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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云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红烧小妖怪

    “谢过官长,真的不用,”妫玉容再次双膝跪地,“小人知错,以后与小儿再不如此行礼了。”

    “姚氏,你本名叫什么?”向由基忽然问,“官长当面,不得撒谎,不然治你们全村的罪!”

    “回官长!”柱叔慌忙叩头,“姚氏名妫玉容。”

    妫玉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脸色同样惨白的,还有向由基。

    “右领大人,这妫姓……”上阳城尹若有所思。

    “你闭嘴!”向由基低喝。【… &#最快更新】

    “此事不准再提,不准外传。再提……必杀你!”

    他看向上阳城尹,城尹抬头,刚好对上向由基杀意沸腾的眼神,惊得差点失禁。

    “下官明白。”城尹失魂落魄地答道,他隐约想到了妫姓的来源,却不明白为什么向由基对此讳莫如深,更是突然大动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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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七百年前,章朝王廷初立,章王分封诸侯,大地上百国林立,共尊王廷。

    五六百年后,时移世易,王廷式微,诸国交相攻伐,一个个诸侯国兴起又灭亡,最终二十多年前,纠、梁、韩、邢、南淮、蓟、琅琊七国并立,这七个国家中的每一个无论强弱,都是吞并了诸多小国发展而来,如今纠国崛起,十余年间相继灭亡梁、韩、邢三国,威逼王廷,折辱琅琊,剑指南淮,震慑北蓟。

    谁也不知道南淮是不是下一个梁、韩、邢。

    谁也不知道纠国的野心何时




第八幕 弥天之谋
    第八幕

    姚陌从床边走到门口,门外两名执戈的甲士转头看向他,姚陌向他们抱歉地一笑,伸手掩上茅屋的门。

    “阿妈,”姚陌为妫玉容铺好被褥,把她扶到床边坐下,“你走了一夜,先睡一会吧。”

    “陌,”妫玉容怜惜地抚摩着姚陌的脸,“你不好奇,阿妈到底是谁吗你不好奇,你到底是谁吗”

    “不好奇,”姚陌扶母亲躺下,为她掖上被子,牵着她的手,“阿爸让我照顾好阿妈,阿妈想让我远离战火去种田,我就去种田,去东边,去北边,去海岛打渔,去雪原放牛,去纠国人打不到的地方去,好好照顾你。”

    “陌,”妫玉容紧握着姚陌的手按在胸口,“你……要记住你说的话,不要像你的父亲一样。”

    “你是说阿爸?”姚陌皱眉。

    “你父亲刚娶我的时候,也说要带我远离战火,游遍列国,不理会尘世纷争,做一对神仙眷侣,可最后,”两行清泪划过妫玉容的脸颊,濡湿了枕头,“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他还是头也不回地奔向乱世……最后抱着一股执念,葬身在这乱世里……”

    “阿妈你在说什么呢?”姚陌越听越糊涂,忙不迭地用衣袖为母亲拭泪。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怪他,也爱他。”妫玉容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止不住地淌下,“所以我才如此爱他啊……”

    “阿妈,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姚陌小心翼翼地为母亲擦泪,却怎么也擦不完,“放心吧阿妈,我一定会陪在阿妈身边好好照顾阿妈,这乱世再乱,和我们没有关系的。”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妫玉容低声喃喃。

    。

    。

    。

    “右领大人,您操劳了一日一夜了,下官觉得吧,您是不是……该休息了。”上阳城尹讨好地凑上来。

    “你想要休息就去休息,用得着你的时候,我会再叫你。”向由基专心地翻捡着几案上堆放的玄鳞卫的各式装备,头也不转。

    疲惫不堪的上阳城尹如获大赦,连忙躬身:“那下官先行告退,若有驱驰,随叫随到,哈哈,随叫随到。”

    “滚滚滚!”向由基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上阳城尹赶走,“姚大姚二!”

    “小人到。”换了土黄色军服的姚家兄弟走进茅屋,跪地就拜,“拜叩官长。”

    “停停停你们给我起来!”向由基眉头一皱,“入我军中,即行军礼,你们趴在地上,把新军服都弄脏了,跑出去叫人看到,不是丢我的脸吗”

    “是,官长。”姚家兄弟慌慌张张爬起来,双手用力拍去军服上的尘土,而后笨拙地学着南淮军礼,单膝跪下。

    “你们现在已经是我的下属,不要再叫官长了。起来吧,你们都上前来,”向由基坐在几案前对姚家兄弟招手,“其他人出去。”

    “是。”两旁服侍的军士行礼离开,在外面轻轻关上了茅屋的门。

    “你们是姚家村人,对姚家村附近地形熟悉吗?”向由基问。

    “回官长,不,右……领大人,”姚大恭敬答道,“我兄弟生长于姚家村,对附近十分熟悉。”

    “姚家村位于商於群山一座山顶,距离南淮边界有七八十里,你们印象中,从姚家村到纠国边界,有路可通吗”

