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庶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韶华指尖过
少年人点头:“我爹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要作数,八匹马都追不上。”
陆鸣坦荡,当即承诺:“我说话也算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不报官就不报官
第十八章,青史留名的成功率
“薛,薛公子。”
一见来人是薛虎,这络腮胡守卫当即就傻了眼,之前还以为陆鸣只是将这白马随意贩给了哪个马商,这薛虎一上门,他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废话
薛虎是谁那可是清河郡望族薛氏的公子,是货真价实的士族公子!而自己不过是一个看守城门的小卒,先不说身份的悬殊让他不敢开口了,一个庶民开口去跟士族公子花钱买马,这他娘的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吗
络腮胡守卫惶恐低头作答之际,薛虎见他还不动弹,瞪他一眼:“还不滚”
“是,是是。”
连被薛虎牵在手里的白马都没敢多看一眼,守卫当即躬着身体从薛虎旁边跑过,头也不回的朝外窜去。
见状的陆鸣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奇怪的看着薛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目光再落白马之上:“马出什么问题了”
依着他的经验,转天买家就把货物带回卖家面前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货物出了问题,第二种就是买家后悔了,想要退货。
幸亏!
陆鸣心里有些侥幸自己今天出门把酒给卖了,兜里有了银钱,否则的话薛虎来退货自己都没钱还给他。
“陆鸣,你,你刚才去醉花楼了”
驱赶了闲人,薛虎面上浮现一丝激动的神色,都没来得及找地方把马栓上,他迫切的追问道:“你在醉花楼作了一首乐府诗”
看薛虎这模样不像是来退货的,陆鸣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好!”
“好!”
“太好了!”
见陆鸣未曾反驳,薛虎三呼赞叹,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陆鸣你有这样的才学,定能名扬四海!有今日这一首诗来铺路,打开了名气,日后入朝为官定能一帆风顺!”
肩膀被薛虎压的生疼,陆鸣后退两步挣脱薛虎的束缚,皱眉看他:“我写诗是为了卖酒,谁说我要入朝为官了”
“你说什么”
薛虎一惊,面上笑意顷刻间烟消雾散:“你不想当官”
“这般好的诗词,你是为了卖酒”
“否则呢”陆鸣淡淡看他:“写两首诗就能当官你真以为我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没受过社会的鞭挞毒打不成”
感觉陆鸣这话似乎是另有深意,有那么一点待价而沽的意思,薛虎为了证明自家的实力,忙说道:“若是他人,中举便已是千难万难,可陆鸣你不一样,凭你的才学胆识,中举定是轻而易举!”
“我薛氏在朝中虽没有太大的声势,却也有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下打点一番,凭着你陆鸣的才学,定能出人头地,尽展峥嵘!到时……”
越听越感觉薛虎的话好像是在搞传销,拉自己入伙,陆鸣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毫不留情的出声打断:“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
吃了一惊,薛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陆鸣,良久之后才组织好语言,却也不敢再似先前那般肯定了,而是用商量的言语说:“我们文人不能戴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也就罢了,总该为这江山社稷尽一丝绵薄之力,日后也好名留青史,陆鸣你有如此才学,为何如此愚昧,无半分气志”
陆鸣道:“江山社稷有的是人为它操心,我现在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没理清楚,哪有功夫去管什么国家大事。”
薛虎辩驳:“有国方才有家!国若不安,何以为家”
陆鸣翻了个白
第十九章,尝尝还要钱?
“开坛香十里!隔壁醉三家!”
双眼发直,薛虎当即有些走不动路了,他本就好酒,酒量更是不错,只是酒品不算太好,否则也不会因为酒后的两句言语与周礼结下仇怨,平日不管是被他引做酒中极品的“金樽绿蚁”,还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混沌米酒,皆能下肚,说是千杯不醉也毫不夸张。
可如今光闻这入鼻的酒香,他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醉感!
陆鸣也没跟他多说什么废话,将酒坛朝他面前推了一下,眼中之意是再明显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垂涎三尺,见陆鸣这般表示,薛虎哪里会再客气,端起酒坛咕咚咕咚连灌三口,这才言犹未尽的冲着陆鸣立起大拇指:“好酒!”
“难怪陆鸣你能写出“但愿长醉不复醒”这般大气磅礴之言,若能醉倒在如此美酒当中,天下所有烦恼自是烟消雾散!”
陆鸣总感觉这小子看自己的眼神里还有想要拐骗自己去当官的意思,推了推酒坛:“好喝你就多喝点,能喝多少算多少,酒钱什么的,等你喝满意了再算。”
“哈哈!”薛虎大笑狂饮:“如此美酒,我当千杯不醉!”
