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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蔷燕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深闻鹿鸣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与春为饯故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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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时半刻,就把人带来了。李公公进来道:“国舅夫人已经在殿外等候了。”太后点点头,道:“宣。”

    于是就把人给宣进来了。

    那国舅夫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风姿绰约得很。见了太后,便跪下见礼。太后道:“弟妹不必多礼,赐座罢。”陈嬷嬷得了太后的眼神暗示,忙去扶起了国舅夫人。一旁的唐嬷嬷早拿了张景泰蓝的镂空雕花凳来了,陈嬷嬷便扶国舅夫人坐下。

    “此番叫弟妹进来,是有一要事商讨。”待国舅夫人坐定,太后这才缓缓道。

    国舅夫人听了忙站起身,道:“娘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家里就算倾尽所有,也会替娘娘办好。”

    太后听了,心下满意,点头道:“此事也不甚难办,但是须得弟弟亲自出面才行。”在国舅夫人看似惊讶的眼神中,陈嬷嬷代太后说了这整件事。太后如何许诺的张太妃,但是御史和礼部如何不给面子,现在成败就看内阁,可是内阁竟然不表态。

    陈嬷嬷言语平实,可是字里行间都透着御史和礼部故意刁难的感觉。国舅夫人一时激愤,便道:“内阁也太不仗义了,这种时候竟然明哲保身不表态!”

    太后摇头道:“内阁也不好表态,一方面是百官群臣,一方面又是陛下。他们缺少一个出来说句话的人。”

    国舅夫人表示赞同,又询问了太后应该这么办。

    太后正等着这句话呢,便顺顺溜溜地说了出来:“哀家想着弟弟和景阁老是姻亲。弟弟说的话,景阁老多多少少总会听一点——”

    “是,景阁老和咱们公爷、娘娘的亲弟弟关系自然亲厚,要咱们公爷去说,必没有不允的。”国舅夫人无法,也只得如此这般说了。

    太后娘娘复又露出笑意,道:“如此甚好,那此事还要弟妹多费心了。”国舅夫人忙说:“为娘娘办事,无论怎么尽心都是应该的,又何来费心呢”

    于是,太后又笑说本是一家子骨肉,如此客气就是外道了。国舅夫人无法,只得强叫了声“姐姐”,太后这才展露出满意的笑颜。

    不多一会儿,国舅夫人便要回去了。太后满屋子一瞧,瞧见了宁砚泠,便道:“宁赞善同李公公一道,送国舅夫人出去罢。”

    国舅夫人便告退了,宁砚泠忙跟上李公公走了出去,后面又跟着数名小太监和小宫女。

    送国舅夫人上了宫门外的马车,宁砚泠又跟着李公公往回走。由于跟的人多,一路上宁砚泠也不敢随意说什么话,纵使心中有无数疑问,也只能默默咽下了。

    等回了萱室殿,李公公回头看了宁砚泠一眼,笑眯眯地遣散了跟着的人,便带着宁砚泠回了上次那间房间。

    一进屋,李公公便找了个座位儿坐下,道:“宁赞善有什么问题就问罢。”

    宁砚泠叹了口气,李公公总是这么贴心,主动地找她“授业解惑传道”,真是她在宫中的“良师”了。既然如此,她也没甚么可遮遮掩掩的,越性把心里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她道:“藩王入京不合祖制,太后娘娘怎么会提这种要求,陛下又怎么会答应这种要求呢还有固原王的大婚,时间实在是太不妥了……”

    李公公听了,仿佛早料



第二百五十章 笑指白云归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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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砚泠说不下去,全因心寒,心寒至此。太后作为楚皇的生母,竟然算计亲子至此!

