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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说呗。”赵氏冲他笑了笑,又低头忙起了手里的活计,得趁天黑前做好这两床被褥才是,要不然晚上还得费灯油。

    “宫里是来人了




068白绫
    赵氏双眸有些涣散,她无意识地望着冻伤皲裂的手背,肤质粗糙,点点血丝渗出,稍微舒展手背,就蛰得生疼,如同此刻她的心。

    她虽不了解朝堂,却也晓得其中利害。平白无故的,那么多皇子,为何徐太尉就选了宁志茂

    她将两只手藏在衣袖里,苦笑,“这位徐太尉能够一举诛杀惠贵妃一党,平定朝堂之乱,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既是如此,他哪里容得下我与他的女儿同时侍奉您”

    “……琴歌,我……其实他……”宁志茂结巴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里有愧,心虚得很。

    “王爷何苦瞒我,我猜徐太尉的条件肯定不止这么简单吧”

    赵氏蕙质兰心,果真是瞒不过她的。

    “……是,你说得没错。”

    “王爷,您根本没有下定决心回绝徐太尉。太子之位,你还在犹豫,不是吗”

    赵氏苦笑一声,夫妻一场,她哪里不了解他她静默了许久,不知在思量什么。

    “琴歌”

    “……罢了,王爷也不要太为难,毕竟太子之位,多少人梦寐以求。这种好事,能落在您的身上,不枉费您这么多年的凄苦。只是,您也要仔细,平白无故的,徐太尉怎会选择了您莫不是他有什么别的打算”

    宁志茂不说话,他哪里不知徐太尉的用意分明是看中了他的无依无靠,便于把持,想让他做个傀儡太子罢了。

    可,就算是这样,也比喝着大叶茶、睡着旧棉被、老死边陲好上千千万万倍啊!

    赵氏仍旧背对着宁志茂,等了半晌也不闻他说话,她不敢,也不愿回头看男人,纵使她不回头,也能想象到他纠结挣扎的面部表情。

    终是,她叹出一股郁气,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太蛊惑人心了。这个男人,他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是留不住的。她有自己的底线和骄傲,何苦作践自己,还不如潇潇洒洒,先开口,放他自由,只当是她自己放弃,而不是为他所迫,这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了。

    “王爷,若徐太尉真是让您废了我,我……我也无妨的。只是,咱们的远儿……”

    身后,宁志茂痛苦地皱眉,脑子里嗡嗡一片,根本听不见赵氏在说什么。他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的背影,数年夫妻恩爱,尽在眼前。

    是琴歌,是她一路陪着他,从少女到少妇,从帝都到边陲。

    是琴歌,是她数十年如一日地陪伴他、慰藉他、鼓励他,不曾半点嫌弃他,真心实意为他好。

    是琴歌,是她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打理后堂,陪他度过了这晦涩无光的艰辛生活。

    是她啊……一切都是她!

    可是!

    他心里发疯了一样,想当太子啊!琴歌,她哪里能想象到,当他听到这诱人的消息时的表情,甚至心跳的速度!他为这最终属于他的权利而浑身战抖、血液沸腾!

    太子之位,将来便是整个苍流的帝王啊!

    这机会,只有一次!

    ——“呵呵,这婚事,我要它成真,它就得成真!你去告诉平王,要么给那赵氏三尺白绫,他做

    太子!要么老死边陲,做他的可怜王爷!”

    ——“这怎行且不说别的,若他真为了太子之位,缢死赵氏。他日登基之后,岂能放过咱们徐家”

    ——“当上皇帝又如何,你当我是吃素的能让他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成了事!他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到时候还不得乖乖地仰仗我徐氏一族!”

    宁志茂痛苦地皱眉,只觉得双眼模糊,有泪水盈眶。他的脸上有着无尽的挣扎和扭曲,要么拒绝,要么接受!

    太子之位……

    太子之位啊!



069皇后
    是啊,他的母亲赵氏,那个可怜的女人,被他的父亲,活活勒死了。

    从那一日,幼小的他便知,权力就像一个陷阱,不管什么掉在里面,都没法逃脱,哪怕亲情。

    而亲情,分明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东西。它一旦落入陷阱,被权力的毒刺扎伤,最先坏死。

    而他,他是懦弱的,懦弱到不敢发出声来,懦弱到这么多年来,装作不知母亲的死因。

    他的懦弱,来自他有限的才能,他一无所有,无人可依。而他的懦弱,使他明智。他的明智,又赋予他常人想象不到的隐忍。

    如同他的父皇。

    母亲死后,父皇很快迎娶了新妻徐氏,重回乾阳,入主东宫。而他,也由堂堂正正的嫡长子,变成了尴尬至极的长子。

    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们父子二人奇妙地一样,屈居人下,傀儡一样被人掌控,阴沉晦暗得,仿佛一件被锈迹啃噬的古老铁器,麻木沉默地应付着眼前流逝的时光。

