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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江湖:邪魅庄主,承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忆秋
    “因为你够狠。”锐利的双眸闪着邪恶的火光,他毫不掩饰心里迸发的热情,“在这世上,要想成就大事,必须够狠。”他负手而立,凝视着长擎灯跳跃的光芒,阴魅笑了,“你不会以为我大张旗鼓的建立血联盟,只是愚蠢的替武林除害吧呵呵,如今我的血联盟已经凝聚了南北武林大半势力,要想扫平夜冥国,匡复河山,指日可待。”

    戏子微眯的双眸蓦地明亮,“盟主想要造反”

    “就算是吧!那么,我的莫统领,你会誓死效忠我吗”

    “就算不弃会,也不代表他们都会。”

    “所以,我需要你。”回头的刹那,南宫焰对着戏子诧异的眸子,似笑非笑,“我需要一个够狠的人,来替我完成一件事。”

    戏子笑不及眼,隐藏了许久的邪恶蠢蠢欲动,他轻描淡写的问:“什么事”

    “想办法在那些人身上下一种毒。”南宫焰同样不以为意,“这种毒名为噬骨散,毒发的时候犹如万蚁噬骨,生不如死。解药会减轻他们的痛苦,但也会让人产生依赖。到时候,他们就是想要背叛我,也没那个胆子了。”

    戏子不动声色,淡淡道:“盟主英明。”

    南宫焰的神色却奇怪的很,他漫步走到案几前,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回身直接递到戏子面前,冷冷道:“那么,便从你开始吧!莫统领。”

    戏子面容冷淡,垂眸默然盯着眼前茶盏,狭长的剑眉微微蹙了蹙,慧黠的睫毛轻轻一颤,已默默接手茶盏。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他已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逝的嘲弄,举杯,他决然的将茶水饮尽,神态怡然,浅笑道:“甘醇浓郁,丝丝润喉。好茶。”他垂首,恭敬道,“多谢盟主馈赠。”

    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南宫焰沉默半晌,突然大笑,“看来,本王真是没有看错你!”

    戏子高深莫测笑了,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他是自称“本王”,而非“本座”。看来,事情要比他想像的有趣的多。

    没有人会看到戏子微眯的双眼里闪烁的光彩,那是捕捉到猎物后的亢奋惊喜。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他不是没有差人调查过这个血联盟主的来历。可到手的情报只能证实他来自北荒之国,具体姓甚名谁根本不得而知。而此刻再将他的面容细细端详,戏子才恍然大悟。他从小便过目不忘,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也真奇怪,他似乎天生就和姓南宫的人有着深仇大恨,不把对方挫骨扬灰誓不甘心。二十年前,他只是个被父母遗弃寄人篱下的小小少年,虽然姑姑对他视如己出,但是他并不开心,随时都害怕有一天姑姑像父母一样将他抛弃。蝶恋谷美的不似人间,谷主蝶媚更是美艳如同妖精,因此常常会吸引很多不速之客。多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为一睹美人舞姿。

    南宫焰当然就是其中一个,他贪恋姑姑美色,几次想要乘虚而入。幸好谷中的姐妹都非等闲之辈,他才没能如愿。可同时也让年幼的戏子记住了他的嘴脸。如果不是因为事隔那么多年令他一时忆不起来,他是万万不会轻饶了他。如今,这新仇旧恨,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绛红衣袍在夜色中飘飘扬扬,眼前是刻有“天牢”的厚重铁门。为首的年轻男子一扬手,冷声下令:“盟主有令,自今夜起,加强巡逻,严格驻守天牢内外,不容懈怠。”

    话落,众人高声齐应:“是!莫统领!”

