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官笙
周延儒仔细的推敲,道:“嗯,这样最好不过。另外,吏部,都察院那边的京察,什么时候结束?”
所谓的‘京察’,是由都察院,吏部操刀,对天下百官的考核,一旦完成,会有相当可观的调迁。当初**星,一下子罢黜了四百多人!
周延儒十分担心,周正借此机会,将那些反对变法的人扫去官职。
周正唔的一声,道:“这个我没有关注,回去问问。”
周延儒盯着周正,道:“有些人不能动。”
周正已经猜到周延儒要说这些话,道:“只要不挡着我,我就懒得计较了。当然,要是拦着我了,我就给他换个合适位置。”
“我来安排。”
周延儒担心周正搞明升暗降这一套,直接道:“具体的名单要给到我,我同意后再做处置。”
周正不在意,反正他要是想送人走,周延儒拦不住,但是人情得送出去,故作为难片刻,道:“好。我相信元辅不会为难我的。”
周延儒这才露出笑容,慢悠悠的端起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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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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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钱谦益求助于周正,内阁的态势发生了变化,杨嗣昌态度暧昧不清,李邦华极力保持中立,若是内阁真的发生什么,在投票比例上,周正已经处于优势。
加上‘二周’默契的不增加阁臣,周延儒的地位在某种程度遭到了削弱。
六部中,周正有兵部,工部,户部,与周延儒的吏部,礼部,刑部持平,而在地方上,十三个巡抚,周正有七个,大比例的情况下,周正相对还是有优势。
钱谦益按约定的离京,前往南直隶。他这一去,可以预见的,南直隶的情形会有很大的变化。
而周延儒也没有闲着,他着手对朝政进行修复,梳理各种关系,以求‘政令畅通’,集中,巩固他的权力。
李邦华也没有闲着,见缝插针,一边忙着事情,也在悄悄积蓄力量。
杨嗣昌则在南方穿行,落实兵改,他深入每一地,不遗余力,尽心尽力。
而周正,则北上,去了辽东。
进入山海关,山海关总兵是他的老部下,张进渊,他比周正还大一岁,出自天津三卫,是周正改编后的老人,追随周正也有六七年之久了。
张进渊应着周正京城,道:“大人,一切都准备了。一万五千人,等您检阅。明天,还有一场野外的纵向穿刺演戏,骑兵,步兵联合作战……”
张进渊知道周正的脾气,安排的是恰到好处。
周正在走近山海关,有些感慨的道:“这才离开多久,总有些一别经年的感觉。”
张进渊咧嘴一笑,道:“大人做的都是大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忙,不像末将,天天就是吃喝,练兵。”
周正瞥了他一眼,道:“怎么,坐不住了?”
张进渊连忙躬身,陪着小心道:“末将哪敢。只是,不少老兄弟都到了大小凌河以北,还有在鸭绿江以北的。我这山海关风雨淋不着,有些过意不去。”
周正手底下这些兵,跟着周正南征北战,尤其是一些头头脑脑,都是闲不住的主。去年那张一潭还酒后借题发挥,被周正打发去了南直隶。
周正背着手,慢慢的走着,看着山海关,林立的士兵,点点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你给我好好练,有你发挥的时候。”
张进渊双眼一亮,道:“大人,有战事?”
周正道:“我要对科尔沁用兵,彻底剿除建虏的臂膀。”
张进渊神色肃然,这种大战略他搞不来,却也明白,没了刚才的轻佻,道:“大人,是要末将去吗?”
周正与路过的士兵的点头示意,而后道:“我大明的士兵,精锐都出自辽东,而今被我散到天下,还能调用的,也唯有辽东。我先给你打招呼,准备好了,随时听调。”
张进渊猛的单膝跪地,沉声道:“末将领命!”
周正登时踢了他一脚,道:“少给我来这套,不一定是你。”
张进渊立即嬉皮笑脸的站起来,道:“大人说话哪有不算话的。士兵都列队好了,大人请。”
周正笑着摇头,前往阅兵。
周正骑着马,从队列之前穿过,看着队形,军容,暗自点头,张进渊这家伙倒是没让他失望。
在山海关住了一晚上,又与士兵一起演习,第二天晚上,连夜赶往宁远。
宁远守将是卢象升的堂弟,卢象观。
卢象观对周正十分敬服,那叫一个热情。
周正按照计划认真的检视一番,暗自点头。卢象升治军严谨,倒是没那么大担心。
晚间,周正与卢象观等人坐在殿中,谈论着辽东的一系列事情。
外面篝火处处,各种聊天声此起彼伏。
“征西伯啊,那是传奇,以举人之身,位列朝班,开我大明之未有!”
