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吧，雏菊！

    俩人越骂越不过瘾，在大堂上你薅着我得胡子，我扯着你的头发竟然纠缠在一起。

    曹老爷赶快扣上银箱子喊道，“上仙儿且慢动手。咱们集思广益嘛，




15 算生死
    曹老爷被憋的青筋毕露，他目光游移开始踅摸趁手的兵刃。胡大仙儿感觉耍乎的也差不多了便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杨哥哥刚才说的是什么话当年您老人家纵横仙界的时候还没我什么事儿呢。小弟弟我常闻听杨哥哥的仙履奇闻，您游荡于三界的传说犹在耳边，今日有幸能目睹哥哥的风采我等三生有幸啊。哥哥您就不要推辞了快快出手吧，小弟弟我洗干净了眼珠子等着瞻仰您的风采。”

    胡仙儿面色诚恳的向杨仙儿施礼。杨仙儿又起身还礼。

    “不敢当胡叔叔之礼，今天小侄儿我只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请胡叔叔不吝赐教。”杨仙儿扑倒在地上死死的抓住胡大仙儿的裤脚。

    两个人争先恐后对着鞠躬，相互搀扶，那客气劲就差跪下磕头了。场面又一度混乱起来。曹老爷的心都要碎了。

    苏黛余看不下去了，她这半天扫荡了桌子上的点心和茶点，既然吃了曹家的东西不妨帮衬一二，关键这俩货太不要脸了，仙儿界都是这股风气吗为了让姓胡的不高兴，自己也不能干看着了。

    “曹老爷，既然两位大仙儿推辞就算了吧。想来顾神仙都办不成，他俩肯定白给。你没看刚才见了银子争得打破头，现在听说有难度就差撒腿就跑啦。君子不强人所难，索性就放他们走吧。出门拿了大喇叭跟村民们好好解释一下，大家也都会理解，顺便让大家赶集走亲戚的时候多议论议论，把消息传播开。最好三天内传遍咱们沧州城，人人都知道了，肯定就不会再闹出误会了。毕竟仙力太有限了嘛，理解万岁。”

    曹老爷一听这话，神色阴晴不定的过来。杨神仙和胡大仙儿顿时停了手，都从地上爬起来。杨仙儿上下打量了苏黛余一番，方才还以为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胡大仙儿新收的女徒弟，心里还着实妒忌了一顿。如今看来肯定不是这种关系，哪有这么坑的徒弟。不过真如她所说，曹家大院的事儿已经人尽皆知，今天若是扭头出了曹家自己的名声可算是毁了。

    杨仙儿甩了甩长袖说道:“这个丫头说的是什么话虽然我们敬重顾神仙的人品，但不能说仙力就比他低，今儿这事儿既然被我等遇上了自然是要荡平妖魔的，你说呢老胡。”

    既然要上也得拉着个垫背的。

    胡大仙儿心里沉吟，上仙吩咐带着苏黛露过来自然是有成算的。只是看样子对方着实是个硬茬，不如就让这姓杨的先挡挡。

    “那是肯定的，不过我昨日方才捉得三目巨妖，仙力损失巨大尚未恢复，这第一站肯定是要麻烦杨老哥哥了。”

    杨神仙愣了愣，旋即露出鄙夷的神色。三目妖什么级别就你这个完犊子样儿见着了还不直接瘫地上。他也是老狐狸精，听了这话自有算计。

    “好，那我就先献丑了。话说万事开头难，我把那最最危险和艰难的地方荡平了，剩下个小妖、小鬼之类的也不能让胡兄你干看着捞不着个功劳。一会有个什么不周之处，胡兄要多多帮衬。”

    胡大仙儿满口应允，心里却想，真帮衬你才见了鬼了！我还恨不能让你追随姓顾的一起过去呢。

    杨神仙点了点头，对曹老爷说道，“烦请曹老爷准备香台、碗筷与大米、小米。”

    曹德应了声立马跑下去准备，都是家常应用之物很快就备全了。闻听仙家作法曹家老小众家丁嬷嬷也都挤进大堂来瞧个热闹。

    &



16 小搬运
    “上仙果然法力强大！还请上仙再次施法查出小宝的下落。”曹老爷老泪纵横，情绪激动。

    杨神仙自感体力不支，眼神向人群外瞟去。那个姓胡的也该出力了，哪知却找不到胡大仙儿的踪迹。他只得又站起身来走向那碗大米。

    胡大仙儿看着杨神仙累的直喘心情很舒畅，累死你个龟孙！他咪在人群外躲避着对方的目光，累死他，然后自己再合适的时候出现摘果子。

    转回头再说早上胡大仙儿和苏黛余走后，大门牙从房后闪身来到门前，他在胡大仙儿屋外足足听了半夜的墙根，想象中的尖叫和呻吟并没有出现。世上除了听墙根儿之外再也没有一件事情能够支撑他寒夜里蹲上三四个时辰。

