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门之墠
庆铃还以为是李府其他的人过来了,急急忙忙跑出去开门,只是片刻之后就白着一张脸回来了,连脚步都有些踉跄,也顾不得两位高夫人在场了,几乎哭着喊了一声:“夫人,衙门里来人了。”
话音刚落,就见两个腰间挎着大刀,身穿皂色袍服的衙役冷着脸走了进来,他们站在院子里四下环顾:“谁是吕氏,跟我们走一趟。”
吕氏和郑玥听到动静也出来了,见果真是两位衙役,吕氏的腿都软
第两百八十七章 威胁
郑玥和马钰匆匆回了李府,直接喊来了李宇:“你去衙门里看看你姑父忙不忙,不忙的话把人叫回来。”
李宇一头雾水:“出了什么事了”
“把人叫回来再说。”
李宇见两位舅妈脸色不好,也不敢再问了,直接出了门。
另一边远山和青砚已经把高从诩和高从诲了前厅。
高从诩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怎么,你们不是刚去吕府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郑玥沉着一张脸:“施闰章把吕夫人告了,两个衙役直接上门把吕夫人抓走了。”
啊高从诩一脸震惊:“佘洵这是疯了吗”
高从诲也不可置信。
郑玥和马钰却直接证实:“真的是衙役来抓的人,还拿了状子,说是施闰章状告吕氏偷盗家中财物,还带走了施小姐。”
高从诩一生冷笑:“这个施闰章真不是个东西。佘洵呢,还真的让手下人接了状子,他这是想干什么,远山,你跑一趟,把佘洵叫回来。”
“我已经让李宇去了衙门。”郑玥说:“施小姐毕竟才十六岁,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娘被衙役抓走了,那张小脸都白了,看着就让人心疼。”
“佘洵真是个神经病。”
“我倒要问问佘洵到底是怎么想的。”郑玥也生气了,这些年他们一直感念佘洵对小五的深情,但是也不能牵扯到施小姐啊,毕竟只是个小姑娘,而且他有意要屈别人,难道就不能从中通融通融,就任由手下的人大剌剌地冲到府里去抓人。
一屋子人都生佘洵的气了,明明他是可以保护好施小姐的,却让她平白受了惊吓,施闰章那样的烂人理他干什么。
众人午膳也不想吃,就坐在厅里等佘洵。
可是等了半晌,却只有李宇一人愁眉苦脸地回来了:“姑父说他衙门里还有公文要看,晚点再回来。”
高从诩却直接敲了敲自己的身下的四轮车:“既然如此,远山,你直接送我去衙门,我倒要亲自问问他,他这个父母官是怎么当的。”
“是。”远山就要推高从诩出门。
郑玥也没有拦:“远山,你照顾好老爷,我去吕府一趟,施小姐还等着我的消息呢。”
“你好好陪陪她。”
“嗯。”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高从诲也跟着出门了。
郑玥和马钰就又去了吕府。
施琅一直等着她们,见她们来了,双眼期盼:“我娘怎么样了。”
“我家老爷已经去衙门了,准备亲自去看一看,你放心,他们去了就肯定不会出事的。”
“多谢两位夫人。”
“行了,我看你面有倦色,要不先回屋休息一下。”
施琅摇了摇头:“两位夫人还没有用膳吧,庆铃,你去看吴妈忙活得怎么样了”
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宴席肯定是没有准备的,吴妈和玲珑都坐在厨房里垂泪,庆铃却突然走了进来:“吴妈,两位高夫人来了,小姐让你准备席面。”
听说两位夫人又来了,吴婆子顿时有了力气,这次吕夫人肯定不会有事,否则别人躲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往跟前凑,她立刻点燃了燥火,厨房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这样一番忙活,郑玥和马钰也正的饿了,有她们在,施琅也心安了不少。
待吴妈的席面上上来之后,众人也有了些胃口,施琅也跟着多多少少吃了一些。
另一边,高从诩和高从诲起匆匆地赶到衙门,正看到佘洵在用膳。
高从诩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还吃得下”
“大哥是哪里话,我为什么吃不下。”
“你可知道,衙门里的人把吕氏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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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九章 解释
施琅跟着佘洵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天已经黑了下来,回廊上已经点上了灯笼。
施琅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不敢四处张望,只能低垂眼眸,眼底是佘洵的一片衣角,她的额头不禁沁出丝丝汗水,风一吹,浑身打颤。
终于,在一间屋子门前佘洵停住了脚步,他轻轻推开房门,黑夜中还是传来了吱呀声,施琅的身子一僵。
“进来吧!”黑暗中传来佘洵的声音。
片刻后,油灯亮起,施琅才看见佘洵一张冷淡的脸,不知为何,今日的佘大人与那日在富春楼谈笑风生的佘大人天囊之别。
施琅很害怕。
佘洵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一双眼冷若冰霜:“你说吧。”
语气冷淡,似乎十分不耐烦。
