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这就不得不让人揣摩,薛仁贵这个陪人嫖娼上位的,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才能把蔡氏逼迫欺辱到这种程度,他们蔡氏还能老老实实地给薛仁贵干活
换位思考一下,顿时毛骨悚然。
“威震华夏”能来一次,就能来两回。
甚至对新贵们而言,第二次“威震华夏”的震慑力更强。
知道底细的老牌贵族也没心思去掀开真相,说“谷城蔡氏”其实恨本宗大二三房恨到死。他们这些个跟“山东人”联姻数百年的大家族,眼下自己都是不能自处呢,就怕李董和江南土狗彻底不要脸……哪里还敢去管别人的闲事
至于说吐槽某条土狗或者某个皇帝“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现在的情况看上去,那是半点吐槽的机会都没有。
清河崔氏如今在“昆仑海”挖沙子挖得这么爽,指望哪天返回中原前来吐槽,那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发生这样的故事。
只是没曾想到二月份的时候,京中勋贵还没来得及消化荆襄大族带来的震惊,湖北省总督府又联合内府、民部、工部、路政总署,准备开建襄州往北的道路。
但修什么路,一开始并没有透露出来,直到路政总署在二月初二那天,突然就改制为交通部,弘文阁中杜楚客陡然功力圆满,进阶为部堂学士。人们这才明白过来,出卖荆襄老世族的势力,庞大到了何等的程度。
不弄死荆襄集团,修什么路都只会是修到邓州,然后到此为止。
当荆襄集团被薛仁贵这个湖北省警察厅少监一路碾压之后,局势瞬间明朗过来。
原本过南洋至穰县的路,级别未必有多高,但现在,为了接通襄阳,原本酝酿的正式流程,在二月份提前把很多事情做完。
交通部真正意义上的亮相,就是在二月初二。
杜楚客以交通大臣的身份,参加了这一天的一系列国朝大型集会。
弘文阁会议上,也是正式以学士的身份,成为帝国的新“巨头”。
而促成这一切,明面上的一线爪牙,依然是薛仁贵。
从襄阳四散出去的警察,有不少直接前往穰县,看到的人极多,自然而然也会让人联想。
于是乎,原本湖北省内部消化的“铁道债券”,再度被拔高到了帝国全局的层面。
“汉安线”已经不能够满足京中新贵们的胃口,而李皇帝长孙皇后也颇有点时不待我的意思,在原先早就有过论证的基础上,大胆地规划了“三纵一横”铁道线路。
其中“三纵”就是以“汉安线”为基础,然后东西各以襄州、濠州为转运中心,设置“铁道转运使”,主持修建未来北上的铁道线路。
濠州北上线路是为了联通徐州、兖州,最终接入济水,等于就是南运河以北广大地区的重要运输路线。
襄州则是北上通过邓州
第九十九章 微变
汉阳,从京城来的天使有好几拨,带来的朝廷公文各有不同。
一向都是管着报纸杂志的崔珏,这一回也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有一道公文,就是正式把汉阳、汊川、江夏、武昌、永兴等县合并,组成武汉府,效仿京兆、河南等都城之所。
只不过品级上,要低一级。
“武汉”两个字,从此不再是人们嘴里的口口声传,而是正式的政治、地理名词。
对小老百姓来说,没什么感觉,但对政府部门而言,仅仅是改个名,就是头大到了极点。
“还好早有准备,否则要是秋收时来这一遭,怕不是人都要累死。”
崔娘子在那里抱怨着,虽说有助手帮忙,可本部门的凭证、通告以及一应对外文书,都要重新制版。
这个事情,是她要负责的。
每天在外面排队等着领取新的部门文档的官吏,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看上去永远忙不完的样子。
“如此业务也能把持下来,娘子当真是能吏。”
“梅姬,隆庆宫中,难道就要轻松不成”
略作休息的时候,办公室里一群女郎在那里凑着喝茶,中午要休息一到两个小时,这也算是正式的规定。
“长安和武汉,自然是大不相同。”
梅姬想了想,又道,“隆庆宫用人,并不追求效率。”
