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赫连雪瞪眼,从头到尾,从尾到头,仔仔细细地看着云七夜,“你是……女的”
“嗯。”
赫连雪发出一声低呼,又想锤云七夜,那双手顿在女子的肩膀上方,突然不动了,他点头,哈哈笑了,“
034媳妇儿(二更)
034媳妇儿(二更)
九殿下宁止的新婚妻子,乃苍流首富云家的幺女,云七夜。此女,女扮男装,化名流凰公子,坐上了武林盟主之位,将整个江湖搅得乱七八糟,风生水起。而后,她凭空消失了。
除此之外,她还有个名字叫沧澜夜,乃是沧澜神教的尊主。
诶,听听,多么可怕的人生啊。随便一个身份,都够吓人的。
赫连雪很快理清了头绪,驾车离开了崖底。
不过无所谓,虱子多了不咬人,身份多了也不怕。她既想过寻常日子,这不正好有个现成的身份吗
赫连家的少夫人,云氏。
“嘿嘿。”你别说,还挺顺口的。
一路上,他尽最大的努力平稳驾车,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毕竟他车里的女人,是个顶顶厉害的角色,将来是要给他当媳妇儿的。
“嘿嘿嘿嘿嘿嘿!”贱贱地笑声乍起,止也止不住。这一趟,不虚此行啊!
“驾!”
出了向城一路向北,再走三日,便进了瑞城境内。此城虽名列北齐三城之一,规模却不大,甚至不如其他城市的一半大。
可就是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小城,商业尤为发达,丝织盐运,瓷器香料……甚至已经控制了整个北齐的商业脉络,向城和容城的商行惟其马首是瞻。
瑞城成盆地状,四周高,中间底。入城后,率先入眼的,不是热闹的街市商铺,也不是道旁怒放的花树,而是东南面那座最高,同时也是最大的宅邸。奢华富贵程度,纵观整个北齐,更是无出其右。如此的风光,莫怪世人说,云家之下的富贵,便是北齐的赫连家了。
不同于乾阳的春夜那般温煦怡人,瑞城的春夜别有一番的凉润清新。院子里的木槿花开得正好,香气随着晚风漫进了纱帐。丫鬟们一早就收集好木槿花用来香熏衣被,那股环绕周遭的香,便直直渗入了梦中。
床上,男子一如往常的姿态。清贵飘逸,寻不见半许。人前一个郎,人后一个狼。
他蜷缩成毛毛虫状,屁股一撅,大大咧咧地趴在床上,一半的锦被盖在脊背上,一半则被他踢下了床去。埋头趴在软绵的枕头上,他的嘴角不自觉咧开了一抹快乐的弧度,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身怀绝世武功,那叫一个厉害,厉害到了踏脚地崩,挥手山摇的地步。然后他一掌,流凰公子趴下了。再一拳,沧澜千花也飞了。
再然后,他就成了天下第一,男人敬仰,女人爱慕,纷纷叫喊,“赫连公子,我要和你交好!赫连公子,你看看我啊!看我一眼啊!”
其中,还有云七夜,她一身火红,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柔软的唇瓣张开,她冲他笑,“相公,奴家好喜欢你。”
……嘿嘿嘿嘿。
嘴角的弧度愈发深,睡梦中赫连雪时不时发出一声笑,却在下一刻猛的被一道好奇的声音惊醒,“少主,你在做春梦么”
谁说的!赫连雪迷迷糊糊地睁眼,怔怔地看着那张因过度靠近,扭曲得有些辨不出是人是鬼的脸,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赶了三日的路,回到瑞城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将云七夜安排妥善后,他径直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他一掌将小童打飞,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哈欠连连,“什么时候了”
小童从地上爬起来,哀怨道,“卯时了,还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您不是让我这个时候叫您么”
闻言,赫连雪扭头望了望窗外,天际已经有些鱼肚白。他穿衣下了床,洗漱完毕后,开始挑选衣服。挑啊挑,选啊选,赤橙黄绿青靛紫,金镶边公子袍,紫青祥云袍,青海麒麟袍……到底穿哪个好呢
噫,这个颜色太暗,显不出他的肤白貌美。这个已经穿过一次,好马不吃回头草,该退休了。这个还凑合……
半个时辰后,好不容易穿戴好,天色也亮得差不多了,他提着一只药壶出了房门。
见状,小童忙不迭问道,“少主,你干什么去啊”
赫连雪扭头,“你这不废话吗咋这么没眼力价呢没看见我带回来个女人么这么早出门,我当然是去幽会偷情啦。”
闻言,小童一个哆嗦,莫怪他家少主一直不成亲,原来是因为品位特殊。特殊到,居然能看上那么一个可怕的……丑女!