陆鸣翻了白眼,没搭理这个危险人物,坐在桌对面的石凳上,他拄着下巴看着院外形形色色路人,听着薛虎嘴里乱七八糟的哼唧,略感无趣,索性跟着喃喃两句:“男人要有钱,跟谁都有缘;女人要有颜,姻缘千里牵;似我无钱也无颜,任是无忧小少年。”
随后好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笑了一下:“这般年岁,哪里还当得了小少年,不被孩童认作是风干的老腊肉就不错了。”
院中无人作答,一旁的薛虎早已经醉的一塌糊涂,抱着空酒坛子痴痴傻笑,唯有白马打了个响鼻,甩甩尾巴算是回应。
抬头看了看天色,陆鸣起身合起院落大门,也没理会抱着酒坛傻乐的薛虎,独自回了房间去。
大夏天,晚上总是不可能冻死的人,更何况喝那么多酒,酒精都能让这危险的小子燥好一会了,想骗自己去当官,还是给他点教训,先喂一晚上蚊子警告一下吧。
次日清晨,薛虎悠悠转醒,嗅了嗅怀里这个余香依旧的空酒坛子,低头看了一眼,见其中空空如也,难免有些失望,却也没有说什么废话,而晃晃悠悠起身,拍了拍发胀的脑袋,瞥了一眼身处的院落与那匹打了个响鼻白马,这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有些懊恼:“醉酒误事!醉酒误事啊!”
陆鸣自房中走出,用脚踩住在地面滴溜溜打转的空酒坛子,问:“醒了”
薛虎揉了揉头疼欲裂的脑袋:“陆鸣,你这什么酒,后劲怎会如此之大”
“千日醉,”
陆鸣道:“你喝的不多,我的手艺也没到家,所以你只醉了一夜。”
“名副其实!名副其实!”
薛虎恭维:“我也算是酒中老手,自诩尝遍天下美酒,可你这千日醉我还是当真第一次听说品尝,着实厉害!”
“少说废话,”陆鸣一摊手:“给钱。”
薛虎神色微僵,半晌方才反应过来,疑惑问道:“什么钱”
陆鸣理所当然道:“一坛酒一百两。”
“一……”
薛虎错愕,欲言又止之后,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之人:“你昨天不是说这酒是给我尝尝的吗尝尝还要钱”
“还如此之贵”
陆鸣一挑眉,踢了一下在砖地上旋转不停发出空旷声响的酒坛:“一坛酒都让你喝干了,你说自己只是尝尝”
“废话少说,亲兄弟明算账,一百两。”
薛虎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衣襟,随后反应过来,问:“金樽绿蚁不过一两,你这酒要我一百两”
陆鸣据理力争:“我昨天在醉花楼卖给周礼就是这个价,以后也都会是这个价,想喝
第二十章,粗人的算计
日上三竿时候,陆鸣方才悠悠转醒,透过模糊的格子纸窗看了一眼外头金色的光芒,不消去想也能知道现在的时间一定早不了。
草草洗漱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那满当当的仓库,陆鸣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先休息一天。倒不是偷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是因为现在兜里有钱了,止不住的就是想要去消费一下。
这不是陆鸣自己的习惯,而是这具身体本能自发性的行为。
因为大腿挨了一棍子的缘故,一瘸一拐的陆鸣顺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慢悠悠的逛了两圈,然后走进了街边拐角的茶楼,听着里头那手艺人随着节奏敲打的乐曲与说事先生抑扬顿挫渲染力扑面而来的言语,纵然是见多了科幻大片的陆鸣,也忍不住夹杂在人群中跟着喝出一个“好”字。
要不怎么说老祖宗的东西靠谱呢一把二胡一把琴,一张折扇一张嘴,就能在三言两语之间把气氛渲染到顶点。陆鸣是初来乍到,这些个故事听来觉得新鲜,可在周围几位看来,这老掉牙又老套的故事都已经是倒背如流了,依旧被那舌灿莲花的说书先生带着情绪游走,该赏的铜板更是一个都没少花。
这种调动情绪的本事,一般人还真学不上来。
大抵是因为这个世界着实没有什么英雄好汉,江湖也泛不起什么太大波浪的缘故,故事老套依旧有人捧场,毕竟翻来覆去的,就权当是来听个响了,有的听总比没的听要好不是
混杂在人群叫好声中的陆鸣揉了揉被一旁大汉一声大喝震的有些耳鸣的耳朵,突然感觉这个人人不平等的社会似乎也有那么一点货真价实的人情味。
苏家偏房小院内,丫鬟小厮低声轻语,互相议论着些许坊间流传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半真半假的,由他们口中吐出便已经成了真的,至于已经发生的,更是被他们闹到了纷纷扬扬的地步,而真正热闹,并且让苏婉儿贴身丫鬟在意的,也只能是昨日醉花楼流传出来的那首让世人惊呼赞叹的乐府诗,还有望族周氏的士族公子周礼那句“此酒当列天下第一”了。
