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萧金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观犹在
赵拦江心中震惊,听这青衣女子口气,难道隐阳城这座大阵,与这座地下城有关他一直以为,金刀之意,是李秋衣留在隐阳城的一份守护,难道自己错了
不过,赵拦江要杀血鸦心意已决,自然不会因为眼前这女子的几句话,就打消念头,于是道,“若我执意如此呢”
青衣女子道,“不如我们打个赌。今夜,你若能在我面前拔出你的金刀,这些人随便你处置。你在鬼樊楼做任何事,我们都不会阻拦。”
“你说话可算话”
青衣女子道,“主人不在,这里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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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拦江豪气顿生,大声说了句“好。”只见他提聚真气,口中一声暴喝,一道金光闪过,那把金刀竟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金刀在手,身处隐阳城,赵拦江有金刀之意加持,只觉得斗志高昂,就算眼前再来十个李仙成,他也会轻而易举将之击杀。
赵拦江刀横于胸前,“请姑娘赐教。”
青衣女子向前踏出一步。
赵拦江眼前一暗,周遭顿时失去了颜色,一道道无形压力,将之笼罩其中,他如陷入泥沼之中,浑身动弹不得。
鬼樊楼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黑暗的墙壁之上,似乎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在注视着他,目光冷酷、又带着怜悯、鄙夷之色。
仿佛只要赵拦江一动,就会有一头怪物冲向他,将他吞噬,撕裂一般。
他越发提聚真气,周遭那种压力越大,越发觉得危险。
这是幻觉
赵拦江如此想到,可是这种感觉又如此真实。正如女子所说,隐阳城历任城主都不敢得罪他们,他们在这里必然有自保的手段。想到此,赵拦江将内力撤去。
一切又恢复如初。
“算了”赵拦江有些气馁,道,“除非他们老死在这里,只要出了鬼樊楼,我有一千种办法折磨他们”
青衣女子道,“那倒不必,只要他们在这里花光银子,或者坏了我们的规矩,就算他们想赖在这里,我们也绝不会收留。”
赵拦江在这里碰了钉子,准备要走,忽然记起一件事,“我这把刀好像有点问题,你帮我看一下。”
他正要拔刀,青衣女子伸手制止了他,“赵城主,你那点小心思,还是留着对付拓跋牛人吧。”
赵拦江本想既然不能硬来,略施计策趁机把刀拔出来,也算打赌成功,如今被女子识破,一脸讪然,摇了摇头,抱拳告辞。
自从出道以来,赵拦江从未觉得如此窝囊。
以他性格,就算是寻常知玄境,遇到了宇文天禄,也敢拔剑相向,可今日在这鬼地方,他竟然碰到了麻烦。
他不怕死,可是只要他动手,似乎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从他离开鬼樊楼,始终有股力量锁定着他,让他不敢动念。当踏上朱雀坊地面之后,这种感觉才消逝。
赵拦江这才松了口气。
鬼樊楼。
青衣女子来到一处密室,密室之内,有一辆轮椅。轮椅通体乌黑,上面以朱漆雕刻着一个手印的图案。
若萧金衍他们看到这个图案,必然会惊讶不已。这正是他们在蜀中遇到的那个奇怪而神秘的组织的标识血手印。
轮椅上面坐着一名老人,这老者头发稀少,眼神空洞,在幽暗的灯光之下,显得有些恐怖。
青衣女子叩首道,“见过李长工”
血手印组织,为首之人称大掌柜,下有四名长工,无数学徒,还有短工,当年北周死掉的那个王爷,也不过是其中一名短工而已。青衣女子称呼此人为长工,可见他在组织中的地位。
李姓老者嗯了一声,问,“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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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赵拦江了”
青衣女子道,“见了。”
“如何”
“刚猛欠缺,智谋不足。真不明白,李秋衣、宇文天禄那两个后生,为何会选择此人来传承他们的衣钵。”
青衣女子如此评价赵拦江,不知赵拦江听到之后,会不会气得鼻子生烟。