    他很失落，胡大仙儿平时没少利用他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分到手里的铜板却少的可怜。这些他能够忍，但是同为光棍，他姓胡的为何就能搂着美人儿度良宵，自己怎么就得蹲半宿呢

    一大早胡大仙儿就带着苏黛余出门了，这一夜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非常的好奇，想起苏黛余雪白的肌肤，柔若无骨的身体，俏美的小脸儿，他的魂儿都飞了。

    趁着胡大仙儿家里没人，他要进去看看。看看昨晚撕扯衣服，那妮子痛苦求饶的地方，闻一闻美人儿的体香。

    胡大仙儿大门上是一道铜锁，要说这村儿里锁最好的就数胡大仙儿了，上好的铁锁都要二十个铜板。这铜锁少说也得一吊钱！

    大合庄上下穷的叮当响，有锁的人家就不多。即使村里正家也只是一把铁锁，唯独胡大仙儿能用上铜锁。可是作为从业三十余年的闲汉、盲流和资深臭流氓。什么锁都不叫事儿，他踮着脚凑上前去摸索了半天怎么这铜锁喇手的厉害，手上竟被割破了一道口子。

    再仔细看，原来一时激动忘了自己青光眼、白内障、散光、斜视、夜盲症这点事儿了，巴掌直接糊到墙面钉子上。大门牙疼的龇牙咧嘴，他强忍着疼痛小心摸到铜锁上开始鼓捣。所幸从业十多年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三两下铜锁‘嘎嘣’一声开了。

    大门牙看左右无人闪身进了院儿反手关了院门。他心里极度兴奋与欢喜，脚下快步窜进胡大仙儿的房里，直奔床铺而去。

    那床铺上一片凌乱，被子上黑乎乎、油乎乎的一片。大门牙撩开被子看，劈头盖脸一股子酸臭味儿迎上来，压根没有昨晚擦肩而过时嗅到的那股子幽香。床上除了凌乱肮脏之外别无他物，更是没有想象中的落红。

    咦莫非这胡大仙儿喜欢别的调调儿大门牙又转了厨房、柴房、堂厅没有任何发现。

    大门牙呆呆的坐在桌上想着，难不成这老头子已经不行了照着他的性子不能人事肯定更加变态，这小丫头弱不禁风的怕是没两三天就得被姓胡的玩死。可惜了我这威武的长枪呀！

    大门牙又提鼻子闻了闻，到底小丫头睡哪儿呢少女的体香没有闻到，但是闻到了一股子猪头肉味儿。大门牙肚子里顿时感到了饥饿，他从厨子里翻出昨晚的酒肉坐在椅子上吃喝起来。凉酒冰牙，他点上了煤油灯烤在酒瓶下。

    九成村里杨神仙双手扶住供桌，这次的活儿真的是太费劲了。原本鬼转磨之后碗里都剩不下几



17 障眼法
    曹老爷见那孩子刚要扑过去搂在怀中，再仔细一看压根不是曹家小宝。旁边的曹德却认得这个丫头。他指着女孩子喊道。

    “神了！这是张家二丫，前天晚上丢的孩子了。快去叫张家的人过来。”

    自有家丁去跑腿，曹老爷虽然扑空了，但是这也说明杨仙儿是真有道行的。人家盖着袍子一顿跟半身不遂似的蹦跶，还真就蹦出个孩子出来。再蹦跶一回供桌底下的说不定就是曹小宝了。曹老爷殷切的抓住杨仙儿的双手。

    “上仙好道法！快请上仙再施神术把我孙女挪移过来，香钱好说。”

    而杨仙儿保持着一个姿势愣住不动了。这不对呀，自己明明与鬼仙儿沟通的是曹家丫头，怎么出来却是别人。不应该有这种岔子呀。这种依托鬼仙强行搬运的法术本是禁术，行内这叫做‘小搬运’。除非有大福德的人运用此法可以自如随意，一般人用起来需要折福运的。若是没有福运则会折寿。杨仙儿也是看在那一箱银子的面儿上破釜沉舟，就算是折光了福运再搭上点寿命也干了！一辈子的花销有了着落就算是今后几十年啥都不干光吃喝也够够的了。

