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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扭头,宁止睨了一眼书架上的圣旨,那卷才是真圣旨,临行前,宁志茂秘密交给他的。其实这份真圣旨里,并没有叫他去杀宁肖的字眼,有的只是救。只不过这个“救”字写得有些牵强,修饰语是尽力、随机应变,而非“必须”。

    如此,宁肖就算是死了,他也能交差。何况为了大局,宁肖也必须死。

    “报!——”帐外,响起士兵的通报声。

    宁止回神,应了一声,“何事”

    “殿下,徐前锋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

    徐清贵乃徐太倾之孙,徐皇后之侄,五殿下宁肖之表兄。除却身份高贵外,他的名字乍听之下亦是文雅高贵,可是他的长相却不怎么高雅。

    三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形消瘦,五官紧凑,用贼眉鼠眼这四个字形容他,再恰当不过。猛的一看,甚至和司徒俊甚是相像。

    此次,便是他陪着五皇子宁肖一起赶赴北齐,官拜前锋。

    “殿下,徐前锋说有要事相商,希望您能速速召见他。”

    速速宁止不急回话,翻身躺在了一旁的贵妃椅上。看来不止是父皇,徐家的人也耗不下去了。不过,他有的是耐性,不急。

    “告诉徐前锋,就说我在沐浴,叫他半个时辰后再来吧。”

    帐外,等到士兵的回话,徐清贵双眼大瞪,“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洗澡!”

    被徐清贵的吼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少年士兵眉头皱起,忍不住替宁止说话,“九殿下身子不好,风尘仆仆赶了数日的路,刚来又指挥咱们打仗,都累成什么样了。好不容易洗个澡,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当然个屁!”徐清贵几乎要跳起来了,伸手指着士兵的脸,“就知道九殿下,你就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儿子,数万大军的副将,天朝最尊贵的五殿下!”

    “我当然知道……”五殿下骂过他们通讯兵,说他们不是东西,手笨脚笨,不如猪狗!那样伤人的话,他咋能忘记,又咋能忘记五殿下呢

    “话我传到了,小的告退。”少年士兵喃喃了一声,看也不看徐清贵一眼,转身便跑得不见了踪影。

    “混账东西,小兔崽子!你就躲着我吧,躲得了初一,你躲不过十五!咱们走着瞧!”

    帐外的众人侧目,也不知道徐清贵到底在骂通讯兵,还是在骂……宁止。

    徐清贵望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恨恨地跺脚,咬牙切齿,等着吧,等宁肖表弟坐上皇位,他坐上相位后,定要他们一个个好看!

    思及此,他面色一变,宛如一只胜利的大公鸡,骄傲地转身离去。

    不远处的操练场上,篝火旺盛,带军操练的众将领看得清楚,三人五人围到了一起。在战场上,真正的军人崇敬的是力量和热血,而不是权贵和官职。

    “嘿,那‘贵’孙子平日里就爱拿鼻孔看人,瞧那趾高气扬的德行,今儿可是蔫了。”

    “可不是嘛,瞧那猥琐样儿,论相貌,老子毁了容都比他强!整个大军里,就属他下贱,贱得我都有点佩服他了!”

    “诶,我说哥几个,徐清贵今天的火气好像比平时更旺盛啊。我说,他不会准备欺负九殿下吧”

    “你还别说,徐清贵仗着自己的姑姑是皇后娘娘,除了五殿下,谁也不怕,还真有可能欺负九殿下。你看九殿下都不敢见

    他。”

    话音刚落,立时引得担忧声声。“可不是嘛,九殿下的身子又不好,可不敢被欺负出来好歹啊。大战在即,可不是闹着玩的。”

    宁止生得无害,加之久病之躯,几名将领不由担忧了起来。

    “怕什么,别人怕他徐清贵,我可不怕!爷爷我为祸乡里的时候,他徐清贵还不知在哪个山头吃草呢!别怕,我有招儿整他!”说着,姚都统冲众人勾了勾手指,聚在了一起窃窃私语。

    “哈哈哈!老姚,真他娘有你小子的!”立时,一阵笑声响彻操练场。

    半个时辰后,徐清贵终于见到了宁止。进帐,他不满地看着宁止,简单的颔首一礼后,径直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宁止以手撑头,垂眸挑弄着腰间的平安符,其实看久了,好像……红色和白色也还算般配,没那么丑。

    徐清贵本想故作高深,赢点面子,他一直憋着,等着宁止先




010偷心(一更)
    “……是吗皇上赐的啊……那我,真是荣幸啊。”徐清贵干笑两声,不情愿地揭开了茶盖,那股怪味再次冲击了他的嗅觉,太骚了,骚得熏眼睛!

    他闭眼,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茶恶心得他胃里一阵倒腾!可这是皇上赐的茶,若是不喝,那便是蔑视君上的死罪啊!