真是瞎眼魔障了。
思及此,他又是一个哆嗦,大力将房门闭合,差些磕到赫连雪的鼻子。“少主,再见!”
房外,赫连雪伸手摸了摸鼻尖,不由一声笑,看来云七夜的易容术,给小童留下阴影了。
其实何止是小童,初看猛的变成如此的她,他亦是别扭。嘿,云七夜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不愧是……天下第一,超不过你了。”不过没关系,输给媳妇儿,不丢人。
低声一叹,男子眼里的波光流转,他看了一眼手里的药壶,宛若惊鸿跃起,直直跃上了屋顶。
立在高处,他低头俯看着下面的百所屋宇,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南面的一座两层之高的庭院。
他静静地看着,待到鸡鸣三声,日出升空,心道云七夜应该起身了吧。
他站起身来,兔起鹘落间,已然踏过数个屋角房檐,直直朝那处庭院而去。
庭院的二楼,内室里的烛光仍旧燃着,点点蜡油堆积,照耀着渐进明亮的室内。
床上,云七夜缩在被子里,却是睁着眼睛。几乎一晚没睡,这几日,她的身上的伤很是奇怪,伤口愈合得飞快,就连左手臂的伤,居然也好了许多,她甚至可以毫无顾忌地挥动手臂。
怎么回事她不解。
莫不是凤起给的那药丸,真是帮她治疗手臂的可也不对,她身上别处的伤,也愈合了。
奇怪。
想着,她将左臂抬起,活动了几下。
一年前的那一战,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眼里全是妖红,她的血,男人额上的宝石。足足斗了一个时辰,她甚至没能碰到男人的衣角,却在最后一刻侥幸断了他的右臂,而他则轻易废了她的左手。
“师父,你输了。”
历代沧澜,一魔一神。
这一代,师父为魔体,他右臂的伤,应该很快会自行愈合。
而她,足足养了一年的伤。
“从今往后,我和沧澜……没有任何关系。”
万千教众的面前,她一步一个血印,强忍着痛楚下了祭天台。那一刻,她想笑,笑自己终于赢了男人,可以回乾阳见爹了。却也想哭,哭自己是不是快死了。她是不是就要深埋于此,回不到乾阳了。
还好,还好……最后她活着。
而现在,她非但活着,而且还是为了自己活着。
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将左手缩回被子里,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过往的任何人事。
不刻,房内涌起一阵清凉的晨风,隐隐带着花草的香气。她皱眉,迅速转身,那细微的声响已然使她心下的警铃大震,但见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晨风涌入。咫尺的床帐外,蓦地出现的赫连雪,一身玄色的衣衫,宛若只夜游的鬼。
“嘿嘿嘿嘿嘿。”贱贱的笑声乍起。
云七夜躺回床上,低喝了一声,“闭嘴。”
不得了,媳妇儿生气了。赫连雪立即闭嘴,只不过,云七夜的新面容,嘿嘿嘿嘿嘿嘿……
改头换面的女子,皮肤黝黑且粗糙,大若寿星公的额头,一双小小的眯眯眼,缀满雀斑的塌塌鼻,不好看的肥肠嘴……这张脸真是丑得,他眼睛都疼了。
“嘿嘿嘿。”他又忍不住,笑了。
&nbs
p;“一大早来我这里,不会是想叫我听你的笑声吧”云七夜扭头看赫连雪,像在看一个怪物。
赫连雪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将手里的药壶拿出来,献宝,“请你喝补药。”
阴险的赫连雪,突然变得如此好心,非奸即盗呐。
云七夜坐起身来,“赫连少主,你一大早爬窗光临我的房间,就不怕惹人非议”
赫连雪噗嗤一声又笑了,“云七夜,你要不要照照镜子你现在这模样,还担心会有人非议咱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吧!再雪亮点的,还会怀疑你把我怎么样了!”
他宛如一个被侮辱了的小媳妇,抱紧自己的身子,发出“嘤嘤嘤”的怪叫。
呿,恶心!
云七夜白了他一眼,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也许往后她的真容都见不得光了。若是不小心漏了马脚,爹,师父,凤起,宁止,还有昨日那些要杀她的江湖人,随便一方势力,都能轻而易举地查出她没有死。
如此,往后得小心些才是。
远处的廊道里,起床干活的下人们渐渐围在了一起,时不时抽气。
“真的假的啊”
“我能骗你不成少主昨晚真是回来了,不但如此,还带回来一个姑娘呢!”
