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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迷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装睡的起点

    待两人坐定,喝过了几杯酒之后,赵全友忍不住开口问道:“贤弟,自从你和那黑衣人离开客栈,一直到看见你受伤倒在路旁,短短的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否见告”

    “兄长既然想知道,小弟我自然就不隐瞒了,今日全都告诉兄长,”吕健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不禁眉头微皱,“在客栈中,后面前来相救范常青的那黑衣人我再熟悉不过了,他是我的师兄,名叫万乘风。”

    “哦真是想不到啊,贤弟险些送命不会是为此人所伤吧”赵全友惊讶地问道。

    “那剑伤乃是范常青所为,但若不是我与万乘风缠斗多时,耗尽了力气,又怎会被那小贼刺伤,”吕健忿忿地说着,举起酒杯喝了口酒,接着说道,“万乘风和我都是从小失去双亲的孤儿,被师傅收留在家中学武,我们的师傅便是前朝将军程不识的公子程远志。”

    “贤弟原来是程远志的高徒,真是失敬失敬。程不识那是前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将,想必他的公子也有着不同寻常的过人之处,怪不得贤弟你的武功如此高强。”赵全友得知吕健的师傅来头不小,既羡慕又钦佩。

    吕健微微一笑,说道:“兄长有所不知,武功只是强身健体、护卫自身的江湖末技,师傅家真正的宝贝乃是祖传的《五行天罡兵书》。这是一部关于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奇书,当年程不识正是靠此兵书,才扬名大漠南北,与飞将军李广齐名的。我上次受伤也正是由这部兵书而起。”

    “贤弟,快给愚兄详细讲讲。”听得入神的赵全友,忙起身给吕健已经空了的酒杯斟满美酒。

    “我和万乘风从小由师傅教授武艺,对于武功,师傅从来不藏着掖着,都是倾囊而授。但是对于这部兵书,师傅的口风很严,我们一直是一无所知。直到长大成人后,才慢慢得知师傅家中有这样一部兵书,只是他很少跟我们提及此事,更是从来不肯泄露兵书中的任何内容,我们自然也就不敢多问了,”吕健喝了口酒,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长大后,我和师兄都离开了师傅家,开始各自闯荡江湖。我性子直率,行事随意,便在民间草野中浪迹天涯,行侠仗义。万乘风素有野心,心机甚密,早早地便靠着师傅教的武功,依托官宦人家,希图发迹。所以我们二人虽然自小一起长大,但是出师之后却很少联系,只有趁每年师傅过生之机才得几日草草相聚。”

    “哦,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也正常得很。”赵全友回应着说道。

    “哪知道前年我正在蜀地追踪一个江湖巨盗,师傅突然传出话来招我回家,我这才知道,就在不久前万乘风竟然偷偷摸摸潜伏到师傅家中,趁师傅不备打伤了他,并抢走了那部兵书,”吕健讲到这里,忍不住猛地一口干了杯中剩酒,愤愤说道:“师傅对我说,看来万乘风这次行动是蓄谋已久的,他藏得如此隐秘的兵书竟被这逆徒一下子就找到了,此人心术不正,兵书到了万乘风手里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虽然兵书里面设有极为巧妙的机关,真正的奇阵兵法被隐藏了起来,但是难保哪一天不被这贼子发现。如果万乘风拿着兵书去投敌降藩,以图富贵,那后果不堪设想,我大汉边疆或许从此将永无宁日,还不知道要因此死去多少人。”

    “此人真是可恶至极,不仅丧尽天良加害收留养育自己的恩师,还抢走他的家传宝物,如此重要的兵书万万不能落到此等人手中。”赵全友用力拍着桌子,愤恨已极,同时他想起老张曾




第二回 意相投惺惺相惜 初涉世险象环生(一)
    赵长信拜吕健为师,学习武功,师傅教得用心,徒弟学得刻苦。练习起武艺来,赵长信一反往日学习书经的疲沓倦怠,像是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终日一丝不苟,兴趣盎然。吕健见他在武学方面天资聪慧,一点就透,而且不用催促便自己主动勤学苦练,不禁大喜过望。师徒二人都是直性子的人,脾气相投,随着相处时间渐长,感情也慢慢变得深厚起来。赵全友见他师徒二人相处融洽,当然也是倍感欣慰。