    所以,这茶不得不喝啊!

    他天人交战了许久,终于屏住呼吸,仰头将那茶灌进了嘴里,不敢耽搁,慌得咽了下去!

    “嗝!”好死不死,这茶偏偏要他回味似的,立时一个茶嗝,气流从胃里涌出,满嘴骚味,嘴里和鼻子里都是,恶心的他差点吐出来!

    见状,宁止将努力将唇角拉平,再拉平,尽量面无表情。

    隔了好几个营帐,早就入睡的士兵睡眼惺忪地起床,急匆匆跑到门口找夜壶,正准备用的时候,咦,夜壶咋不见了

    徐清贵又是一个茶嗝,异味直直冲出喉咙,恶心得他慌忙捂嘴,不行了,他撑不住了!

    “殿下,呕!我我……突感不适,先告退了!”话音还没落,他已经起身,大步冲到营帐外。下一瞬,但闻“哇呕”一声,在营帐外吐了个稀里哗啦,日月无光!

    帐内,听着那阵阵声响。宁止低头继续看书,装作没有听见。可是,怎能忍住不刻,低低的笑声溢出,柔了男子整张脸的冷峻。

    是了,他还可以笑。不是冷笑,不是嗤笑,单单纯纯是笑。

    他的过往,像是一场反反复复无法清醒的噩梦,幸好最后还可以睁开眼,才发觉时光已经翻过了一页。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只小小的守护兽,就算被踩死,扼杀,还会重新活过来。无论是谁,都有获得笑容的权利。

    呵,出云这老和尚,他偏偏要笑!

    “喂!谁啊!谁拿了我们帐里的夜壶啊真是的!夜不闭户的,咋还兴偷夜壶了呢”士兵出了帐,扫了一圈,不期然看见他们的夜壶就在帐门旁边。

    诶这玩意儿长腿了不成,咋跑到这儿来了他纳闷地挠挠头,拿起夜壶,被闪了一下,就见夜壶里面轻飘飘的,空空如也。“我说,这谁啊,咋还偷我们的尿呢!”

    徐清贵面部一抽,难不成!……

    不敢往下想,他的额上冒出冷汗,胃里冷不防又是一阵痉挛,翻江倒海地滚动着,“嗷呜”一声,弯腰又吐,满地秽物,都快把胃水吐出来了!

    不远处,几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粗壮高大,晚风吹来,响起沙沙声响。天然的躲避所,既可以掩住身形,又可以靠着沙沙声遮掩呼吸。

    黑衣蒙面的阴若熏蹲在一根树杈上,双眼圆瞪,简直是触目惊心了。他看着呕吐不止的徐清贵,掩不住面上的厌恶和鄙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呐,怎么能有这么恶心!猥琐!埋汰的男人!能不能死到一边去吐!真他娘的恶心!恶心!恶心啊!

    有士兵好心道,“徐前锋,您还好吧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喝点水缓一缓肠胃啊”

    水徐清贵胃里翻江倒海,阵阵痉挛,吐得更厉害了!

    “啊哟,徐前锋情况不好啊。快去叫军医给瞧瞧!”

    很快,闻讯而来的军医将徐清贵利落地抬走。

    阴若熏这才松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洁癖如他,也要吐了!

    他正了正面色,继续偷窥宁止的营帐。他藏身的大树和宁止的营帐相隔不远,帐外火盆,帐内火烛,光影皆是明亮。

    透过窗棂,他将帐内的情形看得清楚。白日里,宁止突然出现在战场,他在战台上观战,两人足足隔了数百米的距离。而今,这样近的距离,近到他可以看清楚宁止的一切。

    一如记忆里,那人白衣玉面,凤眼红唇。眼波流转处,倾倒众生。他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唇角的弧度弯弯。

    宁止,他居然在……笑。

    阴若熏有些吃惊,这样绮丽的光影,以至他有一瞬竟不敢直视宁止。

    宁止笑得……可真好看。

    一刹,他只觉心口似乎有小虫子在撕咬,揪扯得难受。诚然,宁止的模样虽无多大变化,可是内里却变了。

    他会整人,也会笑了。这些年来,他素来冷情,几近成佛。如今略微一动情,都显得这么动人。

    这样的宁止,恰恰便是他的梦中人。

    很久以前,他做过一个梦,他到现在都记得。梦里的一切横无际涯。山是绵亘起伏,无尽黄沙是背景,没有芳草,没有河流,直到宁止骑着一匹骏马而来。

    他记得,梦里的画面无声,但宁止出现的那一刻,一瞬,天地之间有了光影色彩,黄沙沉没,飞鸟啼鸣,花草芳香。

    宁止骑着大马,他是个土匪,偷走了他的心。是了,那马背上的箱子里,装的便是他的心。

    他在后面不停地追,不停地追,他大喊大叫,“宁止,宁止,停下!快停下!把我的心还给我!”

