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宫蔷燕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深闻鹿鸣

    好在宁府虽然门面上小点儿,里面却很深,到书房门前,更是一片清净。宁修远原在姑苏任推官,四年前擢升回京,却只是小小的御史,不过七品。仕途不顺,子嗣不盛。已是不惑之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宁砚泠,小字濯卿。

    好在宁修远一心只在政事上,膝下荒凉也不以为意。多年来只有原配夫人江氏一人,从未起过纳妾的心思。他本有一胞弟,十年前殁了,留下孤儿寡母。宁修远便将这弟妹侄儿一并接来,照顾到现在。他那侄子名叫宁思瑶,相貌随了母亲,极是清荣峻秀。现在只有十二岁,却是淘气不堪。

    这会儿宁修远拿着毛笔,笔杆子在书桌上“笃笃笃”地敲了几下,叹了口气,道:“阿濯,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般淘气”宁砚泠听了,不过皱皱鼻子。她今年才十五岁,

    黑老三挥挥手,他手下的京都卫不由分说,直接绑了宁修远就




第二百四十五章 楼西别起宫楼殿
    防盗防盗

    橙心听了却正色道:“妹妹此言有差,你二人再情似姐妹,却也有品秩高低,更要遵守宫规,这才是为这孩子好。”

    宁砚泠听了,也点头。橙心又叮嘱她好生吃药养病,这才走了。

    待橙心走远了,宁砚泠只道绿袖受了委屈,没想到绿袖反而笑道:“姐姐也别见怪,其实橙心姐姐也是好心,平日待我们姐妹也很可亲。只是人直了些,姐姐以后要有什么事倒可以找她帮忙的。”

    绿袖见宁砚泠神色稍好,便以为无大碍了。没成想到了就寝的时候,宁砚泠突然就又发起烧起来了,而且一下子就烧得滚烫。

    绿袖本是来服侍宁砚泠休息的,见她突然病得凶险,一时也无措起来,只急道:“姐姐,我去报唐嬷嬷罢。”宁砚泠此时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听了绿袖的话,也不答应,只摇头。

    绿袖只道宁砚泠不愿报于唐嬷嬷,又见她病得这个情形,一壁心疼,一壁着急。忽然想到了橙心,便说:“那我去找橙心姐姐拿个主意罢。“宁砚泠不言语,绿袖只当她同意,便急急地往外走。

    也是恰好,橙心今晚不必上夜,只在自己房里歇着。突然听见一连串的叩门声儿,倒唬了一跳。披衣开门见是绿袖,便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越发毛手毛脚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绿袖已是带上了哭腔,道:“我姐姐她突然病得厉害,又不让报唐嬷嬷,求姐姐来拿个主意!”

    橙心听了,想了想道:“按理还是要报给唐嬷嬷的,但是今晚唐嬷嬷上夜,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人,要不我先过去看一下罢,若果真凶险,还是要报给唐嬷嬷的。”

    绿袖连连点头,忙引着橙心往宁砚泠那里去了。

    橙心一进门,就看见宁砚泠只穿着中衣卧在床上,被窝儿都堆在脚边。再探一下额头,果然是滚烫,只听宁砚泠用微不可及的声音道:“水……好渴……“便忙示意绿袖倒点茶水来,挽了袖子,一口一口喂给宁砚泠喝。

    待宁砚泠喝完水,稍平复了些,但还是高热不退。橙心略一沉吟,对绿袖道:“宁妹妹这是胆热上蒸,一下子就热得厉害,就算现在去请示唐嬷嬷,等宣了太医进来,耽搁的时间也太久了,于病情上不利。“

    绿袖本就焦急,听了这话更是要哭,连道“这可怎么办!”

    橙心道:“你们主仆若信的过我,我倒有一法。”

    绿袖忙道:“信的过,信的过,求姐姐救命罢!”