    做母亲的偏心,这件事情宁砚泠本就不理解。她是家中独女,从来没有试过和兄弟姐妹争宠是什么感觉,更想象不到父母偏心又是什么感觉。

    宁修远父母早亡,他自己又整天忙于正事,嫡妻江氏只生这一女,他也没有言语。宁砚泠在家时,父亲只说,女儿教导好了,和儿子便是一样的。儿子若是教导不好,还不若没有。

    所以,虽然知道宁家情形的人偶尔会感叹一下宁砚泠竟会是独女,可是于宁砚泠来讲,并无任何影响。何况叔父家有堂弟宁思瑶,可守器承祧。

    现在,她看到的是一个冷冰冰的天家,看到的是一个比武姜更偏心的母亲,一个比郑伯更无奈的儿子。

    事已至此,已经是很明显了。从祁赫雁的入宫开始,就是一场谋划。先不管祁家是否养寇自重,朝中一早儿有人给祁大将军透了消息。行伍出身的人哪会有什么心机,怕是连幕僚都没有罢。只急急地送了女儿入宫,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却恰好自己走进了圈套。

    那祁赫雁也算是将门虎女,性格虽然不大贴合人,可是倒也不会算计人,包括她拉拢刘一保,那也是摆在明面儿上说的。因此虽然她祁家有可能拥兵自重,可是自己要恨也绝不会因为刘一保之事而记恨她。说到底,她们也只是这圈套里的诱饵罢了。

    这会儿人也齐了,这戏便能开唱了。李公公特特儿当着自己的面儿揭破了她祁家的事儿,姑且不论真假,反正兵部和言官是必要上疏弹劾的。到时候自然推举定国公叶家,这叶小将军还怕没有出头之日么

    表面上是祁家和叶家争兵权,幕后操纵的人却是太后!更可怕的是祁家和叶家都是幌子,太后的目标是楚皇!军国大事竟然是母亲算计儿子的工具,天家的母子情真是凉薄至此,叫人胆寒!

    李太后怕是根本没有理会过边关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儿,别看昨日李公公说得动容。在他的心里,十万边民的生死也抵不上太后娘娘的一根头发丝儿!只要太后娘娘想办到的,哪怕祸国殃民、动摇社稷他也会去办罢!

    过几日,石贞轩的密奏会在适当的时机公开,到时候整个兵部和御史都会齐齐上疏,弹劾祁大将军。内阁首辅陈俣复行将致仕,必然不会管这事儿,内阁连表态都不会表态。到时候就任由朝臣们吵去,情形儿要越混乱越好。

    这厢边李太后只管夸祁赫雁做铺垫,等到时机成熟,她便会给楚皇施压,立祁赫雁为皇后。等立后的诏书一下,那就可热闹无边了!群臣势必一片哗然!

    宁砚泠一愣,她叫楚皇看得浑身不自在,哪还敢像刚才那样直呼“你”、“我”可是楚皇盯着她,强她再说一遍刚才说过的话。她不得已,只得道:“就算太后娘娘算计你,就算群臣都站在你的对立面,不管以后变成什么情形,我也永远都效忠陛下,至死不变。”

    “若朕不再是皇帝了呢”

    “我也跟着你。”

    “朕都不是皇帝了,你跟着做什么呢”

    “我发过誓的,永远都效忠陛下,至死不变……”

    “好,好,好……”楚皇一连说了三个好,他猛地放开宁砚泠。宁砚泠没有防备,险得跌倒在地上,亏得自己强站住了。

    “宁卿家,朕希望你永远记得今天所说过的话!



第二百五十一章 援琴鸣弦发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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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那个公公先发话了,道:“程供奉,这位便是赞善宁大人。”程医士堪堪从九品,见了正五品的赞善是必要行礼的,于是程医士隔着床帐先躬身行礼道:“下官程理达见过赞善大人。”宁砚泠忙道:“程供奉不必多礼罢。”并示意绿袖给程理达看座。

    程理达不敢坐,但也却不过,只得在床前脚踏上坐下,道:“宁大人可有什么不适”宁砚泠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头疼,嗓子里疼罢。”程理达便请看脉,绿袖忙拿丝帕掩了宁砚泠的手,从床帐下伸出,捏起袖子,露出手腕来。程理达细细诊了,又转头请示那公公道:“可否请宁大人露一下面。”那公公道:“按例是可以的,但还需请示宁大人。”宁砚泠允了,绿袖便收起半边床帐,程理达小心问候,又看了看舌苔。绿袖忙放下床帐,程理达隔着帐子道:“宁大人瞧着像是感染了时症,不妨事的,等下官回过林供奉后再给大人开药。”宁砚泠便答知道了。一时程理达便去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有药单和药送来,绿袖道:“我得先去回过唐嬷嬷,药我等会儿再拿去后面叫她们给煎罢。姐姐,你等我回来!”

