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那么多宝牒,这小妇人怎么知道这个是谁的呢”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一般人都用粗布缎子做宝牒,柳氏显摆,用得是上好的丝绸,扎眼得很,就让人盯上了。这么一查,嘿,柳氏正好在寮房里抄佛经,立马就让人家认出了笔迹,根本无从狡辩抵赖。不但如此,还被发现了来不及收起来的紫河车,听说还是新鲜的,磨成了粉。”
众人厌恶,“噫,真恶心啊。她用这干啥”
“那我就不知道了,要我猜啊,搞不好是行诅咒巫蛊用的道具!”
有婢女跳脚了,“啊呀呀,你可别说了,又恶心又吓人!幸而老天有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逮住了柳氏作恶。”
“你们都别瞎猜了,我在乡下的时候见人用过紫河车,说是说祛疤生肤之效,柳氏脸上不是有伤疤吗想来应该是祛疤的。”
“那也不能在寺庙里用啊,就算这事殿下不追究。那她诅咒皇子妃一事,可不是小事啊。要是皇上怪罪下来……”
“人家才不怕,皇子妃虽然是先帝下旨,但是柳氏也是皇上下旨啊。再说了,皇子妃不洁,谁会帮她,还不是哑巴吃黄连,打了牙往肚子里咽。”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做人啊,还是得心存善念,莫做缺德事儿。”
“哎,可怜了咱们殿下,人家常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女人啊,就怕遇人不淑,所嫁非人。可你瞅瞅咱家殿下,这都娶得是什么人啊。先是皇子妃不洁,再是妾室造孽。”
“要我看呀,这一妻一妾都不怎么样,也不知道殿下会不会再娶一个。”
一名婢女耸肩,“谁知道呢。这一妻一妾,皇子妃倒还好言语,对下人的态度也不赖。前两日,我去倒茶水,一个不小心,就倒在她的衣服上了……”
她还没说完,就有人笑
,“你哪里是不小心,你是故意的。”
“那又如何我也没见她发怒。”
那人又笑她,“那等柳氏回来,你也给她浇点热水”
那婢女瞪眼,“可算了吧,我早发现柳氏不是善茬了!你看看她跟前的那个碧桃,怕她怕得要命。脸上的巴掌印,更是常客,我见过好几次她在院子里哭。这么比起来,皇子妃还不是不错的。”
“得了吧,你又了解皇子妃多少她那名声德行,哪里敢硬气,还不是夹
065挖坑
宁止的唇角微翘,笑得冷酷,浑然一股苍穹无情之意,“五皇兄那性子,好大喜功,轻浮自傲。而郑远恰恰相反,耿直刚硬,不懂得攀附权贵。两人共事,矛盾自然不会少。你道五皇兄那性子,怎能屈于人下,甘心听郑远的指挥”
陈管家更纳闷了,“可是郑远将军是您推荐去的啊。”
一旁,秦宜不着痕迹地笑,莫说郑远了,五皇子也是九殿下“推荐”去的啊。
陈管家看了看宁止,又看了看秦宜,蓦地反应了过来,“您的意思是,五皇子不听指挥,私自率兵开战了”
这正是宁止希望的!
“是啊。”宁止漫不经心地抚着雕儿柔滑的羽毛,懒洋洋地笑,“五皇兄不幸被俘,同为手足,我焉能坐视不管”
陈管家一惊,“殿下要亲赴北齐可您的身子……”
宁止抚摸羽毛的手微顿,话里有股阴寒之意,“纵使我明日就要死了,皇后也会在父皇的枕前吹风,十有**会派我去救他。于我,又怎能让父皇为难,皇后失望何况,五皇兄与我……兄弟一场。”
表面上是兄弟情深,可陈管家越听越觉得诡异,殿下分明是话中有话啊。
他看着宁止,思摸了半晌,猛的“哦呀”了一声,啊,他明白了,这是他家殿下挖的新坑!
还是个大坑,要掉进去的人,太多了!
