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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陈长安

    一个在山脚解手方便的放哨蛮兵,听见有怪声从山上传来,往山上望去,只见两道身形从天而降,一前一后,一高一胖,一晃眼便已经落在了眼前,霎时慌了神,还未等他提起手里的战斧,就被青衫男子一掌拍中胸口,顿时鲜血如注,整个胸口凹了进去,血腥骇然,死绝了。

    青衫男子在一掌击杀了放哨蛮兵后,并没有稍作停顿驻足观望寻找战机,反而大步掠向蛮兵大营,后头的小古看见放哨蛮兵暴死的一幕,竟觉得与苍山之中的妖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心中怯意顿时潮退湮没。

    虽说小古从未喊过吴飞侠一声师父,也不敢妄然揣测他为何要去砍下那杆虎皮帅旗,但但既然吴飞侠说要砍,那就砍!

    小古横出惊鸿剑,无所畏惧,遥想初上髻霞那回,是这个青衫收留了自己,更把那柄陪他走过了不知多少风寒雪霜的惊鸿传予自己,他不像师父,但更像是兄长。

    吴飞侠身形空灵,掠入了一队巡逻蛮兵之中,只见他双袖一抑一扬,那队蛮兵通通倒地,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刺耳的号角声鼓噪四面八方,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的战鼓雷鸣。

    无数的蛮兵如同潮水涌来,刀光剑影,尘嚣四起。

    “糟了,这么多蛮兵,如何是好”杀声震天,两人如同两枚为黑棋所包围的白棋,小古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在此等关键节点双腿愣不听使




第八十三章 上了条贼船
    方姓将军的谋见与沐桂虎不谋而合,沐桂虎点头表示赞许。

    就在诸将众说纷纭之时,大帐外马蹄声荡荡如潮,数个甲胃加身的士兵掀开帘账,合抬半截虎皮旗帜和一木箱径直走入大帐,在帅台之前肃然跪下。

    众将面面相窥,一时摸不着门道。

    士兵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报王爷,吴大侠说有大礼回赠王爷,以谢王爷赠城郊别苑之恩!”

    身披甲胃发鬓花白的沐桂虎眼中有光,他走下了帅位来到那木箱跟前,望了眼半截虎皮帅旗稍作停顿,才伸手打开那个朱红如火的木箱。

    木箱里边是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

    沐桂虎又把箱子合上,皱起的眉头悄然舒展开来。

    “下去吧。”沐桂虎心生喜色,脸上却不为动容。

    “喏!”那些士兵放下木箱和虎皮帅旗后便退出了大帐。

    沐桂虎负手在帐内踱步,众将一头雾水,却无一人敢妄自下结论,那面虎皮旗帜分明是蛮兵主帅的帅旗,可木箱中那颗头颅究竟又是谁的头颅莫非王爷早就算计好,派人前去斩将夺帅

    帐外又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一个腰挂号角的哨兵风风火火入帐。

    “报!驻扎在剑开口的蛮兵正在拔营撤退。”那哨兵喘着大气说道。

    “好!”沐桂虎重新走上了帅位,高举虎符:“诸位将士听令,立即率大军追击蛮兵,杀他个片甲不留。”

    “喏。。。”

    大理城外的茶马古道,青衫男子倒骑着青牛,神态悠然自在。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小古跟在青牛后头走得满身大汗淋漓,脸上忿忿不平,凭什么这姓吴的可以骑牛自个却只能在后头跟着

    “这又要去哪”小古没好气地说道。

    吴飞侠伸了一个懒腰,目光一凝说道:“去江南,带你看风花雪月。”

    ——————————

    江水淙淙,滚滚东流。

    长江如巨龙蜿蜒万里,仿佛永远都流不到尽头。

    白云与窦长安沿江而行,可走了数日仍不见有小镇人烟,大江两畔或是山谷沟壑,或是山丘平原。

    “窦前辈,云梦泽好像不在这个方向罢”白云好奇地问道。

    “我也要下江南。”窦长安闲来无事拾了一块小石片,撰在手里搓揉把玩。

    白云欣喜若狂,又追问道:“前辈,你要下江南做什么是要去剿灭那天龙会余孽吗”

    窦长安没有着急去回答白云的问题,双指夹住石块微微弯曲,把那片石子弹向江面,带起连串水花,自得其乐地说道:“我可没你们这些正派弟子的气魄,吃饱了躺在床上放个屁多舒畅,非得去剿什么天龙会余孽。”

    “那前辈你下江南作甚”

    白云刨根问底。

    “你管我啊。”窦长安白眼相对道。

    白云深谙窦长安的古怪脾性,不再自讨没趣。

    江面鳞比栉次,反射的光线有些许刺眼,偶尔会有帆船驶过,窦长安心情甚好哼起了小曲,但白云的心里却始终打不起精神。

    “也不知小怪怎么样了”白云的视线久久凝望江面,心中念道:“小怪生而入弦境,那点伤势约莫是不足为虑,可既然不足为虑,为什么它还不回来”