    宁砚泠点头,等绿袖出去了,她忙解开外边的衣服,露出了里面长使的服色。她小心地将衣服藏在床上,放下床帐,装成个自己还在床上休息的样子。

    不一会儿,绿袖回来了,她道:“姐姐,快到申初一刻了,你快随我去前面!”两人顺着游廊往前面走,果然前面粗使的丫鬟们都回避了,一时竟也没人瞧见她们俩。很快便到了宫门前背人处,绿袖轻声道:“门口有四个公公罢,等会儿三个都会出去,我去引开那剩下的一个,到时候姐姐你就趁机出去,出去后往右走,小张儿会接应你的,他长了个圆脸,姐姐看仔细罢。”说罢,伸手往宁砚泠手上用力握了一握。

    宁砚泠也回握她的手,却发现手心湿湿的,全是汗。但此刻箭在弦上,她也顾不得紧张了。她俩躲在背人的一面,不一会儿,只见林供奉带了程医士并另外一个小医士,前后好几个公公,这么一大伙人出来了。到了门口,和门上的几个公公交待了,果然其中三个公公跟着他们走了,似乎是往左边去了。估摸着他们大概走了一会儿,绿袖便出去了。只听她和门上的公公道,丢了什劳子在这门后,烦请他帮忙找一找,那公公便跟她转过去了。

    待两人都看不到的时候,宁砚泠忙出来,向门口走去。她心里紧张,脚下都不知道怎么走路,就这么竟一步跨出了大门,没有回头路了,她在心里默默感叹。

    且说宁砚泠出了萱室殿往右走,却不见一个人,心情越来越紧张之时,突然有个声音唤她。但见左边一条小夹道里站了个圆脸圆鼻子的小太监,面容恰好符合绿袖所说小张儿之貌。于是她便试着叫了声张公公,那小太监笑道,直唤他作小张儿即可。至此,宁砚泠终于找到了小张儿,既是绿袖从小儿一块长大的伙伴,又是刘一保的好友,还是那个可以带她去见秦三立拿到信的人。

    宁砚泠感觉心稍稍回到了胸膛,小张儿笑着说:“宁大人一路走来辛苦了,只是这路上没有其他稍隐蔽一



第二百五十二章 短歌微吟不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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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亮了牙牌,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道:“京都卫办事,你家可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快点交出来!”

    赵嬷嬷毕竟是有了年纪的妇人,虽然心里害怕,可嘴头上还硬,犟着道:“京都卫怎么了我家老爷是都察院御史,你们休得乱来!”

    这会儿正值晌午时分,一通吵闹,早引了十来个街坊出来。只是见着是京都卫,都不敢上前,只敢躲在巷子口,远远地看着。

    赵嬷嬷瞅着围观的人多,想他们要敢硬闯,自己就先乱嚷起来,闹个大家不得安生再说。

    可京都卫众听了她的话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个表情也没有给。黑老三道:“御史就算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妨碍了京都卫办事也是照抓不误!去把你家管事的叫出来!”

    赵嬷嬷硬撑到现在早就心慌意乱了,得了这话,忙不迭地跑了进去。

    巷子口的人渐次多了起来,几个过路的也驻足,问道:“这家子怎么了竟惹上了——”话到一半,不敢出声,只敢比个“京都卫”的口型。

    那街坊有家姓黄的,胆子稍大话又多的,这会儿悄声说与那过路的听道:“这家子是四年前从姑苏搬来的,姓宁,听说是个御史,七品的小官儿罢。有个独生女儿,今年才十四五岁,方才那黑老三来,大约是要找她罢!”

    “七品是小了点,好歹也算官家小姐,怎么惹上事情了”

    “不知道,那宁小姐胆子大得很,听她家老仆说,以前在姑苏进过新学堂的。”

    “新学堂可不就是新政颁发以后建的学堂,男男女女的,在一块上的!”

    “所以不成个体统呀!这会儿惹上了京都卫,不死也要掉层皮!”

    她们窸窸窣窣地,声音稍许大了起来。京都卫中竟有七八个人齐齐转头,朝她们侧目。他们高大,身着皂衫罗纱,领口镶嵌了一圈灰白的皮草,竟似秃鹫一般。直看得那几个妇人面色灰败,不敢再言。

    白墙灰瓦,黑门铁环。

    这宁府一看就是官宅。可是,京官的宅邸要么在寺外街上,那连片园林,拔地成厦的气派一看就是大官儿做派;要么就在京都北郊,千顷良田里矗立着一座方正大气的宅子,内花园里亭台楼阁,假山瀑布,无所不有。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官邸!