施琅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银子真的不是我娘偷的,是我,是我有一日去到那个宅子里,有人送给我的。”
佘洵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那个宅子”
“就是我们现在住的宅子和李府的宅子,刚回到邢城时,那里已经荒废了,当时我的病还没有好,误闯了进去,没想到遇到一个人,那个人不仅治好我的病,而且把那宅子也送与了我,还有好多银子。”施琅自然不敢说是自己拿的,干脆杜撰出来一个人人,把自己的病情、宅子、银钱统统解决。
佘洵却突然紧张起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只见过一次,他个子小小的,蓬头垢面,看不出什么容貌。”施琅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真诚,自从决定要见佘洵,这些话她已经在腹中翻来覆去上百次,就是为了在佘洵的面前不要漏出马脚。
“怎么会看不清楚模样呢,那人是男是女”
“雌雄不辨。”
佘洵只觉得整个脑袋都要炸了:“你真的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是的,再也没有见过了。”
这实在太诡异了,施琅说的这些话自然能够替吕氏洗清嫌疑,但是找不到证人这些证词也很难成立,佘洵的呼吸有些沉重:“你还能找到那个人吗”
“找不到!”
施琅逻辑清晰,但是佘洵是何种人,抛开这些逻辑,施琅其实并未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如果这些话你去堂上说,你觉得大人会怎么判!”
施琅心里嘀咕,没有证人的证词当然是不作数,否则自己早就上堂了,何必在这里心焦不已。
佘洵见施琅沉默不语,暗暗点头,看来她心中还有些数,当听到她说遇到一个人时,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也许那个人是无尘呢,但是转念一想,只要无尘活着就一定会回去的,况且那间宅子自己没来之前就派人来查探过,并没有人生活的痕迹,只怕是这位施小姐意外闯进了银库里面,才有了这样的际遇,但是这话也不能明说:“行了,你先回去,堂上还在审理这桩案子,我待会去一趟就行。”
“那我娘呢,我娘身子弱,不能住在衙门里。”
“放心,今晚就让你娘回去。”
既然佘洵已经答应了,就算施琅心中有再多的忐忑,她也只能离开,她知道自己的供词上不了堂,就看佘大人愿不愿意你帮忙了。
佘洵看着施琅离开之后,在椅子上坐了半晌才起身往一旁的衙门里去。
衙门里灯火通明,不管是吕氏、施琅还是王大人都有些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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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章 坐牢
王大人冷汗连连,虽然他也知道这桩案子是施闰章觊觎吕氏的银子,但是自己毕竟纳了施闰章的女儿,本来想着在这件案子上能帮就帮的,哪里能想到佘大人会亲自过问这桩案子,一下子就慌了神:“是是是,是下官糊涂!吕氏已经与施府毫无瓜葛,只要这银子不是偷的抢的,那就还归吕氏所有。施府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这银子是自己的,完全是觊觎吕氏的钱财。”
佘洵见王大人口齿利落,点了点头:“好,那这桩案子就这样判。”
“是,大人英明。”
真正是峰回路转啊,吕氏简直喜出望外,直接跪在地上冲佘洵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佘大人一到,施闰章就知道这件事情恐怕会有波折,只是没想到只是三言两语,这结果就更改了,但是他也不敢提出异议,准备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退下。
佘洵怎么可能让他全身而退,他一双冷眸在灯光下愈发冷清:“吕氏,你不是要状告施闰章私自绑了你,还划伤了你的脸吗”
听到佘洵的话,施闰章直接吓得腿软了,扑通跪在地上。
吕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帕子使劲地在脸上擦:“当日施闰章派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我绑到了施府,不仅殴打我,而且用刀在我脸上划了这么长一条口子,我本来想着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上了公堂,对孩子的影响不好,没有想到,就算他休了我也见不得我好,现在,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施闰章绑我这件事,不仅是我府上的丫鬟,还有施府府上的仆人都能作证。”
“好。王大人,还请你去把证人都请来。”
“是。”因为佘洵在,王大人就显得格外老实。
施闰章没有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整个人如斗败的公鸡一样直接瘫倒在公堂之上。
“难道这桩案子今晚要连夜审理出来”王大人小心翼翼地问佘洵。
佘洵直接在高堂上坐下:“当然!”
