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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咫尺,少年跪在地上不躲不闭,那花瓶砸了过来,“咚”的一声,他的额头上立时被砸出了一道血口,止不住的鲜血渗出,衬得面色愈发苍白。

    却也不曾喊疼,他静默地看着女子,淡淡出口唤了一声,“母妃……”

    “不要叫我母妃!”女人歇斯底里地叫喊,猛的冲到少年面前,伸手拽扯他乌黑的发,“宁止,宁止!我恨你啊!我生平没有造过孽,却为何要我生出你这样的病秧子!你的出生,就是无可饶恕的罪孽!若不是你这幅身子,太子之位该是你的!皇后之位也该是我的!怎会落在徐氏的头上!”

    一字一句,像把利刃扎进了软嫩的心扉,血肉模糊。少年蓦地笑出了声,从地上缓缓站起,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快要断了,只等着那一声极限的绷裂声。

    满嘴是血,他的声音里有着撕裂的疲倦和挣扎,“母妃,太痛苦,太绝望。我觉得……好累。你恨,而我何尝不恨我生在这个世上若不是怕你伤心,我早就……早就自杀了,又怎么会坚持到如今”

    女人微愣,半晌后蓦地狂笑,“那你去死!去死啊!你死了,我也不会伤心!有本事你就去死啊!懦夫!”

    ——病秧子!

    人人都叫他病秧子。他没病,不是病秧子!可,谁信就连他自己也不信。

    ——你的出生,就是无可饶恕的罪孽!

    ——懦夫!

    ——去死!去死!

    回忆浸渍入骨,倾四海之水也洗不去的恨!一瞬间,胸口痛得难以自持,心裂欲死!

    很孤单,非常的孤单。一个人走,总算找到了这丝光亮,可这丝光亮,却又是如此的残忍。

    一步一步的算计,他逆天而行,终是到了如此的地步,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他而去,亲人,仇人,陌生人……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滑过那道光影,刻在了记忆的深处,怎也刮不去了。

    一片白茫的雪地里,男子终是不忍再看,渐渐阖上了眼帘。从九岁到如今,也许时间不算太长,一晃眼就过去了。可这其间发生的事,足以扭转一个人的一生。

    尖利的指甲掐进了肉里,为何要他的回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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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单薄的衣襟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男子睁眼,最后看望了一眼那道光影,终是转身离去。

    身后,那道如潮涌来的光影顷刻消散,化为点点雪花颗粒。时光苍凉,漫天的雪覆盖了他离去的脚印,所有的回忆,所有的人和声响,都消逝成了稀薄的空气。

    天与地,黑与白,爱与恨……不能回头!

    “母妃,何为情今日太傅教了的,止儿不是很明白呢。”那时,他尚年幼,埋在母亲的怀里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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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喝药
    他能感知到,耳边有焦急的女声轻轻唤着他,却又不敢近身碰触。不行,这样的软弱不能给人看去!

    掩在被下的手指蓦地紧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猛地睁开了双眼,那根紧绷的弦终是“嘣”的一声断裂,却庆幸自己终于挣脱开了那无尽的梦魇。

    他居然还活着

    压抑地喘息着,那张俊削的面上,两瓣唇尤为苍白,胸口起起伏伏。他目无焦距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略有些涣散的眸里噙着点点刚醒转时的迷蒙,以及几许泪光。

    他居然还活着,昨晚那批黑衣人为何没有趁机杀了他……

    见他醒了,两名少女喜极,“殿下,你醒啦可还难受,用不用咱们请太医过来”

    宁止缓了缓气息,淡淡应了一声,“不用。”顿了顿,他又道,“今日是我母妃的忌日,可准备妥当了”

    闻言,小桦忙不迭指了指室外,“回殿下,咱们早就准备好了。和以往一样,咱们一早就把兰妃娘娘的祭台摆好了,供奉的兰花也是新鲜的,开得可美了。您闻闻,满屋子都是兰花的香气呢!”

    闻言,男子缓缓起身,缓步出了内室。花厅的正中央,偌大的祭台,摆着女子的灵位和祭品,还有不少兰花,各色各样,花团锦簇,煞是好看。鼻尖尽是馥郁花香,呼吸间尽入了心肺,沁人心脾。

    是了,母妃最喜欢兰花。

    也许因为闻得太过多,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吧

    唇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却又在不经意间嗅到了另外一股香气,淡淡的,几乎捕捉不到……

    野姜花。

    初入梦境的时候,分明是温暖的,那股野姜花的香气犹如温暖的怀,将他牢牢扣住。以前的他却是不知,那不起眼的小白花居然会有安神的功效。他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那股香气留下。

    然,无影无踪。

    “什么时候了”

    “回殿下,快午时了。”

    他居然昏睡了这么久,他微微蹙眉,又道,“叫秦宜进来。”

    “是!”