    白云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心神煎熬:“还有雨若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时,一艘风帆鼓荡的奢华游船从江面驶过,数个衣着华美的公子哥儿站于船前甲板,左拥右抱着长相甜美的婢女,约莫是船头的风光要比船尾新鲜得多,这些公子哥儿才全都涌到了船头甲板,故而船尾的甲板空无一人。

    “来!”只见窦长安轻轻地抓住白云的手臂,犹如蜻蜓点水掠向那艘奢华游船。

    两人无波无涟落在船后方的甲板上。

    “前辈,这是”白云有些摸不着脑袋。

    “榆木疙瘩,坐船不比你走路轻松多吗”窦长安在船尾寻了根撑起风帆的木柱,背靠着坐了下来。

    “可万一被人发现了。。。”白云面露忧**言又止。

    “咸吃萝卜淡操心,你瞧那群公子哥儿,只顾着在船头甲板吟诗作对,美酒美人相伴,又怎会无端无故跑来船尾呢再说了,发现了又如何我们又不是土匪贼寇,一个抽身掠下船便是,这荒山野岭的,你还怕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把你绑了送去官府不成。”

    窦长安不再浪费口舌,侧身躺下打起了瞌睡。

    白云不作反驳,事实上坐船下江南,的的确确要比走路省功夫。

    白云忧心如惔,并非是顾虑船上的公子哥儿,而是摸不准林学书等人到底是趟水路还是行陆路下江南,焦心难平踱步走到船尾勾阑边,双手搭在船舷上,每当有风吹过,头顶那张翻扬的巨大风帆总会呼呼作响,帆船如趟云海带起无数翻腾白浪,在船经过后又分作了两行,留下两道绵长的白痕,最后化为零星碎点的白沫,渐渐散失于江面之上。

    望着连绵不断前赴后继的长江之水,白云木讷许久,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些许,但回过首后却是一怔,那扎了一束



第八十四章 这江湖到处都是妖魔鬼怪
    窦长安又接连掀开了其余的木桶,白云发现除了规格一致的兵器之外,还有弓弩甲胃,装满了足足的十数个木桶。

    白云眉头凝重,欲言又止,他在髻霞山上修道了七年,虽与山下断了联系,可他清楚像这般大规模的定制兵器,已是违反了大梁的法律,当以谋反罪诛之,即便是江湖武林中的好汉剑客,最多的也就佩戴数柄兵器,私藏这么多的兵器不是造反是什么一旦被官府发现,谁也脱不了干系。

    “这只是一小部分罢了。”窦长安故弄玄虚,又重新盖上所有木桶的盖子,免得落下了任何蛛丝马迹。

    “在船室的密室中,诸如这样的木桶,足有百桶。”窦长安云淡风轻地说道。

    白云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百桶甲胃兵器足足够一支千人军队使用。

    中年男人又回到挂起风帆的柱杆边坐下,想拿起那只被白云只啃了一口的鸡腿,可想了想又放了下来,伸手将烧鸡的鸡翅膀拧下,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前辈,他们这是要造反么”白云瞥了眼四周,压低声线说道。

    嗜酒如命的窦长安酒肉齐下,打了一个犹如秋水绵绵的饱嗝:“这只烧鸡不如你做的好吃。”

    窦长安婆娑肚皮,继续说道:“说到底还是这些公子哥儿时运不济,好好的一趟游山玩水,成了要去阴曹地府见阎罗王。”

    “请前辈明示。”白云始终没有一丝放松眉头,毕竟私运兵器乃是砍头的大罪,管你是不是江湖中人还是三教弟子。

    “其实啊,这些公子哥儿都是替死鬼罢了。”窦长安一语点破要处,却也不忘余韵留白。

    “替死鬼”白云云里雾里,索性也盘膝坐下。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沉,窦长安抬首眺望了一眼天边的的余晖,说道:“寻常百姓可会私运如此大规模的兵器”

    “不会。”白云脱口而出。

    “那财力雄厚的士家大族呢”窦长安又问道。

    白云忙不迭摇头道:“不知道。”

    窦长安一脸无奈,没好气地说道“你在髻霞山上只懂闷头练剑”

    白云生涩一笑道:“我还会做菜。”

    窦长安差些没吐血,但不作反驳,因为他在云梦泽中就尝过白云的手艺,的的确确是无可挑剔,以他从前游历江湖那么些年的眼光,相信仅凭白云那手烧烤的活就能在大客栈中立足,便说道:“士家大族更不会,谁会放着锦衣玉食金山银山不顾,去干这种断子绝孙的砍头勾当”

    白云顿觉有理,他出生贫寒自幼便是故而,跟着灰衣老僧在北嗍长大,自从老僧逝世了以后,在飞来峰上与世隔绝修习剑道,对山下的是是非非一无所知,只知山上山下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仅此而已