    赵长信不用再学习书经,那太学博士弟子易天星自然也就不再来赵家大院讲课了,以往读书声朗朗的前院厢房顿时变得冷清了下来。伴随着这冷清寂寥,邻家少年张望之刚刚被燃起的求知热情也逐渐被熄灭。

    张望之的父亲张邯是长安西市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玉石工匠,每日起早贪黑,为东家忙碌,薪资却是少得可怜,只够勉强维持家用。他见儿子张望之虽然在读书方面天赋异禀,屡获易天星赞赏,但是赵家儿郎既然已经弃文习武了,自家并无余资聘请先生,也只得作罢。无奈之下,张邯任由儿子在街市中闲逛虚度光阴,他心想,不读书也罢,再过一年,等望之再大一点,去做个学徒学门手艺,将来也好安身立命。

    张望之与赵长信同年,两家挨在一起,两人又是自小一起玩闹长大的,虽然脾气秉性不同,但却情若兄弟。赵长信见望之因为自己醉心于武学的原因而失学在家,每日在街市中游手好闲,很是过意不去,便把从师傅那里学来的武功私下里传授给他。张望之虽然对于诗书经赋兴趣不减,但是因为不能拂了长信的好意,再加上出于少年心性,对那些新奇巧妙的拳脚架势和口诀慢慢也萌发出了兴致。吕健瞧在眼里,并不责怪或阻止赵长信,反而有意无意地鼓励两个小兄弟在私下里互相切磋印证从他那里学来的武功。

    这一日,张望之闲来无事,在热闹的街市上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瞎逛。在路过西市一家铁匠铺面时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只见铺面墙壁上整整齐齐地挂着几口长剑,长剑剑身被店铺老板每天擦拭打磨,异常光亮,在锻炉里烧得正旺的火光映衬下,熠熠生辉。张望之心中暗想,难得赵长信待自己亲如兄弟,不仅经常暗取家中食物钱财周济相助,最近还把师傅教授的武功转授给他。只可惜自家太过贫寒,无以为报,长信如此热爱习武,等着将来自己当上了店铺伙计有了积蓄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买一把上好的长剑送给他,他一定高兴地不得了。

    “小兄弟,要买些什么”长得五大三粗的铁匠铺老板笑眯眯地盯着伫立在门前正在发呆的张望之。

    张望之被店铺老板的问候打断了思路,羞涩地笑着说道:“掌柜的,我只是路过此处,随意看看。”

    “我瞧你盯着这几把长剑看了很久,想必是十分喜欢,”胖胖的店铺老板用胡萝卜一般粗的手指指着挂在墙壁上众多长剑中的一把,继续说道,“这把剑可是我亲自捶打出来的,选用的是上等好钢,足足锻打了一整天,价钱也不贵,才一千五百钱。”

    还没待张望之找到借口回绝,他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呼唤,“望之,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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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意相投惺惺相惜 初涉世险象环生(二)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这一天,澓中翁正在讲课,忽听见一阵敲门声,在旁边正听得入神的张望之赶忙前去应门。

    “在下掖庭令张贺,前来拜访澓老先生,麻烦小兄弟通报一声。”张望之打开门,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对着自己说话,旁边还站着一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

    “尊驾请稍等片刻。”张望之答应了,便转身进去通报。

    澓中翁闻听未央宫中的掖庭令来访,也不知道是何等事情,只得暂时停下讲课,到客厅中迎候。张望之领着二人到客厅中坐下,奉上香茶。

    “不知掖庭令尊台今日光临寒舍有何赐教”澓中翁待客人饮过茶后,好奇地问道。

    “澓老先生客气了,久闻京中澓老先生学问深厚,在下此次拜访,主要是为友人公子前来拜师做个介绍人,”张贺一边表明来意,一边拉过站在身旁的少年,“玉亭,快过来拜见东海大儒澓老先生。”

    和张贺一同前来的少年忙上前施礼说道:“弟子刘玉亭,拜见先生。”