    再看这宁府,窝缩在大兴街**胡同,左右都不过是些小家子儿,一有事情就如方才那般,大树上面飞麻雀,一二十个妇人聚集在一起,或一块儿叽叽喳喳,搅得头胀脑热的,或像现在这样,一片死寂。

    好在宁府虽然门面上小点儿,里面却很深,到书房门前,更是一片清净。宁修远原在姑苏任推官,四年前擢升回京,却只是小小的御史,不过七品。仕途不顺,子嗣不盛。已是不惑之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宁砚泠,小字濯卿。

    好在宁修远一心只在政事上,膝下荒凉也不以为意。多年来只有原配夫人江氏一人,从未起过纳妾的心思。他本有一胞弟,十年前殁了,留下孤儿寡母。宁修远便将这弟妹侄儿一并接来,照顾到现在。他那侄子名叫宁思瑶,相貌随了母亲,极是清荣峻秀。现在只有十二岁,却是淘气不堪。

    这会儿宁修远拿着毛笔,笔杆子在书桌上“笃笃笃”地敲了几下,叹了口气,道:“阿濯,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般淘气”宁砚泠听了,不过皱皱鼻子。她今年才十五岁,

    黑老三挥挥手,他手下的京都卫不由分说,直接绑了宁修远就



第二百五十三章 明月皎皎照我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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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砚泠说不下去,全因心寒,心寒至此。太后作为楚皇的生母,竟然算计亲子至此!

    做母亲的偏心,这件事情宁砚泠本就不理解。她是家中独女,从来没有试过和兄弟姐妹争宠是什么感觉,更想象不到父母偏心又是什么感觉。

    宁修远父母早亡,他自己又整天忙于正事,嫡妻江氏只生这一女,他也没有言语。宁砚泠在家时,父亲只说,女儿教导好了,和儿子便是一样的。儿子若是教导不好,还不若没有。

    所以,虽然知道宁家情形的人偶尔会感叹一下宁砚泠竟会是独女,可是于宁砚泠来讲,并无任何影响。何况叔父家有堂弟宁思瑶,可守器承祧。

    现在,她看到的是一个冷冰冰的天家,看到的是一个比武姜更偏心的母亲,一个比郑伯更无奈的儿子。

    事已至此,已经是很明显了。从祁赫雁的入宫开始,就是一场谋划。先不管祁家是否养寇自重,朝中一早儿有人给祁大将军透了消息。行伍出身的人哪会有什么心机,怕是连幕僚都没有罢。只急急地送了女儿入宫,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却恰好自己走进了圈套。

    那祁赫雁也算是将门虎女,性格虽然不大贴合人,可是倒也不会算计人,包括她拉拢刘一保,那也是摆在明面儿上说的。因此虽然她祁家有可能拥兵自重,可是自己要恨也绝不会因为刘一保之事而记恨她。说到底,她们也只是这圈套里的诱饵罢了。

    这会儿人也齐了,这戏便能开唱了。李公公特特儿当着自己的面儿揭破了她祁家的事儿,姑且不论真假,反正兵部和言官是必要上疏弹劾的。到时候自然推举定国公叶家,这叶小将军还怕没有出头之日么

    表面上是祁家和叶家争兵权,幕后操纵的人却是太后!更可怕的是祁家和叶家都是幌子,太后的目标是楚皇!军国大事竟然是母亲算计儿子的工具,天家的母子情真是凉薄至此,叫人胆寒!

    李太后怕是根本没有理会过边关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儿,别看昨日李公公说得动容。在他的心里,十万边民的生死也抵不上太后娘娘的一根头发丝儿!只要太后娘娘想办到的,哪怕祸国殃民、动摇社稷他也会去办罢!

    过几日,石贞轩的密奏会在适当的时机公开,到时候整个兵部和御史都会齐齐上疏,弹劾祁大将军。内阁首辅陈俣复行将致仕,必然不会管这事儿,内阁连表态都不会表态。到时候就任由朝臣们吵去,情形儿要越混乱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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