    。

    “那到底是谁敢私运这么大批的军需”白云追问道。

    “自然要造反的人。”窦长安收回目光,颇有意味地瞥了白云一眼。

    “这个江湖到处都是妖魔鬼怪。”窦长安又补充了一句。

    白云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私运如此大规模军需物质是那要造反的人,可到底是谁要造反呢白云颇为不解地看向窦长安,可那个扎起丸子发髻的中年男人忌讳莫深,似乎是不想明示,于是便又转开了头不再穷根揭底,反正一切按窦长安所说,等月亮升高时下船便是,并非是他冷眼旁观,不顾那仁义道德四字,只是自古以来王朝更替,素有江湖与庙堂互不相干这一不成文的规矩,有人私运如此大规模的军需那是朝廷的事,至于是不是造反白云不敢莽下定律,更不敢贸贸然插上一脚,万一处理不当,还会给髻霞惹去大麻烦。

    冷月当空,一直靠着船杆闭目养神的中年男人伸了个懒腰。

    窦长安目光昏昏沉沉,走到船舷一侧,探头望向船头,他的眼睛骤成一线,前方江面能隐约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像是渔火又像是火团

    “下船。”窦长安淡然道。

    回到岸边之后,窦长安并没有停下脚步,反倒脚下生风,在岸边的树林间火速穿行,跟紧顺流直下的游船。

    白云心底估摸着一算,从上船到下船期间至少行了数十里路,此刻见窦长安直追帆船而去,心头霎时疑云密布,便也一同跟去。

    游船在辽阔的长江水域上平稳行驶,船头甲板上早早点起了暗黄灯笼,白日在船头甲板吟诗作对的公子哥儿,这回都围在了一张宽大的木桌,桌上摆满了美食美酒,好些个公子哥儿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酒至半酣的一手抱着美人丫鬟,一手提着酒壶踉跄起舞,醉生梦死。

    前方的星点火光逆流而上,离这艘帆船越来越近,而在船上高歌起舞的公子哥儿都没有对渐渐靠近的火光生出警惕,以为只是那在过江捕鱼的渔船又或是那路过的商船而已。

    当火光来到离帆船还有百丈距离时,终于在黑暗中现出了真身,原来是七八艘体积比游船还要大上两三倍的战船,而那些火光则是船头的照明灯火。

    杀声震天,战船将游船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

    前一刻还船上醉生梦死的公子哥儿如梦初醒,吓得屁滚尿流。

    窦长安这才停下了脚步,隐藏在岸边的树林之中,他眉头收紧,数了数一共有七艘



第八十五章 衡山城
    朝阳灼目,白云几乎彻夜未眠,快到五更天时才迷迷糊糊地入了梦乡,醒来后发现窦长安正坐在熄灭的篝火堆旁闭目养神,头顶那坨丸子发髻被他解开,恍如柳絮随风飘摇。

    “醒了”窦长安睁开了眼,重新扎起一团高翘的丸子发髻。

    “我想了一夜,还是不回云梦泽了。”窦长安冷不丁地说道。

    白云出奇地啊了一声。

    “我与你做一桩买卖如何”窦长安微微颌首说道。

    白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大大方方地说道:“前辈有事大可直说,白云能帮上忙的自然会倾尽全力。”

    窦长安点了点头,极为难得地和颜悦色说道:“你随我去一处地方,我送你下江南,怎么样”

    “好。”白云爽快地说道,那个脾性古怪的中年男人曾两次救下他,即便是要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万死不辞。

    “事不宜迟,那走吧。”窦长安又板起脸率先起身。

    白云很是好奇窦长安到底要带他去哪里但见窦长安神色肃穆,一时间不好多发言语,只默默跟着窦长安一路走去。

    走了约两个时辰,两人终于走出了茂林,一泻千里的长江之水又声声不绝

    窦长安走在前头,一改从前的话痨本色,一路上不言不语。

    “前辈,我们要去哪”白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去祭祀一位故人。”窦长安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平和地说道。

    浪声跌宕起伏,卷入耳帘,长江两岸的地势变幻极快,恰才走出茂林,两岸又开始变得崎岖难行,从上游冲积下来的大小石块堆满了岸边,越往前走越是如此,地势又逐渐变成沟壑纵横,前方一座约莫十来丈的陡峭崖壁挡住了去路,窦长安视若无睹,扬起衣袖踏步飞燕,轻而易举地沿着悬崖峭壁飘上了崖顶,白云虽不如窦长安那般潇洒轻松,却也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就登上了崖顶。

    登上了崖顶之后,白云才发现前方是一片连绵不断的悬崖断壁,峰芒合拢形成了一道道险峻山峡,零零散散的巨大碎石落在江面之上,将辽阔平坦的长江分割成了数块,横生无数暗涌。

    窦长负手而立,一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模样,驻足俯视高山低谷,一线眉头略微舒展,踏步如履云海霞蔚,从沟壑间扬长掠过,如此反复翻过了大大小小七八座高山低谷。

    白云如影随形,窦长安终于在第八座的峡峰时停下了脚步,远处有袅袅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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