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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待郎君进了‘德明学堂’,自见分晓。

    阿木该说罢,心中却是感慨:别说是白狐皮,就是骨力干大黑牛,这几年为了争夺种牛,都不知道杀了多少场,死了多少人。

    走南闯北见识多了,格局自然上来,事物之间的联系,逐渐也就有了一点点总结。加上在张氏学到的东西也多,阿木该虽然是个蒙兀人,可毕竟聪明,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互动。

    至于管子之学的浅尝辄止,也越发让阿木该清晰地认识到,帝国中的强人,无一例外,都是狠人,而张德比狠人还狠一点,简直是狼人。




第十章 名额
    陆德明的塑像造的极快,苏州常州两地的顶级匠人过手,手不离卷远眺前方的陆德明立像,顿时成为了德明学堂的标志性建筑。

    因学堂选址在虎丘,陆德明又安葬在此,学堂又被称作虎丘园。原本有几个佛门宗派想要在这里盖个寺庙,结果因为陆德明的缘故,光头们只能另行择选。

    听闻‘虎丘园’不过是培养几个教书先生,怎地江淮江东江西的人家,都有嫡系子弟前来?

    你懂甚么。教书先生?教书先生又怎么了?

    泰伯渠畔的茶馆大多都是停靠在岸边的乌篷船,和别处不大一样的,大概就是本地的船娘才艺多样,有的还能舞文弄墨。京城也不缺能写个应制诗的才女,但这等人物,大多都是犯官之后。

    这泰伯渠畔却大大不同,能够吟诗填词作曲的女郎,有不少不过是城内住户,连个寒门人家都不算,只是寻常人家。

    船娘不但要帮着泡茶,间歇抚琴弹拨琵琶也是要的,倘使有爱好别致的,想要吟诗作赋,她也能应和两句,念叨碧玉妆成一树高是不成问题的。

    此时泰伯渠的乌篷船极多,随着德明学堂来年的第一届开学,四方学生的家长们,自然是早早地安排了人手前来苏州。

    这光景的泰伯渠上,南腔北调各种各样,偏是没有穷横,船娘们算是发了一笔小财。

    介家娘子,伊说‘虎丘园’只出教书先生,娘子怎么看?

    客人都是做大事业的,小女子哪里晓得则个

    船娘口音是本地的,却顺着来客,用那类似江都的调门说话,听得茶客一愣,却又让茶客大喜,直接摸了一角银子出来,轻轻地放在了铜盘中。

    掌船的老大大约是船娘的父兄,眯着眼睛透过苇帘看到了客人的手笔,顿时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一角银子,不算少了。

    整条泰伯渠上,也鲜有拿银子出来的,即便有,也是把银元绞了个稀巴烂,当作零碎来打赏。

    大事业哪里是大事业哟。

    正感慨着,却听外头传来声音,有个汉子骂骂咧咧往船上走:辣块妈妈不开花的,‘虎丘园’这一回招生,居然就满额了。不是说截止的日子,是要正月底的么?

    你这是甚么狗道的消息,当天传出来要做学堂,三天就去了一半,你当前几日信号机排队是为了报丧还是报喜?

    辣块妈妈的早晓得如此,偏是省了那几个通信钱作甚!唉如此好了,这次回转楚州,怕不是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你这算是好的,这几日买卖名额的多不胜数。肯出钱,想来还是能混上一个的。

    要几钱?

    这谁知道?适才这厮还说就是出几个教书先生,很是不屑一顾的模样。

    呸!就是教书先生,这也是‘虎丘园’的教书先生!

    言罢,这人更是一屁股坐在蒲团上,很是丧气地拿起茶杯猛喝了一口,可还记得丁蟹?他是武汉出来的,原本也只是个教书先生过活。可如今又是怎地?正牌的官身!来年科举,你当还是从前,只考那些个老物么?

    几人说话间,船娘默不作声,老老实实地给倒茶,还添上了绿豆糕和桂花糕,还有一些猪油做了馅料的酥饼,热气腾腾的时候极为化渣,配合茶水,便是半点腻味都没有。

    有张江汉撑腰,这陆氏门庭,较之从前,只会更加浑厚。

    我主家有个小娘,甚是标致,这几日寻了个由头,看看能不能说合了去。

    说了哪家去?

    张家陆家孙家王家皆无不可。

    张陆两家我是知道。这孙王又是何处?

    ‘秋卿’亦是陆公弟子

    噢!是哩!

