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也有些累了,干脆寻了一处缓坡,坡上绿草如茵,一红一白,两人惬意地坐在草地上,享受着这份安宁的春光。
宁止随身带着医书,继续看了起来,他已将前四卷看完,后面的可以不用按目录看,他就挑了心肺类的卷来看,只是奇怪,天下杂症,陆乙的医书记载已经很全面了,他却并未发现和自己相似的病症。
他又挑了一些可能的卷,看来看去,也无相似。
他有些微恼,又将目录齐齐看了一遍,最后手指停在了“邪祟”这卷,他微微一怔,许是好奇,鬼使神差的,居然翻到了这卷。
“邪祟”这卷中,记载了许多带有民间巫术色彩的治疗方法,专论邪气侵入人体,而引起的各种疾病。
这卷里,所谓的邪气,既指自然界中的“风寒湿热”,也指世俗所谓的“鬼怪神灵”。卷中,陆乙将桃、桃花、桃白皮、桃胶、桃毛、桃仁等等,均列为治疗邪祟致病的药物。
还有一些看似奇怪的方子,比如用旧锯子,来治疗误吞竹木;用鱼网烧灰或煎汤,治疗鱼骨鲠喉;用捆猪索或绊牛索烧灰,治小儿惊啼;用猫或狸毛烧
灰,治疗鼠瘘等等,都是一些民间的巫术治疗方法。
宁止细细看过,不想陆乙这样的高超医术,居然也相信鬼怪神灵的侵入,会导致疾病发生。
这一章节看完,他又翻开下一章节,名为“巫蛊”。奇怪的是,陆乙居然在这一章节里,用朱砂笔批注了许多文字,想来十分重视。
宁止不解,在他的认知里,所谓的巫蛊,除了代代相传的说法,过于神化,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以讹传讹罢了。
“巫蛊”二字,历来不见达诂,乃是一种信仰民俗,是用以加害仇敌的巫术。起源已不可考,大致包括诅咒、偶人和毒蛊等。
宁止大概是知道些的,尤其先帝时
028狙杀(二更)
云七夜听着上方的破风声,心头一惊,立时明白了宁止的用意。她身子一紧,埋首在宁止的怀里,全然被他的身子和四肢护着,有了密不透风的保护。
宁止紧紧地抱着她,时不时被掩在草丛里的尖锐石子撞击,他咬牙,四肢一紧,将怀里的人护得更紧。
不过片刻,两人已然滚到了坡下,宁止快速松开云七夜,将她从地面拉起。他抽剑,将她护在了自己身后,迅速朝不远处的马匹移动!
几乎同一瞬,又是连续的几声箭鸣,森冷的箭光又向坡下的二人袭来!
“云七夜,快上马!”
宁止冲身后的云七夜喝了一声,他将形势看得清楚,以箭羽的数量,山坡上最少有两个人,而且早已预先埋伏好,等得便是两人放松之际的一举射杀!
云七夜左臂有伤,他的身子亦是时好时坏,不可恋战!
他咬牙,迅速挥剑,朝袭面的银芒挥斩而去!纷乱间,只闻“当当”数声,近身的箭羽被男子斩断在脚下!
如此变故,不过一瞬。
云七夜知晓现下二人的危险,更糟的是,她左臂的伤势未愈,已然成了拖累。宁止的话音刚落,她迅速上马。不刻,宁止翻身上马,两人乘了一匹马,宁止将她牢牢地固在怀里,抓起马缰喝令,“驾!”
那马极为通人性,似也感知到了周遭的森森杀意,它嘶鸣一声,扬蹄急奔,眨眼的功夫就已奔出了数丈之遥!
“该死,他们跑了!追!”
草坡上,躲在暗处的杀手不禁咒骂,立时现身,朝坡下奔了数步。
马背上,宁止回头,就见山坡下有两个黑衣蒙面的男人,身材高壮,齐齐弯起手里的弓,箭羽直指宁止。
“嗖!”利箭再次破空,呼啸着风声向宁止袭去,如影随行的杀气!
“趴下!”
宁止夹紧马腹,掉转马儿急奔的方向,果断地将身前的云七夜压倒在了马背上,呈匍匐之姿。身后,快若闪电的箭羽呼啸而过,有一支箭羽险险地滑过了宁止的肩膀,虽然是小面积的碰触,带来的结果却是衣衫破裂,血肉撕扯!
宁止吃痛,闷哼了一声,但无暇顾及。
对方是谁他在脑子里迅速将有可能的人搜索了一遍,没有定论。一瞬,只觉心脏跳快,好似要跳出咽喉,从未有过的惊惶。
从小到大,他不是没遭遇过这样的危机,甚至比这更凶险的亦有。
可是,却不曾有过这样的惊惶,他的胸口紧贴云七夜的后背,和她的心跳声交叠,竟有着相同的频率。
他肩上的伤口由最开始的麻木渐渐扩散成了尖锐的疼痛,握着缰绳的手险些松开。他咬牙,告诉自己不能松开,不能。因为有要保护的人,他不能松开。
也许,便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如此惊惶,进而生出了一种怕,怕自己保护不了她。
“追!”