    隐忍,隐忍,再隐忍。

    直到,父皇的熬死太上皇、熬死徐太倾、熬死掌权重臣……那一年,父皇甚至力排众议,将他捧上了太子之位。

    那一日,他穿着太子朝服,站在高台上,俯视着参拜的朝臣,聆听着那嘹亮的参拜声,如展翅腾飞的云雀刺穿头顶瓦蓝的天空。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一刻,他平生第一次直觉地感受到权力,那君临千万众之上的迷人感觉!

    那一刻,他终于领悟到父皇的隐忍,开始理解这让世人前仆后继,宁可舍去生命亲情也要夺取的权利!

    这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力啊!

    只有权力,才是生存的本钱!

    只有权力,才是做人的原则!

    只是,同他父皇一样,他的东宫宝座,来得不易,守得更不易,风雨飘摇,多少人觊觎,欲除他而后快。

    纵使成为太子,他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少数知道内情的人,皆以为他能坐上太子之位,凭的是父皇对过世母妃的亏欠。

    但其实,他凭的,却是……宁止。

    方进了御书房,徐皇后就看见宁志茂端坐在书桌上,手里握着一封加急信,眉头紧皱。

    她面色一变,顾不得行礼,大步走到桌前,焦急道,“皇上,可是北齐的加急战报是肖儿出什么事了吗”

    可不就是你生的好儿子!宁志茂恼怒地瞪了徐皇后一眼,将手里的信甩给了她。

    徐皇后慌得接过,待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后,她脑子里“嗡”的一声,面色刷白,踉跄欲倒。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志茂,“同去的将帅是怎么护着肖儿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皇上您快派兵,快去救救肖儿啊!”

    眼见她的神色渐进疯狂,宁志茂皱眉,“皇后,注意你的仪态。”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哪里顾得上这些!徐皇后急得团团转,脑海里思绪万千。她猛地想到了什么,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焦急道,“宁止!皇上,您快派宁止去北齐啊!他不是最会带兵打仗了吗您快让他去救肖儿啊!”

    语闭,她又冲一旁的

    王公公快速道,“王公公,方才皇上召见的那几个武将,让他们都不用来了,都是些无用之辈,来了也没用!你去传召宁止,让他速速进宫,但是不要告诉他是什么事情!快去!”

    王公公为难地看了一眼宁志茂,“……这。”

    徐皇后怒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宁志茂恼怒地握拳,这是要作何要当女皇帝吗!一个徐太倾还不够吗!阴魂不散,一个个争着抢着替他发号施令!

    可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纵使徐太倾已经死了,徐氏的势力还是有的,他还轻易动不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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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演戏
    御书房内,除去伺候的宫人,只剩宁志茂和宁止。

    靠着窗,宁止坐在椅上,静静地把玩着手里的小山茶壶,揭开壶盖,但见壶内春茶,条索紧结,白云翻滚,卷曲如螺。晃动壶身,茶叶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银澄碧绿,清香袭人。

    温暖的晨阳照在他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柠黄,整个人清澈得有如琉璃,剔透无害。

    他淡淡道,“……碧螺春。”

    宁志茂笑,“是啊,今春的新茶,上好的洞庭碧螺春。瞧瞧,毫风毕露,茶芽幼嫩,是难得的珍品啊。七万个茶芽,才能出来一斤干茶。来,你再吃些茶点。”

    他指了指宁止身旁的小桌子,摆着几盘精致的小茶点,有带甜味的绿豆茸馅饼,有椰茸作的椰饼,还有肉干、芋枣、浇卤的豆干、瓜子……

    “谢父皇,确实是好茶。”宁止轻嘬一口,心下暗笑,又是吃茶又是点心,耗了这么久,不着急自己的五皇子么

    “你喜欢就好,等下朕叫人给你的别院送些。”宁志茂的面色仍是平静,他看着宁止关心道,“对了,你前几日遇刺,身子可调养的好些了”

    宁止淡笑,“父皇操心了,儿臣不妨事的。不过被激得气血乱窜而已,休息了一晚便无大碍了。而且太医说,等到了冬日,儿臣就可以彻底解脱这些病痛了。”

    闻言,宁志茂颇为惊讶地看着宁止,不可置信。宁止九岁突生异疾,遍访天下名医也无法。这些年来,他对九子的病早已不抱任何幻想,私下里也不再询问太医,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而今猛的听他如是说,他不由震惊,“太医真的这么说这病可以治愈了”

    宁止兴致盎然地把玩着手里的茶壶,脸上的笑愈发深,他抬眼看着宁志茂,“张太医常对我说,父皇你天天向他询问我的病情。如此的好消息,他没有告诉您吗”

    猛的想起来老早以前“交代”给那些太医的话,宁志茂的脸色当即一变,欢喜地笑了起来,“你瞧朕,人老了脑子就有些不够用了!最近国事繁忙,朕好几日没有召见太医院的人了,倒是不知道你的病情进展如此神速,真是有失一个父亲的责任了!”