    一拍手,有人恍然大悟,陆德明的门生大多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是不管张德还是孙伏伽,从陆德明那里半点学问都是没有学到。两人过去,都是弹个棉花吉他琵琶还是什么其它来着。

    那姓王的呢?

    听说

    一人压低了声音,我只是听说,作不得数,只是听说啊。

    且说且说,还能要了你的性命?

    这可说不准。

    那人说的一本正经,却还是说了出口,听说琅琊王氏能够起来,便是攀扯了张江汉,有个要紧的王氏女郎,成了张江汉的家主婆,那掌管江阴老家的老板娘,便是琅琊王氏的人。

    姓王?

    这倒是没听说过,听说是姓李。

    你怎知姓李?

    家主前往张氏办事,因两家乃是故交,便在宗祠见着过名册,有李氏二字。那嫡长子,便是沧哥。

    这不是野

    我野你妈个绿豆饼!

    一只绿豆饼被瞬间塞到了要说话之人的嘴里,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自知失言的人也是后怕,悻悻然地看了四周一眼:兄弟仗义。

    那船娘听了只觉得奇怪,她是知道张江汉不曾成婚的,就是有红颜知己,也大多有名有姓,来头都能数落出来。偏偏这个姓李的,她倒是没听说过。只是江阴老板娘的名头,显然比什么李氏要狠辣的多,便是个船娘,也是心中佩服。

    这学堂的章程,想必拿到名额的,也都收到了。

    话锋一转,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只听一人道,这几年下来,还有人会去西域河中,这真的有人愿意去?

    去了便能做官,你去不去?

    你怎知一定能做官?

    笑话。回答的人不屑一顾,你可知西域‘冠军侯’是甚么跟脚?

    程将军能是甚么跟脚?

    他少年时,亦是受过陆公指点,你说甚么跟脚?

    竟然还有这等渊源?

    不少人对陆德明人面广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只以为他大概跟武德老臣交情深厚,至多跟贞观名臣有点来去,却哪里晓得,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陆德明都有情面在。

    废话少说,只说这名额,几钱一个!老子要买!



第十一章 兴旺
    学校还没有盖起来,围绕学校的市场却已经兴旺。

    甚至在德明学堂四周的临街坊墙院墙,或是自发或是众筹,开门的开门,打洞的打洞。

    要是家里人丁不怎么兴旺,掏个窟窿也能当作窗台,叫卖甜酒酿的小娘隔着窗口,反而显得颇具滋味。

    杂七杂八各色各样的小卖部比比皆是,不但有小卖部,连在坊市里叫卖的货郎,这光景也是凑过来倒腾文化用品。

    笔墨纸砚都是有的,有好的有不好的,有上等的也有凑活用的,满满当当各色各样。就算一支毛笔,有玉石做的也有铜铁卷的,竹木贝壳一应俱全。

    什么书仙笔文曲笔相如笔好听上口的名头极多,要不是远处陆德明的立像还算显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苏州最大的文具用品市场。

    这卖纸笔的还算说得过去,这卖铜锭的,怎么也来虎丘?

    嗳,少见识了吧。

    āo着淮阴口音的看客大冬天的抖了抖手,略带得意道,学堂是有音乐课的非是教授音律

    ‘虎丘园’里的博士,用铜锭教人唱歌?

    那淮阴看客见对方打岔,便白了一眼不再言语。对方见状,悻悻然露了个不好意思的笑脸,这淮阴看客这才道:如今市面上铜多了之后

    铜哪有多的时候。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兄台原谅则个。

    你他妈也知道自己是杠精附体?不抬杠会死么?

    好不容易顺了气的淮阴看客继续道:市面上铜多了之后,有司用来做乐器的物件,便是用铜多了一些。前头北军扫荡北海,军号便是用了铜制的,比牛角号还要响亮,很是厉害。

    不怕司号的小卒卷了铜号跑路哎呀!

    淮阴看客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暴脾气上来邪火压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蹿过去就是一记左勾拳,边打边喊:日绝你nǎi个老腿攘你妈,叫你插嘴

    莫打!莫打!莫打

    老哥消消气消消气

    暴躁老哥怒怼杠精,不多时就来了几个差役,罚款若干,苦主和被告面面相觑,寻思着这不是平白无故闹得慌么?