王大人就不敢耽误了,赶紧叫了衙役出去带证人过来。
一时之间吕府和施府都热闹了起来。
施琅刚回家,又有衙役上门了,庆铃一脸紧张:“出了什么事”
“吕夫人状告施府私自囚禁她,并且殴打伤害,所以请庆铃姑娘走一趟,做个证人!”
庆铃没有想到本来是施闰章状告吕氏,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吕氏状告施闰章了,但是一旁的施琅却心知肚明,肯定是佘大人的帮忙,她便问:“只是不知道先前的那桩案子怎么判的”
“施府败诉!”
施琅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庆铃,那你就随这位官爷走一趟吧。你不要害怕,我在后面跟着你。”
那衙役却说:“已经宵禁了,施小姐还是不要出门为好。”
庆铃在一旁安慰:“小姐,没事的,我只是去做证人而已,你放心。”
“好。”施琅还是有些担忧。
她站在门口,见施府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两个衙役,身后是四五个缩成一团的仆人,在衙役们的呵斥声中,他们都往衙门里去了。
吕府和施府的灯一夜都没有熄!
施琅根本就睡不着,只等到三更天,才等到吕氏和庆铃,是衙役亲自送她们回来的。
“娘!”施琅看见吕氏泣不成声,佘大人果然言而有信,说了今晚让娘回家,真的就让娘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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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二章 相助
邢城里最近因为几桩官司而闹得沸沸扬扬,先是施闰章状告吕氏,然后是吕氏状告施闰章,再然后是施琊状告胞姐施琅。
不管官司是赢是输,施府和吕府都丢了脸面,更何况施琅还只是一个未嫁的小姑娘,这下名声都完了,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得了狠手,显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谁敢娶回家。。
佘洵赶到衙门时就看见施琅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坐在那里就像一个团子一样,阳光照下来,在她面前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阴影,她低着头,竟然无端地让人生出一丝怜惜之情。
高从诩他们天不亮就走了,佘洵没有去送,却偷偷地上了城墙,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却得到消息,施琊去衙门里状告施琅伤人,听说施琊伤了脑袋,满脸的血。
这桩案子虽然被王大人暂时压了下来,但是施琊却不是好欺负的,一个人跪在衙门口哭,哭得人尽皆知,他这是要毁了施琅。
王大人毕竟是在官场上混的,昨日回家之后就有仆人给他传消息,说是施小姐亲自见了佘大人,王大人就明白了其中定有猫腻,所以今日施琊状告施琅,他就不敢贸然提审,只能任由施琊在衙门口闹。
施琅知道施琊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大闹特闹,所以收拾了一番也来了衙门,却发现施琊虽然递了状子,衙门却没有审理,她就坐在台阶上看施琊在那里哭得震天动地,引得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施琊头上还有那么大个口子,一脸的血,任谁看了都站在他那一边。施琅也不想回去,非要把这桩案子解除了不可,否则施府的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小姐!”庆铃在一旁提她撑伞,突然喊了她一声。
施琅猛然抬起头,但是阳光太刺眼,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却看见那个人站在阳光之下,突然眼睛发酸,竟然想落泪,她吸了一下鼻子,站起身快步走向佘洵:“大人,是施琅闯进府里要和我母亲同归于尽,我出于无奈才伤了他。”
“施琅,你这个恶妇,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伤了人,还倒打一耙。”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施琅等的就是现在:“佘大人也在,我施琅敢发誓,倘若有半句谎话,愿受雷电之火。”
这是毒誓,连施琊都有些退缩了。
“明明是你闯进吕府,要母亲撤了状子,放你父亲归去,母亲不允,你要拿了匕首要与母亲同归于尽。施琊,那可是你的母亲。”
“那也是你的父亲啊,难道你就忍心看见父亲受这牢狱之灾”
佘洵却突然制止了他们两人再继续争吵下去:“行了,要说跟我进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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