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定不负您所望!”碧桃自信满满地点头,忙不迭转身朝房外跑去。
见她出了房外,柳思月的神色渐进阴郁,不论哪个年代,不管女人如何有能耐,这个世界的主导权,终究还是掌握在男人的手里。所以,女人成功的阶梯只有男人。
“……宁止。”
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她堂堂左相府的嫡出千金,必须成为正妻,才是成功!
而宁止,便是她的阶梯。
她何尝不知,
纵使除掉了云七夜,将来还会有无数个女人出现在宁止身边,可那又如何,她只要稳坐正妻之位,有的是机会除掉她们。她不傻,也会权衡和宁止在一起给她带来的荣耀和痛苦孰多孰少。
但那又如何荣耀、痛苦,本来就是一体的,甚至,荣耀就是痛苦,痛苦就是荣耀,两者已经很难分清了。
但有一点不容否认,那就是:和宁止这样的男人成亲,肯定不会平庸一生!
046礼物
碧桃咬唇,云七夜!这女人不要命了吗简直胆大包天,饥渴难耐,居然还敢将野男人领回来!
这个淫妇!她心里骂着,整个身子更加靠近墙面,将半张脸完全贴在了墙上,试图听得更清楚。
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无措的凤起,云七夜笑,又抖了抖床上的被子,弄出一阵被褥滚动的声响。
这是……
碧桃抽了一口凉气,满脸燥红,不要脸!她再也听不下去,暗骂了几声后,软着双腿颤颤离开。
待她走远后,那双墨色的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云七夜,低声问道,“师父何意”
云七夜笑,眼里尽是狡黠,既然左臂康复时日延长,一个月后又必须离开,那就回对方一些礼物吧。那听墙根的人,听气息应是个少女。宁止犯不着如此,想来应该是柳思月的人。
她眼珠一转,笑了,“有人正愁找不到我的把柄,那我就送她一个,也省得她绞尽脑汁,想得麻烦。”
“她房里有男人”柳思月几乎是惊讶了。
“是真的,奴婢听得清清楚楚!”碧桃信誓旦旦地点头。
呵,云七夜啊云七夜,还真是……哈,这才嫁给殿下几日,这么快就忍不住骚动了,居然如此不知廉耻地与人通奸!
柳思月脸上尽是鄙夷,不禁哂笑,云七夜那**,她才要出手,她便送了这么大一份“礼物”,却之不恭啊。不得不说,连老天都在帮她!
“小姐,我听的真真儿的!云七夜和那男人,俩人腻腻歪歪的。过了一会儿,云七夜就上床去了,然后他们就……就……”碧桃的脸上一片羞红,“就”了半天,再也说不下去。
“就和那男人上床交媾”柳思月冷笑,替碧桃说出口。
“是……是那个没错。”碧桃结结巴巴地说着,话音一转,又谄媚道,“小姐,那咱们还等什么不如趁机去抓奸吧!人赃并获,殿下一定会将云七夜赶出去的!”
“不。”柳思月摇头,不急不忙道,“要是我们去抓奸,那旁人问起‘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咱们要怎么回答难道说是我派你去监视云七夜的简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殿下和那些下人们会怎么看我,怎么服我”
顿觉有理,碧桃忙不迭称是,冲柳思月夸赞道,“奴婢愚笨,还是小姐您聪明,想得深,想得细呢!”
“你当各个都和你这么蠢”柳思月不屑地睨了碧桃一眼,“别急着拍马屁,正事要紧。”
碧桃悻悻,扯起唇角赔笑道,“奴婢会努力像您学习,变聪明的。只是,咱们要怎么办啊难不成装作没看见”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得如猪。”柳思月哼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我们没看见,可并不代表别人没看见啊。”
“别人”碧桃茫然,方才除了她,还有谁看见了她不解,看着笑得阴沉的柳思月,全然摸不着头脑。
西房。
碧桃前脚刚走,凤起随即离去。
内室,云七夜随手打开一壶酒,朝地上喷洒了不少,立时,酒香
飘散,整间房子酒气冲天……
将一切处理好后,她将左臂小心地护在身侧,将熟睡的桂圆叫醒,“圆儿,起来吧。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吧。”
“唔……七少你回来啦”桂圆坐起身来,揉了揉迷糊的眼睛,指了指一旁的柜子,“我给你做了点暖胃汤,不知道凉了没,我去给你热热。”
云七夜笑着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不刻,两人对坐在桌前,桌上
047抓奸
殿下遭歹人行刺,危难受伤,有人却是这里事不关己,逍遥自在。又是牌九,又是吃酒,像什么样子!