“唔……”
身份有别,对隆庆宫之主来说,用人致死,也就是致死,并不需要承担额外的攻讦指责。
但在武汉,不敢说每一条人命都要被尊重,但至少人命还是值钱的。因为大部分人命,不归某一个主人所有。
“如今张郎仍旧逗留京城,也不知道甚么时候返回武汉。”
“听早上过来的天使说起过,说是弘文阁学士交通大臣杜公,提拟筹办‘动力所’。这‘动力’是个甚么”
“兴许是蒸汽机车”
崔珏也不太懂,她只是偶尔听老公提起过,所以记得一些名词。
在老张哪里,很多名词她认识,但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这些年武汉重组的词汇量极大,若非曹夫子推动的“雅俗之争”在地方上有了结果,武汉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信息传达效率。
“若是如此,阿郎留在洛阳,倒也正常。”
梅姬微微点头,本来还奇怪,荆襄都已经被摆平了,怎么还不回武汉主持大局。要知道整个湖北省诸县,都是嗷嗷待哺的模样,就等着贞观二十六年的投资到账。
没钱,很多州县的官吏,根本不敢破土动工早就规划好的大工程。
更何况,江西和江东,各有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主持大局,二地资金雄厚,人力充沛,远比湖北要强得多。加上又有天王级大佬的镇压,根本不会有什么乱子。论起来,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做这种主持大局的活儿,难度系数要更小一些。
而张德,更多的是依靠胡萝卜和大棒,本质上来说都一样,但前面十几年都是胡萝卜,后面几年全是大棒……这种用法,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湖北是奇葩,武汉是奇葩,张德也是奇葩。
“今年武汉用人,还是捉襟见肘。因李奉诫之故,如今各省、宣政院、都护府,都在筹备本部报纸。只是外间编辑之才甚少,多在《扬子晚报》和武汉,京中《洛阳日报》能够一时风头无二,也是李奉诫连发三篇雄文的缘故。”
崔珏叹了口气,清河崔氏徐州房那点人,以前要过来,还没什么难度。但从贞观二十四年开始,这两年难度极高。崔弘道自己也要用人,徐州房本身也确定了发展方向。
当交通部流传出来铁道大计划之后,徐州的江湖地位水涨船高。
本来就是南北要冲,南方队伍过了淮河,徐州就是最大的人口聚集地。不但传统物流商业发达,农业规模放在整个河南道,都是排在前十。
两条大运河像一个人字形,分别往南南北,整个徐州,刚刚好就卡在人字形的中间。
什么时候修好铁道不知道,但只要修好,对帝国高层的精英们而言,一眼便知未来的发展状况。
要知道,此时此刻的沧州、扬州,分别是渤海和黄海两地的最大城市。贞观朝发达的海上贸易,境内的贸易量,尤其是北方,主要就是在这两个超级城市之间。
但是,海贸的货运量固然大,但时效差风险高。对抗恶劣天气的能力不足,一旦遭遇重大事故,就是血本无归。
与之相比,铁道运输优势极大。“汉安线”这个样板工程展现出来的运力、抗风险能力、潜力以及时效性,都不是现在海上运输可以比拟的。
哪怕从**来考虑,五百里的钢铁轨道全部被偷了,对正在到处扩张的大小钢铁厂来说,并没有到伤筋动骨要死要活的地步。
再者,“汉安线”已经有了相当成熟的铁道维护和安保经验。
警察卫在其中,充当了另类的角色。
与之相比,海上贸易,哪怕只是近海航行,一旦遭遇比较狡猾的海贼,几乎就是不可挽救的局面。
所以不难看出,当京杭大运河还是跟一条大裤衩一样分为两条,陡然冒出来一条铁路经过徐州
第一章 京中急件
皇帝又一次出现了晕厥,情况不太严重,只是睡了三四个小时就苏醒过来。
不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为了以防万一,长孙皇后把在京中的房玄龄、张德、马周三人叫到了宫中。
其余尉迟恭、张公谨等老臣,一概都被屏蔽在外。
“入娘的,房乔算人,俺不算人凭甚不传俺护驾!”
