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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我夜里去哪儿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梦缘

    宇文述学眼睛被亮光一晃,头微微一侧,尹空悦瞅准这个空档,旋身而起,足尖凌空一点,凌驾于水池之上。

    他横剑在手腕深划一道,血在半空中挽了一个花,挥洒入池。

    “住手!你干嘛啊!”叶随风失声疾呼,她脑子已经一片纷乱。

    这是什么情况他想不开了要自杀

    宇文述学见状立即飞身直追,只可惜体力疲怠,滞空时间短暂,就开始下落,眼见着就要跌入浑浊的池中。

    宇文述学连忙将流云剑插入池中一撑,整个人倒立其上,与剑连于一线,像一只笔直的龙公竹。

    却只听“嘶”的一声,流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软塌下去。

    尹空悦来不及阻止宇文述学追到池上,却尚能阻止他落入池中。

    一道刚劲掌风袭来,将宇文述学推到池外。这个过程中,宇文述学左肩伤处复又滴血。尹空悦眼疾手快,脱下一只衣袖,将长袍一扬,将似断了线的珊瑚手串一般的血珠一滴不落地用袍子接住,竟是半滴也没落到池子里。

    宇文述学本就失血,加之这不轻的一掌,他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喉头一腥,侧头一呕,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他瘫倒在地,起了几次,还是没法靠自己的力量坐直身。长歌连忙上前扶坐起他,为他疗伤。

    尹空悦歉然的声音遥遥传来,“对不住,顺知。情势紧急,出手过猛。”尹空悦亦是以剑支持,保持身体悬空,不落入池中。

    而那隐语剑却不似已成为一团废铁的流云剑,竟是毫发无损,迸发出的金光愈发耀眼夺目。他手腕流淌出的血液已经将他的整只手染成血色,血液像是拧开了的水龙头,顺着指尖哗哗直流。

    尹空悦不断靠隐语剑变化身体所处的位置,将血液按照某种顺序滴入池中隔断里。

    这边长歌替宇文述学疗伤,叶随风插不上手,那边尹空悦莫名其妙地放血,叶随风也无法阻拦。

    她左右为难,心里干着急,忍不住跑到池边,大喊道:“你究竟要做什么这么下去你会没命的!”

    叶随风遥遥望去,血水在池中隔断中缓缓上升,渐显雏形,居然流淌成字。

    “此乃先祖一生最终的机关,唯我尹家血脉配合隐语,方能开启。隐语二字,暗嵌着祖先与其钟爱之人的名讳。他不想外人扰佳人清静,故设了这么一道看似绝无法开启的机关暗门。机关开启之后,只有……一炷香的




第六十九章 缘起隐语(十五)
    血先是滴滴,后是汩汩,再是流泻,血溅流到剑上,金光更盛。素白的衣袖放出悲怆的火红,刺人心扉。剑上血色淋漓,尹家之血,与剑相连。

    宇文述学心痛的无可复加,一旁的叶随风早已泣不成声。

    “抚今追昔,后会无期;

    凭剑思忆,绵延无际;

    可昭月日,可感天地;

    此情此意,生生不息!”

    尹空悦气若游丝的声音零落的飘散在石室之中,他凝聚全身最后一丝气力携剑扑向池边,宇文述学满怀拥住他,将他拖至地面。

    池中隔断以血充盈,浮现出三十二个字来,便是尹空悦方才吟念的小诗。所谓隐语,是铸剑人隐起的爱语,不忍分离,却不得不分离,令人闻之肝肠寸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地动山摇,飞沙走石。

    尹空悦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成……了,机关开了……”他枕在宇文述学的臂弯,仰视着宇文述学的脸庞,“莫为……愚兄伤悲,尹家百年来……诅咒一般的宿命终得终结,此乃幸事……天大的……幸事。只是……我断送了尹家的……血脉,毁坏了兰小姐的……墓室,不知先祖可会怨怼若有……来世,愿……再无……束缚……”

