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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江湖:邪魅庄主,承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忆秋

    花奴一凛,冷声大喝:“什么人”

    那人没有回答,直接转过身来,抬头,目光冷然。

    没等他开口,独孤才惊呼出声:“独孤总管”

    花奴显然对面前的人一点都不陌生,语气仅仅有些惊讶:“是你”她下意识的朝不远处的茅屋望去,不期然对上了雪影那双顷刻绽出奇异光芒的眸子。心下一紧,她回头重新看向眼前男子,冷冷问道:“独孤大侠这是要来接妻子回去吗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早把她忘了呢!”她瞥一眼独孤身后的无字碑,语气中透些讽刺,“可怜我这蝶媚姐姐,无名无份在这儿躺了十几年……”

    独孤表情冷淡,漆黑的瞳仁中却隐着不容忽视的怒意,他开口,浑厚有力的嗓音直穿人的耳膜:“我一直都在找她。”他直视眼前女子,眼中怒意加深,“是你一直把她困在这里,让我徒劳寻她那么多年。”

    “不,你错了。困住她的人不是我,是你那个干妹子独孤雪影。”花奴笑的有些凄凉,“那个傻女人,她怕你知道蝶媚死了,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故意模仿她的笔迹给你留了那封信。”

    独孤掩下失控的情绪,冷哼:“她以为她能瞒我一辈子吗”

    “不能!但是瞒你个十来年也就够了。至少隔了那么多年之后,感情会变淡,你就是还爱着她也不至于殉情。”

    独孤不语,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才子思绪微转,渐渐解开了心中的疑团,原来这独孤一直在寻找的妻子就是蝶媚,为了她,他不惜委身给无情戏当总管,借着戏子散布在天南地北的探子,只为尽快找到她的踪影。可……才子突然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花奴。

    “你不是要告诉我,蝶媚




云步4
    南宫焰连句虚伪的客套话也懒得讲,直接了当的说:“我。”

    深吸一口凉气,才子凛然,果然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继续问:“为什么你杀了她的爱人还不够,连她都不放过”

    南宫焰无力的笑了笑,“是啊!我杀了她的爱人,可她杀了我的皇兄,还在我身上下了七情花的毒,让我一辈子生不如死。你告诉我,这个仇该不该报”

    才子震惊,“你皇兄”

    南宫焰笑的诡异,“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一母同胞的大哥。”

    “不!”才子疾言厉色的瞪向眼前男人,“你胡说!我不相信!”

    看着眼前陡然失控的少女,他恍然想起十几年前的往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半晌,才子回到桌旁缓缓坐了下来,抑制住心里的波涛汹涌,继续道:“关于这个,真真假假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不明白,你明知道我是你……你的亲侄女,为何不恢复我的身份,而是把我留在府里,像困兽一样的困住我,连同我那个无辜的娘。”

    闻言,他的记忆顿时犹如洪水爆发,泛滥成灾。

    那一天,风和日丽。皇兄带着他微服私访,他见到了传说中艳丽无双的蝶媚,成性的他再难忘怀。日后他便想方设法着,欲得到那个女人,眼见着机会来了,却被风间无涯撞上。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他一刀斩掉了男人的根,一气之下,他虐杀了王府里所有的姬妾。开始计划着替自己报仇。他成功了,不但俘虏了风间无涯,还成全了自己的皇兄,生生拆散了这对爱人。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蝶媚这个女人,她不但给自己下毒,连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丈夫也不放过。

    她抱走了一个女儿,留下了一个儿子,再也没有回来。听说有个傻男人娶了她,也不知是真是假。可南宫焰绝不会让她好过,死亡是她唯一的归宿,可是那个女娃却随着她的死亡销声匿迹了。他一直都在寻找。

    直到有一天,在沙漠里救起了那个少女,他看见她怀中的小女娃,和藏在少女包袱里的玉骨折扇,方才释然。他本想带着女娃进宫,还她公主的尊贵身份。可是,就在前一夜……

    静谧的夜空,星辰闪耀,他仰天而立,听着身后巫师的话,眉头越攒越紧。

    “王爷!此女留不得呀!”巫师匍匐在地上,几乎带着哭腔在哀叫。

    “为何”他实在不明白这个老头究竟在怕什么。

    巫师的紫眸惊恐的流转着,一头白发触目惊心,“此女乃孤星逐日之命,若留在世上,必将祸倾天下,乱我朝纲!”

