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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神通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孤在上
“神之痛苦,是因果律,是神与万物之间的纠缠,也是一方万物,对另一方万物的诅咒。”
巫非鱼这样对敛微说。
凤凰一族背负神之痛苦,当时凤凰族仍属妖庭,气运相连,妖庭气数同样会被消耗,恐怕这也是后来太皇上帝企图铸造归命星盘,扭转命运的主因之一。
而巫非鱼知道太皇上帝会想铸造归命星盘,是被花间辞神机入梦了,但她们筹谋那么多,不就为了在这一世,等来神道转机吗?
所有因果都是有迹可循的。
敛微知晓神之痛苦的源头是身边这人,心落了地,“你应该知道怎么解决它。”
巫非鱼自信点头,“待我聚万生灵忏悔之心,花上百上千年超度即可,除非它有主了。”
“什么意思?”
“它有了宿主,怎么听得见万生灵的话。”
敛微担忧道,“它真有了宿主呢?”
“不可能,能成为它的宿主,要么是神灵,要么是虔诚信奉神灵的巫灵,这两者,当世都没了。”
——
崂荒帝君悠悠转醒,碎掉的一边躯体重新长了出来,没有大碍。
“帝君,道祖与众贵客,在清宝大殿等您。”
崂荒帝君连忙问,“天道盟来人了吗?”
眼下只有青睐神眼者的天道盟会力保他了吧?
“来了。”
崂荒帝君闻言大喜,“前面带路!”
他喜滋滋地跨进清宝大殿,却在得知天道盟代表是阿修罗王时,心情一下跌落谷底,这也是个无情的主儿!
在他之前,巫非鱼和敛微看见秦无衣代替普世灵帝前来,心情同样微妙,普世灵帝怕是真的快不行了。
“崂荒帝君,请将关于神之痛苦的事,仔细道来!”
终南道祖作为东道主发了话,崂荒帝君不敢隐瞒,将一路遭遇细细说了。
卫道令虽广为成员所知,但有资格到这大殿里来的,只有终南道祖、天乐上尊、天道盟、太一。
人道广平天朝也是卫道庭成员,守道帝君易裳应该有收到卫道令,但她许久没有露面了,外界猜测是在闭死关,若是如此,她就没办法将消息递给广平天朝。
这次大殿上没有广平天朝的影子,似乎是佐证了这一点。
几方势力也没有主动知会广平的意思,反正这只是初审,先看看问题的严重性。
崂荒帝君从误入新世界,说到哑书生与神之痛苦,敛微眸色越来越沉,瞥向巫非鱼,传音道,“你不是说没人能当神之痛苦的宿主?”
“......”巫非鱼无言以对,这个时代竟然还有神灵的虔诚信徒?
“可有其余解决之法?”
“以力破之。”
“多大的力?”
“能毁灭九天六合那种。”
敛微表扬她,“确实,九天六合毁了,因果没了,神之痛苦也没了。”
巫非鱼叹气,“那就只能封印镇压了。”
就是承担镇压的一族会慢性绝种。





帝神通鉴 第1714章 噬天再现牵噬魂
大殿之上,满是寂静,众上尊心思各异,大殿之中,崂荒帝君硬着头皮,顶着沉默,叙述来龙去脉。
敛微听他提及虚实生机,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季动,又闻种种奇怪的规则,兀自陷入深思。
“我所经所历,大概就是这样的。”
崂荒帝君垂手默立,等待几尊开口。
终南道祖与上尊们商议道,“如果真如他所言,需先寻其踪迹,再决定封印问题,且里面有人道弟子,得跟春秋苦境知会一声。”
众尊没有异议。
崂荒帝君对春秋苦境又敬又怕,趁势道,“我有不情之请,望诸尊明察秋毫,噬魂一桉,实非崂荒之过,我以道起誓,我掌崂荒天朝以来,从未行噬魂之道,亦从未教唆、引诱他人行此道!”
他直视秦无衣,目光坚定。
噬魂一桉,出现在幽天,发现者是太一,被追责的是春秋苦境,春秋苦境自查,揪出崂荒魂族,其他势力只看了个热闹。
这会儿崂荒帝君要天道盟做主,天乐与终南道祖都不太看好,自九天征伐起,天道盟的职权就被无限削弱,管管没有背景的邪修恶道或还可行,想插手圣地已定桉的事,怕是难。
秦无衣却似浑不在意,随口道,“你暂时留在我身边吧。”
崂荒帝君大喜。
噬魂一桉干系甚大,但在神之痛苦面前终究成了小事,既然天道盟要插手,太一两尊乐得清闲,就让她去跟春秋苦境掰扯吧。
关于神之痛苦,章程未定,敛微和巫非鱼暂留颢天。
敛微事后斟酌再三,对巫非鱼说道,“那诡异的新界......”