苏婉儿是才女,服侍她的丫鬟自然耳濡目染认了几个字,在院中走了一圈,大抵也就将这首诗词听了个大致,回屋拓写下来之后,也不等墨迹干去,便提着诗词快赶着朝自家小姐与夫人所在的房内走去。
文化水平不高,不代表没点见识,何况醉花楼三教九流之人都能知晓这首诗词的精彩,丫鬟怎么也不可能认不出这诗的厉害。
三千青丝随意挽在身后,身着罗衫的苏婉儿仔细将白纸之上的黑字逐一念出,尤其是在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时候,更是停顿了极长的时间调整情绪,将最后一句“与尔同消万古愁”念过之后,手中的白纸黑字已然无声无息的飘落而下,坠在地面。
那张美丽面庞上的呆滞在短暂的时间之后被难以置信所替代,这位被当今尚书赞誉“此花不与群花比”的女子终于显露出了寻常女子才会有的不安,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流淌。
她是才女,自然爱才,才学出众之辈方才能够入得她眼,但从先前那首诗词中,她所读出的情感便足以让她产生爱慕之情,甚至她能够肯定,因为这一首诗而对作者生出情愫的人,绝不在少数!
可为什么偏偏会是陆鸣
心中不知多少次反问,苏婉儿依旧有
第二十一章,上门
晃晃悠悠在街头溜达了一圈的陆鸣笑着重新回到了昨日白捡一个油饼的小贩身前,丢出了早晨从薛虎身上搜刮来的碎银,同时伸手拿起一张油饼啃了一口。
“哎,少爷,你这……”
小贩接过碎银,抬头正想说这钱找不开时候,一见又是陆鸣,嘴角微微抽搐,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却忍不住心里直犯嘀咕:
这富家少爷是个怎么情况感情是赖上自己了,天天拿着碎银来自家这白吃白喝看他打扮,也不差是差这几个铜板的人吧
“拿着吧,”
陆鸣笑着说道:“先记着,权当是预付款好了,往后我还会来你这里吃饼,你看着自己从银子里扣。”
“预付款”
小贩略感怪异,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生意见得多了,还真没见过先给钱,以后再来吃东西的,万一以后忘记了,不就白白亏了这许多白花花的银子
陆鸣哪里会管这小贩心中所想,有事没事开口与小贩言语两句的同时,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周围打量,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好像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可这一时半会的,偏偏就找不到这个人,着实让他有些不舒服。
“哎,哎,等等。”
张嘴将手里剩下的半块油饼塞进去,陆鸣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声,见街上推着推车的小贩没有停下的意思,忙快赶两步追了上去,将其拦住:“你这葡萄怎么卖”
小贩一怔,上下打量了陆鸣一眼,说道:“葡萄不卖,这是要送到醉花楼去的。”
“醉花楼要你把剩下的给他送过去不就好了”
陆鸣将油饼东西咽下,伸手从面前葡萄里摘了一颗丢进嘴里,面露陶醉之意。不知今夕何夕身处何地的时候,还能吃上这么一个熟悉的水果,着实能算是一件美事!
“我就买两串,还能被他看出来不成”
“不行,”
推车小贩认死理:“这葡萄是过了秤的,要是被管事发现了告诉掌柜的,他会打断我的腿!”
“那就全卖给我!”
陆鸣语出惊人:“你把这车葡萄送到我院子里去,回头再给醉花楼送一车不就完了”
推车小贩眯了眯眼睛:“你你带够钱了吗买得起吗我这可是上好的……”
“给你,”
懒得跟他继续墨迹,陆鸣丢出一颗散碎银子:“够了吗一车葡萄醉花楼总不能比我开更高价钱了吧”
推车小贩抓着银子发愣,半晌后反应过来,忙冲着陆鸣低头哈腰:“行嘞,少爷您院子在哪我这就给您送去。”
成,白跟这人废半天话,掏钱就好了,还是钱好使。
嘴角抽了抽的陆鸣摆了摆手:“跟我来。”
“行嘞!”
小贩笑呵呵的推着车追着前面走路一瘸一拐的陆鸣走去。
倒是没有在意这出手阔绰的少爷究竟是跛子还是残疾,此刻小贩心中所想的是这碎银可要比醉花楼给的价钱多出来三成,待会回去告诉掌柜的,掌柜的心情一好,说不定还能分点红利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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