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仙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辽草
“就他了,”陈默特别爽快,一层层盖好餐盒,“咱们出去吃”
这边刚踏出地牢,负责监管的守备就接到消息,俩人不敢怠慢,前去向温仲汇报情况。
“照殿下的意思办,”温仲坐在书桌后,面前有墨迹未干的“阴阳”二字,“那丫头身上的符纸还没查到来路”
守备讨好地笑着,“时间过于久远,查不出是哪位前辈高人留下的。”
“巫毒娃娃呢还有那些瓶瓶罐罐,”温仲的脸色阴沉不少。
守备连忙绷住脸,汇报这两天的成果,“巫毒娃娃和符纸,都是她自己制作的。”
“另外两个人呢,”花成柱抬了抬眼皮,“有什么异常”
“没什么发现,应该只是普通百姓。”
“继续监视,绝非这么简单,”温仲提笔写下一个“非”字。
温仲在石城的住所,是临时征用的,院子很大,东南挖了人工湖,湖上有座精巧的木楼,掩映在桃林中。
入夜,寒风吹起层层涟漪,干枯的枝干“哗哗”作响,地上并没有太多落叶。
二楼的外围环绕观光的走廊,易歌倚靠栏杆而坐,眺望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身旁立着半截早已熄灭的蜡烛。
虾蟆提着灯笼从远处走来,迈步上楼,径直走向易歌,说话耿直,“海产品都不怕冷的吗”
易歌拢了拢头发,回头望向虾蟆,眼神不似先前柔和,反而透着凶狠,“虾蟆,你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不好意思,我错了
第二十二章 九宫八卦阵
陈默热情高涨,觉得自己天赋异禀,肯定能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嘱咐仆人在空地摆两张桌子,肖小白打算从理论知识讲起,陈默不乐意,说肖小白糊弄事儿,要学能一招制敌的术法。
“什么是一招制敌的术法”肖小白表示心累。
陈默的眼睛泛光,隐晦地表示,“那个定身咒就不错。”
虽然定身咒几乎是每个术士必学的,其难度系数并不小,没有扎实的基础根本无法掌握。
懒的和陈默废话,肖小白直接把定身咒的咒语写下来,又画了张符纸,让陈默自行揣摩。
陈默很高兴:这就对了嘛,凭借本殿下的聪明才智,什么术法学不会
秉承随时写、随时用,绝不浪费的原则,刘大这个活靶子派上用场。
一个优秀的术士,必须具备三个基本条件:天赋,精力,历练。
符纸也好,术器也罢,只有凝聚了巫师的精力,才能发挥作用。
人的精力终究有限,在日常的练习中,肖小白注重对咒术的理解和掌握,投入太多精力往往得不偿失。
虽然没拿出迎敌的姿态,数十张符纸试下来,就算只有几张灵验,肉眼凡胎也受不了啊。
刘大被爆裂咒轰得衣衫褴褛,身上倒没什么伤口,就是觉得眼冒金星,有种灵魂脱离**的感觉。
抬头瞅了眼太阳,肖小白放下毛笔,把所剩无几的黄纸整理好,放在桃木匣子里,“今天先到这儿吧,下午给你半天假。”
涣散的眼神缓缓聚焦,刘大抱住肖小白大腿,悲悲戚戚地哀嚎,“大姐,您放我一命吧,这么下去要死人的。”
“放心,”肖小白慈悲为怀,为刘大解除后顾之忧,“丧葬费我全包,保证让你风风光光地走。”
“我送你一对童男童女,”陈默冲刘大挤眉弄眼,扭头让小厮喂口核桃,咀嚼速度很快,像极了松鼠。
这家伙还有脸笑肖小白的表情僵硬:刚开始还认认真真临摹两张鬼画符,紧接着就要吃要喝,玩累了画几张小王八贴刘大身上,说是变形咒,心诚则灵。
午饭前,肖小白缠着陈默,要之前答应自己的炉子钱。
陈默翻脸不认人,在肖小白的威逼利诱下,扣扣搜搜地翻出二两银子,苦着脸攥紧拳头,“我身上就剩这么点儿!”
