咬金这个自以为聪明的老匹夫的部下。程处弼是中间人,程咬金的部下查验过东西,不识货,然后就轻松放行。

    十几年以来,还时不时地帮忙换换

    而老张除了这些,还有双保险。维瑟尔那里豢养的杂胡敢死队还是有几十个的,除此之外,还有城内东西两坊物业中的松树炮。当然那玩意儿一次性没意义,于是钓鱼台工坊和军器监,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弄了青铜炮管出来。

    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反正没人知道要干啥,只要不是铸九鼎,人有钱任性做的是青铜版本没奈何不行吗?

    恭送蔡国公——

    伴随着一声号响,却见山头处炮火如龙,只一刹那,整个山谷都在摇晃。

    轰轰轰轰轰——

    火龙一道道喷射而出,要不是早就经受了鞭炮二踢脚的考验,此刻要是不人仰马翻,那便是成了稀奇。

    只是炮火和烟火有着本质的区别,隔着山谷,只看见对面砸出一个个弹坑,飞沙走石,满目疮痍。

    一轮齐射,倒是把对面的碎石砸的更加稀碎。

    千里眼!

    有灵醒的行伍老兵,立刻叫伴当把自家宝贝的物事拿出来,单筒望远镜看的更加清晰真切,只看地上那些陷坑,还有碎石被蹂躏过的场面。这些个老兵脸色顿时微变,纵使玄甲在身,比这些碎石如何?

    陛陛下

    康德嘴唇哆嗦着,只觉得是不是有人要谋反,是不是当年洛阳宫的破事事发了。

    然而李皇帝虽然神色惊讶,但还是很快恢复了状态,压制着情绪说道:少待返转,传召江汉观察使。

    是!

    不是要治他的嘴,破事没有事发,康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是忐忑不安起来。传召张德?这是要干什么?要不要准备刀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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