    不消片刻,已分成两队人马将天牢团团包围。

    戏子茕茕孑立,月光下的面色冷如寒冰,淡淡的薄唇紧抿着,半晌,玄色长靴悄然的迈了进去。

    这是一条迂回冗长的漆黑走廊,每走十来步,左右便会出现一个凹槽,各站一名持剑侍卫,肃穆冷然,宛如雕塑一般。他每每走至,突兀出现的二人则恭敬屈身,以礼迎送。直到尽头的石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可戏子的步伐却蓦然的放慢下来,此时此刻,他竟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近在咫尺的女子。更从未想过久别后的重逢会在那样的情形下发生。潜意识里,他似乎与从前那个凡事拿得起放得下的戏子越来越远了。他开始踌躇不前,开始忐忑不安。

    可不知何时,对面几丈远的女子却幽幽的飘来话语:“你是谁”声音很小带着一丝虚弱的咳音,显然她还在承受着身体的不适。

    戏子隐在阴影里,没有再向前一步,尽量心平气和的回答:“莫不弃。”

    “莫不弃……”她低头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嘴角浮现一抹惨淡,“对不起,我不记得你了。”死在她手上的人已经多的自己都数不清,何况活着的人

    黑暗中的身影怔了怔,淡淡笑道:“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够了。”

    眼底陡然闪过精芒,遥远的回忆突然就呈现在眼前。那应该是个同她年龄相仿的少年,几次不知死活的偷袭她,每一次她几乎都有机会将他杀死,但是她没有。

    白衣胜雪的身影和衣衫褴褛的乞




云步2
    刚刚入冬,北方的天气就急转直下。

    清寒吹角,凛凛刺骨。

    南辕国威严庄重的宫殿栉比嶙次,在呼啸的北风中屹立着,固若金汤。鎏金朱柱间,少年一袭耀眼的明黄裘袍,头上束着象征帝王的盘龙玄黄金冠,毫无暇疵的面庞精致的如同美玉,令人赏心悦目,却显现不出一丝帝王霸气。

    如今,蹙着眉头,分明更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他似乎在等什么人,左顾右盼,丝毫不掩焦急之色。直到看见内侍匆匆奔来,他才喜逐颜开的迎上去,迫不及待的问:“垠喜,皇叔现在如何了太医们怎么说”要不是太皇太后百般禁止,说万事有太医在,一国之君该以国事为重。拗不过她老人家的苦口婆心,他只好在百无聊赖批奏折的空隙间,冀望着能够听到好消息。

    那叫垠喜的小内侍皱巴着脸,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陛下,摄政王他……太医们说,情况……不……不太乐观……”

    南宫琦顿觉得一盆凉水当头淋下,当即脚下不稳的后退一步,不敢置信,“不可能的,皇叔他吉人天相,不可能的……”他曾亲眼看见皇叔领着不到三千铁骑,在短短数十日之内就平定了草原上的三大部落,英姿勃勃,战无不胜。怎么这一趟东海之行就要了他的命

    “来人!摆驾!”一声令下,南宫琦目光炯炯,谁也不能阻挡他去探望自己的皇叔。

    光王府,后院闺阁。

    锦袍少年扬着玉罗扇在门口来回踱步,玉骨折扇时而收起,一下又一下的敲拍着掌心,俊美的脸上此刻愁眉紧锁,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寝殿看看那个男人。

    远远的,就看见春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郡主!不好了!太医说王爷可能熬不过今晚。”

    才子一惊,握着玉罗扇的手不由一顿。她早该猜到了,从他刚回来的迹象看,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只是不敢想像,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盖世无双的摄政王殿下伤的不死不活。可眼下,自己到底该不该去看他呢

    春儿喘了几口大气,又继续说道:“听说太皇太后和皇帝陛下也闻讯赶来了,府上的郡主小王爷们都在王爷的寝殿集合,可王爷谁也不见,一直喊着郡主小名。”饶是这个光王爷平时多么恶毒狠辣,在那一瞬间还是令春儿起了怜悯之心,父亲要见女儿,怎么说也不过分啊!

    才子犹豫着,沉吟思忖了片刻,手中的玉罗扇哗啦一扬,眸中染上一丝笑意,俊美面容相当冷静:“春儿,你先去,说我随后即到。”

    春儿天真的大眼眨了眨,意识到对方笃定的态度后,忙转身跑去。

    偏殿的珠帘后,身着凤凰鎏金袍的老妇幽幽叹着,沧桑又不失威严的气息令人肃然起敬,她略显枯黄的手指指着珠帘外伏了一地动都不敢动的众妾众孙,威严道:“都来齐了吗”

    不等内侍开口回禀,南宫琦安抚下老妇略显颤抖的手,温柔道:“回皇祖母,来是来齐了,就是皇叔谁都不肯见。连孙儿也……”

