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所以外界在传得沸沸扬扬的当口,将作监已经知道了结果。
实际上开出第八部是警察部和交通部这个投注博彩口的东主,就是将作监的吏员们。
略作引导,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如此说来,杜相公就是杜尚书了”
“设不设尚书,还不好说,不过现在也就是个名头。警察卫大将军翼国公老大人,不也是警察总监么”
至于教育部总理大臣……那更是跟尚书不搭界了,也没见孔总理不爽啊。
“连增二部,这朝臣怕是越来越多。”
“总是要增的,只是换个名头。”
有的老油条看得很清楚,除非皇帝春秋鼎盛,办公能力超强,那部门少一点就少一点,权力攥在手里就行。但现在皇帝身体不行,皇后又是半路出家的执政,在保证权柄的同时,肯定要分散底下的权力分配,这样才能剧中调停,依然是老大中的老大。
新增教育部、交通部是为权力服务,改制弘文阁也是为权力服务,马周成为点头相公,也只是皇权的现实需要。
至于说马周通过自己的能力,依然能实现一点“相权”,只不过马周的业务水平高,加上在帝国内部也颇有人脉,而且还获得了女圣陛下的信任。
提拟交通总局以后更迭为交通部,不管将来交通部如何,都要记马周一份人情。
虽说对帝国高层来说,这本来就是注定的事情。
但举手之劳也是劳,这倒是无可辩驳的。
梁县城中沸沸扬扬的当口,张德则是悠哉悠哉地听乐工弹了一曲《开封有个包青天》,“周氏琴”只是伴奏,主要还是靠胡琴。
恶趣味的老张大马金刀地坐椅子上,左手“马汉”撸子,右手“王朝”喷子。
黑洞洞的枪口着实有点吓人,乐工们压力很大,总觉得这个江汉观察使老大人是个不可捉摸的“癫子”。
恶趣味结束之后,“周氏琴”也就放在梁县吃灰了,老张根本不喜欢听音乐。非法穿越之前,猫工地上听歌,因为耳鸣的缘故,也就是听个“不仁狄仁杰流”。
所谓“不仁狄仁杰流”,也就是“如果我是狄杰你会爱我吗”这个流派。
可惜想要弄出这个流派……总归是绕不开电路元件的,所以说,小霸王其乐无穷,这是大道,这是真理啊!
“宗长,车马已经妥当,甚么时候出发”
第五十一章 面目全非
伊阙同样设有一镇,除镇将之外,还有关口大使,两条过伊水的官道,一般都会在这里做最后的停顿。
在龙门山这个位置,两条官道分别在南北接通渡口浮桥,其中伊阙北桥往西直通洛水,顺着洛水沿岸溯流而上,没多远就能抵达寿安县。汝州和河南府的交流,主要就是走这条官道。
另外一条新式弛道,渡口在龙门山北,从伊水两岸向河中心各延伸了两排石墩,石墩假设路面,在河中心再设拱桥。大量使用了钢筋、水泥,是工部新制桥梁。这种新制桥梁,主要就是分布在五都,以及武汉、淮扬、苏杭这种特大城市。
除此之外,守卫京畿的关隘,如今也是大量使用钢筋、水泥,传统的军事作业,已经很难破坏到墙体本身。
职业习惯的缘故,程处弼对山水风景并无感觉,但是伊阙这种地理结构,加上伊水东西两岸错落有致,又互相切割的山岭、丘陵,自然而然地,就会想象着当年伊阙之战、昆阳之战的战场广度,一定是到处犬牙交错,厮杀的极为激烈。
“将军。”
“嗯”
“张江汉的仪仗到了。”
“噢兄长到了”
程处弼顿时一喜,他形貌粗犷,臂膀有力,常年行军作战,为了保证气力,体脂相对较高,整个人看上去极为雄壮威武。
和那些个腱子肉条条拉丝的纤夫苦力不同,常人见了,只会以为这是个黑胖子。
此时没有披甲,穿了一身棉袍秋装,脚踩牛皮马靴,头戴双翅扑头,腰间一柄御赐“冠军刀”,拙朴无华的刀鞘,里头盛装的,却是一点寒光。
手按刀柄,龙行虎步朝南边走去,他也没有骑马,离津口很近,人到桥边,静静地等候着。
“哈……一晃十数年……二十年啦!”
