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田风和
“你这是回来责问我吗”想到丈夫竟然是为这种事回来责问她,陆玲声音很冷地反问回去。
她出了车祸,作为丈夫的他,人不露面,电话不接,倒是听到一点风言风语,就跑回来兴师问罪来了!
她都还没跟他算他在外面的一笔笔烂账。
“那是确有其事了”
“当然有,”陆玲未做亏心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吃了顿饭而已。”
“吃了顿饭而已!”张海怒:“那你知道,你对着谁吃了顿饭”
“不认识。”她确实不认识,只知道对方姓樊。
张海爆喝一声,“樊锦堃!”
陆玲这才张大了嘴,樊锦堃三字如雷贯耳,是国内响当当的商业巨人的名字,陆玲即使是一个只知
爱情,婚姻(二十五)
一场激烈的性、事结束,陆玲背对张海侧卧,张海靠着床头抽烟。
直到此刻,二人才彻底冷静下来。
张海吐出长长的一口烟圈,转头注目背对自己的妻子,心中升起愧疚之心,此刻冷静下来想来,他刚才好似中了邪一样,只知愤怒,只知发、泄,只知伤害妻子。
这在他们结婚这么久以来,是从来没有过的。
从未出现过的恐慌!
从未出现过的嫉妒!
一从舅舅口中听说妻子与其他男人共进晚餐,他就疯狂的嫉妒,嫉妒之心蒙蔽理智,他匆匆而回,逮着妻子,伤害无法避免。
唉!
长长的叹口气,心中对妻子十分歉意,在床头柜的烟钵里拧灭烟,他伸手去扳妻子的肩,想把她扳过来面对自己。触手就觉得妻子身体僵硬,十分抗拒他的行为。
他苦笑,果然惹下了!
“对不起!”不论有用没用,道歉是必须的。
他再次试图把妻子的身体扳过来,依旧徒劳。但他不能再用强了,作罢,松手。
“对不起!”
这是第二遍了,不奢望妻子完全接受他的道歉,只希望能稍微安抚一下妻子的情绪。
他起身去卫生间洗簌,公司还有一大推事等着他去处理,现在大白天,妻子不理他,他也不能待在家跟妻子干耗上一天,什么事都不做吧。
洗簌打理好自己,他到床前跟妻子吻别,他的唇碰到妻子干涩的唇瓣,妻子一点反应也没有,干睁着一对木然的眼睛,如失去灵魂的木偶。
张海这才心疼了,心中暗骂自己混账,怎么就能伤害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
他的大手摸着妻子的头,跟妻子道别:“我先出去上班了,晚上回来。”
妻子毫无反应。
张海带着愧疚、不忍,上班去了。
门被带上的刹那,陆玲死死忍住的泪,顺着眼角滑下,落入枕巾无痕,等到确定张海驱车远离了,她才放纵自己,大声哭了出来,声音凄惨,泪湿枕巾。
即使她是他的妻子,有义务履行夫妻义务,他也没有理由这样伤害她啊
陆玲这日没有起身下楼,天快黑时,张海回来了,他是端着饭、菜上来的,他已经在楼下问过保姆,知道陆玲一整天没有吃饭。
他把托盘放在陆玲的梳妆台上,走过来准备哄慰妻子,哄她起来吃饭。
陆玲听到他走过来的脚步声,立即闭上眼睛,装睡。
张海走过来就看到妻子紧闭的双眼,颤抖的睫毛,以及哭得像花斑狗一样的一张脸。
心疼!
除了心疼没有别的情绪!
知道妻子不想理他,想到早上对妻子的伤害,他也无颜去碰妻子,于是他暂时走开,正巧有电话进来了,怕打扰妻子,他开了卧室的侧门,侧门通往阳台,他站到阳台上接电话。
一通电话接了五分钟,等他接好电话回到卧室,床上已经没有妻子的身影,心下着慌,叫唤妻子:“陆玲”
站在卧室门口端着汤碗上来的小三儿一脸僵僵地看向客房门口,听到张海声音,为难地回过头来看着张海,“张,张总,太,太太进了客房了。”
张海当然也听到了客房门关上的一声轻响,估计不但关上了,还从里面把保险也锁上了。
他头疼地伸手捏捏两边的太阳穴,示意小保姆下楼,他自己走到客房门口,轻敲房门,“陆玲,开门。”
陆玲当然不会过来给他开门。
张海无奈回了夫妻的主卧室,接下来他三次过来敲门,门内一次回应也无。
躺在床上,张海觉得妻子今晚是不会原谅他的了,只能等明日天明,他再次诚挚地对妻子道歉,设法让妻子慢慢原谅自己。
爱情,婚姻(二十六)
陆玲沿着小径往回走,不料前方路口忽然跑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泪眼汪汪地看着她,“阿姨!”