    于是橙心便叫绿袖拿来了针线匣,取了极细的银针,在烛火上烧过,依次刺过大椎、曲池、合谷及十宣几个穴位,挤出了血珠。

    一番忙碌下来,橙心抹了抹额头,出了一口气,道:“成不成的就得宁妹妹自己了。”

    绿袖本就心焦,听了这话竟要落泪,也不知宁砚泠能否好转。

    绿袖正心急宁砚泠的病情,却听见外面已经是声声漏鼓——宫里各处都该安寝了。于是她求了橙心要在宁砚泠房里守着,橙心道:“不成,你们睡大房的,若少了一个人,当值嬷嬷会看不见你要留下还是得报唐嬷嬷。”

    绿袖自是为难,橙心又开解她:“无妨,这里横竖有我呢,我不走,在这里守一整夜罢。”

    绿袖听了,虽还是不愿,但是看宁砚泠也确实比刚才稍好些,加之橙心也确实像是懂医术的。退一步讲,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要报上去,她一个五品的司闱总比自己说话要有分量,在这里是能帮上忙的罢。

    于是,绿袖道:“那姐姐辛苦了,好歹帮我守着她罢。”说完,再三谢过橙心,便掩上门



第二百四十六章 香碧红泥透彩椒
    “谁在说我”冷不防赵嬷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竟是鬼魅一般。

    林伯和小鸢儿俱是唬得抖衣而颤,相互遮掩道:“没,没说什么。”

    “那这后门怎么开了”赵嬷嬷眯起眼睛,审视着两人。林伯和小鸢儿两个人同时开口,说得磕磕巴巴的,却都是截然不同的说辞。

    赵嬷嬷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两人都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又心虚地对视了一眼。赵嬷嬷瞧他们这个样儿,正要发作,只听得前门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外面似有好几十人高喊“快开门!”

    “哼!赵嬷嬷正心头火起,又不知是谁作死地外面乱喊乱叫,早就激起她心中十万分的火气来了,于是她一阵风风火火地跑到前门,“咣——”地一下猛地打开大门,刚直起嗓子要叫骂,却赫然发现外头是一整队京都卫!

    一色的皂衫罗纱,佩挽月刀,领头的面皮黢黑,正是那“黑老三”,他的左侧眉骨有刀伤,将左眉一斩为二,断开的眉尾不受约束地生长,狂放入鬓,天生一双紫青瞳,透着寒光,竟不似活人。

    他亮了牙牌,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道:“京都卫办事,你家可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快点交出来!”

    赵嬷嬷毕竟是有了年纪的妇人,虽然心里害怕,可嘴头上还硬,犟着道:“京都卫怎么了我家老爷是都察院御史,你们休得乱来!”

    这会儿正值晌午时分,四邻甚是安静,这一通吵闹,早引了十来个街坊出来。只是见着是京都卫,都不敢上前,只敢躲在巷子口,远远地看着。

    赵嬷嬷瞅着围观的人多,想他们要敢硬闯,自己就先乱嚷起来,闹个大家不得安生再说。

    可京都卫众听了她的话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个表情也没有给。黑老三道:“御史就算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妨碍了京都卫办事也是照抓不误!去把你家管事的叫出来!”

    赵嬷嬷硬撑到现在早就心慌意乱了,得了这话,忙不迭地跑了进去。

    巷子口的人渐次多了起来,几个过路的也驻足,问道:“这家子怎么了竟惹上了——”话到一半,不敢出声,只敢比个“京都卫”的口型。

    那街坊有家姓黄的,胆子稍大话又多的,这会儿悄声说与那过路的听道:“这家子是四年前从姑苏搬来的,姓宁,听说是个御史,七品的小官儿罢。有个独生女儿,今年才十四五岁,方才那黑老三来,大约是要找她罢!”

    “七品是小了点,好歹也算官家小姐,怎么惹上事情了”

    “不知道,那宁小姐胆子大得很,听她家老仆说,以前在姑苏进过新学堂的。”

    “新学堂可不就是新政颁发以后建的学堂,男男女女的,在一块上的!”

    “所以不成个体统呀!这会儿惹上了京都卫,不死也要掉层皮!”