    “免礼,免礼,”澓中翁看着弯身施礼的刘玉亭,心中暗想,此少年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块读书的料,便问道,“玉亭,你以前是否读过《诗经》,可否择其中一篇背诵与我听听”

    那少年听了这话倒也大方,说了句“学生献丑了,请老师指教”,咳嗽了两声,然后便声音朗朗,背出一段诗文: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澓中翁一边捋着花白的胡须,一边点头,待刘玉亭背诵完毕,说道:“好,这篇《木瓜》朗读得声情并茂,正应此情此景。看来平时你没少花功夫在读书上,玉亭,以后你便安心在此处随我深研学问吧。”

    “多谢先生夸奖,日后还望先生费心。”刘玉亭知道澓中翁肯收下自己,不禁大喜。

    “哈哈,没想到今天这事如此顺利,玉亭你以后要好好向澓老先生请教,”张贺也是十分高兴,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这是玉亭的学资,还请澓老先生收下,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

    澓中翁连忙摆手,说道:“尊台差矣,我收下玉亭为弟子,完全是因为他刚才朗读的诗文深得我心。对于有天赋喜读书的少年,我是从来不收学资的。”说着,便伸手拉过张望之,继续说道:“我年老体衰,望之是我一个多月前请来照顾我日常起居的。他家中贫苦,但是天资聪敏,我不仅让他在这里旁听我讲课,还要付给他照顾我的工钱,使他能够帮助家人的生活。这一个多月下来,我是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澓中翁刚说完,便哈哈大笑,拍着自己的脑门接着说道:“看我都糊涂了,还没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张望之,这位是我今天新收的弟子刘玉亭,你们两位以后在学业上还要多多切磋,互相探讨。”

    “刘君,有礼了”,“张君,有礼了,”,两位少年微笑相对一揖,心中都在暗自赞叹,好一个俊俏的翩翩少年。两人虽然是彼此间第一次见面,但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好像神交已久的两位故友。

    张望之和刘玉亭两人论起脾气、性格和对书经的悟性,相差无多,且都是正值束发年华的英俊少年,澓中翁的众多弟子中就数他二人天资最高。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有时就某段诗文和澓中翁在一起讨论切磋,两人竟能抒发己意,使七十多岁的老先生也感觉到受益匪浅。澓中翁倍感欣慰,感觉晚年的这两个弟子最称自己的心意,遂把平生所学悉数传授给二人。

    两位少年有时就《诗经》中的诗句私下里探讨,往往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彼此间渐渐相互钦佩起了对方的才气,随着相处时间一长,两人竟成了知心朋友。除了在澓中翁家中经常一起讨论切磋学问外,两人有了时间便偶尔一起外出在市井之中聊天闲逛。在外面的街市上,免不了要喝茶并吃些茶点,刘玉亭知道张望之家中贫苦,每次都是抢在他前头付帐。张望之虽然有了些收入,但是毕竟微薄,而且大部分都贴补了家用,自己只在身上留些零用,自然不够花销,所以无奈之下只得任由刘玉亭请客大方,只是在心里暗自感激对方不使他难堪。虽然两人话语投机,无所不聊,但是在每次论及刘玉亭的身世之时,总是被他转移话题岔开。张望之心中暗想,未央宫中



第二回 意相投惺惺相惜 初涉世险象环生(三)
    正在紧要关头,蓦地传来一声怒吼,一个健硕的黑影跳了进来加入战团。只见那黑影左一拳,右一脚,四五个回合后,三个无赖统统被打到在地。看见来人厉害,今天再也讨不到便宜,那尖嘴无赖喊了声“快跑”,几个人便爬起身来如丧家之犬,一溜烟就跑得没了影。那人却也不追赶,只是赶忙扶起倒地的张望之。

    张望之被那大汉一脚踢得七晕八素,待被人扶起来才看清,给自己和刘玉亭解围之人正是赵长信。原来赵长信出来采买家用,恰巧路过此处,远远看见张望之正在和几个人打斗,想也没想便立刻冲了过来,三拳两脚打跑了三个无赖。赵长信每日全副心思铺在武艺之上,又由吕健亲授武功,张望之与他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多谢几位公子搭救,要不是你们,小女今天定要让那几个无赖欺辱了。”母女两人向着三位少年行礼致谢。