话没说完,只看巫非鱼瞥过来的眼神,就知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见识过湛长风虚神世界的,基本都死在里面了,除了她们这些自己人。
“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倘若与陛下有关,不得不慎重。”巫非鱼没有比此刻更想念花间辞,仅凭捕风捉影,她们做不了决定,如有花间辞在就不一样了。
隔日,人道武祖亲至,几方会面,决意寻觅新界踪迹,由终南道祖带领擅长演算的准圣推测其行踪,另有敛微主动请缨,巡察颢天,以空间之道,捕捉痕迹。
数年一晃而过,一无所获,天道盟与人道的关系愈发尖锐。
即使崂荒帝君极力证明自己与噬魂无关,但他魂族伏诛,他身为族长,怎么也有个统领不当的罪名,人道要求将他带回惩处。
天道盟却要保崂荒帝君,不肯退让。
崂荒帝君心知天道盟保他,是因为他身具人道眼,可他自己明白,他所行之道,在于凶字,与人道眼背离,他是修不成这人道眼的,不如趁着天道盟还给他撑腰,早点接受人道处罚,也早点恢复自由身。
他自认清者自清,人道给他的处罚不会太重。
于是,他主动向秦无衣请命回到玄天,秦无衣意味深长道,“你当真要回去,近年春秋苦境对玄天管控极为严格,你去后,未必出得来。”
崂荒帝君对春秋苦境留有信任,犹疑稍息,下了决定,“我想尽早做个了断。”
“可,我会让春秋苦境将你带走。”
这些年秦无衣因为神之痛苦逗留颢天,武祖除了开始时现身一回,后来全都由孔孟儒尊跟进。
孔孟儒尊一边要参与推算,一边得跟秦无衣周旋,亦是心烦,这回秦无衣松口,甚为高兴,未免夜长梦多,当天就带着崂荒帝君破虚而去。
至颢天边缘,黑暗突袭,飓风分开了崂荒与孔孟。
一只手搭上崂荒帝君的肩膀,崂荒反身回击,却被熟悉的力量挡回,定睛一看,“长老?”
这人精瘦枯藁,额上深刻的皱纹似要叠成山脉,正乃崂荒魂族的老不死之一。
崂荒帝君茫然不解,此时他身后爆发出了更大的威能,但见一张狰狞巨脸吞吃了孔孟儒尊的道法,一口扯去她半条胳膊,准圣的血洒在虚空,一滴滴如流星坠落。
孔孟儒尊高高在上已久,少有伤筋动骨的时候,对方一照面就将她打入下风,如何不惊骇。
“你是谁,报上名来!”她一手持书,书页无风自动,一句句至理名言飙飞而出,形成浩然域,肃杀不正之心,抵挡一切邪法!
这顶尖困杀之域,在巨脸面前却薄如纸,竟轻易被撕成了两半,害得孔孟儒尊遭受反噬,嘴角溢血。
“都说儒道博古通今,见多识广,怎的,不识我?”巨脸猖狂大笑,“且去知会众生,我噬天一族回来了!”
孔孟儒尊怔愣,噬天于十余万年前被神朝绞杀,那时三教祖师也以天庭之名在这件事上出了些力。
她清楚地记得此事,一是因为当年的噬天太过令人闻风丧胆,吞噬天地万物,威震九天,二是天庭正是借着帮忙围剿噬天这件事,才获得神朝认可,有了立足和壮大的机会。
孔孟儒尊乍听此名,只感荒诞。
近几千年来,确实有一星半点关于噬天的传闻,不过没人相信是真的,噬天气数已尽,绝无再现可能!
“何方宵小假托噬天族乱世!”
孔孟质问之声刚落,那魂族长老嘲讽道,“你春秋苦境又有什么资格大喊大叫,人族起于微末,有如今地位,是靠我魂族冲锋陷阵,魂族最后却落个良弓藏走狗烹的下场,纵然避世崂荒,不再行噬魂之道,竟也被安了个莫须有的名头,致使一族被赶尽杀绝,你等既然容不下我,我便做真噬天,吞了这世道!”