吵嚷的尉迟恭有些暴躁,在应天门外叫骂。长孙皇后到底也没有做绝,还是让他们身处皇城之中,应对起来,既照顾了情绪,也以备不时。
“叫唤个甚么。”
秦琼裹着一件大氅,隔着窗户,人在应天门旁架设的岗亭中御寒。岗亭里面生了煤球炉子,暖和是足够暖和的,张公谨蹲在一旁,正剥着一只烤熟了芋头,还有一把指头粗细的玉米。
去年广种的“番麦”,产量有限,不过有一个好,山地也能种。选育出来了一批大个的,尺寸也从小拇指大小,变成了小丁丁那么大。
这样的玉米脆嫩的时候还好,一旦成熟老透了,吃起来极为麻烦,需要先把外面的玉米粒刮下来。
老张也吃过一回,体验糟糕无比,和非法穿越前的玉米,根本没法比,简直不是一个物种。
“叫唤个甚么你说俺叫唤个甚么!”
砰砰砰砰拍打着钢铁的门板,尉迟恭隔着岗亭吼叫得像一只爆猿,“入娘的鲜卑女子!”
“敬德!”
一声爆吼,蹲那里不说话的张公谨也激动了起来,“你在胡说甚么!”
“哼!”
尉迟恭闷哼一声,然后盯着应天门目光深邃,这种感觉极为糟糕。有一种……有一种很微妙的,像是被抛弃的感觉。
当年他投奔李唐,是一种无可奈何;逼迫李渊退位,同样是一种无可奈何。
不论哪个时候,身后都是有一群大兵要吃饭的。
但是现在,他身后没有什么大兵了,只有尉迟家族。
“唉……”
长叹一声,尉迟恭有些郁闷,虽然一直在嘲讽程知节,儿子跟老子闹翻,一个为老不尊,一个忤逆不孝。
但是尉迟氏难道就很好吗
自家才知自家事,关起门来,谁知道快活还是难受。
“你闭嘴吧!老实点!”
张公谨目光狠厉,他是老实人不假,不怎么与人争斗也不错,可谁敢说他张公谨不是个狠人
小看他的,只配被他压一辈子!
“哼!”
一言不发地跺了跺脚,尉迟恭靠着岗亭蹲了下去,双手抱着脑袋,很是烦躁地胡乱抓了一通。
不远处,新晋的交通部部堂杜楚客有些情绪不稳,他感觉自己在经历一个大事情,甚至他猜测着,万一今天晚上皇帝不行了,已经前往东瀛州的太子,一时半刻,也不可能返回中国。
那么,听政监国者,必是长孙皇后,也只能是长孙皇后。
脑海中推演着无数种可能,想得头都大了。
和年轻的杜楚客比起来,张亮和孔颖达反而要淡定得多,这种场面,也不是经历一回两回。
甚至孔颖达自己,见识过的濒死皇帝,也不是一个两个。
作为“文人”,显然孔颖达养气功夫很好。
部堂级的大佬,虽然神色各异,但都没有交谈的意思。
与此同时,洛阳城外的信号机,正在飞快地向南方传达着消息。
凌晨四点的时候,润州江畔的信号机,已经看到了江北传递过来的信号。
夜里的信号机灯火阵列,非常的醒目。
鸡叫三遍,早上五点半左右,虎丘山下的快马抵达长孙无忌的苏州府邸。
这是一处典型的“园林”,长孙无忌建好它,花了很大的价钱。
砰砰砰!砰砰砰!
“京中急件!快些通传相公!”
隔着侧门,里头早早起来的门子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连忙道:“快些进来!”
验明身份,对好了腰牌,这才领着来人连忙前往偏厅等候。
不多时,又有快走的奴婢到了后堂,此时长孙无忌已经迷迷糊糊地要醒来,听到急促脚步的声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起身握住了床边的短刃。
虽然年纪很大,但身手却是矫健,远不是平日里看到的那般慢条斯理儒雅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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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始于贞观
“克明……”
醒来后开口喊的第一个名字,居然是已故的杜如晦。
在场众人,不管是长孙皇后还是房玄龄甚至是康德马周,都很诧异。唯有老张很淡定地垂手而立,就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丝毫不觉得意外。
这样的场面,不是第一次了。
杜如晦临死之前跟李皇帝说了什么,外人知之甚少。
清醒之后,又喝了一点糖水,李世民总算恢复了不少,含了一片人参,整个人靠在床边,总算是又有了帝王气。
“陛下……”
房玄龄上前,轻轻地喊了一声。
“朕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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