一阵寒风吹来,轮椅上老者忽然咳嗽起来。声音不大,让人听着却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良久,他才止住咳嗽,脸上带出了一丝血色。
“至高天道降临,二阁、三宗、四门各怀鬼胎,都在为这件事做打算,他们谋划了五百年,果真当那至高天道看不到嘛李纯铁也好,王半仙也罢,他们所谋所划,可谓费尽心机,只是他们怎么知道真正的天道之威五百年来,能够让至高天道出动守剑人的,也只有张本初一人而已。如今他五身四陨,难成气候,而对天道唯一有威胁的丹青生,已经死在丹青山庄,普天之下,没有人什么能够阻止天道降临”
青衣女子望着老者,没有做声。她听得出,当说到张本初时,这老者语气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她听过一个传闻,这位李长工,当年也是隐阳城之人。水月洞天开启之时,天时地利人和,他本来志在必得,却被张本初占得先机,两人相斗一场,结果被张本初一剑切断了膝盖。后来,张本初惹怒至高天道,引来了守剑人的寻仇,而他则隐匿地下,加入血手印,成为大掌柜手下的学徒,数百年下来,成了血手印组织中的四大长工之一,管理着隐阳城的地下世界。
不过,他心机颇深,戒备心强,整个鬼樊楼能够接近他的人,屈指可数,青衣女子便是其中之一。这些年来,正是她帮忙打理着鬼樊楼。
青衣女子又道,“听说,大掌柜在北周又招了一个长工,年纪不到二十岁,精通易理、擅长谋略,通晓奇门遁甲,还懂得领兵打仗,不知是真是假。”
李姓老者厉声道,“做好分内事,问那么多干嘛”说完,又是一阵咳嗽,青衣女子见状,连过去给他捶背,待咳嗽止,又递过一块手帕,老者吐出一口痰,竟是鲜红色。
老者这才道,“怕是大掌柜觉得有些长工出工不出力,或者打小心思,所以又招个人来,敲打一下他吧。”
如此一来,血手印组织之中,又多了一名长工。青衣女子不由感慨,有些人天生命好,自己辛苦半辈子,不过才混个短工,而别人二十不到,就已经成为组织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五大长工之中,以眼前这位李长工最为清闲,而他的职责也相对简单,管理好鬼樊楼,在必要时刻,做一件简单的事情即可。青衣女子认为她也可以做到,她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
女子只是动了个念头,轮椅老者空洞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我看你,在地下待的时间太久了,忘了人间本来的样子了吧”
女子心中惊悸,“属下不敢”
老者点点头,“鬼樊楼那些规矩,没那么复杂,赵拦江此人,我觉得还不错,既然他要那些人,就给他送过去吧。还有,办完这件事后,你去一趟京城,帮我送封信。”
本章完
第270章 欺人太甚
拓跋牛人是北周皇室拓跋象的野生子,十岁时认祖归宗,成为了北周皇室中的一员。拓跋象生性风流,被称为风流皇叔,一生播种无数,但真正结出果实的只有这一个种,拓跋象年近五十岁,得了这么个儿子,觉得自己很牛,所以给他起了个拓跋牛人的名字。
在此之前,他叫阿牛,曾在上京中贫民窟中度过了十年,母亲在他五岁时重病而亡,拓跋牛人靠在路边捡垃圾为生。
有一年冬天,天气奇寒,拓跋牛人身穿一件单衣,饥寒交迫,在马路上捡菜叶子。这时,他遇到了一个公子哥,带着几个护卫,在路边闲逛,他对公子哥并没有兴趣,可他看到了公子哥手中的鸡腿时,几乎饿晕的他双眼放光。
公子哥见这个小乞丐盯着他看,很不舒服,十分傲慢地问,“想吃鸡腿嘛”
拓跋牛人点了点头。
公子哥哈哈大笑,“你这个乞丐,这辈子都吃不到鸡腿”随从也跟着起哄,嘲笑这位营养不良的孩子。
拓跋牛人舔着冻裂的嘴唇,羞愧得低下头。
公子哥道,“本少爷今日心情好,只要你跪在地上,给本少爷磕三个响头,本少爷赏你这根鸡腿”
拓跋牛人母亲曾告诉他,男人,不能失去尊严。
但是,在饥饿面前,尊严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试探问:“当真”
“本少爷有一说一,何曾食言过”
经过一番挣扎,拓跋牛人跪倒在地,扑通扑通磕了三个头。
公子哥笑得更大声了,他指着拓跋牛人,对属下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傻瓜,会相信这种话”
众人也都附和大笑。
拓跋牛人缓缓起身,盯着鸡腿道,“你不要食言”
“我要食言又如何你这个贱民,有什么资格跟本少爷这么说话”公子哥十分不屑,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厌恶之色。“你就像一只老鼠,作为一个大周人,耻辱”