    宁止扭头,他长得还是那么好看,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可怜的他,无赖地笑,“你的心,我凭本事偷的,凭什么还你我就不还,你奈我何”

    他仰着头望着好看的宁止,居然觉得人家说得挺对,他反倒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一方。“可……可你把我的心偷走了,没有心,我会死啊。”

    “那我管不着,谁让你的心这么好偷!”宁止拍了拍身后的箱子,“这心,以后永生永世,都归我了!”说完,他扬鞭,骑着马儿奔跑在风中,潇潇洒洒,头也不回!

    “驾!”

    “宁止!宁止你别走啊!宁止!”

    宁止一走,梦里又没了色彩。绵亘起伏的山,无尽澄黄的沙,没有芳草,没有河流……以及不停追赶的他,宛如一个小媳妇,一路哭哭啼啼,骂骂咧咧,“这杀千刀的!这杀千刀的!”

    “……偷心贼!”树上,阴若熏喃喃,语气委屈。可分明,宁止什么也没做。那也不行,梦里他做了!

    宁止,他果然是该被杀千刀的!

    身为一名军人将者,从小到大,阴若熏接受的情感就是爱憎分明。

    于他而言,不能爱,那只有恨!

    得不到的东西,无论用尽何种手段,都要想方设法得到!若还是得不到,那就毁去,省得晃在眼前膈应人!

    尤其从他爱上宁止那一刻,这种处事手段更是潜移默化,一步一步将他的心灵扭曲到了另一条道路上。

    幼时那个单纯爱哭的小鬼,已然消失在了记忆里。剩下的,是一个爱美成痴,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宁止,我来了!

    他看着帐内的宁止,不由将拳头握得更紧,指甲掐进了肉里也不觉痛,徒增了一股宣泄的**。

    今日辛乌大军铩羽而归,他气得不轻。带着一身的暗器而来,想着就在树上杀了宁止算了,可谁想,还没碰到暗器的边角,他就怂了。

    不不不,他舍不得,舍不得。还是老规矩,气话,气话,都是一时冲动的气话,算不得数。

    他不但不忍心,他还忍不住——忍不住想见宁止,忍不住想和宁止说话。瞧瞧,他真是又贱又欠,挺没出息。

    他自嘲万千,又开始说服自己,就见一面,一面就好。要是宁止再敢伤他的心,他再杀他也不迟!

    好,就这么定了!

    思及此,他面上的阴霾一闪而过,露出了期待的喜色。借着树叶的掩护,他看了看树下的状况,迅速跃下了树干,闪身躲到了营帐的阴影处。

    待到守卫交班之际,他如一阵风过,几步之间已然飞奔进了宁止的营帐。

    谁!

    早在阴若熏欺近帐外之时,宁止便已听到了动响。一瞬,他的心里有股隐隐的不舒服。

    他抬眼,但见一只手挑帘,一身夜行服的男人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黑衣蒙面,对方不避讳地看着他,只将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露在外面。

    阴若熏。

    宁止的眼角一抽,终于明白刚才那股突如其来的不舒服是为何了。

    “咳,嗯嗯!”阴若熏清了清喉咙,一瞬不瞬地看着宁止,好半晌才咽下哽在嗓子眼里的悸动,轻道了一声,“宁止,是我啊。我……咱们好久不见……”

    你是不是特别想我啊没关系,别不好意思,我也特别特别想你啊。

    后面的话,他一怂,没敢说。

    不同于他



011表白(二更)
    宁止皱眉,有些恼了,当即打断了他,“阴若熏,适可而止吧!”

    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感一旦喷发,你叫他怎么闭嘴看着宁止,阴若熏嗤笑,“嘴长在我身上,我为什么要闭嘴你害怕我说下去吗呵,厉害如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宁止不语。

    阴若熏蹭的站起身来,隔着一张桌子,俯身靠近宁止,“宁止,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你明知道,从我十岁,从你七岁那年,你就知道我爱你!”

    爱宁止瞪他!他被气懵了,脑子里居然想起了出云和尚的卜卦,既不是云七夜,更不是柳思月,难不成是阴若熏!

    他一个哆嗦!

    阴若熏攥住宁止的眸,声音里带着怨,“可你呢,你是如何回应我的你躲我!避我!书信不回,黑店不来!这可好,终于来了,居然还带了个所谓的内人!呵,什么意思来激我退却吗”

    说到这儿,阴若熏突然笑了,阴恻恻道,“宁止,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和我断绝关系就能让我退缩吗简直就是掩耳盗铃!呵,狗屁的天资聪颖,我看你就是个白痴,感情白痴!只会逃避,只会装鸵鸟!你其实就是个胆小鬼!缩头乌龟!负心汉!偷心贼!陈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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