    “回右领大人,姚家村东边有数条山道可通山下村庄和集镇,其他方向还有猎户所行的猎道,但是据我所知,便是猎道,也不会太深入商於的深山密林,姚家村西边,我所知的几条猎道,最长的约有五里,再往西就是连绵不尽的群山深林,地势陡峭险峻,不堪行人,更藏



第九幕 波诡云谲
    第九幕

    南淮边境,武关。

    原敖又一次登上高高的角楼,眺望西边的落日。

    云霞被夕阳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好像神国中重重叠叠的楼阁,它高悬于九天之上,令人遐想是否会有仙人居住其间。

    以前原敖最喜欢傍晚起风的时候,这个时候流云会展现出莫测的变化,时而幻化成龙凤翱翔,时而幻化成骏马奔腾,时而幻化成浪潮汹涌,更多的时候这些云彩什么都不像,即使原敖很努力地附会,也没法给它们一个恰当的形容。

    多云无风的黄昏,一缕缕金光从云间穿透,那是将落的日头在继续在大地上倾泻自己的光芒,只是这光早就失去了热量,秋风接管了这片天地,把凉意挥洒到每个角落。

    但是现在的原敖满腹心事,眉峰几乎拧成一个结。快一年了,他的心头始终有一种无法言表的重压,几乎使他窒息。

    一年前的秋天,纠国与南淮在边境全面开战。说是开战,更确切地说是纠国全面进攻,南淮全面死守。

    连续吞灭故梁国、故韩国、故邢国以后,纠国的野心急剧地膨胀,不再追求一城一县的缓慢蚕食,居然以全线进攻的方式,企图一口吞掉南淮。

    吞灭三国以后,纠国在选择目标上其实还是深思熟虑了一番的。

    北蓟和南淮体量差不多,但是环境太过恶劣,不适合军队长期作战。

    章朝王幾总共就几个县那么大的地方,打下来也没什么油水,而且这个名义上的天下之主现在还有点用,吓唬吓唬让它听话就得了。

    琅琊在大陆的东方,背靠传说中的大海,连纠国的行商都不太愿意跋涉那么远去做生意,纠国暂时鞭长莫及。

    相比之下,南淮简直是最完美的目标。

    文化上,南淮是山东六国里和其他五国最疏离的国家,虽然南淮国主世袭侯爵之位,中原高贵的士大夫们在心里还是把南淮划在未开化的野人国之列。

    外交上,南淮和山东五国更是关系淡薄。章愍王十年濮原决战,山东六国二十七万联军,体量最大的南淮居然只派出了两万军队,令其他国家侧目不已。

    军事上,纠国兵强马壮,军队身经百战,更有嬴湛白起这样不世出的将才率领,南淮除了一个年纪老迈的向父偃勉强算得上名将,根本拿不出能和纠军正面抗衡的部队。

    制度上,纠国在郡县制的基础上实行严格的户籍制度和征兵制度,整个国家都置于各级行政机关的严格管理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反观南淮地广人稀,管理民众如山上放羊,在资源调动上,效率远低于纠国。

    再加上其他国家乐得看到纠国和南淮争得两败俱伤,好为自己创造喘息的机会,根本不可能出手援助南淮,即使是和南淮关系最好的琅琊,也必然会畏首畏尾,再三权衡。【¥… !&最快更新】

    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以后,纠王嬴则兴高采烈地命令他的大军出发了。

    然而现实给他结结实实浇了一大盆冷水。

    八十万纠**队进攻南淮,死攻活攻从秋天打到夏天,武关防线上七座雄关居然一座也没打下来,来来回回就是在边境几座小城、集镇甚至村落的归属上反复争夺,偶尔居然有报复心重的南淮轻骑突入纠国境内,



第十幕 古调悲歌
    第十幕

    章愍王七年的秋天,被后世称为“乱世之始”的绍梁关围城战拉开了序幕。

    在这场战争之前,诸侯国间虽然交相攻伐,但还是对名义上的天下之主——章朝王廷执礼甚恭,此战之后数年,纠国肆虐中原,诸侯国与王廷决裂,本来已经徒有其表的王廷,威望更是跌落到谷底。

    战争双方的主将威名赫赫,一方是号称“天下攻战第一”的纠国副帅白起,一方是号称“天下守御第一”的绍梁君白逍。

    巧的是这两个“天下第一”居然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也曾经一起为纠国东征西讨,立下无数战功,只是白逍最终神秘叛逃,多年之后,他们重新相遇,已经是在决定天下命运的战场上。

    这场战役充分展现了绍梁君白逍的旷世将才。而战争的胜利者,“天下攻战第一”的白起反而成为了陪衬。众所周知,绍梁君与当年新立的梁公不睦,绍梁关是在孤立无援的处境下,以两万兵力生生挡住纠国十五万虎狼之师三个月之久。