陆玲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樊子怡,她十分吃惊,“子怡,你怎么在这”
小小的孩子流着泪控诉,“阿姨,你不接我电话!”
陆玲尴尬,这才想起刚才接樊子怡电话时,随口的一句“阿姨不在”,是多么的敷衍、荒唐、可笑。
如果人生中总有一些人或事是无法逃避无法拒绝的,陆玲觉得樊子怡就是她的无法逃避无法拒绝,这个从小失去母爱的小姑娘,彻底激活她心底深处的怜悯与同情,她的乖巧、懂事,或者与她年龄十分不符的早熟,让陆玲心酸之极。
她是个渴望孩子而不得的母亲,她是个渴望母爱而不得的孩子,她们的相遇,仿佛是受命运的某种指引。
陆玲快走几步上前去抱她,樊子怡露出小狗样期盼骨头的眼神,但她小小的身体竟然往后退了一下,抗拒她的怀抱,“阿姨不喜欢子怡吗”
陆玲忽然鼻酸眼潮,上前一步,把她抱进怀中,趁她看不到,要紧拭去眼中的泪,哽咽着回答她:“不,阿姨喜欢子怡。”
“那为什么不接子怡电话”
陆玲当然不能对孩子述说大人矛盾的心绪,只能对樊子怡道歉,“阿姨错了。”
“那阿姨以后还会不接子怡的电话吗”
“不会!”
不料小姑娘的一对大眼,静静地注视着她,思忖一时,对陆玲道:“爸爸说,如果回答太快,又没经过考虑的答案,就是敷衍,阿姨,你在敷衍子怡吗”
陆玲一僵,这话问得她愧疚无比,她怎么不是在敷衍呢她明明就是在敷衍!
因为她给予不了她所求的。
对着孩子纯澈的大眼,陆玲有些狼狈,这只是一个对她索取母爱的孩子,难道她连施舍她一点人间的温暖也要被束缚在那些世俗的条条框框之内
怕别人二句闲话,怕丈夫疑心,就欺骗、打击一个孩子
她良心过得去吗
为了维护婚姻,她是不是已经退步、妥协到失去自我的地步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憋屈的活着
想通的陆玲对着孩子,认真许诺,“阿姨保证,以后不会拒接子怡的电话,子怡也可以随时来找阿姨,好吗”
“真的”
“真的!阿姨保证!”
小姑娘这才开心了,露出孩子该有的天真的笑容。
陆玲放下她,搀着她朝前走,“子怡爸爸呢谁带子怡过来找阿姨的”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樊锦堃的人。
那个男人绝对是个女儿奴,从他处理公事也要把女儿带在身边就可以看出。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放心孩子擅自离开自己的视线的。
“爸爸在那边。”樊子怡拖着陆玲,绕过一丛繁茂的绿化,一身深色休闲装的樊锦堃站在路边对着一株绿化灌木出神,听到动静回过头来,视线在女儿身上凝视一时,转向陆玲,这才走上来客套:“子怡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这不废话吗他们父女的出现,就是个麻烦,车祸、给他带孩子,再到丈夫的误会,哪一样不是麻烦
但这些,当然的无法出口的,她答:“没有,孩子很乖。”
知道他的身份后,陆玲当然不会再被他和善的外表迷惑,她想到一个词:儒商。
一个在商业领域纵横捭阖、手段高超的男人,当然不会心软、善良到哪里去,况且他身上还时时刻刻附带压迫人的气场。
对着这样的男人,陆玲觉得不适。
樊锦堃似乎也意识到了,有意收敛自己外放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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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婚姻(二十七)
这仇怨,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这辈子,让她就这样接受她做媳妇,她死也不甘心的。
婆媳关系本复杂!
