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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别的也算,他何曾被人说过是白痴!宁止恼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阴若熏,“我是我,你是你!你喜欢谁,那是你的事!我喜欢谁,你也管不着!”

    听得仔细,阴若熏大力拍桌,震得茶盖翻滚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宁止,果然,他变了。以宁止过往的性格,你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承认他在意什么或着喜欢什么。而现在,他居然会说“喜欢”了!

    “……你果真,有喜欢的人了”

    “干卿何事时候不早,我要休息了,阴少将请回吧。”终是不耐烦,宁止径直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内室走去。

    阴少将,这样冷淡的称呼从宁止嘴里而出,宛如针扎。阴若熏怔愣地坐在椅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宁止的背影,他的眼神茫然,无措,到最后的决绝。

    一直以来,他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功夫,什么拈花为刀,飞叶杀人,千里传音……他都不认为是什么厉害功夫。

    但现在,他猛的知了,这世上最厉害的功夫,是所爱之人的眼神,是所爱之人的话语。不要疑问,你哪里知道,爱慕中,冷言冷语,都是致命杀器!

    宁止,他该如何是好不甘心啊!他不甘心!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宁止的背影,思量着要不要一掌打穿宁止的胸膛,将他的心挖出来!他阴若熏才不是什么可怜虫,也能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偷心贼!

    此刻,只要他起身,只要他的手向前一探,只要五指一狠,就能轻而易举地穿透宁止的胸膛,触到那颗不知道“喜欢”着谁的心脏!

    热乎乎,血淋淋,砰砰跳动。

    然后,他偷走它!捏碎它!

    越想越兴奋,他眼里有嗜血神采,忍不住又道,“宁止,你可以把我当成透明的!反正我在你眼里,什么也不是。可是你不要忘了,普天之下,只有我才是真心待你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爱护你,不会再叫你一个人孤单下去!”

    然,宁止不曾回头,只是淡淡四个字,“我不孤单。”

    “宁止!”阴若熏恼了,几乎口不择言,“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这世上除了我和你已去的母妃,根本无人真心待你!更无人会爱你!甚至你的母妃,在最后的那几年,她也放弃你了!”

    ……母妃。

    宁止的脚步微滞,却终是没有回头,“阴少将,辛乌屠了我苍流十万大军。国仇为先,你我二人,还是战场上见吧。今后,我不会再私下见你。”

    “宁止!”阴若熏气极,只觉无数疲倦宛如海浪袭来,将他直直拍打在了岸上,将他数年的执念击打得溃不成军,狼狈不堪!

    他爱宁止,可宁止不爱他!

    方才,宁止拒绝了他,这就表示一切都结束了。

    维持着垮肩,他良久没有动静,只是不停地深深呼吸,眼里有些酸涩。无情最是帝王家,不愧是苍流的九殿下啊!

    好,好得很!

    好得很!

    长久的静默,他忽的启唇,发出微弱的笑声,“宁止,你好狠。我最后再问你一句,那红衣少年,你喜欢的人可是他”

    内室里,无人应答。

    阴若熏起身,提高了声音,“告诉我,你喜欢的是不是他!”

    内室里,宁止闭眼躺在床上,抿唇不语。

    喜欢他为什么要喜欢云七夜

    这样的字眼,猛的被阴若熏说出来,他一时竟有些无措,不由揉捏起了腰间的平安符。

    他静默,终是没有回答阴若熏。

    有时候,沉默就是承认。最起码,阴若熏是这么认为的。

    外厅,阴若熏紧握的拳头发出一阵阵嘎啦声,宁止,“那人似乎成了你的弱点了,若是我杀了他……呵。”

    是啊,与其杀了宁止,不如杀了那人!

    他难过,他锥心饮恨,宁止也别想好过!他也要他尝尝痛失所爱,爱而不得的滋味!

    红衣少年是吧马上就是血衣死人了!

    从踏进北齐的第一步开始,就意味着她离沧澜越近。算算时日,她已经离开北齐很久了,久到已经对这片地域陌生,陌生到带有隐隐的排斥。

    时过境迁,人情变更,可还有人记得沧澜尊主这个叱咤风云的称号圣教之巅有没有下雪师父此刻又在做什么呢……

    躺在床上,云七夜的脑海里滑过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以至辗转反侧,久久难眠。眼看已近子时,她还是没有半点困意,反正睡不着,她索性穿衣下床,一路出了军营,在城内溜达。

    头顶的夜幕,几颗星星缀于其间,无数的角楼飞檐,营房操场,尽数被湮没在了夜的怀抱里。那些白日里战场上血迹,剑戟军旗也被无边无际的夜色掩去,消失在了浓墨中。

    此刻的向城安静极了,街上鲜少有行人,偶尔可以听到几声打更的声音,在夜里回荡碰撞。

    晚风迎面吹来,倒是不显凉意,反而有种舒服的触感。颇为享受此刻的宁静,她漫步而行,顺道登上了街边的一处高台。凭栏远眺,隐隐约约能看见天际尽头皑皑雪山。即便在夜色里,雪山的白色仍是显眼,完全穿越了距离的阻隔。