西房。
云七夜小心翼翼地活动左臂,尽管动作轻柔,还是不小心碰触到了伤口,疼得她连连吸气。忙不迭换了个姿势,继续看账本。虽说左臂的伤比前两日好多了,可还是有些疼。
她叹了一口气,无不自嘲,放眼整个江湖,哪位英雄好汉的手臂能够如此悲惨
就数她云七夜了。
手里的账本一页页翻过,等看到这个月的盈亏时,她不由皱了眉,奇怪,怎会亏损呢
视线上移,就见合作方居然是柳之效,再往下看,亏本原因是云家毁约。虽说亏损的钱对云家而言微不足道,但是这笔买卖理应是稳赚不赔的啊。
她扭头问桂圆,“和柳家的马匹生意,下面的人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毁约”
桂圆点头,“有啊,刚才我去接应账本的时候,崔叔特地交代过了,他说老爷之所以毁约,是因为他不想做马匹生意了,畜生的身上有股骚味,他闻着恶心。不止老爷,几个姑爷也断了和柳家的生意往来。”
闻言,云七夜扯唇,眉眼弯弯。从小到大,爹和几个姐姐总是这样,明明疼她,却又死不承认。
她笑了笑,又低头核对起了账册。
半个时辰后,她将账册推到桂圆跟前,“你让崔叔转告我爹,就说云家和柳家的争执到此为止,往后切莫如此。做生意不可以带私人感情,这还是爹教给我的,他反倒忘了。以前,爹不是也不
顾忌柳之效和宁止的关系吗,现在怎么不行了”
桂圆噘嘴,“以前是以前,现在他的女儿……”她倏地想起刚听来的恶心事,实在不想提柳思月的名字,这恶毒的女人!
只当桂圆替自己鸣不平,云七夜无所谓道,“要是爹问起我的情况来,你就说外面都是瞎传的,我在别院里很好,宁止和柳思月对我都不错,叫他别担心。”
桂圆接
066惠妃
两日后。
——五皇子宁肖私自带兵开战,于北齐向城北谷遭截,一万精锐被俘。
一大早,北齐百里加急传来密报,宁茂志看过之后,脸色倏地刷白,险些晕死过去。
“宁肖!”
他怒极,从牙缝里喊出儿子的名字。这混账东西,才到了北齐几日,居然敢擅自带兵了!这混账东西!混账!他从未指望过宁肖能赢,但也不能给他造出这样的祸事啊!
辛乌素来贪得无厌,这下可好,苍流嫡子握在手上,这么大的筹码,定要百般为难,狮子大开口了!如此一来,要他这个为人君、为人父者如何收场!
“王公公,快去传皇后!还有郑、周、徐、王几位将军!”
“是。”
不刻,皇后徐氏,以及几位武将被召入殿。
御书房外,刚请完安的大皇子宁远缓步走了出来,他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杏黄色的四龙纹太子常服,身板挺直。
那张略有些长的脸颊,浓眉睡凤眼,眼睛细长,大半个瞳孔都被眼帘盖住,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驼峰鼻,平唇……这模样算周正,和宁志茂生得甚是相像。
不远处,徐皇后的凤辇徐徐而来。他眸色微动,躬身立在原地,待凤辇近了,立时请安。
徐皇后端坐在辇上,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着明黄大袖衣,红罗长裙,绣着织金龙凤纹,端庄华丽。她今年五十有三,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皮肤白净,鹅蛋杏眼,只是额头和眼角上,已经有了些许皱纹,却也不难看出曾经的美貌,有着高高在上的威仪和疏离。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有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在,她哪里能万安
“是太子啊,起来吧。”徐皇后居高临下,面上不着喜怒,只是睨了一眼宁远,声音淡漠,“太子这是刚从御书房出来”
“是。”
“你父皇召见本宫,还有朝中几位武将,你可知所为何事”
他当然知道!这么让人愉悦的一件事,他怎能不知
父皇身边的王公公是他的内应,他方才便知,北齐传来战报,五弟不自量力,擅自带兵开战,被辛乌俘虏了。
哈哈哈哈,天知道,他有多么开心!开心到恨不得天下人皆知宁肖这个蠢货被俘了!
面上却是一派平静,他冲徐皇后恭谨道,“回母后,儿臣不知。”
徐皇后眸色微动,不再说话。别的不说,皇上召见的这几名武将,可都是朝中的要紧人物。莫不是,肖儿在北齐出了什么事
她已经惴惴不安了一路,一直在安慰自己,肖儿才到北齐没几日,能出什么事
不敢再胡思乱想,她正了正面色,由着宫人搀着下了凤辇,朝御书房走去。
“太子且回吧。”
“是,儿臣恭送母后。”
身后,大皇子冲徐皇后近旁的一名大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不着痕迹地点头,快步跟上了徐皇后。
她三十多岁的年纪,是徐皇后身边的心腹老人,深得主子欢心。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徐皇后身旁,待路过一处花圃时,随手指了指,“娘娘您瞧,这天儿暖和,花儿也开得好。”
她现在心乱如麻,哪里有心思看花!徐皇后斜了一眼那婢女,暗忖她今日怎么没了眼力价。顺着那婢女一指,她看了看那花圃里的花,姹紫嫣红的,开得甚是灿烂,只是其中居然还有几株兰花。
她立时皱起了眉头。
“啊呀。”那婢女见状,佯装反应过来,慌忙道,“奴婢该死,本想看看花朵,能让您的心情好些,谁想里面居然还有兰花。真是晦气了,今日刚好还是那人的忌日呢。”
闻言,徐皇后的脚步微滞,神色异样地看着花圃里的兰花。脑海里,渐渐浮出一张倾城容颜,与眼里的
兰花融在了一起。
……兰妃。
这么多年来,再也不曾见过有哪个女人,能有超越她的容貌了。
那张倾城绝艳的脸,是她当年最大的敌人。一个女人,尤其是深宫里的女人,如果生得太过貌美,就要时刻准备为此付出代价!
