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田风和
爱情,婚姻(二十二 )
这一晚,陆玲无法安然入睡,心中一直惦念着孩子。
孩子无过,错的是大人。
躺在床上,她带着愧疚的对自己妥协了,对丈夫妥协了,对既定的事实妥协了。
丈夫出轨她想阻止也晚了,孩子出生无法再塞回去,她要想把这份安然的日子一直过下去,只能接受事实,接受孩子。
想到那个孩子,是个很可爱的小男孩,她曾亲手抱过,亲过。想想着孩子可爱的模样,陆玲唇边露出几分笑意,这个孩子,似乎,不难接受。
如果上天注定,她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的出现,是否也是一种注定一种缘分
就像丈夫说的,至少,这个孩子,有一半他的骨血,与其领养一个陌生的孩子,不如养带有丈夫血缘的孩子。
陆玲这一刻想通了,想通的她,安然睡去。
安睡的她,甚至做了一个美梦,梦到一个可爱的天使投胎在她腹中,不久,天使出生了,她与丈夫,与孩子,一家三口,到海边散步,海滩上留下了他们一家三口大大小小,欢快追逐的脚印无数。
陆玲是笑着醒来的,醒来后,外面天光大亮,丈夫不在,更没有孩子在身边,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场美梦,而现实近乎残酷,她即将面对的,是求的丈夫的宽恕。
而这,并不容易。
昨晚丈夫临出门前瞟她的一眼,令她现在想来,还心有怯意,她知道她触及了丈夫的底线,伤了他的心。
他肯定把孩子摔下床的过失,归结为她的不作为。
那孩子不是她的孩子,却是他的亲子,那孩子摔得那么惨,他作为父亲,肯定十分心疼。
心疼之余,他就会迁怒,迁怒之人,非她无疑。
陆玲觉得冤屈,但她的冤屈与孩子的伤痛相比,微不足道。
她洗簌下楼,看到小三儿正在客厅打扫卫生,这丫头昨晚跟着丈夫去医院,她以为此刻她应该在医院才对,怎么回来了
“小三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就回来了!”
“那张总呢”
小三儿摇头,“张总把我送到山庄门口,让我自己走回来的,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陆玲听得心中一沉,问:“那孩子没事吧”
“头上起了一个大包,鼓鼓的。”
陆玲皱眉,她当然知道孩子头上起了一个大包,她昨晚就看到了,“我是问医生看了之后怎么说的”
“不知道。”
陆玲:-----
既然小三儿昨晚就回来了,陆玲猜测,孩子应该没事,但丈夫并不带着孩子回来,陆玲觉得丈夫肯定是生气了。
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置气,是真气了,没看到他带着孩子都不归家了吗
陆玲觉得头痛,孩子这摔的,把错误都摔到她头上来了。
即使觉得冤屈,她也必须主动找丈夫认错,她得让他知道,她的打算,她打算原谅他的出轨,接受他的私生子,与他好好的过日子。
陆玲回到楼上,拨打张海的电话,电话通了,挂断。
呦!脾气还挺大!
她再打,还是通了、挂断。
等她第三遍打过去,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陆玲摔了手机,你不稀罕接,我还不愿意打呢!
出轨的人又不是她,孩子也不是她推下床去的。
正好有人打电话来让她去打牌,她出门打牌去了。
牌桌上的时间好混,转眼,一个下午就混过去了,打电话回家问小三儿张总回来没有
没有!
挂了电话,扔进包里,对着牌友大喊,“海鲜楼,k歌,有人报名吗”
一呼百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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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婚姻(二十三)
风在耳边呼呼直响,陆玲把轿车开出火箭的速度,她还觉得不够刺激,脚下猛踩油门。
如果说丈夫出轨并生子是她的隐痛,不为人知的话,那么卢云的劝慰就是一记耳光,把她打醒了,既然一个卢云知道了丈夫出轨的事,就会有无数个卢云知道,她竟然还试图去隐瞒、掩饰
真是幼稚啊!