    旷室脉脉无人语,潺潺血水空自流。

    宇文述学木然地拥着尹空悦尚有余温的尸身,双目空洞如枯井,哀至深处,却是连眼泪都流不出的。唯有唇角一丝纤细如发的血丝漫溢而流,宛如泣泪。

    叶随风呆如木石,久久在原处伫立,她心如刀割,所有的言语都冰冻在咽喉。

    宇文述学忽而有了动作,他像是老态龙钟的老人一般缓缓将隐语剑收剑入鞘,吃力地抱着尹空悦站起身,一步三摇地走出了石室。

    室外阴雨已停,艳阳高照,万丈辉光却照不进他的心底。

    宇文述学像是不知疲倦一样,横抱着尹空悦的尸身,失魂落魄地往前方走去。

    叶随风见他像是一缕幽魂,漫无目的的游荡,心里知道眼下这样的情形,他已然关闭了与外界沟通的渠道,现在跟他说什么他只怕也是会充耳不闻。

    叶随风除了在他身后亦步亦趋,除了跟他一起难过,不知还能再做些什么。此时言语是苍白无力的,也许无声的陪伴才是最好的。

    此刻她方能感觉自己的渺小与无能,她厌倦无能为力,厌倦事事妥协,厌倦空有一身超能力却无处施展。

    她从来都是一棵借力的藤蔓,何时能成为让人倚靠乘凉的大树呢

    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她要改变,变得更强大,变成更好的自己。

    在脆弱的壳里瑟缩了十八年,今日却有了图变的心思,却不是因为突然有了勇气。

    叶随风死死凝望着身前那萧瑟的背影,双拳紧攒。

    宇文述学踉踉跄跄地缓步前行,双脚像是陷入泥泞,又似没入深雪,步步艰难。

    许是一身死寂的宇文述学过于骇人,一路上护院家丁虽是纷纷挥刀亮剑,却都是谨小慎微地远远摆出一个空架势,无一人真正敢于上前拦阻。

    长歌遥遥迎了上来,在他身后还有一群看起来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的人,想来拯救被困江湖人士的行动已经成功。

    长歌一脸悲戚地看着宇文述学,声音出口已是沙哑无比:“少主……”

    宇文述学果真是充耳不闻,视若无睹,仿佛眼前众人皆是一团空气,苍茫天地间只余他一人。

    他擦着长歌的衣衫掠过他,长歌目中哀色愈深,又唤了一声:“少主!”仍是未得到任何的回应。

    无奈之下,长歌只好上前想要接过尹空悦,宇文述学却精准地闪身,让长歌扑了个空。再看宇文述学的脸上表情,依旧无半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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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缘起隐语(十六)
    他是飞花春日,他是徐徐杨柳风,他是万里桐花,他是小楼夜雨,爱流成海,情尘为岳。

    这样的深情,终结在了她生命的尽头。

    叶随风来不及阻止宁川夏,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在场数百人中,并无几人为这场爱情悲剧而唏嘘,大多数人只是冷眼旁观,毫不关切,他们的一腔怒火还没有得到发泄。

    一个头戴黄冠,身着道袍,手执拂尘的道长率先发言:“烟雨庄枉为天下第一大庄,居然使出鬼魅伎俩,企图颠覆整个中原武林,用心何其险恶!今次侥幸,但倘使此祸端不除,只怕武林迟早要遭灭顶之灾。”

    黄冠道长颇有威望,话音甫一落地,立即获得多人附和。

    “踏平烟雨庄,铲除祸心人!”

    其言铮铮,其势汹汹,众口铄金,大有一人一嘴唾沫星子将烟雨庄淹没的意味。

    更有孟浪鲁莽之人,径直冲入了珍宝阁,将不能言语不能动的宁蓬飞拖了出来。愤懑难消的众人,你一脚我一捶,不多一会儿工夫,宁蓬飞就被殴打的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时,人堆里一人脚下不稳,往前猛冲了两步,才将将维持好平衡。他环顾一周,难掩尴尬地缩了缩脖子,点头赔笑。

    这人一露头,风向便转到了他这儿,怒火也随之烧了过来。

    “这是烟雨庄二少宁蓬越!”

    “不关我事,我对此毫不知情啊!”宁蓬越佝偻着背,索性抱着头蹲倒在地。

    “诸位前辈暂且息怒,听晚辈一言。”

    说话人声音清冷,白瓷似的白皙莹润肌肤,一双眼尾狭长的桃花眼,流光潋滟,却是冷月光华。

    惊艳却不妖媚,微凉却不冷冽,像是料峭春寒,融在盎然春光中的丝丝寒凉。

    搀扶着宇文述学的长歌身子一震,目光惊跳,神色突而阴沉。

    叶随风见长歌如此反应,又细细打量了一番说话人的外貌,果然与宇文述学有几分相像,正好印证了她心中所想——这人便是宇文英羽,宇文述学同父异母的弟弟。

    宇文英羽此言一出,在场众多武林中人立时安静下来,看来盈虚门在江湖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他自是早就看见了宇文述学,此时悠然迈着四方步,行至宇文述学跟前,貌似恭敬地行礼,“久疏问候,兄长可还安好”