    待两名婢女退下,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子的灵位,纤长有力的手轻轻抚过灵位,最终停在“母妃”二字上,再也不动了。

    ——不要叫我母妃!

    他笑得孩子气,不可以叫,总可以写吧

    母妃……

    我睡得时间越来越长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一睡不起了。

    昨晚走运,没有死在他人手里,莫不是你在下面保护我

    不过不大可能,你那么恨我,我倒宁愿相信是那二人突然顿悟自己的罪行,临阵撤退了。

    ……母妃,

    今年可能是我最后一年祭拜你了,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给你烧纸送花。太医私下说的话,我都偷听来了,他们都说我,断断活不过今冬了。

    也好,生在冬日,死在冬日。

    不过,要是我死的那日,也能如同生的那日一般下雪,就好了……

    “见过殿下!”不刻,秦宜入内。

    “免了。”宁止坐在椅上,眼尾轻轻一扫,“昨晚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

    秦宜恭谨道,“我和兄弟们赶来的时候,您已经晕过去了。除此之外,内室里还有一具尸体,脖颈失血,一刀毙命。看手法伤口,是您处理掉的。”

    宁止微微蹙眉,怎会只有一具尸体,那另外的两人呢他狐疑,“云七夜当时在干

    什么”

    “皇子妃在扶您上床。”

    她的力气倒是够大,居然能扶得动他。宁止细细地琢磨着秦宜的话,意味深长道,“她有没有说,还有另外两名刺客”

    秦宜点头,“皇子妃确实说了还有另外两名刺客。”

    “那他们人呢”

    “皇子妃说那两人正欲向您下手,幸好我们及时赶到,吓得那两人破窗而逃了。”

    “是吗”他的运气还真是好啊。宁止眼珠微转,复而又问,“你们赶到的时候是几时”

    秦宜想了想,“大概……亥时三刻。”

    闻言,宁



051来了
    西房难得照会儿太阳,恰逢午时的阳光正好,从窗户里照进来,一片亮堂,晒得被子都暖和了。

    云七夜躺在被窝里,左臂小心翼翼地摆放在身侧,闭眼睡得沉。麻药的劲儿过去后,她的伤口疼了一夜,又不敢叫桂圆知道。一直忍到秦宜走后,她才上床歇息。等到疼痛缓了些的时候,几近天明,她早已累得身心俱疲。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再也不想醒来了。

    可惜,偏偏有人不如她意。

    “你家主子还睡着!”外室的门口,传来一声惊呼,语气甚是不满。

    桂圆微微蹙眉,压低了声音道,“对,我家七少……小姐还在睡。等她醒了,奴婢会……”

    门外,碧桃直接打断桂圆的话,字字讥诮,“我家小姐好不容易过来,哪里有再回去的道理这话又说回来了,日头都正中了,你家主子居然还在睡。如此劳累,她昨晚干什么去了”

    这丫头是谁说话这么冲。

    柳思月挡在正门口,桂圆看不见她身后的人,只觉得十分讨厌。她微微蹙眉,不疾不徐道,“我家小姐昨晚睡得迟,贪睡一会儿,也没什么打紧的。”

    “还不打紧啊你家小姐已经嫁给了殿下,还当自己是府里的闺阁少女吗这般任性妄为,行为……不端。”碧桃连连嗤笑,话里有话,“就算今日不用给殿下请安,也不能睡到这会子吧如此德行,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能敬服”

    瞧这话说得,难道起得早,就能让人敬服吗桂圆噘嘴,不理碧桃。

    那厢,柳思月几不可闻的一声冷笑,不顾桂圆的阻拦,率先进了屋。

    刚进屋,立时有股淡淡的酒气迎面扑来,她厌恶地皱眉,忙不迭掏出帕子扇风。

    见状,尚还在门外的碧桃斜了一眼桂圆,“你这丫头,怎么伺候主子的还不赶紧开窗换换气,想要熏死我家……你家主子啊!”

    七少尚未起身,西房不大,贸然开窗,她会惹上风寒的。桂圆站在原地不动,柳思月一走,她这才看清楚门外的少女,和她差不多的年纪,一身丫鬟打扮,模样倒是俊俏,只是那左半张脸红肿着,上边的五指印痕清晰可见。

    两相对视,碧桃的眉头慢慢皱起,只觉得桂圆的视线太过刺眼,摆明了是在看她的窘迫,她慌得偏了偏左脸,恶狠狠地瞪了桂圆一眼,看什么看!死丫头,再看,她就把她的眼珠子挖掉!