    老妇突然无力的撑着桌子,却咬牙怒目而瞪,“这个逆子……”简短的几个字仿佛蕴含着老妇人万般的无奈和惆怅。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老天爷还要她失去另一个吗为了坐到今天的位子,她是做过很多错事,可为何总是殃及到自己的孩子

    这时,大门突然开了,一道梅红色的身影带着落日余辉走了进来。腊梅褶裙迤逦曳地,少女发如瀑直泻而下,不着一丝珠花金钗,面如凝脂,眸光曜亮,如琉璃般艳彩照人。

    老妇人一时愣了,南宫琦却渐渐睁大了双眸。当他探寻的目光望向老妇人时,恰好与眼前的老祖母四目相对。好半晌,老妇才把惊异的目光投向珠帘外站着的美丽少女,方才透着惯有的威严口吻道:“你是”

    才子偏着头,嘴角的笑容诡异,恭敬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满满的调谑,“有人说我是南宫璃,可又有人说我叫独孤才。我倒觉得我两者皆是。是耶非耶奶奶,您觉得呢”

    她不但没有下跪行礼,更没有尊称自己太皇太后,如此不懂礼数却因着那声奶奶令老妇由微怒转为和颜悦色。

    才子注意到那个一直站在老妇身畔的皇袍少年,对上那张同自己相似的脸庞时,她兴味笑了。有些秘密就是被南宫焰藏的再严实,只一眼便让她猜到了。她还愿意再来见他最后一面,无非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所有的真相。如此,是去是留,自己才能做出选择。

    “不管你是谁,既然来了,就去见见他吧!”老妇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轻轻挥手,示意她进去,待到她梅红色的身影行至侧门时,老妇又突然幽幽唤住她,慈蔼的笑容下,似隐着潸然的哽咽:“孩子,不要恨他。记住,血浓于水。”

    才子不由的心一颤,并不作出回应,悄然步进了寝室。

    等南宫琦回过神来时,已瞧见祖母潸然泪下,忙蹲下温柔擦拭,急急安抚:“皇祖母莫要哭,皇叔不会死的,皇叔还答应教孙儿学骑射,他不会死的。”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老妇泪眼婆娑,颤抖的手捧着少年如玉般的脸庞,缓缓道出了一个惊天秘密:“琦儿,她是你的孪生姐姐呀!”

    南宫琦顿时怔住,不再哭泣。祖孙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帘侧,有些话已经不言而喻。

    诺大奢华的寝室,此刻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卧榻上的男人面白如纸,嘴唇泛黑,眼眸半闭,若有似无的气息萦绕在鼻翼间,已油尽灯枯。厚厚的锦衾盖在身上给不了他丝毫温暖,可目光隐隐约约触及到幔帐外的梅红身影时,却突然间亮了。

    他突然想起皇兄总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诗,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北国……有佳人,绝…绝世而倾城……”

    他恍惚笑了,眼前也跟着朦胧起来,轰然间浮现出惊鸿一幕。

    天蓝草绿,蝶舞花海,玉骨折扇半掩容,少年笑开灿烂笑颜,指着漫谷花海烂漫,灿笑吟道:“北国有佳人,绝世而倾城。焰,今天皇兄就带你见识见识,这北国最有名的俏佳人,蝶媚。”

    “蝶媚……”卧榻上的男人气若游丝的昵喃着,突然笔直的坐起来,指着帐外的身影冷厉道:“谁让你穿这身衣服的脱了!”

    才子不急不缓的掀开重重幔帐,一步一步的走进来,目光锐利,杀气腾腾。她戏谑的口吻令他不寒而栗:“父王是不喜欢,还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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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步3
    看着木榻上正冲自己笑嘻嘻的锦袍少年,雪影如水的双眸溢满蔼然的笑意。她把手中的茶杯递过去,无言却满眼宠爱。

    才子挑眉顽皮一笑,啐掉口中稻草,眯眼笑呵呵的接过来,张口就是油嘴滑舌:“谢谢娘!”