“少来,”肖小白油盐不进,动手摸遍陈默的每一寸衣料,总算凑齐三两银子。
陈默真不是哭穷,温仲听闻陈默在石城一掷千金,不仅没收陈默的钱财,而且禁止他人提供财政支持,连带着温野的月钱砍掉大半。
肖小白忿忿不平,替温野抱屈:我们招谁惹谁了,陈默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生的扫把星。
下午的天气很好,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虽未驱散阴凉,却也带有温度。
肖小白挎着蓝布小包,专往巷子胡同、人流攒动的地方钻,费了一番力气,才甩掉尾随者。
确定没人跟着自己,肖小白又拐了好几条巷子,走进僻静的胡同深处,推开一扇低矮的木门。
弯腰迈进去,借着昏暗的光线,破旧的柜台拦在身前,柜台后是一排柜子,柜子分了好多小格,每一格都用黄纸标着稀奇古怪的名号。
柜子旁有个架子,除了底层两排药炉,其余都分门别类堆满了符纸,旁门左道的秘籍也不少。
“老板,”肖小白的指腹抹去柜台上的灰尘,“你这生意不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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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蓬莱
天色昏暗,周围空荡荡的没任何动静,尾随自己的跟踪者等的不耐烦,应该早溜了。
走出花园,眼前出现微波荡漾的湖水,几只白鹅划拉着脚掌漂过,肖小白的眼神不错,隔着桥看到亭子里涮火锅的易歌。
陈默也在,这家伙喝了几杯酒,脸颊通红,从涮锅里夹了坨羊肉,殷勤地在酱汁里涮了涮,“易姑娘,你吃。”
“谢谢,”易歌不冷不淡地点点头,语气温柔。
肖小白闻着香味凑过去,陈默注意到这位不速之客,厌恶溢于言表,“你来干什么”
肖小白假装看不懂脸色,冲亭子外的仆人要了筷子和碗,自顾自地坐下来,把锅里的肉拢碗里,俯身往嘴里扒。
从未见过这么粗鄙的吃法,陈默直咋舌,张张嘴,想讽刺两句。
看出陈默的意图,肖小白故作不小心,几滴汤汁溅陈默脸上,“哎呀呀,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陈默连蹦带跳地后退好几步,想要开口骂肖小白,余光瞥到一脸关切的易歌,到嘴的脏话咽回去:不行,我得维持温文尔雅的美少年形象。
从小养尊处优,尽管用手帕擦好几遍,陈默心里仍膈应得慌,拱手对易歌说,“易姑娘,我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辞。”
易歌笑盈盈地答应:哎呦妈呀,总算走了。
“要不要给你派几个侍卫”陈默瞅瞅肖小白,不免担心易歌的安危: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嘛。
易歌摇摇头,“不用,我喜欢清静。”
果然是娇柔不造作的姑娘。陈默觉得自己已然情难自拔。
碳火迸溅出几颗火星,蒸汽涌入淡淡的薄雾,暖烘烘的热气驱散寒秋,绑在石柱上的灯笼轻轻晃动,周围一片
静谧。
俩人谁也没说话,肖小白低头呼哧扒肉,易歌帮着涮肉,估摸肖小白吃得差不多,起身欲离开,“肖姑娘慢慢吃,桌上的碗筷,待会儿虾蟆会来收拾。”
“等等,”肖小白灌了口凉掉的茶水,抬头盯住易歌的背影,表情严肃,“有些话我要说清楚。”
易歌坐回去,脸上保持礼貌的笑,表现的很有耐心,“你倒是说说看。”
肖小白的鼻尖渗出细汗,隔着石桌凑到易歌面前,压着嗓子说,“你不是人。”
肖小白早就看出破绽,之所以选在今天试探,是想弄明白易歌什么目的,对自己是否构成威胁。
至于之前的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权衡之计,现在正是划清敌我、分道扬镳的好时机。
易歌挥挥手,一道薄雾将二人围绕,有结界的保护,外人无法探查亭内的情况。
“哼哼,都被猜到了,”抬起的双手生出细小鳞片,指甲迅速变长,易歌非常坦诚,冷笑着说,“看来是不能留你。”
肖小白没想到剧情朝这个方向发展,在求生欲驱使下,抽出袖口里的符纸,点着纸背贴向易歌。
易歌夺过符纸攥在手心,符纸稍有挣扎,随后化成灰烬,从指缝飘落。
“你还有什么招数”易歌拍拍手掌,嘴角勾出笑意。
肖小白赶忙摇头,拱手振振有辞,“易姑娘神功盖世,小女子自愧不如,佩服的五体投地。”
“现在说这话,”易歌的指尖摩擦出幽蓝火花,笑眯眯地打量肖小白,“你不觉得晚吗”
“不晚、不晚,”易歌盯着长满鳞片的兽爪,犹豫后下不去手,转而握住还算正常的手腕,笑容僵硬,“我的嘴很严,绝不往外说。”
易歌以内力逼退肖小白,她本就是开玩笑,没真想取这丫头的性命。
易歌移步坐回去,手背的鳞片逐渐消退,“前两日听陈默说起这事,还说你能用鼻子辨认妖兽,没想到是真的。”
 
第二十四章 匈奴
身形一闪,易歌出现在肖小白身侧,锋利的指甲趁势袭向咽喉。
察觉到身后的风吹草动,肖小白抓住符纸格挡,同时念动咒语。
“刺啦”一声,易歌的指甲将符纸划破,符纸上的朱砂闪烁暗红,野兽般的利爪泛白烟,多少起点儿作用。
肖小白急忙补一张,符纸将指甲包裹,而后闪烁暗红亮光,几缕烟雾后燃烧起来。
易歌没想到这种变故,迅速施咒灭火,火势逐渐变小,在即将熄灭的时候,骤然反扑,熊熊火焰燎了易歌几缕秀发。
眼瞅着情况恶化,易歌拿出看家本领,手掌凝出一层银白霜雪,反手捂住被烈焰包裹的手臂,将体内的海灵逼出一部分,湛蓝的海灵迅速扑灭火焰。
易歌的手臂烧的像碳棍,轻轻一碰,鳞片“哗啦啦”直往下掉,不知道的还以为油放少,糊锅上了呢。
虽然累的几近虚脱,肖小白心里高兴:没想到三奶奶的符纸这么厉害!