    就这么一下子自己都不知道会少活多少年，还来再来就得当场死在这儿。

    “姓胡的！曹家小姐有难，还不赶快施法你在等着收尸吗”

    杨神仙气急败坏的一喊，人们齐齐的望向坐在角落里嗑瓜子的胡大仙儿。他知道自己再也藏不住了。胡大仙儿慢慢悠悠的站起来趾高气昂的走过来说道。

    “老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是有一件事咱得说在前面。杨老哥法术高强救出了张家的丫头，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一箱子银子你可以放下了。银子是曹家的香火钱，并不是张家的。一会张家来人杨大哥可以过去再要嘛。这么大人了不懂这点事儿吗”

    杨仙儿被胡大仙儿的话噎的上不来下不去，一张老脸通红几欲当场晕倒。他损了福运和寿运本就头痛欲裂，又被胡大仙儿一顿抢白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金光闪耀。摇摇欲坠间幸好旁边苏黛余一把搀住。银箱子也掉在一旁，胡大仙儿立马夺过那箱子放在曹老爷的身边。

    胡大仙儿见那杨仙儿一副萎靡困顿样顿时感觉意气风发。他大摇大摆走到供桌前吼道。

    “咱呢也不占便宜，银子还是由主家保管着比较好。若是不能平了曹家的事儿我定然不会张嘴要一分钱。”

    他挑衅的扬了扬眉毛，回身招呼:“都让开场子，让老夫施法请神。各位父老乡亲看仔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仙法，以后都擦亮了眼珠子别上了当。”

    胡大仙一把扒拉开杨仙儿留下的香头子，重整香炉恭恭敬敬的上了十三道香。十道问路香押后，三道点头香向着三个方向。他捧出一个精致翠绿的瓶子，揭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香味传出来。苏黛余提着鼻子闻了闻，很像是香油的味道。

    胡大仙儿将那瓶子向着供桌上点了三点，又拜了三拜，突然从腰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腰鼓。手上打着点子开始唱起来。

    “金鼎香浮太素烟，望空隐隐现真仙，灵风登引浮云篆，万里祥光透碧天，万里祥光透碧天。金凤衔珠降九天，恩泽圣光遍尘寰。皈



18 一起去
    “胡二蛋家里都是这玩意，你跟他可得保持距离。这个阴阳珠弥足珍贵老夫就送给你做见面礼感谢姑娘刚才的相助。”

    苏黛余的确很好奇这些东西，但是无功不受禄，况且这个杨仙儿的套路不比胡大仙儿少，还是少招惹的好。她打定主意就想还给他这枚阴阳珠，可是那珠子突然像是活了一般，从手里窜出去撞入自己的眼睛里。一颗珠子变成了一汪清凉的水滴沁入眼中再也抓不住了。

    “这什么鬼杨大叔，它怎么进了我眼中快想法弄出来。”苏黛余有些慌了，这东西不会带着什么病毒啥的吧

    杨仙儿呵呵直笑，“姑娘真福气，这阴阳珠乃天地初开之时凝结阴阳二气而生。它遇阳为珠遇阴为露，具有大灵性的。刚才没入你的眼中便是认主了。”

    苏黛余感觉了一下，左眼里凉丝丝像是滴了水精华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再向周围看去那群老鼠一个个活灵活现神态各异，自己竟然不需要任何辅助就能看到它们了。

    “我这算是有了阴阳眼吗”

    苏黛余怯生生的问道，杨仙儿笑眯眯的说。

    “可以这么说。此珠妙用无穷，小姑娘你要好好珍惜。”

    苏黛余笑了笑心里却像吃了一只耗子一般恶心，这东西具体什么功能尚且不知，但是杨仙儿也是个只沾便宜不吃亏的主儿。真跟他说的似的，什么天地精华的宝贝他能肯拿出来给自己为了五十两银子都能去要命的人能有什么格局骗小孩。自己还是大意了，被这老头无声无息的摆了一道，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后患。

    这边说着话，那边胡大仙儿又有了动作。他挥起小棒槌来回摇摆就像是演唱会上的小迷妹一般。他的面前有三只绵羊大小的老鼠分别是白、灰、黑颜色。三只老鼠围成一堆似乎是在开会。一会黑老鼠扭过头来向着西边一指，一队小老鼠排着整齐的队伍冲过去。西边是曹宅厢房，老鼠们一头扎进房间不断地搜寻。