    没有人怀疑,如果绍梁关能够得到故梁国的全力支援,白起这匹“羌山之狼”根本没有可能踏出崤山,如狼入羊圈一样在山东大地横冲直撞,攻城灭国,威压章朝王廷,从此开启了一场乱世浩劫。

    至于绍梁关背后的镇榆关,则变成了各国史书和兵家战例中彻头彻尾的笑话。更坚固的城防,比绍梁关多数倍的守城兵力,还有偌大梁国所有的资源做后盾,镇榆关居然堪堪抵挡了白起仅仅十天,就折损过半,摇摇欲坠,守将更是吓得连夜弃城而逃,直接导致了镇榆关防线、整个梁国乃至整个天下的彻底崩溃。

    濮原决战,纠国以一敌六,大败诸国。故梁国最后一任梁公,被愤怒的联军诸侯谋杀,死后连谥号都不配享有。而名义上山东诸国联军的领袖,当时的章王姬岸,死后也倒霉地得到了“愍”这个带着些贬义的谥号。

    在国遭忧曰愍;在国逢艰曰愍;祸乱方作曰愍;使民悲伤曰愍;使民折伤曰愍;在国连忧曰愍。

    没一个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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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纠国横扫天下的脚步,在南淮边境被拖住了一年。

    久攻南淮而不克的纠国八十万大军在边境上驻留良久,即使以纠国冠绝天下的强盛国力,要撑起每日的军资靡费也是如负山岳。

    老谋深算的纠国将领居然琢磨出“屯垦”这个休整生产两不误的法子,让军队就地扎营,让四分之一的部队在战线后方耕作生产,每隔一段时间就轮换,最后居然收效颇著。

    为了抵御纠国的攻势,武关防线上的关隘无不坚壁清野,将城关外的人丁物资全部迁进防线以内。

    但是,即使把门板甚至砖瓦都统统拆走,也不可能带走土地。

    于是纠**队干脆在武关防线外的土地上耕作起来,一年过去,虽然不可能达到自给自足的程度,但是也极大减轻了纠国的负担。

    南淮的守军有时候也尝试出城攻击,在找到机会以多打少的情况下短暂地夺回一些集镇和村落,但是纠军一旦集结回援,南淮军就必须立刻退回城门,因为在野外战场,纠国骑兵对南淮步兵甚至于南淮骑兵都有压倒性的优势,撤退稍晚一步,就可能被纠国的箭雨或铁流埋葬。

    极偶然的情况下,南淮的小股轻骑兵能够发现纠**队之间的缝隙,然后趁机深入纠国境内屠戮一两个纠国村庄甚至集镇以示报复,但是他们通常都无法再回去了,隔几天后,这些热血勇士的头颅会被挂在离城关最近的纠**营的栅栏外,而他们的尸身,早已被西戎的狼骑分食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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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沉入地下,横贯苍穹的铁色阴影吞没了云霞灿烂,黑夜降临。

    原敖紧了紧裘衣,步下角楼,开始巡查城防。

    武关城外十里,纠国营地零星地亮起了光点,那是他们点起了火把。更多的光点陆陆续续点亮,最终汇集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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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幕 天涯浪子
    第十一幕

    “平时都是别人仰视原大将军,今天我要原大将军仰视我。”黑色的身影说,“我不下去,你也别上来,你上来,我就爬到角楼顶上去。”

    “那如你所愿吧。”原敖抬着头,哑然失笑,“我冷了,把你的酒扔下来给我喝两口。”

    话音刚落,角楼上落下一个小酒坛,原敖扬手接住,扯开坛口的封泥,浓烈的酒香顿时肆意弥漫。

    “想喝几口都随你,整坛都是你的,我带上来两坛呢。荆山上的云边酿……拿你送我的皮裘换的。”

    “云边酿嘛,确实是难得的好酒,”原敖灌下几口,一股股暖流从喉头辣到肚肠,“但是我送你的白狐裘,换他整个酒窖都够了,你可真是个败家子。”

    “我举目无亲,不名一文,哪来的家可以败?”黑影反驳,“我本没有皮裘,皮裘是你送的,我拿来换酒,喝进肚里,怎么算都是赚啊!”

    “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原敖抓着酒坛斜倚在城墙的垛口上,“那我送你的飞琼呢也被你换了酒?”

    “这倒没有,骑着呢,不然你让我跑着来看你?而且我看她和我有缘,就是没酒喝,我也不会卖。”黑影说。

    “难得有东西比你喝酒还重要。”原敖笑着揶揄,“只是我有些后悔了,这样一匹稀世宝马送给你,可算是受苦了。”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让她受过苦!”黑影抓起酒坛想扔他,晃了晃坛里还有不少酒,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牢牢抓着酒坛,“我一路过来,求爷爷告奶奶地搜刮豆饼杂粮和谷草伺候她,我摸着良心说,我……我吃得都没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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