草坡上,两名杀手迅速做出反应,转身奔回了林间,不刻便各自牵着一匹马,策马朝宁止二人追去。
“驾!”
云七夜趴在马身上,死死地抱着马脖子,两臂渐进有些酸胀。快速奔跑所带来的震荡,已然触动了她的左臂,有股疼痛生出。幸而自左臂第二次断后,她将左臂的关键处用一层刀枪不入,韧性极强的金圈箍着,今日算是派上了用场,没有拖累她的伤口。
耳边,宁止的呼吸声渐进紊乱,她心下一紧,不由焦躁,她不确定宁止的身子能否撑得住。她正欲转头看看宁止的情形,可身下的马儿冷不防抽搐了一下,尖利地嘶鸣声响起,步伐全然不似方才的快速,转而凌乱,甚至发疯了似的乱奔了起来。
“云七夜,抓紧了!马中箭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如此生死攸关之际,马身中箭,全然将两人的逃离计划扼杀。马儿狂乱奔跑,两人不得不夹紧了马腹,宁止腾出一只手将云七夜的腰身钳制在怀里,以防她被这疯狂的颠簸摔下马去!
云七夜只觉胸口有些憋闷,有股郁气宣泄不出,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不舒服极了。她抱着马颈的两臂一紧,脑里混沌一片,心下暗忖,要是她的左臂不曾受伤就好了。
渐进追赶而来的两名黑衣人弯弓射箭,不断有白芒射出,密集若雨。
宁止蹙眉,蓦地松开云七夜,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赌了!
下一瞬,他反手将剑刺进了马儿的身子,而后又迅速将身前的云七夜护在了怀里。马儿吃痛嘶鸣,比方才的奔驰更为疯狂,那样的速度,宛若一瞬闪电,很快将身后的两名杀手甩开了数十米。
鞭长莫及,那阵利箭纷纷坠落在两人身后的数米之处,连马尾都没有碰到。
马儿奔了许久,待到下一个转角,很快将两名黑衣人甩开。山回路转,宁止死力地勒住缰绳,将发狂的马儿勒得扬起前蹄,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在原地踢踏着尘土。
待它稍稍稳定些,马上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弦总算有了个松缓的余地。颠簸不堪的山路,云七夜有些头晕目眩,闭眼趴在马身上平复。下一瞬,她蓦地被宁止拦腰抱起,翻身下了马。
“前面的路比较狭窄,马受惊不小,只能弃马了。”宁止的声音冷凝,可脸色却白的像张纸。
云七夜很快看到了他后肩上的箭伤,颠簸之下,伤口被震裂的更大,不断有粘稠的血液渗出,将他背后的白衣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殿下,你受伤了!”云七夜的心脏冷不防便是一阵抽搐,面色担忧。
宁止抿了抿干涩苍白的唇,冷静道,“我没事,跟我走。”说完,他径直朝前走去。
云七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加快脚步而行。然,对方似乎筹划许久,两人行走在狭窄的山道间,还没走没多远,前方又出现了数名黑衣人。
“殿下,我等恭候您多时了。”
立时,两人进退不得。前有拦路,后有追兵,双重夹击之下,宁止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对方是打定了主意要狙杀他。
他心下一沉,忽然伸手握住了云七夜的右手,“云七夜,你相不相信我”
云七夜扭头看着他,但见宁止眉宇间的坚执,以及眼眸里的孤傲。眼看如此情境,她心下不由生出了一种同生共死之感,没由来的,此刻她相信宁止。
不由的,她出口,“我相信。”
只这三个字,足矣。
宁止深吸一口气,看着云七夜,他开口,一字一顿,“云七夜,我生,你生。我死……你睡在我的棺材里。”
云七夜不语,半晌后点头。
“哈,二位的感情倒是好。”为首的黑衣男人嘲讽出声,他手里的长剑直指两人,“可惜,今日只能去下面了!”