    “你给我闪……”她开口叱喝桂圆,屋内又传来柳思月的低喝,“碧桃,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哦哦哦,奴婢这就来!”碧桃悻悻地瞪了一眼桂圆,慌得应了一声。她低着头,手里端着一盅汤,小跑进了屋。

    拿这东西来

    干什么这两人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见状,桂圆也赶紧进了屋,冲柳思月不亢不卑道,“我家小姐还在睡觉,要是开了窗,她会受风寒的。”

    柳思月打量了桂圆一番,嗤笑,“不开无妨,碧桃你去开!”

    “是,小姐!”碧桃应声,将手里的汤盅放到了一旁的桌上,而后大步走向窗边,伸手欲开窗。



052藏霜
    “我……妾身见过姐姐。”柳思月匆匆敛了敛表情,冲云七夜躬身一礼,模样瞬间转为娇柔,声音清脆悦耳,“妹妹前来给您请安,不想您居然还睡着。可规矩就是规矩,坏不得。我还是要给姐姐您请安的。扰了姐姐的清净,真是不好意思。”

    是清净,宁止不疼,好妹妹不敬的,连个安眠都不给。

    云七夜张嘴一个哈欠,眼里瞬时溢了一层困倦的泪花,略有些沙哑道,“请安呐我素来贪睡,起不来太早,以后就免了吧。你可以回去了。”

    “……”该死的云七夜,还蹬鼻子上脸了。柳思月面色微僵,站在原地不动。

    云七夜看她,“还有事”

    “呵呵,是啊。”柳思月转身,赶紧从碧桃手里端过汤盅,将盖子揭了开来,递到了云七夜跟前,“听说姐姐昨晚醉酒,我特地来给您送醒酒汤,姐姐赶紧趁热喝吧。”

    “是啊是啊,皇子妃,这可是我家小姐一大早亲自熬的,您赶紧趁热,喝了这片心意吧!”近处,碧桃目不转睛地盯着云七夜,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云七夜看了看柳思月手里的汤盅,上好的青瓷,雕刻争艳百花,很是雅致。那盖子方一揭开,轻轻一嗅便是馥郁的香。

    她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接过那盅汤,颇为感动道:“整个别院,只有妹妹你给我送醒酒汤来了,真是有心。”

    碧桃眼珠子直转,忙不迭道,“是啊,皇子妃好福气,我家小姐进府,还未曾给殿下熬过汤。这第一盅,可是给您熬的呢。”

    云七夜回道,“有劳。”

    “呵呵。”柳思月不好意思地笑,表情羞赧极了。下一刻,她蓦地伸手握住云七夜的左手,声情并茂道,“同是伺候殿下的,云姐姐见外了。”

    云七夜眉色一动,垂眸看着被柳思月握捏着的左手,钻心的疼。

    丝毫没有注意到云七夜的异样,柳思月娇媚地笑着,时不时摇动着女子的左臂,做撒娇状,“姐姐,不过是盅醒解汤罢了。往后我会时常给你熬汤的,你是不知道,我最会熬汤了。”

    疼!

    随着柳思月的摇晃,云七夜的眼瞳瞬间紧缩,渐进成了芒状,隐隐有抹红色荡漾其中,诡异妖魅。瞬时,内室的空气好似蓦地迸裂,有股窒息憋涨其间,就连反应迟钝的碧桃也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感觉就好像……要死了一般,居然有股莫名的恐惧,逼得她想逃走。

    柳思月怔愣,转头看了看四周,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有些窒息,好像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趁机,云七夜抽回了自己的左手,闭眼半晌。待到再次睁眼,她神色自然地看着柳思月,一双眼瞳乌黑莹亮。“谢谢妹妹你的汤,我还没吃早饭呢,正好填肚子。”

    “呵呵,那就赶紧喝吧。”柳思月笑得娇媚。

    云七夜点头,径直将那碗汤盅送到了嘴边,仰

    头灌了下去,唔,味道还不赖。

    咫尺,柳思月眼里带笑,目光不离地看着云七夜,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恶意的笑。汤是解酒汤,这没错。只不过,她又额外加了一味藏霜……

    粉末状的藏霜,产于大漠深处的臧霜花,此花及其难寻,叶片碧绿,花朵五彩缤纷。待到花期一过,便会长出藏果,等到藏果接近完全成熟的时候,用刀在果子表面割出一道道刀口,渗出黑色的汁液,经自然风干凝聚成粘稠的膏状物,那颜



053发现
    两瓣唇,带着淡淡的樱粉,渐进欺向云七夜的唇,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了动作,安静地停在了她的唇边。丝毫不理会众人的惊,宁止在女子的唇边轻轻嗅了嗅,目光遽沉下来。

    她身上有股好闻的香,但是很淡,淡到能在他的鼻间缠绕,却又闻不清楚。那样的香气,不似别的花那般的浓,反而有股淡纯,怡人舒适,如同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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