“姑娘”大家伙明显不信,“少
035寻欢(一更)
长久地静默,宁止一言不发,只是慢慢握紧了手里的那根银线,道了一句,“厚葬了姚都尉。”
“……是!”
将士们围成一圈,满面的泪痕,抽气哽咽。
郑远站在最前面,脸色因为愤怒憋涨成了通红,如血欲滴。这地上躺着的人,是昨天早上还和自己一起吃饭说笑的袍泽兄弟,就这么没了!
这是他的兄弟啊!
那一刻,铁骨铮铮的汉子红了眼眶,却又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落下来,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没用!一定要查出凶手来,为老姚报仇雪恨!
他不着痕迹地擦去眼里的酸涩,抬头冲众将士大喝了一声,“哭有什么用要还是男人的话,都别哭!”
语毕,他又低头看向宁止,额上的青筋根根突起,激动道,“殿下,老姚死得蹊跷,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找出那杀人凶手,叫那狗娘养的血债血偿,血祭老姚的在天之灵!”
一呼百应,众将士激动地大喊,“对,要凶手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远处的营帐里,幽然转醒的少女不明所以地皱眉,脖子后面疼得厉害,奇怪了,她怎么睡到地上了
她扭头看了看只有她一个人的营帐,慌忙从地上爬起,幸亏营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子,郑将军给她单独配了一间营帐,要不然被人看见她偷懒了,不但对不起郑将军,也要给哥哥丢脸了。
自顾自想着,她赶紧坐回椅子上,继续洗菜,却又在隐隐间听见外面的呼喊声,不是平常的操练声,而是一种声嘶力竭的悲愤,混乱嘈杂。
出什么事了
她疑惑地皱眉,起身出了营帐,就见校场里围成了一圈的将士,他们在干什么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抬脚,快步朝那里走去。
站在人群后方,她踮脚努力地向里面望去,可被高大男人们的挡着,她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全是男人们强忍着的抽噎声,她心下隐隐有了股不安。
“康大哥”她伸手拍了拍前面的士兵,问道:“你们在哭什么”
男人眼圈通红,转头看着尚还蒙在鼓里的少女,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立时又汹涌地流了下来。“阿妞……呜,你……你哥……”
少女心头一震,惊慌道,“我哥怎么了!”
闻声,将士们齐齐转头看着她,咬牙凝噎,纷纷向后退了几步,给她让出了一条道来。道的尽头,躺着已经死去的姚都尉。
“哥!”
姚妞子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下一瞬,痛苦的哭喊声响彻校场,她跌跌撞撞地向姚都尉的尸体跑去,扑在他的身上使劲地摇晃着他僵硬的躯体,“哥,你怎么了哥,醒醒!你醒醒啊!哥!”
然,地上的人双眼紧闭,再也醒不过来了。
少女痛苦地哭喊着,她抚摸着哥哥的黑青的脸庞,将那些可怕的虫子赶走。
见状,众将士更加悲痛,身为军人,战死沙场又何妨,可是姚都尉是被歹人害死的!对方是谁,又有何目的
良久,少女的哭声渐弱,她看着哥哥的脸庞怔怔出声,“哥,你不是说,等打完仗,你就带我回乾阳吗你起来啊,咱们现在就回乾阳,现在就回去,好不好哥,你起来呀。”
——“阿止,这世间万般悲苦,莫过生离和死别。有些事,不要等到无可挽回了,才后悔。趁着你可以,你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宁止垂眸,继续整理着姚都尉的左袖腕,不曾言语。
“殿下,我哥怎么死的”哭了许久,泪眼模糊的少女猛的抬头望着咫尺的宁止,她不住哽咽,充满了仇恨,“殿下,我哥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而今他死的这么惨,我求求你一定要为他报仇雪恨啊!”
宁止整理袖腕的动作一滞,静默地看着姚都尉手心上的血书“云”字,他伸手,慢慢握紧了那双早已冰凉僵硬的手。
许久后,他抬眼看着少女,许下了承语,“不管杀害你哥哥的人是谁,我发誓,有生之年,我都会叫那人血债血偿了他的怨屈。”
闻言,悲伤愤怒的众将士擦去眼里的泪水,大声喊道:“对,咱们一定要找出凶手,为姚都尉报仇雪恨!”
震天的呼喊,不共截天的仇恨!
将姚都尉的衣袍整理完毕,宁止径自起身出了人群。身后,秦宜亦步亦趋。
“秦宜。”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