不曾看那些杀手,宁止深深地看了云七夜一眼,不后退,亦不前进,反而拉着她直直向一旁的崖壁冲去。
“抓紧我的手!”宁止紧紧地握着云七夜的手,向上提力。顷刻,一白一红,两人飞速跃上了数米之高的山壁,头也不回地向上奔跑。
“该死!”山下的黑衣人跺脚,得意之色立时消失,不想宁止和云七夜竟然这么逃了。
“追!”为首的黑衣男人咬牙低咆,率先跃出数丈,也提力上了山壁,快速追向渐行渐远的二人。
山壁路窄,入眼尽是稀松的树木,脚下也没有成型的道路,而且长满了荆棘杂草,时不时勾扯住人的衣袍肌肤。
两人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宁止在前,云七夜在后。挥剑将身前的荆棘草藤斩开,宁止将云七夜的手握得更紧,那样的力道,仿佛只要稍稍松一下手,身后的她便会消失不见。
幸而两人都有武功依仗,奔走了许久也不会太累,只有几不可闻地喘息声。越往上走,山壁越崎岖,道路的坡度几近成直角,渐进行不动。不远处的身后,分明听到了那些黑衣人的搜索声以及刀剑挥斩树木草叶的声音。
唯有一搏了,云七夜手里的银线蠢蠢欲动。
宁止率先开口了,“只有躲了。”
他迅速扫看周遭的地形,空旷的林子里,除了稀松的树木,只剩下杂乱的荆棘野草,根本不足以遮掩二人。看着,宁止又将视线定在了不远处的崖壁上,眼里滑过一丝狠绝。
他拉着云七夜,快速奔向崖壁,俯看而下。不算高的崖壁,离下面的地面大概数十米之距,就算是不小心摔下去,也不足以致命。
一旁,眼看如此的高度,云七夜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头晕目眩,双腿一瞬发软,恐高如她,脸上的淡定不复,难掩惊惶。
感知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宁止伸手,覆上了她的双眼,在她耳旁轻道,“闭上眼,你就不怕了。有我,我会保护你。”
不过淡淡一句话罢了,却好似安神的汤药,竟将云七夜心下的惊惶压下去了一半。云七夜闭着眼点头,被宁止的双臂紧紧地揽在
了怀里,身子一紧,她颤抖地环住宁止的腰。下一瞬,但闻耳边风声阵阵,她抱紧了唯一的依靠,迅速下降。
数十米的高度,两人迅速落在了崖壁下的空地上,宁止和云七夜靠在弧形坡的最里面,从上面往下看,很难发现此处。
云七夜努力平复着呼吸,不想时隔数年,自己居然还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跃下。她转头看着咫尺的宁止,两人贴得很近,近到可以看见他的睫毛,近到可以感知到他拂面的气息。
沉默着,她看着他,蓦地又想起他后肩上的伤,旋即正了正脸色,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我给你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吧,要不然你会留血过多的。”
宁止点头,算是默许。
云七夜手上使力,只听“刺啦”一声,她将自己的衣摆撕开一大块。“殿下,背过身去。”
宁止被震开的伤口仍流着血,周边的衣料已然黏在了这片粘稠里。
云七夜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宁止伤口旁的衣料割去,尽管动作轻之又轻,还是会触痛伤口。
宁止咬牙,抑下痛苦地闷哼,任由云七夜处理。半垂的睫毛将男子素来的疏离敛去,略急地气息吞吐间,染了一襟的兰花冷香。
温暖的手指,温暖的触感,渐进……不疼。
“人呢”崖上,几名黑衣人追赶上来,骂骂咧咧着,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宁止和云七夜。
“他娘的!我说人呢”
“屁大点的地儿,藏哪去了”
029尊主(一更)
一瞬,所有负面的情绪攻占了宁止的大脑,撕心裂肺地疼痛袭来,手里的剑竟是“当啷”落地。他俯身重重地喘息,额上的汗滴落到睫毛上,手掌隐隐作痛,这才发现右手的虎口,已然被方才那一击震裂,有血丝不断溢出。
周身的剧痛,他吸气,靠在云七夜的身上不让自己倒下去。
“宁止”云七夜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渐进疲累的身躯重重地依着她,她听见他轻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保护……不了你。是我,太过相信自己的力量。
云七夜眼里,蓦地一湿,唇瓣张张合合,终是轻声回道,“是我该谢谢你。”
谢谢这样的你,此时此刻,仍不忘记保护我。
黑人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眼里的光芒浮动不定,嗤笑道,“不是要速战速决吗你们二人,谁来”
云七夜扭头,就见那黑衣男人握剑,翻转了一个剑花,杀意汹涌。下一瞬,破空声冲天而发,黑衣男人化为一条凌厉的黑影,毒蛇一般向二人袭来!那条黑影刚开始时只是黝黑的一道,片刻之间,竟已化身万亿,无处不在,将宁止和云七夜的所有退路封死!
云七夜皱眉,猝然之间,手腕一转,转为银色。随之来而,一声锐利的破风声乍起,刺破了汹涌的杀意,一道银光从她的手上发出,在阳光下划出道道彩光,向那黑影的最盛处袭去!
宁止脸色微变,终是,云七夜当着他的面出手了!
眼前,就见那银光和黑影瞬间在空中纠缠在一处,云七夜使力一挥,只听黑衣人“啊”的一声闷哼。顷刻,那万道黑影突然寂灭,银线顿时扑了个空,云七夜忙不迭收回。
黑衣男人的后背被云七夜击中,他顿住身形,站在数米开外,若有所思地盯着云七夜。
云七夜根本不等他反应,突然跃起,银线直袭黑衣男人的面部!
刚才,她就是用这条线袭击了他!黑衣男人怔愣,待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根几近透明的银丝已经袭到了他的咽喉处,距离之近,不过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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