    她们窸窸窣窣地,声音稍许大了起来。京都卫中竟有七八个人齐齐转头,朝她们侧目。他们高大,身着皂衫罗纱,领口镶嵌了一圈灰白的皮草,竟似秃鹫一般。直看得那几个妇人面色灰败,不敢再言。

    “谁在说我”冷不防赵嬷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竟是鬼魅一般。

    林伯和小鸢儿俱是唬得抖衣而颤,相互遮掩道:“没,没说什么。”

    “那这后门怎么开了”赵嬷嬷眯起眼睛,审视着两人。林伯和小鸢儿两个人同时开口,说得磕磕巴巴的,却都是截然不同的说辞。

    赵嬷嬷的眼神突然凌厉



第二百四十七章 芍药牡丹开未遍
    防盗章

    我从江南到京都,又从京都出来,这一路看遍了路上的风景,

    刘一保乖巧地喊她,姐姐。他坐在她跟前的脚踏上,紧紧地挨着她的腿,不时地抬头看她,笑眯眯地喊她,姐姐。

    萨尔古带着她,找到了一处背风的地方。从马鞍上驮着的口袋里抽出一条羊毛毡,铺在地上,萨尔古让宁砚泠坐在羊毛毡上,叠起一边围在她身上。他自己就直接坐在地上,靠着她。

    恍惚间,他把唇凑到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地问她,你还想要什么你要我的命吗我都给你,你到底要什么

    她吃吃地笑,这些我都不要。

    终于他绝望起来,他可以给她无上的荣光,尊贵的头衔,天下的珍宝,只要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给她,甚至他的生命,还有他全部的忠诚。

    可是这些,她都不想要。这个女人,她到底要什么

    他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在她的眼神里,他们的汗水叠着汗水,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这喘息,还有最后一丝隐藏在她眼眸中的光亮。

    长夜,才刚刚开始。

    太后的眼中似是盛满泪,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那时,我也只得十六岁,在未央宫侍奉你父皇。一日,蒙你父皇恩宠,后来便有了你。”她苍白枯瘦的双颊在那一刻仿佛由瑰色,眼中的光亮似是回忆起年轻时的旖旎,“生下你来不到一天,长乐宫汪娘娘的李嬷嬷就来抱走了你。”她的手摆了摆,像是推开那些不快的回忆似的:“我做好了小鞋子,缝了小帽子,什么都没有用上。我等到天黑,只等来封妃的懿旨。那时我明白了,你,已经被抢走了。”

    “娘娘不要这么说。”崔嬷嬷心疼地跪在地上,二十五年前的一刻仿佛在眼前重演,李氏受封贤妃,而皇长子却被抱去了中宫。那个小姑娘忍着产后的痛楚,要去面圣,几个嬷嬷才拦住。

    “朕就是厌恶你这幅好人的样子,受了委屈也不说。”

    “臣妾不委屈。”

    “你知道的,朕的名字叫做翊棠。”他欺身向前,“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但是暖暖的,给人安心的味道。

    “翊棠……”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嗯……”他拥抱她作为回应,他的怀抱很暖,整个包住她,仿佛从此就可以不受任何伤害。

    原来一个人的审美喜好是不会变的,他的薄唇微微上翘,既带着孩子的天真,又透着一丝薄凉。像年少时的陆孟来,那时他穿着白色滚蓝边的袍服,坐在书舍靠窗的几案边,当宁砚泠走进书舍的时候,阳光照在他的脸颊上,映在他琥珀色的眼眸里,一样上翘的薄唇,眼角唇边蕴藏着数不尽的笑意。就在那一刻,宁砚泠的心悸动到无法自控。可是翊棠,那张薄唇是那么薄情寡性,他说出的话:“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朕从未喜欢过你。”犹如利剑,将她的心刺得鲜血淋漓。那时,她咬牙切齿地想,到死,也不会忘记这话,更不会原谅他。可是七夕月下,他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道韶华快如电
    防盗防盗

    宁砚泠说不下去,全因心寒,心寒至此。太后作为楚皇的生母,竟然算计亲子至此!