    南宫焰嘴角的笑意有些牵强,这个老头一定是疯了,“那又怎样”

    巫师绝望的抬起头来,已泪流满面,“此女……此女……此女有,帝王之相哪!”扑通一声,他白发苍苍的脑袋狠狠的砸向地面,也砸乱了南宫焰的心。

    帝王之相若是男儿倒不奇怪,本就是帝王之后,可她明明只是个小小的女娃啊!南宫焰虽然不信,但已经不敢再把她送进宫去了,留在府里,保她一条小命还是绰绰有余。可,他偏偏那么无可救药的爱上的那个救回来的少女,第一次,他懂得了什么叫爱。

    无意中他误伤了她,沾染上她的献血,七情之蛊便深种于心。按照巫师所说的解蛊方法,就是那个被他染到鲜血的人必须得死,这样他才能彻底摆脱七情花的毒。可是,心狠手辣的他,却在一个女人面前退缩了,他竟然会下不了手。

    可是七情花的毒太厉害了,时间越长,毒性越强烈,他只能靠着御药山庄的玉露丸来止痛。可是那药却不是个好东西,它迟早会让他的五脏六腑溃烂。于是花奴想了一个办法,在玉露丸中加一味药引,长期下来,果然成功了,他的身体又像原来那样健朗,完全看不到中过毒的痕迹,可是那味药引必须是他沾染到的那个女人的血……

    ……

    满院素缟随风飘扬,举目皆是白色灯笼高高悬挂,经朔风一阵阵肆虐,竟有不少掉了下来,烛火骤灭。远处灵堂的方向隐隐约约传来男男女女的嚎哭声,才子静静听着,已分不清那哭声中到底夹杂着多少真情,多少假意。

    这个地方,曾经困了她十多年,一座华美的牢笼,如今已随着那个男人的逝去,打开了一扇通往自由的大门。可是,自由这东西,却不是人人都稀罕的,比如说灵堂里的那些女人们,和那些不知从哪儿借种而来的郡主小王爷。比起自由,他们更爱权势和地位,即使那个男人死了,他们也不会离开,因为这里,始终是权利的中心点。

    才子不敢想像,那些她所谓的兄弟姐妹,包括自己,竟然只是摄政王府里的一些摆设,那个男人拼死维护的尊严。可是才子却觉得他很可怜,一个无法生育的男人,就算权倾朝野,姬妾成群,子女承欢膝下,不过只是一场可笑的谎言。

    她突然想起他看自己的最后一个眼神,凄凉、哀婉、萦着一缕温柔的笑意,她的心蓦地一紧,终于明白老太后的那四个字:血浓于水。

    她本想唤他一声皇叔,算是最后的一点安慰,可是张口的那一刹那,他却等不及,闭上了双眼,与那长擎灯上的烛火,一起湮灭。

    才子闭了闭眼,长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流露出释然的笑意。

    一切都结束了,她自由的流浪生活才真正开始。就像飞翼当年了结风间家族噩梦时候一样,心情无比的畅快舒服。

    但,事情似乎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简单。

    当悉悉索索的军队如洪水般涌进来的时候,才子听到了歇斯底里的恐惧大叫。剑眉一皱,她匆匆的朝灵堂跑去。是金将军亲自来宣读太皇太后懿旨,内容很简单,却足以令所有姬妾吓得瘫软下去:陪葬。

    当才子亟亟奔到大门时,诺大的灵堂里已经有一批女人被架在的白绫下,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嘤嘤哭泣。其余的被按跪在地上,足足好几排,包括那些长幼有别的郡主小王爷,除了才子,一个都没落下,满堂皆是痛哭流涕的人,才子惊的张大了双眼。

    但闻金将军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端走了她们脚下的凳子,一时间,伴着咯吱的声音乍响,全场的哭声拉到了。