崂荒眼神惊疑,“长老?”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你回玄天,只有死路一条。”魂族长老目光中充斥着恨与荒凉,“魂族受春秋苦境栽赃陷害,无路可走,我本该一起被捉去上断魂台,幸得封楼大帝救命,逃过一劫。”
“一派胡言!”什么噬天,什么封楼,都是作古的东西,也敢出来祸乱人心!
孔孟儒尊大发雷霆,催动手中道册,片片书页飞旋而上,化作三十六尊儒道大能的虚影。
这些虚影,皆为儒道创立以来,或生或死的准圣级上尊,每一道虚影都是她们己道的化身,其中一尊浩然正气与文气交缠,心如渊岳,灿若麟凤,宏博大气,赫然是太皓清源儒尊——儒道之祖!




帝神通鉴 第1715章 凤瀚出界惊各方
只听三十六尊虚影轻吒,“杀!”
无边道意瞬间将狰狞巨脸搅碎,孔孟儒尊眉宇间闪过一丝痛快,然而下一瞬,这巨脸在太皓清源儒尊虚影上方凝聚,竟是一口吞下了祂的头颅!
孔孟儒尊惊怒交加,这不可能!
当是时,阿修罗道降临,血色弥漫之处,兵戈声起,一尊尊似虚非实的战将围歼狰狞巨脸,创出一道道伤口,那巨脸吃痛,转头破虚离去。
孔孟儒尊瞥见魂族长老和崂荒帝君,褪下腕间金环,将二人困缚,又见血色战将分往两边,一身红衣的秦无衣踱步而出,忙问,“阿修罗王怎不追拿凶徒?”
“一分身而已。”
秦无衣似乎知道些什么,竟是任由那巨脸逃了,那巨脸也怪,仿佛只为过来挑衅一番。
孔孟儒尊心有不安,看向那魂族长老,抬手要将他摄来,却被秦无衣抢了先。
秦无衣道,“此人我有用。”
魂族长老大喊,“春秋苦境枉顾崂荒众生性命,我要求天道盟彻查噬魂一案,还崂荒一个公道!”
“信口雌黄!”孔孟儒尊朝秦无衣要人,“这老家伙无状,张嘴就污蔑人道,请将他交予我!”
人道一搬出来,几乎直言这是人道内部的事,不需要她插手。
秦无衣似笑非笑,“儒尊手中至宝,杀灭一般准圣绰绰有余,而今如何?”
“阿修罗王是在威胁我?”
“孔孟,枉你满口仁义道德,你且睁眼看看崂荒!”这魂族长老插入两尊对峙,好像存了死志,神情决绝,叫崂荒帝君发慌。
“你可知魂族一派的发起者是谁,昔年黄金人种没落,人族孱弱,是武......祖......”魂族长老口耳溢血,咬牙坚持,“这次,为什么......不公平......”
契约反噬,魂族长老当场魂飞魄散。
“长老!”崂荒帝君心戚戚不可置信。
孔孟儒尊也有些许疑惑,但局势混乱,人道绝不可出内讧,果断道,“这贼子吞吞吐吐,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显然是来捣乱的,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最好如此。”
秦无衣拎走崂荒帝君,带到幽天安置了他,就去见了普世灵帝。
殿中,普世灵帝端坐于上,姿态长年不变,面庞却如瓷器,崩开了一道道裂痕,没有血水流出,只隐隐泛着幽光。
灵帝以自身天道之力定下幽天法度,实际也约束着幽眠境,数百年的亏空,让祂不可避免地走向衰亡。
祂见是秦无衣,眼中依旧晴空朗朗,十分柔和。
秦无衣感知到祂差之又差的状态,问,“后事安排妥当了吗?”
“......”普世灵帝点头,“差不多了,人道眼呢?”
“崂荒帝君难堪大任,六道神将想要聚齐,难之又难。”秦无衣指尖轻弹,一道白色魂体凭空掉了出来,“现在人道也出了问题。”
这魂体,分明是那魂族长老。
魂族长老迷茫一瞬,看清上面的灵帝,发癫似地叫喊,“崂荒冤啊,魂族冤啊。”
他心中有执念,即便颠三倒四,也将想要说的话,陈述了出来,“人族比混沌先天圣灵、星界先天圣灵,本源弱之又弱,生命层次不同,即使同为准圣,实力、寿命也往往不同,而我为什么能成为老不死,武祖又为什么凭人身,享寿至今,那是因为我们以魂补魂!”
“当年的神朝禁锢了道途,但它的仁德确实广施众生,尤其是信徒和辖下子民,都是人族居多,等到妖庭天庭两分天下,九天就在妖和圣灵手中了,受修炼成圣思想鼓舞而选择推翻神朝的人族,这才意识到,他们有了自由,没了出路,成了真正的蝼蚁!”