    雪影被她逗得笑个不停,宠溺的揉揉她的发,“跟娘说谢,你这个小妮子,还是这么嘴贫。”

    才子喝着茶,灿笑满面,却在看到门口的红衣女子时,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不等她开口,花奴已经冷笑着走了进来,语气毫不掩饰冰冷决绝:“丫头!记忆我已经帮你恢复了,这天也快黑了,你最好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要是再赖在这儿,可别怪我不客气。”

    才子不屑的投给她一记白眼,朱唇一扬,笑得嘲讽至极:“你以为你这儿是什么金屋银屋啊本少爷才懒得待在这儿呢!要我走可以,我得带我娘一起走。”鼻子一哼,她亲昵揽着独孤雪影的胳膊,撒娇似的直晃,满嘴像涂了蜜糖似的,“娘,你就跟我走嘛!好不好嘛!”

    雪影满脸为难之色,她无可奈何的望着花奴,却听到她断然一喝:“不行!要走你自己走!”

    才子气得直咬牙,双手抱胸往墙上一靠,一脸的桀骜不驯,懒洋洋道:“那小爷我还就不走了!有本事你扛我回去呀!”

    花奴也气的瞪眼,看着她那副不达目的誓死不休的样子,只好无奈的望着雪影,急赤白脸的劝:“你快叫她回去吧!要是被南宫焰知道了,迟早会发现我们在药里动手脚的事。别到时候他没死,我们却先死在他手上了。”

    雪影想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忙回头转劝才子:“你花姨说的有道理,你还是先回去吧!娘在这儿过的很好,你要是想娘了,还可以偷偷跑来看我。”如今的才子早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小孩了,她相信她的能力,一定会有办法再回来。

    可花奴仍然果断的拒绝:“不行!她不能再到这里来!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她冲着才子疾言厉色,“你记住!你是南宫璃!不是独孤才!回去之后要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记忆完全没有恢复!明白吗”

    才子气不打一处来,傲慢的扬唇,“你又不是我娘,我凭什么听你的”本来她已打算听娘的话暂且回去,可被这女人指着鼻子一吼,她决定死也不回去了。况且那南宫焰早就跑到东海替老太后东渡求仙去了,一想到这儿,她就觉得事情怪异的很,尤其恢复记忆之后,她越来越担心飞翼的处境,是不是真如花奴所说,落在了南宫焰的手上。可是眼下知道娘还活着,她一高兴就没再往坏处想,毕竟飞翼的能力,她最清楚不过。

    可能是气急了,花奴有些口不择言:“我不是你娘对!我不是你娘!你要带你娘走是吧好啊!”她手一扬,直指着屋外,厉笑,“她就在那儿!有本事你带她走啊!”

    雪影一听,忙给她使眼色。才子愣了愣,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妇人,淡哼:“神经病!我娘坐在这儿呢!”

    花奴无视雪影眼中流露的警告,坚厉的眼神似要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你错了!她只是你的养母!”

    才子不以为然的轻笑:“那又怎么样这辈子我独孤才就她一个娘。”说着她转头看向雪影,却意外的发现娘亲眼中的泪光,一怔,不说话了。

    半晌,茅屋里的安静再次被花奴的冷笑声打破,这一次,她却是对着独孤雪影说:“呵,是吗雪影,你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想不到蝶媚最后会落的如此下场,真是报应!她抢了我的男人,又夺了你的所爱。死了,最后连个碑名都得不到,只能做个孤魂野鬼,真是可怜哪……”她阴冷笑着,不像在愤怒,倒似在悲叹,好像真的心怀怜悯。

    才子突然觉得透不过气来。蝶媚她听起来真的很可怜。可是,她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一时间,她像受了蛊惑似的,颤着声音问:“蝶媚是谁”

    花奴敛了笑,表情变得严肃,“想知道就跟我来。”说着,她自顾自的转身走了出去。

    才子犹豫的望着雪影,心里有些起伏。

    “去吧。”独孤雪影擦掉脸上的泪,冲她嫣然一笑,“你长大了,有些真相你应该知道。你花姨是好人,只是说起话来不太好听。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

    自从她爱上了那个叫风间无涯的漂泊浪子,所有的痛苦就再也不能缅怀了。目送着才子走了出去,雪影眼中的泪又再次涌了出来。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呢自从爱上了那个孤傲不群的少年,所有的伤痛再难搁浅。

    花奴小心翼翼的拨开前面的杂草,领着身后的才子走着。快要接近目的地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他身材颀长,并不算魁梧,如磐石屹立在碑前,背影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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