“你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征西伯的事情,哪一个不是说烂的了。”
“小子,那我就告诉你们点不知道的。知道我们总督大人吗?当年被奸臣构陷下狱,满朝每一个人敢说话,就是征西伯拿人头担保,这才放出来的,你们知道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你以为,卢总兵为什么这么热情,那是因为征西伯救过卢家。知道吗?曾经有人要我们总督大人害征西伯,许出了天大好处,总督眼都不眨就将人送给了征西伯,知道为什么吗?那是过命交情!”
“原来如此,还有吗?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们,征西伯曾经私下说过,将来他退了,这个征西伯就是总督的……”
“当真?难怪我们总督大人这么听征西伯的话,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卢象同这会儿恰好路过,听到这些人这般议论,脸色铁青,直接喝道:“来人,将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给我拉出打五十军棍!”
众人吓了一大跳,一见是卢象同,连忙起身请罪。
卢象同铁青着脸,一点不留情。
很快,欢声笑语变成了惨叫声,执法的打那叫一个不留情。
周正与卢象观在里面对视一眼,走了出来。
本来好好的气氛,卢象观登时皱眉,道:“怎么回事?”
卢象同转过身,与周正行礼,而后冷声道:“这些混账胡说八道,打一顿给他们长点记性。”
卢象观瞥了眼周正,道:“行了,大人好不容易来一趟,进来喝酒吧。”
卢象同向着周正抬手,道:“让大人见笑了。”
周正摆了摆手,道:“我与建斗都不会在意这些,你们也无需刻意,反而落人话把。”
卢象同一怔,想想也是,道:“是,末将记下了。”
周正看了被打的几人一眼,没有求情的意思,与卢家两兄弟转身又进去。
第二天,周正检阅一番宁远的军队,傍晚启程前往锦州。
周正与卢象升在锦州城慢慢的走着,一边检视防卫,一边聊着天。
卢象升越发的不苟言笑,说话,动作一板一眼,慢了周正半步,道:“目前,大小凌河前后,建有十六个城堡,慢慢勾连,作为拱卫辽东的第一道防线。在太子河以南,计划建造三座城池,以广宁三卫为基础,迁民,开荒,做长久打算。东江镇,旅顺卫派兵已经进驻凤凰城,依此为中心,打造十七城,以逐步推进,巩固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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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环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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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听着,对比着辽东地图,道:“动作要慢,要走的扎实,不能某一天开战,像万历年间一样一溃千里,必须稳扎稳打,彻底站住脚跟,北伐的时机尚不成熟,我们都要耐心……”
卢象升点头,道:“大人说的是。自从大人将骑兵调去甘肃镇,建虏的动作就不少,没少来我们阵前试探,佯攻。科尔沁那边似乎有军队过来,有意抱团,朝鲜那边下官已经警告过,应该问题不大。”
周正踱着步子,道:“科尔沁这个反应不奇怪,他们与建虏联姻多年。再等等,他们在熬,我们需要时间。”
卢象升应着,而后道:“下官曾经试探着北上过,他们的骑兵来去如风,动辄就能突破大小凌河,威逼锦州,不管是围魏救赵,还是围点打援,我们应对都十分吃力。不说几路大军的问题,单说即便我们攻破沈阳,不消灭他们的主力,辽东依旧难以平定。沈阳离锦州太远,不好策应,粮草等也不济,无法立足。之前大人连翻血战,消耗了他们太多兵力,现在,不敢与我们硬碰硬,着实有些头疼。”
周正站住,看向北方,道:“这些确实是我们面对的困难。我现在设法封锁了辽东,又对科尔沁进行威逼,建虏现在压力巨大,黄台吉病入膏肓,最多一两年,我们这边能缓过劲来,建虏也被削弱的差不多。”
卢象升站在周正身后,道:“大人说的是。大人,还有渡过大小凌河?”