    才子目光一凛,扬起的折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凌厉挥去,眨眼功夫,十几条白凌呲拉拉断裂,女人们瞬间坠地。瞬间,全场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门口的锦袍少年,只见他玉骨折扇半掩容,掩不住星眸中熊熊怒火。

    “金将军,摄政王尸骨未寒,你就带着人来抄他的家,会不会太过分了”

     



云步5
    一向莺歌燕舞、喧嚣热闹的怜香楼今天晚上显得异常的冷清,底楼豪华的大厅里,一群浓妆艳抹的娇俏女郎分成两排相对站立,一个个退去了以往的娇媚暧笑,安安静静地笔直站着,但也有些不安分的眸子在东溜西溜。

    怜心身着浅蓝薄纱衣裳,腰间系着一根淡粉色的腰带,平底软靴,步伐轻盈如燕地从她们面前一一掠过。

    “你们都听好了,爷现在就在二楼安顿他的朋友,今晚大家都乖乖地去睡觉,不可喧哗,也不可前去打扰,听清楚了吗”面无表情,怜心黯然地吩咐着,微垂的眼睑下,一双琉璃水眸沁着点点哀愁。

    “是。”众女子齐齐应声。

    但还是有部分女子显得有些八卦。

    “心姐,爷的朋友是谁呀看样子好像伤的不轻呢!我一出门就看见爷抱着她直冲了进来,那急赤白脸的样子,应该不是朋友那么简单吧”嫣魅一笑,女子掩唇娇笑不已,媚眸流转,在碰撞到怜心一眼的冷芒时,倏地收敛。

    这厢,又有美丽少女幽怨地哀叹起来:“爷如此着急,必定非寻常人物吧,想必在爷的心目中分量可重着呢。唉,奴家一心为爷守身如玉,他却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仿佛一语道破了她心里的苦楚,怜心冷凛地瞪了那少女一眼,沉重的话语隐着一丝怅惋:“行了,别再说一些痴心妄想的话。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这世上的男人,无论皇亲贵胄还是巨商富贾,你们都可以打他们的主意。但是,唯独戏爷,绝对不可造次。你们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戏爷,那是我们至高无上的主子。而他的朋友,就是我们的贵宾,明白吗”

    这一席话,既是说给她们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绚丽的灯光打在精致的五官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怜心抿唇,头不自觉地抬起,盈然波动的眸子注视着二楼的雅阁,胸前起伏不定,似有汹涌的波涛在拍打。

    戏子往日的慵懒邪魅早已经被满脸的焦虑担忧替代,他静静站在一旁,紧蹙着眉头盯着软榻上安然入睡的女子,她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贴身,乌发湿漉漉地贴在锦绣的软枕上,但那张脸,依旧苍白的可怕。

    坐在床边正替飞翼把脉的是个灰袍老者,他双眉紧皱,连同额头的皱纹都皱了起来,更显得老态。

    独孤静立在门口,眼看着楼下的姑娘们都散了,这才把目光投递到屋内,眉宇间难道染了一丝担忧。

    等了半晌,戏子显得有些不耐烦:“明老先生,她究竟怎么回事”

    明天不语,眉头依然紧锁,放开把脉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戏子顾不上问他,连忙上前将飞翼露在外面的白皙手臂掖回被中,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深情的眸子注视软榻上的女子良久,方才醒悟问道:“如何”

    明天沉着脸,扼腕叹道:“公子,恕老夫直言。你妻子身上的毒恐怕无药可解。”

    、不远处的独孤冷毅的脸庞情不自禁地漾出笑容,为了把那老神医骗到这烟花之地来,戏爷竟然不惜以爱妻不慎病危相央求,着实丢了他戏爷的一世英名。

    不过听到此话的戏子可笑不出来,他微微眯起丹凤眼,语气是硬生生的急迫:“到底是什么毒”

    走到一边,明天抚着长须,叹息着侃侃道来:“此毒名曰噬心红,又名七情花,它的花瓣有七,妖艳如血,四季不败,却遇水焚化,所以只有在干燥的沙漠地带才能存活。只要是拥有七情六欲的生物,都难逃此毒的侵蚀。毒性是依个人体质定期发作,有时情绪比较激动时也会发作。中毒者心痛如刀割,时常伴有手脚痉挛,虽痛苦难当,却也死不了。”