    做母亲的偏心,这件事情宁砚泠本就不理解。她是家中独女,从来没有试过和兄弟姐妹争宠是什么感觉,更想象不到父母偏心又是什么感觉。

    宁修远父母早亡,他自己又整天忙于正事,嫡妻江氏只生这一女,他也没有言语。宁砚泠在家时,父亲只说,女儿教导好了,和儿子便是一样的。儿子若是教导不好,还不若没有。

    所以,虽然知道宁家情形的人偶尔会感叹一下宁砚泠竟会是独女,可是于宁砚泠来讲,并无任何影响。何况叔父家有堂弟宁思瑶,可守器承祧。

    现在,她看到的是一个冷冰冰的天家,看到的是一个比武姜更偏心的母亲,一个比郑伯更无奈的儿子。

    事已至此,已经是很明显了。从祁赫雁的入宫开始,就是一场谋划。先不管祁家是否养寇自重,朝中一早儿有人给祁大将军透了消息。行伍出身的人哪会有什么心机,怕是连幕僚都没有罢。只急急地送了女儿入宫,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却恰好自己走进了圈套。

    那祁赫雁也算是将门虎女,性格虽然不大贴合人,可是倒也不会算计人,包括她拉拢刘一保,那也是摆在明面儿上说的。因此虽然她祁家有可能拥兵自重,可是自己要恨也绝不会因为刘一保之事而记恨她。说到底,她们也只是这圈套里的诱饵罢了。

    这会儿人也齐了,这戏便能开唱了。李公公特特儿当着自己的面儿揭破了她祁家的事儿,姑且不论真假,反正兵部和言官是必要上疏弹劾的。到时候自然推举定国公叶家,这叶小将军还怕没有出头之日么

    表面上是祁家和叶家争兵权,幕后操纵的人却是太后!更可怕的是祁家和叶家都是幌子,太后的目标是楚皇!军国大事竟然是母亲算计儿子的工具,天家的母子情真是凉薄至此,叫人胆寒!

    李太后怕是根本没有理会过边关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儿,别看昨日李公公说得动容。在他的心里,十万边民的生死也抵不上太后娘娘的一根头发丝儿!只要太后娘娘想办到的,哪怕祸国殃民、动摇社稷他也会去办罢!

    过几日,石贞轩的密奏会在适当的时机公开,到时候整个兵部和御史都会齐齐上疏,弹劾祁大将军。内阁首辅陈俣复行将致仕,必然不会管这事儿,内阁连表态都不会表态。到时候就任由朝臣们吵去,情形儿要越混乱越好。

    这厢边李太后只管夸祁赫雁做铺垫,等到时机成熟,她便会给楚皇施压,立祁赫雁为皇后。等立后的诏书一下,那就可热闹无边了!群臣势必一片哗然!

    宁砚泠一愣,她叫楚皇看得浑身不自在,哪还敢像刚才那样直呼“你”、“我”可是楚皇盯着她,强她再说一遍刚才说过的话。她不得已,只得道:“就算太后娘娘算计你,就算群臣都站在你的对立面,不管以后变成什么情形,我也永远都效忠陛下,至死不变。”

    “若朕不再是皇帝了呢”

    “我也跟着你。”

    “朕都不是皇帝了,你跟着做什么呢”

    “我发过誓的,永远都效忠陛下,至死不变……”

    “好,好,好……”楚皇一连说了三个好,他猛地放开宁砚泠。宁砚泠没有防备,险得跌倒在地上,亏得自己强站住了。

    “宁卿家,朕希望你永远记得今天所说过的话!”楚皇背过手,转过身。

    宁砚泠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情况都成这个样子了,再说这些还有意义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她誓死效忠,他们君臣二人不过都是太后案板上的鱼肉罢了。

    于是,宁砚泠试探着开口道:“陛下——,倘若真如太后娘娘布局好的那样……”

    宁砚泠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我和公公开玩笑的呢。”

    李公公愣了一下,也跟着笑道:“我的小祖宗,这都是么时候了,还有心和咱家开这种玩笑!”

    宁砚


1...525354555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