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当然先使高级装备,怎么着也不能便宜敌人。
没想到这丫头会天火咒,更没想到真能引出天火,幸好功力有限,不然自己几千年的道行都要折进去。
易歌无心恋战,扯出一条长布裹住手臂,撤除结界,“你可以走了。”
易歌本来只是吓唬肖小白,顺便套出点儿信息,现在看来,这丫头真是什么也不知道。
“那行,咱们江湖再见,”肖小白见好就收,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笑的很开心。
怕肖小白逃不出去,易歌派虾蟆协作,虾蟆的工作效率很高,这边刚偷偷摸摸收拾行李,门外的小丫鬟已然昏迷不醒。
易歌背着行李推开门,被躺尸的丫鬟吓一跳,质问笑眯眯的虾蟆,“你把她怎么啦”
“没什么,”虾蟆踢了踢丫鬟的小腿,“用了半包蒙汗药,一时半会醒不了。”
从墙头翻出去,院外有虾蟆偷来的马匹,肖小白直挠头,“我不会骑马。”
“我教你,”虾蟆和颜悦色地哄肖小白上马,待肖小白坐定,扬鞭挥下,受惊的马狂奔而去。
“肖姑娘,恕不远送啦~”虾蟆压着嗓门告别。
肖小白搂紧马颈,叫骂着奔向远方,幸好走的是主街,肖小白再抬起头,马匹已经溜达到城墙下。
石城虽然守备森严,却没像今天这样,城墙上尽是一排排火炬,能清楚地听到守城将士走动的脚步声,发号施令的声音非常急促。
肖小白攥着缰绳,先找个落脚点,准备等天亮后混出城。
没走两步,士兵从四面八方围过来,长矛抵到肖小白脸上。
肖小白举起双手,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回缩,眼睛盯着矛尖,“大哥、大哥,您悠着点儿。”
几根火炬簇拥着银白的盔甲,肖小白打眼一瞧,脸色涨的臊红,眼神有些不自然。
温野摘下头盔,吩咐士兵收回长矛,“肖姑娘,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伴随声声锣鼓,城外传来震天动地的叫嚣,马匹的嘶吼不绝于耳。
“少将军,”一个士兵跑过来,拱手说,“匈奴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护城河外,正擂鼓叫嚣。”
“随我登城楼,”温野看了肖小白一眼,转身要走,被士兵拦住,“大将军让您护送殿下离开。”
温野要回府,肖小白为掩饰“睡前散步”的借口,只能跟回去。
宅子内外乱成一锅粥,陈默裹着外衣,头发披散,哈欠一个连一个,拽住仆人问个不停,“怎么啦要去哪里你们都谁啊”
已经是火烧眉毛,仆人们进进出出的忙活,谁都抽不出时间应付陈默。
也不知被谁塞了个盒子,陈默气得直跺脚,怀里的盒子往地上一摔,瓜子点心滚一地。
“温将军呢!温仲呢!把温仲喊过来!”陈默像八爪螃蟹一样,张牙舞爪地横在门口,拽住路过的管家,差点儿把衣服扒下来。
第二十五章 萨满巫师
事实证明,肖小白在为非作歹、助纣为虐方面,还是相当有天赋的。
温野第三次从马背摔下来,幸好提前有准备,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围着马来回瞅,“奇怪,马还能前蹄绊后蹄”
“你应该问问肖姑娘,”猜出娃娃的作用,陈默笑的格外阴险。
肖小白竖着耳朵留意外面的动静,听到陈默的话,吓得咽了口唾沫。
不等温野问话,肖小白先发制人,隔着车厢尬聊,“这我怎么知道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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