低头一看,居然肚腩宽大,要不是有腰封收着,便是显得有点丑陋了。
“将军不是时常跟张公通信么”
“书信往来,哪有当面叙旧好虽说几次回京,也曾见过面,但几年一回,也是相当的艰难。旧时长安少年,如今还能时不时碰面的,少之又少。便是李奉诫,人在扬州,照理说来武汉也不甚难的,可见面次数,怕不是也不比老夫要多……”
说着说着,程处弼竟是喟然一叹,情不自禁地擦了一下抑制不住的眼泪,“若非兄长,老夫岂非浑噩一生,生即是死”
其中心路历程,着实复杂无比。
曾经程处弼以为,这世上最大的功业,不过是封侯拜将。做个开疆拓土的大将之时,他也是觉得人生快意,就在沙场之间。
直到后来看到一个个“西军”血脉少年成长起来,他们少年之时,便知道自己是汉人,便知道自己的国家叫做皇唐天朝。这种震撼,让程处弼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原先的那点愿景,着实不值一哂。
再到后来,连西域少年组成的探险队,都能轻松推平西突厥战兵之时,程处弼便真的明白过来,天下的英雄豪杰、骄兵悍将,打一个少一个。但这些个西域少年,又或者那些新的长安少年、扬州少年、武汉少年,他们打完了一个,还会有一个,前赴后继,便是皇唐天朝灭亡,也不会被打完。
在这个时侯,程处弼虽然不明白这贞观朝的名宿在那里说什么大变革,他不懂,但他明白,这世道变了。
以往内心的叛逆,此刻也早就烟消云散,而是淡然自若、坦然面对。
倘使让程处弼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境,大抵上就是对贞观朝,对皇唐天朝,会下一个预言,那便是,总有一天,这天下没有皇帝,大概也是无妨的。
天下有天下少年,这天下便在。
当代冠军侯天竺都护府大都护浮云罢了。这些曾经为之而神往的功业,此时此刻,都是招手即来,容易的很。
他有五千天下少年,那千几百万丁口的天竺数百国,统统都是土鸡瓦狗。
让程处弼讲个道理出来,他不懂,也讲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却很清楚,贞观二十五年的西域少年,是愿意为了汉人,为了皇唐天朝,前赴后继、死不旋踵。历朝历代都不缺少死战到底,甚至战至最后一人的强军。
但是,历朝历代,从来没有死战到底,战至最后一人的当代少年。
这就是区别,这就是当下。
而这一切,程处弼不认为是圣人可汗、贞观大帝带来的,只会是曾经的长安少年之首,只会是他的兄长张德。
“将军”
见程处弼怔怔出神,亲兵小声地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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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程处弼抬抬手,笑道:“你可知老夫当年成名,是因何事”
“莫不是征讨且末”
程处弼摇摇头。
“攻灭疏勒”
程处弼依然摇摇头。
亲兵想了想,“莫不是旧年在安北都护府,镇压漠北诸部”
程处弼还是摇了摇头。
亲兵顿时一脸好奇,左右看了看同样都是一脸纳闷的袍泽,便道:“将军,下走实在是猜不着。”
“哈哈哈哈……”
程处弼指着伊水指着津渡关桥,笑道,“跟这水这桥,倒是有些干系。”
回想当年,一曲灞桥之上的“长亭外,古道边”,《送别三叠》力压《阳关三叠》,至今还是传唱不
第五十二章 龙门客栈
津口关卡多有客舍、通传驿站,加上这几年因为文具用品成本逐渐降低,特大城市的市民阶层也普遍有了一定的识字率。书信需求就自然而然地诞生了,除了官方驿站传递系统之外,还有像武汉民间行会自发形成的“邮递”行业。
只是“邮递”行业诞生没多久,其初步架构就被江汉观察使府吸收,武汉诞生的“邮政局”,也是因为府内和地方县、乡、市镇、里坊,有着“信函会议”的现实需求。
别处如苏州杭州,还没有开展“信函会议”,不是因为不想,而是统治力无法下探到县级以下行政单位。同时,苏州、杭州还无法保证基层官僚有着相当不错的行政公文技能。
通常来说,能够在武汉做文书,或者在里坊之间做通信小吏的,扔到苏州、杭州的辖区县城,混个九品官不成问题。
能力是达标的。
除了武汉,也就只有京畿地区才有这样的财力、物力、人力。所以一般在京畿地区的关卡渡口处,都有相当发达的驿站。
这种驿站,不纯粹是传递消息的休息站,还是京畿地区上下级单位政令交流和探讨的中继站。
龙门山的客舍,因此也就成为洛阳城外,属于规模相当大的行业单位。
“这‘龙门客舍’之名,还是差了些意思。”
西军和武汉两大集团的人都窝在了龙门山,底下的人对于欣赏一下京畿盛景相当感兴趣。但两边老大则是寻了“龙门客舍”,叫了一条红烧鲤鱼的外卖。
伊水的鲤鱼,也是一绝。虽说比不上黄河鲤鱼,但品相也是奇特,体态颇为修长,处理得当,不但没有土腥味,反而细腻滑嫩。
送外卖的小哥来到“龙门客舍”的时候,差点怀疑走错了地方,几百条恶汉凶暴的目光中,像鹌鹑一样的外卖小哥进了营寨,情不自禁地趴地上去了。
这光景,客舍的负责人一脸兴奋,因为“龙门客舍”要改名。
名是江汉观察使梁丰县子张德改的,字是天竺都护府都护“冠军侯”程处弼写的。
论书法,张德真心不如程处弼,虽说张德的老师还是陆德明,可空有名师教导,十几二十年下来,也就学了个弹棉花,字只能说中规中矩看得过去,半点韵味都没有。
反倒是两个弟佬,师从虞昶,在江南颇有“善书”之名,老张能沾着点文化人的气息,还得感谢张贤、张智两个嫡亲弟佬。
“龙门客栈!”