莫说一众侍卫了,就连秦宜,也皱起了眉头。今晚,他本来对云七夜生了些好感,但是现而今……他立时对云七夜早前淡定指挥众人的好感全无。
他迅速扫过不大的屋子,不过一个云七夜,一个桂圆罢了,哪里有什么男人他扭头瞪了一眼“报信”的侍卫,用只他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道,“小六,你所谓的苟且之事,就是叫我来看皇子妃吃酒玩牌九”
“不……不是。”唤做小六的男人有些语塞,碧桃给了她十两银子,叫他通风报信,他迷了心窍就答应了,碧桃那死丫头不至于诓他吧!
他畏缩地看着秦宜,不死心地指了指内室,“外面是没有,也许……也许那男人被藏起来也说不定嘛。”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秦宜不再问话。先不说有没有偷人,光云七夜房里的冲天酒气,牌九骰子,就够有伤风化了。好歹还在皇子妃的位子上坐着,这像什么话
看着众人,云七夜心下笑,面上却是疑惑,“秦护卫,这么晚了来我这里……嗝!”她捂着嘴,打了一个打嗝,“有事”
秦宜不动声色,朝云七夜一礼,“回皇子妃,殿下至今尚未苏醒,卑职怕那歹人还未彻底离开别院,所以例行公事,搜查屋子。”
反应倒是灵敏,可嘉。
云七夜心下赞了秦宜一声,将手里的牌九放下,颇为大度道:“既是如此,那就搜吧。搜完了,各位也好安歇,省得心里膈应。”
几名护卫看着云七夜,难掩脸上的鄙夷,殿下受伤,她倒是在这儿玩得开心。果然这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猫!这才几天,云七夜就忍不住和野男人私会了,倒是看她能乐到几时,等搜出人来,看她该哭还是该笑!
待秦宜一声令下,众人迅速向内室冲去,不大不小的内室,一床、一桌、一柜……一眼就能看清布局,别说藏人了,就是藏只阿猫阿狗也能一眼看清。
几名侍卫将内室挤得满满当当,就是不死心,甚至还瞄起了花瓶,生怕那男人化作了精怪,藏进花瓶里去了……
很快,几人失望地从内室里出来,低声冲秦宜道,“秦大人,皇子妃房里一切安好,并无异样。”
那就是,并没有所谓的野男人了。
“没有异样就好。”秦宜面不改色地点头,转身冲云七夜躬身一礼,“皇子妃,时候不早,卑职等人告退,您也早些安歇吧。”
“好。”云七夜扫了一眼众人,笑得宛若千树的梨花开,“有劳各位了,这么多的房子不搜,单单搜查我的。如此忠于职守,我心里感动万千。明日,自当会向殿下禀告各位的忠举。”
一字一句的听着,众人的脸色立时不自然,云七夜的话看似夸赞,却是警告。秦宜自觉理亏,殿下尚在昏迷,他突然被告知皇子妃和别的男人在房里私会,
他来不及通报,便自作主张地带人前来搜查。如此,便是以下犯上,死不足惜。
“多谢皇子妃美意,卑职等人告退!”他抱拳一礼,自知理亏,不再多言,转身快步出了门。见状,众侍卫慌得紧随而出。
不远处的花园里,柳思月和碧桃躲在假山后,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么快就出来的众护卫,齐齐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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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梦魇
无边无际的梦魇,那样黑暗的地方,好似充斥着亘古的阴冷和孤寂,没有一丝的光,只有无尽的黑暗笼罩。他拼尽了全力呼吸,隐隐还能闻见血腥的味道,叫人几欲作呕。
他赤着脚,穿着单薄的衣衫,一个人走在这片混沌中,却不觉得冷。他走了这样久,这样久,却怎也走不出去这方天地。
许久过后,蓦地一道白光炸裂,广袤无垠的天地,好似被一双巨手劈开了一道裂缝。骤然的光亮,无数的雪花纷纷落下,满眼莹白。这样大的雪,犹如他出生的那年冬日,顷刻便覆盖了来路和去路。
他仰首望着,天地间安静极了,只有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前方忽的又有一道光柱,照亮了去路。他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道光,明亮的色彩里蹦出一个个人影来,倒映在他的眸子里,明灭不定。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的表情,像一尊化石。光影不急不缓地从他眼前流逝,记忆伴着汹涌不绝的鲜血,一幕幕,一段段……
皇家的露天祭台,艾叶青石为坛面。坛中心的圆形石板,站在上面高喊或发出敲击声,周围立时即起回音,声音听起来大如洪钟,好似一呼百应。
一抹快活的小身子在其间跑来跑去,小小的脸上戴着一只老虎面具,开心极了。身后,中年时期的陈管家一身侍卫打扮,亦步亦趋地追赶着那抹小身影,焦急地低喊,“殿下,慢点,您慢点!等等我!”