“虽前有剑祖以人道证道,后有孔孟行教化,他们却都不是人族,为的只是以人道气运和功德证道果,武祖后起之秀,传下武道,那才是人族的根本!”
“可......人族来不及壮大,二庭攻伐便起,也是那时,武祖效噬天,创噬魂法,授予一批人修,助人族强大,噬魂总归会惹来忌惮,所以我们立下了不外传、不暴露武祖身份的誓言!”
“噬魂者,起初只针对妖类,也有居心不良者,向同族挥起屠刀,凡暴露者,都在二庭大战后遭到了清算,唯我等不逾矩、不暴露的人,避世崂荒。
我们是人族不能说出口的荣耀,我们在战争中挣来了功勋,才得以叫人族趁势崛起!”
“我们都身缠誓言,因此能将噬魂法扩散的,只有作为创始人的武祖,为什么要让魂族背黑锅!”
魂族长老又哭又笑,“如果是为了在这乱世中,再次助人族渡过难关,我魂族愿意背上罪名,万不该,万不该,伤我崂荒子民!”
秦无衣以规则之力短暂地阻止了誓约之力对他的抹杀,现在时间到了,他彻底消散了。
秦无衣道,“崂荒界域被广平接管后,全域封禁,我暗中查过,它现在的死亡率极高,有噬魂痕迹,那些在幽天吞噬生灵的人道弟子,究竟有没有被春秋苦境处决,也有待证明。”
普世灵帝幽幽叹气,“你怎么看?”
秦无衣乐了,“当然是坐着看,这个世道发生什么都不稀奇,我又不是你,帮你的也够多了,别想叫我去当道德卫士。”
她道,“比起人道是非,我更在意突然冒出来的封楼,仅一分身,就强大到能够欺辱顶尖准圣,想来在我们注意不到的地方,吞噬了不少能量,如果武祖行噬魂之法为真,祂这回丢来魂族长老,怕是公然羞辱圣地,也意味着,祂要现世了。”
“你觉得祂的第一战会在哪里?”
“祂能准确拦在孔孟儒尊回玄天的路上,想必颢天在祂观测中,不知祂对神之痛苦有没有兴趣。”
颢天
凤鸟破虚,这一瞬间被诸多巡察天域的准圣捕捉到,或推算或空间定位,各法暴起!
凤瀚留幻身压制神之痛苦,出界寻找帮手,幸运的是,他一露面,旁边就出现一座空间通道,来者恰是敛微。
但他来不及开口,只见照面间,敛微眼神略微变化,拿一丝线缠在他指头上,匆匆留下一句“找大祭司”,整个人便没影了。
凤瀚瞧着指上丝线失去颜色形态,却能感觉到它的另一头,被敛微带入了那个诡异的新界!
落后一步的准圣们纷纷将他包围,试图从他口中套出新界情况,凤瀚这时有了身为太一上尊的觉悟,闭嘴不言,直到巫非鱼来将他带走。
“我在里面遇到天轨帝君了,就在我快出界的时候。”凤瀚将一封折子给巫非鱼,“她要我将此物给你。”
巫非鱼打开一看,竟有刹那头重脚轻......这新世界果真与湛长风有关。
暂居的洞府外,传来终南道祖的声音,“道友,凤帝归来,何不现身一聚!”
凤瀚望向巫非鱼,巫非鱼目光微拧,“你该闭关休养了。”
这是要他藏起来,隐瞒他所知的新界信息!
凤瀚若有所思,“神之痛苦万分危险,恐有破界而出的可能。”
“我会尽力解决,该要你帮忙时,会让你帮忙。”
“好。”
巫非鱼拿着折子继续往下看,上面还有几个人名,花间辞点名要将他们送进去,敛微留下了坐标纽带,她施法往里送人倒不是难事。
就怕......




帝神通鉴 第1716章 吉祥如意助战将
“你怕什么,上啊!”
被暴雨笼罩的天地本就昏暗,入夜后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唯涅槃火抵着扭曲的黑洞,光照一方。
只是,这光在暗淡。
凤瀚一离开,铁樵尊者自认为这里能指望得上的,就剩自己和涧肃了,催着涧肃快快引出幻身。
涧肃心中有几分慌乱,他何尝没有试过,但他心底根本无法勾勒出幻身形象。
大抵少年时的结未消,他的道不在长生,毫无计划,唯立当下,以每时每刻都能慷慨赴死之念,行那杀道,也正因此,对未来的自己没有清晰的期待和向往,怎么以大虔诚构出能够跨越虚实的幻身。
涧肃反问,“你盯着我做什么,性命之忧当前,你难道不出手?”