程处弼的字很有力道,典型的铁画银钩,笔锋犀利不说,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一笔过,硬扎的感觉就像是字里面跳出一把横刀,刺破一双眼睛。
“你这字,写得好,比奉诫的还好。”
曾经的长安少年中,李奉诫的字跟他的人一样,极尽飘逸,为了方便书写,李奉诫的字都是简字。早先扬州官方都要让人专门重新誊抄,后来受李奉诫影响,从扬州地方到中央的扬州会馆以及进奏院“院士”,都为了通信便利和书写方便,跟着李奉诫写简字。
“也就他家大人的字,能跟程某比一比。”
程处弼傲然自得,他这书法,那也是打杀了一群山东士族,才历练出来的。西域最不缺的,就是书法极好的世族子弟。
更何况,当年为了让西军子弟识字,程处弼也是下了死力的。当将军的自己不努力不以身作则,怎么给士兵当榜样
西军能够战无不胜,跟军官“身先士卒”有极大的关系。
现如今,但凡还愿意紧紧地跟着程处弼厮混的老西军,要说他们忠君爱国,也的确可以这么说。不过其中有不少军官,与其说是忠君,不若说忠于“中原天子”这个中原的浓缩符号。
表现形式一样,精神内核早就发生了剧变。
只是一时半会热,他们无法理解,也找不到拿什么去替代“天子”。在他们的精神世界中,皇帝,终究代表着“天下”,代表着“社稷”。
“哈哈哈哈……”老张哈哈一笑,“三郎这气势,倒是不差了。往后去了天竺,大可自己开一家‘龙门客栈’,少不得有些传说故事出来。你这朝廷鹰犬,可是江湖上好汉们的噩梦啊。”
“说到江湖,兄长,此去天竺,还要借用江湖上的力道。”
“民间想要在天竺站稳脚跟,迁民一二十万总是要的。此事,李淳风已经做得很好,不过,除此之外,三郎前往天竺之后,还需做一件事情。”
“已经在做了。”
程处弼自然明白张德说的是什么,两人多年通信,整个天竺的经略,是通过大量数据来验证的。
比如传统的“春耕秋战”,在天竺并不适用,整个“天竺地”,秋战还是太热,唯有“冬战”,才适合“昆仑海”一带常年作战的老卒。
而且“天竺地”雨热不同期,物资虽然丰沛,实际上的粮食产出,却并非是因为土地肥沃,而是因为“地广人稀”。
有效耕地面积,“天竺地”实在是太大太广。
程处弼、李淳风之流,在这片土地上的政策核心,只有一个:减丁。
形式上包装成了很多种项目,比如划分“瘟疫区”,比如修筑西天竺长城,比如扶持地方土公代理人,比如修建沿海港口……
不管哪一个,都是定点有序地消耗“天竺地”的男丁人口。
除此之外,对外战争和对“河中金”“波斯金”的开发,大量“天竺奴”,都是通过和地方土公的人口贸易,大量输入到矿区和波斯故地。
第五十三章 宝贝
早就知道张德已经到了汝州的太子李承乾,在听说武汉的仪仗抵临伊阙之后,李承乾就带着一票人马,也出了洛阳,前往龙门山。
反正也没多少路。
只是在脑洞奇大的有心人眼中,这就是各种政治信号,揣摩着李承乾跟张德之间的微妙关系。
“哟,太子也来了。”
东宫随员中,还有外放回京的屈突诠,屈突二郎和当年比起来,身材也胖大了不少。虽然胡须浓密,可就是没有张德和程处弼的气势。
到了“龙门客舍”,就看到客舍的牌匾、幡子都被人撤了,好奇捧着一杯枸杞茶问两个早到的:“这是怎地客舍的小吏惹恼了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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