    戏子静静听着,哀痛的眸子凝视着软榻上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胸口激荡起伏,纠结的几乎窒息。心痛如刀割,此时的他仿佛生生地感受到了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飞翼啊飞翼,高傲如你,何以沦落至斯

    突然,戏子的目光猛地转移到明天的身上,语气近乎央求的急切:“明老先生,你号称天下第一神医,不会不知道如何解此毒吧”

    明天无奈地摇摇头,喟然叹道:“公子实在太抬举老夫了,这天下第一神医的虚名也是他人捧出来的。老夫是人,不是神,也有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啊。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不过老夫奉劝你一句,与其劳心劳神地四处寻医,不如放下手头事,好好陪陪你的妻子,让她心境尽量地平和,或许还能少受些苦。”

    话落,明天已经走到了门口,独孤从怀里掏了银两递给他,却被莞尔拒绝了。

    此刻的戏子,安静的有些诡异。

    送走了大夫,独孤不由地走到他的身边,突然发现自己连安慰的话都不会说。

    飞翼嬴弱的面容薄如蝉翼,仿佛一捅就破。戏子凝望着她,漆黑如夤的瞳仁收缩,目光深情而悠远,似隐着淡淡的潮湿。

    半晌,戏子冷声命令:“去传飞鹰,立刻把风间紫给我找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未有丝毫迟疑,独孤转身毅然离去。

    温暖的手掌紧紧地包裹着苍白毫无血色的细腻小手,戏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眼前脆弱少女,将她的玉手缓缓地搁到唇边呵气,细细摩挲,试图将她冰凉的手指取暖,可是那手上已被呵足了水汽,却依然是冰凉冰凉。

    心里有个哽咽的声音在说:飞翼,这个游戏不好玩,你别再睡了好不好告诉我,告诉我怎样才能减轻你的痛苦纵是戏子我游戏人间,你也不该如此戏弄我。风间飞翼不会倒下的,无情戏也不会落泪,不会……

    可是那晶莹的泪珠却仿佛默契的应了他的心声,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落到她的掌心,默默地漾开。

    这一觉睡的很沉,沉得她睁开双眼时依然是怵目惊心的红,腥红的瞳仁凝滞了片刻,终于下意识地眨了眨,恢复了漆黑如潭。

    眼前是飘荡着的红色透明幔帐,乍一看煞是喜庆,但在飞翼的眼里却是一种揣揣不安的凌乱,她隐约感觉到右手臂上传来的压力,遂而动了动,这一动,牵引着伏在床边的戏子猛地苏醒过来。

    茫然而澄澈的眸子立刻对上惺忪透着惊讶的双眼,戏子不由地将她的手攥得更紧,复而又紧张的松开,看着飞翼的桃花眼里溢满了莹然的光。

    “你醒了。”

    飞翼漫声应了,狐疑的目光却紧盯着眼前放大的俊美容颜,直觉告诉她,这男人有点……怪异

    戏子倒也不以为然,走到一旁斟了杯茶又折回她面前,依旧是那张放大的俊美容颜。飞翼茫然地眨眨眼,想看得更真切些。

    这时,戏子已经将她轻轻地扶坐起来,动作柔软地仿佛要将她融化。她心跳如鼓,似有小鹿乱撞。当茶杯凉丝丝的边缘触碰到干涩的唇瓣时,她这才



云步6
    这话音一落,飞翼莫名其妙地停止了挣扎,也不知为何,怀里的那颗心渐渐地平复下来,尖锐的疼痛渐渐转化成粗重的喘息。

    戏子刚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扯开笑容,肩膀上登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飞翼洁白的牙齿深深地嵌进了他的肉里,鲜红的血液浸透了整个肩膀。戏子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蹙起眉头强忍着皮肉绽裂的痛楚,吭也没吭一声。也许在他看来,这一点痛比飞翼的痛不欲生实在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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