卢云劝她看开些,守住自己的婚姻,她又何尝不知
只是劝慰的话,谁都会说,只是事情不是临在自己身上,无人能懂那份痛。
陆玲不但心痛,还觉得丢人。
心痛可以隐藏,丢人却是关乎面子的事。陆玲要面子,面子丢了,她接受不了,怒气冲冲去找丈夫算账。
来到张海的公司,她不顾保安、秘书的阻拦,直接闯进丈夫的办公室,丈夫根本不在,她视线凌厉地盯着跟进来的秘书,“张海呢”
约三十岁的女秘书成熟、稳妥,她认识陆玲,知道这位养尊处优的贵妇就是张总的妻子,她不卑不亢,“张总下班了。”
陆玲离开公司,想去婆婆家赌丈夫,又不愿面对闵女士的白眼,况且她就是真去了,也不一定能堵到丈夫,他情人、女人,二三个,谁知道他在哪里
那两个女人的家,又在何处
况且,她就是真知道了,难道她要像泼妇一样的打上门
陆玲自认做不出那样没脸没皮的事情。
但心中的这口气不出,会把她逼疯的!
陆玲心中恨意集聚,把油门当着张海,踩了又踩,恨不得一脚踩死,车子在马路上箭一样飞驰,忽然前方马路上窜出一个小小的人影,陆玲陡然一个急刹,大打方向盘,车子在马路上滑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后,撞上绿化隔离带,熄火了。
陆玲的头撞在方向盘上,直觉眼前一阵晕眩,她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去看闯到路中间的人,想知道那人伤着没有
奈何她眼前发黑,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地影像,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她躺在医院的病房内,一个小小的人儿,坐在她的旁边,睁着两只大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见她醒了,她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来摸她的脸,十分小心的,害怕弄痛她似的。
孩子的手,柔柔的,暖暖的,当她触及陆玲的脸,陆玲的一颗心,蓦然化成了水。
这孩子多像她梦中梦到的天使,是上天赐给她的天使,她一把握住孩子的手,接着把孩子整个抱进怀中。
“你醒了”
陌生的男中音显得十分突兀,陆玲一惊,放开怀中的小人儿,看到病床前立着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风度翩翩,很儒雅,很温和的男人。
“爸爸!”
小姑娘看到来人,兴奋地扑进男人的怀中。
男人很宠溺地抱起孩子,“宝宝乖不乖有没有打扰阿姨休息”
小姑娘摇头,十分认真的回答男人的话:“爸爸,阿姨自己醒的,不是宝宝闹醒的。”
“嗯,那我们宝宝真乖!”
男人抱着孩子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视线转向陆玲,却没有说话。
这位看似温和、有礼的男人,实则目光犀利、洞悉人心。
陆玲嘴角微抿,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却不知如何招呼,丝线转向他怀中的小女孩,这才笑得自然而温暖,“这是你的孩子吗真可人疼!”
她唇边带着苦涩与自嘲,却不自知,她不知道,每当说到孩子,她的温柔的表情里总夹杂着羡慕与无奈。
“你是为了避让我的女儿才出的车祸,这一点我很遗憾,是我没照看好孩子,让她闯入马路中间,很抱歉;医生已经给你检查过了,轻微脑震荡,还需在医院住着观察二天,你看是我帮你联系家人,还是你自己联系”
家人
张海吗
想到丈夫,陆玲摇头,“不必了麻烦了,我没事,多谢你送我来医院,我既然醒了,你走吧。”
这男人给她一种很压迫的感觉,温和、儒雅,只是他的表象,他只单单站着,看着不说话,就让她觉得窒息。
他一定是站在高处,让人仰望的男人。
但她陆玲没必要忍受他施加的带有压力的气场,出声赶人。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当然看出她对他的疏离,他踌躇了一下,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有需要,可以打我电话,我会过来处理。”
陆玲点头,“谢谢。”
萍水相逢,男人客套,她也得领情不是至于电话打不打,那是另一回事。
男人点头,抱着孩子起身离开病房,陆玲听着他脚步声走远,小姑娘稚嫩的声音,依稀传来耳边,“爸爸,我们还能来看阿姨吗”
“为什么啊”
“因为阿姨好可怜----”