    呵,宁止握着茶壶的五指一个旋转,茶水激荡,他又一转,将快溢出来的茶水晃了回去,一壶的碧色,皆在他指间掌握。

    “父皇言重了,国事为重。”

    “国事自当为重。可这些年来,朕就盼着你的身子能好些。”宁志茂温和地说着,一派慈父的模样。

    说到这儿,他又情不禁道,“若是止儿你的身子好了,那就能帮朕多分担些国事了。这些年来,你办事,朕每每都是放心的。”

    分担,办事……对于皇家而言,他活着的价值也就仅限于此了吧。

    看着喜笑颜开的男人,宁止面上的笑不改,谦逊道,“是父皇过奖了



071狩猎
    “谁知你们给了,他们非但不放,还弄得你们没饭吃”宁止开口,语气却是嘲讽。他非常想仰天长笑,好一个死皮的阴若熏,正合他的算计!

    “辛乌俘了五皇兄,肯定还有别的要求吧”

    “有!”那将士点头,恨恨道,“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阴若熏开口要一万良驹、三万牧羊、黄金白银各一百万两、割让五座城池!他还说不要和亲,说咱们苍流的女人,都……都丑,公主也好不到哪里去!”

    “黄口小儿!混账东西!大言不惭!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宁志茂忍不住大喊,怒火再也藏不住了,气得直哆嗦!该死的阴若熏,更该死的宁肖,还不如那日就战死在向城!

    宁止以手撑头,看了一眼愤懑的男人,辛乌如此苛刻的要求,就算再疼爱儿子,父皇也断断不会答应。

    无情最是帝王家啊。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无非是想叫他去救宁肖。但于他而言,宁肖自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手是以变态自恋出名的阴若熏,这就要复杂一些了。

    一万良驹,三万牧羊……还有割地,如此狮子大开口,阴若熏是断定了苍流不会答应,他分明别有所图,不是不贪,而是胃口大小的问题。

    “好了,你退下吧!朕自会想办法!”宁志茂挥退了士兵,又冲宁止道:“止儿,你听听,辛乌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一口热茶入了胃,宁止呼了一口气,不急不缓,“嗯,欺人太甚。”

    “你说,朕该如何回敬他”

    “父皇想怎样回敬,那便怎样回敬吧。以您的谋略,儿臣自是相信。”宁止的语气温润清雅,避重就轻。

    完全没按他预想的对话进行下去,宁志茂急了,失口道:“你是不知道你母后,她听说你五皇兄被辛乌俘了后,直接哭晕死过去了!”

    宁止失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宁志茂,一字一顿,“北齐的战报不是才来的么,母后那么早就晕了,她未卜先知”

    “这……”宁志茂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尴尬地看着宁止,连连干笑,如坐针毯。宁止这孩子太阴,分明是设好了陷阱让他跳,可悲的是他又不得不跳!

    在位数年,他膝下子嗣甚多,可兄弟相争,死伤了好几个,弄得他早已是应接不暇。之所以如此注重九子,除了他自身的才干,还要归宿于五年前的皇家春日狩猎。

    五年前。

    皇家狩猎场位于乾阳南面的城郊地带,规模很大,划分了七十二围,是一处水草丰美、动物繁衍的草原,绿茵如毡,坦荡无际。此地严令百姓不得滥入、禁樵牧、禁伐殖,每年狩猎,只选择其中的十围进行,设围时留有一缺口,令年轻力

    壮之兽得以逃生。

    如同往常的狩猎,那一年聚集了众多的王公贵族,各个全副武装,兴致昂扬。宁志茂坐在马上,欣慰地看着皇族的少年儿郎,会心一笑。

    十几名皇家少年身着劲装,昂首站在自己的骏马旁,一个个自信满满,背负弓箭,一派飒爽。

     




072豹子
    卯时告祭完毕后,狩猎开始,数十名头戴兽角面具的宫人,隐藏在密林深处,吹着木哨模仿雄鹿求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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