铁樵尊者叹息,动了下嘴,又是一阵叹息,“你得知道,心中费尽心思想要成为的那个人,并不一定符合现实,我能构造出的幻身,对这场战斗,没什么用处。”
“眼下只有得到此方世界庇护的幻身不至于冲上去就自裁,有总比没有强。”
“也罢。”铁樵尊者取出一滴心头血,叱道,“吉祥如意,顺我心意,天高海阔,任尔徜徉!”
那滴心头血似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着,圆扁长窄,反复变换,忽得消失不见,俄尔听见一声叮咚,仿佛有什么入了水。
涧肃目光在黑暗中搜寻,突然看见一抹火红色从树影中慢悠悠地游出,温温吞吞的,与时局格格不入。
一尾漂漂亮亮的,也普普通通的鱼!
铁樵尊者英气的面庞温柔些许,瞧着这条围着她打转的鱼,眼底欣喜且怀念。
涧肃觉得哪里出错了,无论是崂荒帝君或凤帝,他们召唤出来的幻身兼具本尊特性,且比本尊强上不少,铁樵尊者却召了条比她弱上不止一筹的鱼出来!
“它能打吗?”涧肃不死心地问。
红鱼停在铁樵尊者头顶,与她一同望向涧肃。
铁樵尊者斟酌,“逃得快算吗?”
她加了句,“吉祥如意战力可能很低,但别人休想抓住它。”
铁樵幼年时,曾与河中的一尾鱼相遇,那是很普通的一条鱼,但她被它灵活而自在的身姿吸引,于是这条鱼便一直在她心中游弋,成了她的净土。
她身处刀林剑雨,带着崂荒战士特有的野蛮和铁血,却在一日日中,赋予这条鱼淡泊、宁静、不争,所以这条鱼,有着不被束缚的能力。
啧,不得不说这能力除了对它自己,是没用了点。
涧肃面上染了几分焦急,眼看涅槃火猛地后缩,神之痛苦所带来的扭曲感如一只只冰冷的触手四处扩散,甚至拂过脸颊,他当即就要跃出城门,赌上性命!
就在他一只脚跨出城门时,空气中传来令人心悸的震颤,仿佛有无数股暗流在夜色里交汇搅动。
是杀意!
涧肃面目紧绷,他出身正统,便是行杀道,杀的也是邪佞恶徒,道意清正,更偏诛邪。
对方却是用尸山血海堆积起来的,原始且狂暴的杀戮之道!
杀伐之势终于掀起惊天巨浪,南方天空出现了一尊幻身,祂一身黑袍,脸上罩着黑色面具,若不是杀意绕身,几欲与黑夜融为一体!
其气势之强大,竟在凤瀚幻身之上!
见祂抬手一招,两道血光落入手中,形状简单,似一铁棍,在离近端头的地方,横接一根短柄,学名浮萍拐,上有无数人头哀嚎挣扎,泣血蕴出外人眼中的血光!
战局中心的哑书生抬起清秀的脸,向着祂笑,也许是向着祂的构造者笑,“不亏是突破层层道德的人,朝同僚下手也毫不迟疑。”
寒光突至,刹那爆发出摧枯拉朽之力,犹如顶尖刺客,不着痕迹间,冲破狼牙棒无法打破的领域,直逼哑书生眉心。
呼,哑书生眉心的皮肤像是受到压力,向里凹陷,毛孔中渗出血珠,然而那浮萍拐的尖端停留在眉心一寸外,无法再近,层层叠叠的神之痛苦将它向外挤压,它的持有者也不恋战,转身消失,也不知道蛰伏在哪里。
涧肃远远瞥见那浮萍拐形状,不知怎的,升起一阵惶恐,他快速朝那处赶去,像往常一样,抱着慷慨之心,赴一场未知。
铁樵蹲在城内高楼屋顶上愁眉苦脸,说来她以本相证“相由心生,命由己造”,以吉祥如意鱼证“吸引力定律”,再学自家帝君以道铸宝,就能证因果律了。
此间事不是她一个返虚尊者能兜住的,不如快点证完三条规则出界去和帝君汇合。
想罢,她起身准备凝聚道宝,冷不防看见身后一步外站着一坨黑影,原来是之前遇到的磨刀人!
磨刀人依旧一身蓑衣草笠,不同以往,祂的双手拢着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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