    沧澜圣教,上有千里冰封,下有蛊虫遍地。那样人迹罕见的地带,在其中一座高入云端的雪巅上,有着这世上最庞大,最奢华的宫殿,以及这世上最接近神祇的男

    人。

    “师父。”

    她无意识地低喃了一声,右手不由抚上了左臂,虽说伤口已经渐进愈合,可是刻意地碰触还是会痛。有时候痒痛起来,真是让人恨不得将之生生挖去,也省得被这样的伤痛折磨。可若真是这样,那会更痛,而且痛得更久。

    这样矛盾至极的想法,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沧澜千花。

    高贵如斯,他养育她,教导她,她大半的武功皆出于他手。刀枪剑戟,暗器蛊术,八卦五行……她尽得了他的真传,至此奠定了她在整个苍流,乃至中原四国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可他在养她教她的同时,却又带给了她无尽的恐惧和梦魇。高处不胜寒,已近神祗的男人,那样阴晴不定的脾性,时好时坏,叫人难以琢磨。

    莫名其妙的理由,不明所以的怒火,他变着花样惩她,罚她,却又在事后将幼时的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冲她做鬼脸,好言好语地说自己错了。

    祭天台上,男人一身华贵的千山羽衣,蹲跪在小小的女娃跟前,冲她扮着各种各样




012情敌(一更)
    站得高看得远,云七夜忙不迭将身子隐在暗处,将男人的窘迫看得清楚,他靠在身后的树上,疼的五官皱起,声声痛呼。那一身的血污,显然受了很重的剑伤。

    这男人,好像是五皇子的表兄徐清贵。今晚庆功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他和宁止说话的时候,句句带刺儿,她很有印象。

    很快,几名黑衣人持着刀剑追赶而来,立时将徐清贵围了个水泄不通,鄙夷冷嗤,“徐大人,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

    看着阴魂不散的几人,徐清贵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手里的剑握得更紧,“就凭你们也想杀老子,我呸,做你们的白日梦去吧!”

    说着,他猛地起身,挥剑向其中一人砍去,妄图冲出重围。可是对方的身手比受伤的他更为快捷,几招便将他逼回了树下。

    几名黑衣人不耐烦地低喝,“徐大人,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认命吧,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你死了,我们兄弟几个也好回去交差。”

    “你们……你们不守信用!”徐清贵退回到树下,靠着树干指着众人怒骂,语气不甘,“是你家主人说,只要我们肯和他合作,他就能保我家五殿下坐上皇位!合约还没有履行,他凭什么要杀我!”

    要说他是天真,还是愚蠢呢

    为首的黑衣人不由冷笑,手里的剑芒凛凛,“徐大人,要怪就怪你下错了注。作为庄家,我家主人有资格决定一切。事到如今,你再反抗也是无谓的困兽之斗,死了那份心吧。而且我有义务提醒你一声,千万不要喊。你要是忍不住喊了,那整个苍流军可就都知道,道貌岸然的徐前锋,是怎样一个通敌叛国,唯利是图的小人。”

    徐清贵面色一白,他当然不敢喊,他要是喊了,他们徐氏可就完了!通敌叛国,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望着一众黑衣人,他忙不迭放软了语气,几近求饶道,“要怎么做,你们才肯放过我”

    “呵,徐大人,你是不是傻我们奉命来杀你,怎么可能放过你”语闭,黑衣人向前走了几步,更加逼近徐清贵,剑芒直指,“认命吧,我家主人此刻就在苍流军营,方才就是他下令绞杀你。”

    闻言,徐清贵双目睁大,声音有些颤抖,“他也来了!”

    他是谁

    尽管和对方隔得不算近,托内力的福,云七夜听得极为清楚。从小到大,她似乎一直都有这种运气,总能听到一些不该听的,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寥寥数语,她听得明白,徐清贵和五殿下,同那位“主人”,通敌卖国。

    啧,真是天大的秘密了。

    而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她的小脑子,可装不了太多的秘密。想着,她转身欲走。

    “徐大人,好久不见了。”那边,蓦地一记不瘟不火的声音响起,甚至带着抹嬉笑的温和。

    云七夜脚步一滞,转头一瞅,哟,大人物出来了!

    “阴少将!”徐清贵抬头,惊惧又期盼地看着黑衣蒙面的阴若熏,忙不迭道,“阴少将,咱们有话好说!您到底想要我们怎么做,明说便可,何必这样呢!”