“嘻嘻,不等不等!”孩子扭过头来,娇笑出声,声音清脆若黄鹂。他冲陈侍卫吐了吐舌头,身子一蹿,矫捷地爬上了祭天台,骄傲地俯视着脚下的人群,笑得开心。
“殿下,小心啊殿下!别摔着了!”
“不会的,我很小心的!”孩子笑,周围立时即起回音,将他的声音无限放大,引得祭天台下的众人纷纷抬头。
他伸出还有些肉乎的小手,将覆在脸上的面具摘下。一瞬,喧嚣的人群突然安静,纷纷抬头看着站在高处的孩子。一张言笑晏晏的脸颊,童稚却不失美丽,小小的身子更是站得挺拔,好似帝王巡视自己的万里疆土,隐约可以看见往后的倾城光影。
春风吹过,孩子看着脚下的帝都,笑得纯真,“陈侍卫,你也上来看啊!这里能看得好远好远啊,说不定我再长高些,还能看见北齐的大雪山呢!”
站在下面,陈侍卫笑,“诶,使不得啊。奴才可不敢,祭天台只有皇族才能登。小殿下,您可注意站好啊!”
“嗯!”喜笑颜开,孩子的笑容映在了那年的春天,像柳丝,像微风,不知不觉就荡进了所有人的心底。
那无忧无虑的开心过往……
而后,光影倏地一暗,再次明亮后,已是数年之后的御花园,春光融融。
“喂!是谁在那里!快出来!”
“是……是我。”躲在假山后,一抹孤单的身影目不转睛地看着玩耍嬉戏的众兄妹,有些胆怯地现身。
微风拂过,那一汪大眼渴慕地看着众人,白嫩的脸颊上亦是羞红了一片,低声嗫嚅道,“我……我是止儿啊。”
是宁止!
待看清楚对方,一群衣着华丽的少年孩童愕然,齐齐僵了脸上的笑,神色怪异地看着假山旁的幼童,纷纷惊恐地后退,避之如蛇蝎。
有人大叫,“是老九!”
“哎呀,是那个病秧子!”
为首,五皇子指着宁止怒道,“喂!老九,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作死啊!想吓死本皇子不成!”
“没……没有。”年幼的孩子慌得摇摆小手,声音不由大了些,“五哥哥,我没有想吓谁。我……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玩。”
“呸呸呸,我看你是想和我们玩!还有啊,不准你叫我五哥,本皇子可没有你这样的怪病弟弟!”
一旁的二皇子忙不迭附和,“可不是吗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那张脸,白的和个小鬼似的!半夜出门都能把人吓死!”
眼见五皇子和二皇子如此,一众幼童慌得点头,“就是就是,才不要和老九玩!咱们换个地儿玩去!老九太触霉头了,我母妃可说了,他的病来得诡异,连孔太医都看不好。这病,说不定还会传染呢!”
“传染呜……二哥,我怕,咱们赶紧走吧!”
“呜呜!我也怕,要是被九哥哥传染了,会死人的!”
一众少年幼童警惕地瞪着他,直骂晦气,纷纷作鸟兽散,徒留他一人站在原地。
他怔怔地站在假山旁,皱眉难过
。不刻,他的后背被人猛地一推,小小的身子朝前一倾,只听“咚”的一声,直直掉进了咫尺的池水里!
“呜……救命!……救命!”他惊得不轻,张嘴喊叫,冰凉的池水迅速没过他的头顶,只露出两只小手拼命挣扎!
“哈哈哈哈。”岸上,去而复返的两个少年笑开了花。
就见那一池春水,扑腾着水花,大大的波浪一圈圈向外扩散,除了宁止的呼救声,还只能听到人吃水的咕咚声。
“救……呜……救我……”
这声音,真是美妙。
二皇子笑得大声,“死病秧子,你省省力气吧!哈哈哈哈!”
一旁,五皇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水里不断挣扎的小人儿,就见宁止那张漂亮的脸蛋
049罪孽
“阿止,你可知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她看着少年,顿了顿又道,“有很多事情,有着一层美好的假象。一旦等你揭开那表层,那里头的东西,其实早已腐烂得令你作呕,夜夜噩梦。”
少年的眉眼一动,硬生生地咽下那股腥热。
女子扭过头去,径自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再看他。“阿止,我说的你明白吗你就是我和你父皇之间的……噩梦。”
这场无休无止的噩梦,她终是说出了口。
雪地里,脚下的积雪越来越厚,几乎要将他的赤脚掩埋,寒冷入骨。良久,他动也不动,仍是站在原地。
那光影里,又换了年日,女子的华贵高雅不复,她披散着满头的乌发,面色狰狞地嘶喊着,发狂般的将能抓到的东西狠狠砸向面色苍白的少年!
发簪、胭脂盒、眉笔……甚至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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