拓跋牛人继续恳求对方,让他施舍一根鸡腿给他。公子哥咬了一口,将鸡腿扔在了地上,道,“嗟,来食。”
十年来,拓跋牛人曾被无数人羞辱,野种、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这种情绪,在这一刹那间,被彻底激发出来,他不知哪里来地力气,怒吼一声,将那公子哥扑倒在地,一口咬在公子哥耳朵之上。
公子哥痛苦大喊,随行的护卫见少主被欺负,拳棍齐上,向拓跋牛人身上招呼过来。拓跋牛人头破血流,肋骨断了几根,可他依旧不肯松口,费尽了全身力气,将那公子哥一只耳朵咬了下来。
公子哥在上京颇有权势,他们并不打算押解报官,而是私下里将他捉住,折磨了三天三夜,被扔到了上京城南水沟之中,只剩下了半条命。
这时,一根鸡腿救了他的命。
他被一个农户救了起来,那个农户用一根鸡腿熬成的姜汤,将他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
自此,鸡腿变成了他的信仰。
哪怕与拓跋象相认之后,无论王府之中有什么山珍海味,他只钟爱鸡腿。每日若不吃一根鸡腿,他就感觉不到生命的意义。
没有鸡腿的生活,是没有灵魂的生活。
而此时此刻,拓跋牛人看到赵拦江将鸡腿扔在他面前,并说出了“嗟,来食。”眼前的赵拦江,与当年那个公子哥,又有什么分别
拓跋牛人变得怒不可遏。
他从战马之上一跃而起,来到半空之中,长枪挥出,在城墙之上一点,借力又是一跃,来到了数丈高的城墙之上。
二话不说,长枪挥出。
如毒蛇一般,在空中幻出几点寒星,向赵拦江的咽喉扎了过去。
赵拦江早有准备,也听说过了拓跋牛人与鸡腿的故事,才故意以激将法,惹怒拓跋牛人,逼他来到城头决战。
宇文天禄说过,在隐阳城内,赵拦江几乎无敌。这不是恭维,而是在陈述事实,就连宇文天禄自己,都不敢说在隐阳城完胜赵拦江。
李仙成的尸体,便是证明。
但是拓跋牛人不信这个邪。李仙成死得很惨,拓跋牛人认为赵拦江在其中投机取巧了,因为在断头坡,他曾经与赵拦江交手过,赵拦江武功虽高,但也不过是初入通象之境,以拓跋牛人的武功,胜他并非难事。
赵拦江触到了他的逆鳞,这是不可饶恕的。拓跋牛人准备在隐阳,让赵拦江血溅城头。只要赵拦江死了,就算他撤兵回北周,天下还有谁说他输了
长枪携带雷霆之势,顷刻来到赵拦江咽喉之间。
赵拦江说了句,“来得好”
长刀挥出,一刀向拓跋牛人长枪劈了过去。
当啷
一声巨响,拓跋牛人虎口一震,长枪几乎脱手,他借力量向上跃起,真气骤然暴涨,法则空间尽释,空间之内,竟出现了三个拓跋牛人。
分身之术
确切说,是拓跋牛人速度太快,超过了肉眼可以辨识的速度,使得外人看起来,就如空中有三人一般。
三人,三枪。
正是拓跋牛人赖以成名的绝技,梅花三弄
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一直以来,北周武学与中原武学理念不同,中原武学讲究修道修气,而北周武学讲究修势修器,他们讲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以,即便是拓跋牛人这种胖成肉球之人,出枪之时,也快如闪电。
三人三枪几乎同时刺向赵拦江三处死穴。
这三枪,没人知道哪一招为虚,哪一招为实,该接哪一招,该躲哪一招。因为一旦发动梅花三弄,拓跋牛人自己也不知道。
赵拦江满脸错愕之情。
这是所有人遇到梅花三弄之时,都流露出的一种表情。
拓跋牛人笑了,他见过太多次这种表情,而下一刻,这种错愕的表情,便将永远凝固在这个人的脸上,这一招梅花三弄,将成为他们这辈子最后见到的画面。
轰
下一刻,满脸惊愕的人,变成了拓跋牛人。赵拦江随意劈出的一刀,传来一道难以想象的力量,将三道人影击上了半空之中。
三影合一。
在绝对力量面前,别说梅花三弄,就是梅花三十弄,也无济于事。还未等拓跋牛人变招,赵拦江原地跃起,又劈出一刀。
拓跋牛人胸口一闷,整个人又向上三丈多。即将落下之时,赵拦江又是一刀,如此十余刀,拓跋牛人如一个胖球,在隐阳城头上上下下,起起伏伏,连落地都难。
无数真元,涌入拓跋牛人体内,将他真气割裂的七零八碎。
拓跋牛人害怕了。
赵拦江有能力一刀宰了他,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用这样一种方法羞辱他,试想一下,北周的主帅,被人在城头当成球打,若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做战神
拓跋牛人道,“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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