如果做不到亲如一家人,那么退一步,大家相互尊重,相互礼让,就是婆媳关系能达到的最理想状态了,再不济,大多数婆媳,还是能做到相安无事的,但像闵女士与陆玲这样,处的像仇人一样的,在婆媳关系中,也实是少数。
陆玲防备地看着闵女士,闵女士也一脸厌恶地看着她,这种婆媳对峙的状态,已经完全把别人排除在外,直到樊子怡扯着陆玲的衣角,怯怯地叫她一声:“阿姨”
陆玲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樊锦堃,还有一个樊子怡。
闵女士如刀子一样的目光陡然射向樊子怡,陆玲一惊,意识到这样的目光绝对会对樊子怡幼小的心灵造成阴影,要紧伸手去捂孩子的眼睛,樊锦堃已经一步迈出,挡在樊子怡面前,阻挡住闵女士尖锐的视线。
商界大佬的气场哪是如闵女士这样的家庭妇女能承受的一接触樊锦堃凌厉的视线,闵女士内心一惊,强作镇定地移开目光。
猜测这个男人,大概就是文昌口中了不得的人物樊姓男人了。
果然威风凛凛、一表人才。
她虽然移开了视线,心中却忖度起陆玲与樊锦堃之间的关系来了,瞧着刚才几人一路走来的亲热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的一家三口呢
既然这个男人条件那么好,她巴不得陆玲红杏出墙,另择高枝,弃了她儿子。
樊锦堃是什么人怎么会与这种不入流,又目光短浅的妇人计较
她抱起女儿,对陆玲微一点头,转身走了。
陆玲对这二人也避之不及,她绕开他们,自顾回家。
陆玲在前面走进家门,进入厨房,找东西填胃,闵女士与闵文昌也随后进来了,她注意到闵文昌与闵女士手中,各领着个袋子,不知装的什么东西,她也懒得问,懒得理会,吩咐小三儿,“给我弄点吃的端上去,我饿了。”
说完径直上楼,懒得与闵家姐弟在楼下多待上一秒。
闵女士见陆玲这一副拿腔作调的样子,就光火,刚想发作,被闵文昌挤眉弄眼的一扯胳膊,生生忍住了。
陆玲进入房间关了房门,心中疑惑这姐弟二人今日登门的目的何在
看闵女士刚才隐忍的表情,不像是来找她吵架的,那她来干嘛的
陆玲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了吧,她进入卫生间,把自己与张海换下来的睡衣收进盆里去洗。
洗好、晾好,十几分钟过去了,小三儿吃的还没给她送上来。心想这丫头今日怎么这么墨迹,她明明看到锅里还有剩下来的粥的,就热一下端上来能要多久
她实在是饿了,想下楼去催,又不愿看到那二人,正矛盾着,听到脚步声响,接着房门被推开了,稀罕的进来的不是小保姆小三儿,而是她的婆婆闵女士端着托盘上来了!
托盘上放着杯碗调羹,陆玲看到后心都颤了一下,心想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的
婆婆侍候起她这个媳妇来了
但很快,她就真的心颤了!
婆婆闵女士端上来的不是她期待的早餐,而是药,满满地一大碗中药。
陆玲狐疑地看着婆婆。
闵女士翻起白眼,语气不甘道:“你既然嫁进了我张家,就该想着为张家开枝散叶,偏你的肚子不争气,我想抱孙子还必须先给你求医问药!这是我与文昌专门跑到赵州湾,求人家老中医开得方子抓的药,你喝了,就能怀上孩子了。”
听
爱情,婚姻(二十八)
药汁接触嘴唇,陆玲就知道要坏事,她赶紧死死闭上了嘴巴,同时摇动头颅,玩命的挣扎,绝不能让这姐弟二人得逞。
“你们在干什么”激烈挣扎间,一声急促的厉喝响起,陆玲像是听到天音,觉得得救了。
来人是卢云,她本是彪悍的女人,进门见到这种情况,急步冲上前,一把扯开压着陆玲的闵文昌,身上压力一减,陆玲一把推开婆婆,冲进卫生间。
她跪趴在马桶上,伸手去怄喉咙,要把喝进去的一口药汁吐出来。
一股呕心感传来,陆玲趴着马桶狂呕。
胃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她呕得心肝肠肺疼,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轻抚上她的肩,陆玲颤抖地回头,对上丈夫关切的眼,是丈夫回来了,她猛然扑进丈夫怀中,哭得痛苦又无助。
张海扶着陆玲走出卫生间,婆婆闵女士一脸不忿地坐在梳妆台边,闵文昌站在门口,他显然心虚地想溜出去,却被卢云冷着脸堵着门不让出,小三儿缩在门口,只探出一只脑袋注视着房间内的动静。
淡色系的丝质床品已经被墨褐色的药汁染得斑驳,张海扶着妻子,对着门口缩着脑袋的小三儿吆喝,“还不进来把床上收拾了”他张海再有火也只能冲着小保姆发。
闻言,小三儿麻利地溜进来,她打开橱门找出一套新的床品,不到几分钟,就收拾利落了,接着抱着弄脏的床单下楼了,她经过门口时,卢云看一眼陆玲,也跟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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