    丝毫不顾忌此地是苍流大营,阴若熏慢条斯理地踱步,走到了徐清贵跟前,宁止刚才把他气的,他都忘了说宁肖这档子事儿了!

    好你个宁止,你既然能杀掉宁肖给我找乱子,我也能杀掉徐清贵给你当回礼!且等着吧,明天一早,北齐的数十万大军就要热闹了!

    站在徐清贵跟前,他将双手背到身后,俯看着不住颤抖的男人,不由嗤笑了一声,“徐大人,我已经明说了,我要的,就是你的命。”

    闻言,徐清贵的身子一垮,他面庞僵硬地看着阴若熏,眼里滑过一抹恨色。和阴若熏长达两年之久的合作,无异于和魔鬼签下了契约。阴若熏毫无诚信可言,他率先毁约,先是莫名其妙地抓走了宁肖,现在居然还要杀了他!

    可是为什么虽说今日辛乌败了,可五殿下这个筹码还在阴若熏手里啊,他为什么突然要这样

    “阴少将,敢问我家五殿下何在”

    不说这还好,这杀千刀的宁止,鸡鸣狗盗之徒!

    阴若熏恨恨地揶揄,“我知道你挂念五殿下。我来,就是送你去见他的。”顿了顿,他又伸手指了指地面,意有所指,“到下面去见他。”

    这话什么意思

    徐清贵顺着阴若熏的手势看了看地面,当即反应了过来,莫不是宁肖死了他震惊地张大了嘴,焦急道,“你把五殿下怎么样了你把他怎么样了!阴若熏,你可要想清楚,他是苍流的嫡子啊!”

    “他能怎么样死了呗。不过你得去问宁止,看他是怎么想的。”阴若熏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朝一旁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还等什么速战速决吧。”

    徐清贵一愣,他问的是阴若熏,又关宁止什么事难不成是宁止……

    他还来不及细想,眼见那群黑衣人又要扑上来,他眼珠子一转,擒贼先擒王,左右都是死,不若搏一搏,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思及此,他忍着剧痛,握紧了剑,不顾一切地朝阴若熏砍去,“姓阴的,我杀了你!”

    “凭你”

    不慌不忙,阴若熏带着嘲讽的笑,在宁止营帐里受的气,此刻全然凝聚在了他的脚上!他伸腿,利落地将徐清贵手上的剑踹飞了出去,又狠狠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啊!”徐清贵发出痛叫,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蜷缩成了一团。那一脚,几乎要将他的肠道踢烂了!

    丑人多作怪,害他脏了鞋子。

    阴若熏厌恶道,“要怪,就怪你和五殿下太蠢。不过,也正是因为你们的蠢,咱们才能合作两年。”

    “你……你不守信用!你不得好死!”徐清贵疼得不轻,他挣扎着站起身来,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悄悄朝胸口挪去。该死的阴若熏,他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然,他还来得及摸到藏着的暗器,阴若熏已然出手,男子的五指成爪状,迅速袭向了他的天灵盖,速度之快,力道之狠,防不胜防!

    “啊!”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地痛呼,阴若熏的力道之重,一掌就将徐清贵拍得跪在了地上!徐清贵只觉自己的天灵盖好似被震裂开了,有猩红的血液从七窍流出,眼前的世界顷刻间蒙上了一层血色。

    阴若熏一脸厌恶,忙不迭朝后退了几步,生怕被徐清贵的血沾染。

    就见徐清贵重重地跪在地上,七窍出血,那双眼睛带着频死的不甘和恨意,就那么死死地盯着阴若熏,他恨急,胸中有股冲天的郁气,死不瞑目!

    很快,那股气流将他的五脏六腑冲破,只待“嘭”一声炸裂,胸口一阵非人的痛楚,豁然一个血洞,一颗血红的心脏竟然被阴若熏直直被打出了体内,蹦到了不远处的地上,拳头大的肉块,还在砰砰跳动。

     



013诈尸(二更)
    “看见了么若你不想那样的话,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看着被吓傻的云七夜,阴若熏笑得舒坦,小兔崽子,他就不信治不了她!

    “名字。”

    云七夜咽了口唾沫,结巴,“我……叫……叫小云。”

    小云嘁,这名字可真够娘的!

    阴若熏难掩面上的鄙夷,心下愤愤,放着这么多优秀的男人不要,宁止怎么就喜欢上这种脓包、小白脸了呢这个叫小云的,有什么好的

    他抿唇,眯眼又打量云七夜一番,这少年除了生得太过漂亮外,还没有男人该有的气概,连个名字都这么娘,简直就是个不男不女的绣花枕头了!

    可话又说话来,原来宁止喜欢的是这种调调一瞬,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勇猛剽悍了。是不是块头大,就容易失宠。

    漫长的对视,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一个不男不女,一个不人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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