    不一会它们又排着队伍跑回来，只是老鼠手上拿着金戒指、珍珠、半根鸡腿……。苏黛余明白了，这是大老鼠指挥小老鼠搜家呢。老鼠们把手里的东西都献出来堆在三只巨鼠的面前。灰老鼠又回过头来向着北边一指，又有一堆老鼠冲过去，只听北边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间队伍又返回来手里捧着拨浪鼓、茶盖，竟然还有一只内裤。灰老鼠面色恼怒伸出爪子在那捧着内裤的小老鼠身上用力一挠，它顿时满脸献血。小老鼠吓得两股战战却也不敢逃跑，只是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大灰鼠不在理睬它扭头继续开会。这次白老鼠站起身来昂首挺胸颇有王者姿态，它伸出爪子向着东边一指。一队老鼠随即冲过去，那边是曹家的后花园。

    杨仙儿冷冷的哼一声，“小丫头看好了，这就要出事儿。曹家的那位可不是胡二蛋能惹得起的，他这是自不量力，真以为五十两银子是好挣的。”

    撂下一这一句之后，杨仙儿就不说话了。一脸的期待看着那些老鼠消失的方向。果然时间不长隐约中有老鼠的惨叫声，很快三只小老鼠逃命似的狂奔回来，它们浑身沾着鲜血，毛都乍着惊恐万分。

    大白老鼠似乎早有预料，它不慌不忙走到供桌前伸手折断一根贡香，香头指



19 后花园
    胡大仙儿略微犹豫了一下，“那……可不成。我得在坛上作法怎能胡乱走动”

    “你不跟我去，我也不去。姑姑命我也不除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你……你！死丫头……”胡大仙儿气上心头，那白老鼠突然抬起头来朝着他说了些什么。胡大仙儿顿了一下，待白老鼠说完才对苏黛余冷哼了一声。

    “也罢，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那后花园里的东西便是你这姑姑命的克星。你若是听话去了，姑姑命必除。今儿下午你就能回家了。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吧。”

    苏黛余听了这话真动心了。姑姑命什么的鬼才信了，胡大仙儿的小九九她猜的准准的。他这是给出条件了，冒险替他卖一次命就可以换回自由。这事儿值得考虑，不过姓胡的是属驴的，还是一个蛋儿的叫驴，根本不靠谱，必须得凿实着了才行。

    “那……你得立个字据。回头你反悔了怎么办”

    杨仙儿突然插了一句嘴，“丫头你错了，胡二蛋压根就不识几个字。你回村之后他还得继续折腾你，你们村里的人也都不认字，字据完全白给。既然是仙家那就得作个上马架子才作准。”

    胡大仙儿顿时暴跳如雷，“杨三球你他妈！谁说我不认字了我姓胡的向来吐字如钉，哪里反悔过了你给我滚蛋。”

    杨仙儿左右一摆手，“今儿可十多口子在这看着了。你敢说你没唬弄过人去年收那个女水鬼的时候你说过什么还有头两年给大季屯刘家小丫头换童女身的时候你干过什么事儿”

    胡大仙儿顿时脸色铁青，“你闭嘴！我能干什么我一向替天行房……那个道。我从来就没……好吧，那我就立个上马架子。”

    所谓上马架子是指出马仙和保家仙两种仙家对天地立誓，这可是有仪式和羁绊的。仙家上马架子的时候有灵力修行为押，毁约会双倍折损功德和修行。所以对仙家有极大的制约，基本上立了马架子就不会毁约的。

    胡大仙儿这边极为气恼，他还真就想着忽悠苏黛余一道。回家接着实施猥琐计划，苏黛余是他见过的极美天资，如此清纯尤物怎能轻易放过。可是偏偏中间有杨三球这个搅屎棍，不作出些表示还真唬弄不了他。大不了以后再随便找个理由再把苏黛余骗回来。

    他撸起袖子，再自己小指上咬出伤口，挤出一滴血在香炉里又俯身抓起一把土撒在香炉里。胡大仙儿右手掌心向下停在香炉上开始立誓。

    “灰家弟子胡汉三在此上马架子，今日除了送苏家丫头身上的邪病之后定会送她回归本宅，诸神后土、土地灵神以此为证。”

    说话间，香炉里那滴已经没入香灰的鲜血竟然徐徐升起。只是那滴血已经变得灰褐色，它滴在胡大仙儿的右手心里随机没入不见，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灰色印记。如此同时，旁边的三只开会的老鼠也都和他一模一样的举着抓子在香炉上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