陆玲摸着自己的脸,她像是可怜的人吗
她真的可怜吗
为什么人事不通的小姑娘都要同情她啊
她有那么可怜吗
陆玲觉得她被小姑娘的话刺激到了。
她的丈夫,此刻是找不着的,但除了丈夫,在俞城,大概也没人会关心她了,她试探地再次拨打张海的手机,依旧关机。
陆玲死心了,她强逼自己清空大脑,休息。
第二天早上醒来,陆玲就拨了输液的针管,回家了。
她已经不去想丈夫,不去想他的私生子,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与可怜,她陆玲,依旧能把日子过得多姿多彩。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怪,一次遇到了,似乎再次遇到,也不显得那么突兀。
几天后的清晨,陆玲经过一家知名酒店的门口时,听到有人叫阿姨,她起先没为意,不认为会是叫她的,自顾走自己的路。
后来小姑娘的声音叫的急促了,她想
爱情,婚姻(二十四)
用餐地点定在俞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西餐厅,陆玲稍作打扮,赴约。
黄金地段黄金价格,西餐厅的格调当然不差,陆玲一进十五楼的用餐大厅,眼巴巴盯着电梯门很久的樊子怡就对她扑上来,陆玲内心柔软,接住她抱了起来。
樊姓男人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陆玲抱着孩子落座。
刚坐下,觉得有灯光一闪,回头去看,只看到一个提着摄像机的男人背影,一晃而过,陆玲内心狐疑,此刻却没有多想。
她看向男人,男人镇定自若,似根本没有发现,陆玲彻底不再放在心上。
这宛如一家三口,实则陌生的二个成年男女一起用餐,陆玲觉得怪异极了,况且面对的还是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还好有孩子吸引去陆玲的注意力,用餐过程也看似十分融洽的。
用餐间隙,陆玲眼尾扫过男人,斯文、优雅的吃相,显然修养极好。
这样的男人独自带着女儿,他的妻子呢
陆玲心中疑惑,但她不敢问,也不好问。
一餐结束,男人结账告辞而去,樊子怡虽然看着她恋恋不舍,但还是十分礼貌地跟她挥手道别,如此懂事的小姑娘,看得陆玲心酸。
但她给不起她太多的爱与怜悯,挤出笑容跟她挥手再见。
看着父女俩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陆玲也准备离开,不料身后转出一个人来,竟然的多时不见的闵文昌。
真是冤家路窄!
陆玲懒得理会,绕过她离开。
不料闵文昌竟然反手扯着她胳膊不放,“你怎么认识樊大少的”
陆玲看见闵家人就觉得厌恶,殊不知闵文昌已经盯着她整顿饭的时间,她一挣,挣开闵文昌的钳制,“滚开!”
被人像苍蝇一眼的驱赶,闵文昌实则心中恼火,放狠话道:“你别得瑟,我看你还能得瑟多久”
陆玲根本不愿与他过话,拂袖而去。
闵文昌的话,让陆玲意识到樊姓男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但他再不一般,她与她也只是萍水相逢,联系也仅止于此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他是什么人,都跟她没有关系。
与樊姓父女之间的这点交集,陆玲确实没放在心上,但她低估了闵文昌的八卦能力。
第二天清晨,她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房门被大力推开,消失一月有余的丈夫张海回来了。
陆玲定定看着他,甚至觉得有些陌生。
张海是带着怒气回来的,看到怒气冲冲的他,陆玲甚觉奇怪,他在外风流快活,一个多月不着家,她没去找他麻烦,他回来后,倒一副她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请问这是为那般
没错,张海确实是回来指责她的:“你昨天干嘛去了”
“昨天”陆玲想了想,她昨天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吗好像没有吧“没干嘛。”
“天庭一号西餐厅!”张海愤怒地厉声提醒她。
听他提起西餐厅,陆玲这才意识到,肯定是闵文昌那个无赖八卦男跟他说了什么,因为她昨天出来后,正好碰到他,也只有他看到了她与樊家父女在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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