它可以成为你的财富,但同时也可以成为一切灾祸的源泉。
所以,她容不得她!
她斜了那婢女一眼,“她的忌日,你倒是记得清楚。”
“奴婢的生辰就在这几日,挨得近,有那么个印象,就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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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赵氏
长久服食丹药导致先帝日益衰弱,毒热难忍,脾气变得喜怒无常。
建安三十六年,先帝病重,卧床不起。宫廷发生变乱,太尉徐太倾、长门侯周博、左相王立夫联合数名武将,以“清君侧”为名,杖杀了数十名炼丹道士,很快又密谋诛杀了惠妃、太子,及其党羽数百人,他们很快控制了朝政,筹划谋立新的太子。
明争暗斗,三十多位皇子,死得死,残得残,只剩下十几人。权衡来去,他们将目光落在了毫无根基、便于把持的宁志茂身上。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
宁志茂在边陲之地迎娶了徐太倾之女徐氏,一个月后被迎入了乾阳,授太子印信,入主东宫。
而后九年,先帝久病体弱,退位成为太上皇。宁志茂宛如傀儡一般,受制于徐太倾。又过四年,太上皇病薨。宁志茂终于接过玉玺符节,成为了新的帝王,并立徐氏为皇后。
又过四年,国丈徐太倾意外坠楼身亡,长门侯周博、左丞王立夫相继被群臣排挤,又被人揭发有造反嫌疑,很快被发配边陲,客死异乡。
宁志茂趁机收回了大部分皇权,终于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帝王”。
这一系列的遭遇,造成了他矛盾的性格,又软弱,又顽固。又隐忍,又浮躁。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这帝王之位,来得太不容易,他输不起。
然,在这段传奇里,还有个几乎快被人忘记的人——赵氏——宁志茂在边陲的时候,早已有正妻赵氏,且生有嫡长子宁远。
边陲苦寒,加之宁志茂不受宠,纵使贵为皇子,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平王府上下十余口人,勉强糊口而已。
王妃赵氏的出身也不算高,不过一名御史之女罢了。她性格温婉,随宁志茂来到边陲,纵使辛苦,却也不曾有半句怨言,相夫教子,待人宽和。
那一年,赵氏三十一岁,她的模样温婉秀丽,柳眉凤眼,有着江南女子的柔软。她穿着平常人家的粗布麻衣,一头乌发只用木簪绾起,坐在窗前缝补被褥。
时至寒冬,府里碳火不足,她的手上已经被冻伤了几个血口,一碰就疼。
不远处的床上,十来岁的孩子缩在被窝里,正睡得香甜,屋里静谧无声。
不刻,只听外室的门板“吱呀”一响,宁志茂顶着一身的风寒归来,神色惴惴。
“王爷,您回来啦。”赵氏忙不迭将针线篓子放在一旁,将自己怀里的汤婆子递给男人,为他拍打拍打了身上的寒气,温柔道,“冻坏了吧,快暖暖手,我去给您沏壶热茶。”
“哦。”宁志茂随口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上,径自出神。
耳边,又听赵氏道,“王爷,今年的新棉花给得不多。我本想给你和远儿做两床新被褥的,可惜不够。我又拆了一条旧被褥,掏了些旧棉花塞了进去,还算暖和,今晚你和远儿能睡个好觉,不怕被冻醒了。”
宁志茂仍是出神,没有接话。
赵氏沏好茶,递给他,这才发现他的面色有异,似是有心事。她坐在他的对面,柔声询问,“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我听小柳子说,宫里来人了,他们来干什么莫不是与你难堪了”
“……没有,你不要乱猜。”宁志茂接过茶杯,握在手里,却也不喝。那茶水,不过是最便宜的大叶茶罢了,大大的茶叶混着粗粗的茶杆,在黄色的茶水里浮浮沉沉,入口苦涩,还有一股子汤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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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厌恶地皱眉,真是受够了,受够了这样的味道,也受够了这样的生活!瞧瞧,他一个皇子,过得是什么日子还不如普通的小康人家!
他看着那茶水,许久,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的扭头看赵氏,“琴歌,我……我要同你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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