周正想了想,摇头,道:“我想去,你们未必答应。我坐船去旅顺,威海。”
旅顺卫,威海卫,扼守渤海,拱卫天津。
卢象升点头,周正这一圈,明显是为了视察兵改,安定军心。
周正在锦州待了三天,时不时的遥遥的看着沈阳方向。
自从平定了西北之乱,大明上下对于平定辽东的热切前所未有的高涨,周正不止压力大,内心也是蠢蠢欲动。好在理智告诉他,暂时不足够。
在周正眺望北方的时候,黄台吉也知道周正到了锦州。
坐在沈阳皇城上,遥遥的看着锦州。
他不断的咳嗽,脸色苍白,双眼凹陷,一看就是大限将至之兆。
他身旁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面色如霜的济尔哈朗,一个是只有三岁的,第九子福临。
福临还很小,白白净净,懵懵懂懂,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在城头上,不时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黄台吉。
黄台吉好不容易压住咳嗽声,轻叹道:“当年,我若是下定决心,与周征云血战到底,彻底杀了,我大清或许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济尔哈朗漠然一阵,摇头道:“真要那样,正中了周征云奸计。他就是想与我大清不惜代价血战,消耗我大清兵力。我大清人口稀少,极难补充,明朝则不一样。”
黄台吉仿佛没有听到,极力抬头看向南方,道:“周征云啊,当初在盛京,我就看出此子不凡,终究惜才,放他南归,悔之晚矣……”
济尔哈朗这次没有说话,看向黄台吉的侧脸,心头阵阵悲凉。
黄台吉什么时候后悔过?嘴上何时服过软?而今这样的话越来越多,莫非,真的要不行了?
快要到六月,天气转暖,黄台吉感受着热风,道:“宁先生开荒的怎么样了?”
济尔哈朗道:“我朝汉民较少,地广人稀,今年的夏粮,未必有多少。”
建虏是渔猎民族,根本不会种地,也断然不会放下刀拿起锄头,因此,建虏的情况依旧十分严峻。
黄台吉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了,看向济尔哈朗道:“听说,有人要庄妃,皇后殉葬?”
满清有殉葬制度,比如多尔衮的圣母就被逼着跟着努尔哈赤殉葬了。
济尔哈朗沉默片刻,道:“宁先生反对。”
黄台吉心里也犹豫,他读书非常多,知道女人干政往往带来大患,尤其是幼主,历朝历代篡位发生在这种时候最多。
黄台吉没有说话,看向锦州方向,轻声道:“这个时候,好想与周征云坐下来,好好的喝一杯。”
济尔哈朗多少能体会大到黄台吉的心思,但这种终究只是奢望。一来,周正肯定不回来,二来,真要来,黄台吉也不会与他喝酒,会迫不及待的杀了周正。
周正自然不知道黄台吉在沈阳城眺望锦州,三天后,坐船去了旅顺,在旅顺接见了黄龙,何可纲等人,认真巡视一番,着力解决了几个问题,而后登船前往威海卫。
检查了一番海军,与海军军事学院的学生等见过一次后,又看了一场‘水师’的军演。
接着,周正就前往山东,与山东巡抚,总督,总兵等开了几次会,聊了不知道多少次,到了六月十二,才脱身前往河南。
周正在河南带了五六天,顺着运河南下,直奔苏州。
在苏州,周正受到了极大的欢迎,不禁是官绅,一大批商人,排着队要见周正。要说周正这场变法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商人!
而农民,则还没有真实感觉到。
周正在苏州公开接见了太多人,接二连三的强调了‘变法’的重要性。
苏州知府等极力背书,苏州上下俨然一心支持变法,没有任何反对。
周正考察了变法的各项进程,倒是还算满意,继而启程前往应天府,南直隶巡抚衙门所在。
吕大器亲自赶到苏州河,在船上与周正汇报着。
吕大器显然熬夜过多,憔悴的很,他拿着厚厚的手札,道:“大人,目前南直隶遇到最大的问题,还算土地问题,继而延生出来的官吏不作为,人浮于事,贪腐等等。下官已经强力推动‘责任到人’的政策,加强监督,复核等,目前底层都是些老油滑,还得想办法替换,一味的强压也不是办法……”
“税务方面,商税等还好落实,毕竟税额比较小。粮税遇到的问题最大,一个历年的拖欠成习惯。二来,就是土地兼并严重,收不上来。三来,就是火耗,其中也包括各级官员的上下其手等等……”
“钱阁老到了南直隶,确实为下官解决了不少问题,至少在士林的舆论方面,有了不少的缓和。一些士绅大户,态度也有所转圜,总体来说,钱阁老还是做了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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