    铜铺里里外外都是热闹,铺里叮叮当当早就铺开了家伙什,伙计们有岁数大的也有小豆丁,童工比比皆是,看着又黑又瘦,却是卖力少话,埋头都像个驴儿。

    掌柜的穿着一身清白衣衫,拾掇的人模狗样,头上的包巾还用了丝绸料子,只是大冬天的光着脑袋也不怕冷。倒是侯在铺面正厅里的都是裹的严严实实,有块头大的行伍老卒,粗嗓门嚷嚷着要这个那个;也有慢条斯理活脱脱的富贵少爷,一边饮茶一边看着画册;还有穷酸也似的老汉,浑身没有像样的布料,叫上踩的也是芦鞋,两只手抄着,时不时往铺后看去

    诸位,这几日铜料就恁多,若是打铜号,肯定是够了,倘使要精致的物件,却是不行,太费人工。

    俺要甚精致东西,就要铜号,来个十几二十件,正月就要走人去剑南。

    那就先预祝太尉一路平安。

    好说,好说

    大兵很是爽快的模样,更是得意洋洋道,莫要看俺是个粗人,俺一个队里的兄弟,却有进了‘虎丘园’的。将来就算不是官人,也是个先生。

    啊吔!未曾想太尉家里还有秀才一般的人物,失敬失敬

    那是!

    原本慢条斯理吃茶的富贵少爷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样的大老粗,居然有兄弟进了德明学堂?当下也高看了这个大兵不少。

    站在那里还踮脚打望铺里的穷酸老汉却是对这些不为所动,反而又催问了一声:掌柜,这几个铜嘴儿,不是说今日就好的么?

    老先生放心,约定是今日就是今日,之前开模废了不少气力,都是从武汉请来的顶级工匠,连钟表匠

    你再快些则个。

    那老汉双手从破烂的衣袖中抽了出来,一枚银元压在了桌面上。

    掌柜见状,脸皮一抖:可不敢老先生再掏钱

    只是说话的时候,却忙不迭地拿起银元吹了个响,然后嚷嚷一声:是死在炉子旁边还是搬铜锭砸烂了脚丫子,手脚麻利些,没看见周老先生还候着么

    之前对大兵高看不少的富贵少爷,此时看向穷酸老汉的眼神同样惊诧,而且富贵少爷眼睛不差,那银元品相,可不是什么落脚货,而是正牌的华润银元,还带着银花边,没有被绞了一圈的。

    这种银元有一个特点,它是绝版,是华润银元的第一代产品。一般人还真不可能有这样的货色。

    能拿出这种银元的人,要么土财主死扣钱,拿了银元就埋着不花。要么这玩意儿来的轻松,而且无所谓新老银元,都是钱,花就完事儿了。

    好一会儿,铜铺后间终于把穷酸老汉要的东西拿了出来,外人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就是能看到点红色的丝绸露出来。

    老汉见来了东西,先是打开,然后一合,冲掌柜拱拱手,抱着盒子转身就走。

    周老先生,这银元掌柜踮脚仰脖子,却半点没有追出去的意思,远远地喊了一声:多谢周老先生打赏啊!

    言罢,掌柜转身对伙计吩咐道:武汉来的制器老哥,晚上得加肉太节俭了,可咱们也不能怠慢了人家不是?去湖边转转,听说那里时有野牛想不开投湖自尽,倘使有自杀的牛儿,切一条里脊回来,记住,要里脊。

    哎!

    伙计点点头,直接迈步出去,奔太湖边上去了。

    富贵少爷见状更是发愣,终于没按捺住好奇,问道:刘老叔,这周老先生

    庐江人,庐江来的。

    其他的,便是半点没有多说。

    富贵少爷眼睛微微一眯:噢?庐江来的,是做甚么营生的?

    不做甚么营生,听说就是请来做音乐课先生,专门在学堂里教音乐。

    音乐?就他?

    哎,二郎莫要小瞧了人。周老先生可是小陆公专门请来的,早先是在黄州做事,专门给禅门做些禅门乐器。

    还是个江湖人这学堂,到底是个甚形式?

    甚形式,谁知道呢。

    正说话间,却听远处一个偏僻客舍里,居然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古怪乐器声。只听这声儿,众人都是左右顾盼地打望。

    嘿,这个周老先生,莫不是有琢磨了一个新物件出来。

    掌柜的笑呵呵,见怪不怪的模样,富贵少爷一听他这么说,双目圆瞪:适才那老汉,还有这等能耐!




第十二章 人物
    周君,这些都是新制的乐器?

    陆氏经营的客舍外间看着朴素,里面却是雅致,还有一个小小的假山,周围草木虽说枯了,但还是能够想象它们在夏秋时节的盎然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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