    宇文英羽虽然微弓身子低首行礼,气焰却并未因此而低落,身子矮去几寸,傲气不减。面带温情脉脉,眼中却是散不尽的料峭寒气。

    虽无寒冻,可早春薄寒侵肌入骨。那目光中释放出的森森寒气,像极了倒春寒时的薄风微雨,阴凉刺骨。

    宇文述学此时身心俱疲,万念俱灰,自然没有心思陪宇文英羽维持兄友弟恭的假象。

    他的目光在宇文英羽身上萦绕低回,见其全无损伤,便将目光一寸寸收回,双目顿失焦点,再无回应。

    宇文英羽原本也没想要什么回应,他噙着一丝倨傲笑容,转身重面众人,说道:“事发时宁二少爷与咱们同在密室,若非我盈虚门金风未动蝉先觉,他也一样是险些没了性命,他也不过是无辜遭人利用的受害者。宁大少才是包藏祸心的罪魁祸首,为夺庄主之位,其心毒辣到竟连同胞兄弟也要一并除掉。我等武林正道合当仗义执言,惩恶锄奸,匡扶正义。替二少出头才是。”

    宇文英羽巧舌如簧、滔滔不绝,说到“除掉同胞兄弟”时面不改色,毫无愧疚。

    长歌的脸气成了酱油色,若不是双手都托着宇文述学,只怕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了。

    怪不得宇文英羽要装模作样地向宇



第七十一章 缘起隐语(十七)
    宇文述学强撑着精神,与长歌一道,亲手埋葬了尹空悦与宁川夏。一抔黄土,隔绝了天日,从此世上再没有了尹空悦,他留下的痕迹也会随着时日久长一点点抹去。

    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座小土包,宇文述学久久凝情注视,宛如一座丰碑。

    长歌手指飞动,两枚金针准确无误地封入宇文述学的风池穴,他立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倾颓而倒。

    “你……”叶随风讶然道。

    “少主伤重,不宜再劳神劳力。”

    叶随风长叹一声,确实,他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陷入昏睡的宇文述学,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懈开来,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紧闭的眸中滚落下来,睫毛是承受不住露水的叶片。

    叶随风跟长歌一起将宇文述学送回了客栈。

    房间的门虚掩着,长歌心中一紧,一手护住怀中昏睡的宇文述学,腾出一只手按上腰间长剑。他用足尖轻踢开房门,房门徐徐打开,屋内空无一人。

    窗户大开着,门一打开,穿堂风呼呼大作,桌上的纸张四角飞扬,欲随风而去,可其上被重物压住,才不至飞走。

    长歌四下察看一番,见并无恶徒闯入,才小心翼翼地将宇文述学轻轻放在床铺上。下一个动作就是褪下他的衣衫,为他疗伤。

    叶随风的目光本来也是关切地落在宇文述学身上,可长歌毫无预示就当着她一个黄花闺女面把异性的衣服扒开了。叶随风连忙闭眼,不自在地将目光瞥向别处。

    桌上的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纸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为了避嫌,她走到桌前,拿起纸条来看。

    上书:宇文述学,你着实讨人厌,穷追不舍,屡坏我好事。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永生笛还你。至于救命之恩,今后若有良机,自会酌情还你。金狐留。

    这封信行文俏皮,叶随风直觉觉得这个金狐大约应该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压在留书上的是一只长不盈尺、通体黢黑的笛子,看起来并不起眼,看不出究竟有何长处。

    叶随风摆弄一番,也看不出有何门道,又讪讪地放回桌上。

    长歌已经麻利地给宇文述学处理好伤处了,此时正用湿帕子擦去宇文述学脸上的污渍。

    叶随风将纸条和永生笛递到他眼前,长歌读完留言,舒了一口气。

    “幸得寻回了永生笛,尹公子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吧。少主也能了却一件心事,安心养伤。”

    叶随风又询问了一下宇文述学的伤势,得知没有生命危险,也就心安了。她向长歌告别,长歌心悬在宇文述学身上,也无暇招呼叶随风,一番客套之后也没有多挽留。

    叶随风心情沉重地往茅厕而去,临了,又回望了一眼娇媚的江南风光,只是却再也没有了游赏的兴致。

    她躲在茅厕里,吃下钙片回到了现世。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久久难以入眠。明天就是他们话剧比赛的日子了,可越是强迫自己入睡,精神越是清醒,心里百转千回,只能无奈盼天明。

    第二天起来,叶随风的面容果然憔悴无比,没有血色的一张脸,浓重的黑眼圈,在大铭时哭的太多,眼睛还微微肿胀。

    叶随风对着镜子怅然叹气,认命地用热毛巾敷眼,间歇拍打脸颊,努力地消肿、回复血色。

    即便如此,陈怡看到叶随风的时候还是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怎么了”

    活生生的陈怡站在叶随风眼前,她心里又是酸涩难过,又是欣慰欣喜。

    “我……昨夜太紧张,一直睡不着。”

    陈怡笑道:“谁不紧张啊,我只




第七十二章 缘起隐语(十八)
    叶随风她们的话剧是此次大赛的倒数第三个节目,在等待余下几组表演的空当,叶随风也渐渐把自己失控的情绪调整好了。

    后台的灯忽明忽暗的,明的时候,岳出云身前的一滩水渍就格外明显。叶随风面红耳赤,那正是她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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