    “举手之劳,不必多礼。”刘玉亭赶忙上前答礼,一边说着一边偷眼望向那少女。只见她眉目如画,清秀如莲,经过刚才的惊吓,虽然云鬓微散,梨花带雨,却是难掩美人丽质,更增添了一份楚楚动人之态。他心中暗想,那几个无赖品行虽然不端,眼光倒是不错的。

    那少女看见刘玉亭一直盯着自己看,虽然他脸上挨过巴掌的红印还未消散,却看得出是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美少年。当下心中大羞,娇声催促道:“阿母,咱们快些走吧。”

    “急什么咱们还没请教几位恩公的大名呢。”母亲不明就里,埋怨着女儿不懂事。

    “区区小事,任谁都会出手相助的,几位小子的姓名何劳老夫人挂齿。”张望之免不了谦逊一番。

    “既然几位公子不肯留下姓名,如若改日有缘相逢必当重谢,老身和小女就此别过了。”

    “告辞!”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少女,行走起来如云中仙子般婀娜多姿的曼妙背影,刘玉亭不禁想入非非。

    “玉亭,快醒醒,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邻居赵长信,也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最好的好朋友。”张望之似笑非笑地瞅着眼神迷离的刘玉亭。刘玉亭看见张望之一脸坏笑望着自己,知道已然失态,心下虽然慌张,但还是赶忙向着赵长信施礼:“赵君,多谢相救,有礼了。”

    “长信,这位是和我一起在澓中翁家中读书的刘玉亭。”

    赵长信也郑重还礼:“刘君,有礼了。”

    已经从刚才对那美艳少女的粉色遐想中清醒的刘玉亭,不禁由衷地赞叹着,说道:“想不到二位自小相识,而且还都是武功高强的高手啊。”

    张望之听到“武功高强”四个字时,不禁面红耳赤,说道:“都怪我平时练武不勤,直到今天才知道拳到用时方恨懒,我和长信之间实在是相差甚远啊。”

    “望之,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苦读书经,哪有时间像我一样整日练武,从今后你只要多把心思用在武功之上,要赶上我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赵长信笑着回应着。

    刘玉亭见张望之有些尴尬,赶忙岔开话题,说道:“今天有幸能认识赵君,小弟我做东,我们三人好好喝上一杯,如何”

    赵长信不待张望之回应,便豪爽地说道:“好,今后都是好兄弟了,改日我再来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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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意相投惺惺相惜 初涉世险象环生(四)
    三个少年站在高耸的城墙上,脚下一边是被厚厚白雪层层包裹着的长安城尽收眼底,一边是城外的茫茫原野,远山上突出的岩石在白雪皑皑的画卷中形成星星点点的黑雾,仿佛画工不小心洒落在绢帛上的墨滴。

    这雪景虽然宏伟壮观又不失细腻,望着让人流连忘返,但是在城墙高处,却是阵风凛冽,寒冷刺骨。穿着厚厚冬衣的刘玉亭不禁连声嚷道:“望之、长信,还不快来喝酒作诗,也好暖暖身子。”

    望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刘玉亭在寒风中依然瑟瑟发抖,张望之不禁好笑,却又十分诧异。他只是身穿早已经破旧不堪的初冬薄衣,却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再看赵长信更是夸张,已经脱了长袍和上衣,赤膊着上身在雪地上正在打拳。张望之不由得心中暗想,这半年来勤练武功可谓成效卓著,原来自己如刘玉亭一样单薄的身体已经变得结实强壮,尤其是在上次不敌那几个无赖之后,他更是刻意加强修炼武功,虽然还不如赵长信那般精湛,但也和几个月之前大不一样了。

    张望之和刘玉亭打开了酒坛,一股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在漫天飞舞的雪花映衬下观赏赵长信那阳刚矫健的拳法。突然间,张望之发现旷野中有两个黑影,一前一后正在迅速地向着长安城外的一个村庄飞奔而去。

    “那是狼吗这附近怎么会有狼如果真是狼,那村庄里的妇人小孩可就要小心了。”刘玉亭显然也同一时间发现了那两个黑影,不无担心地说着。

    随着那两个黑影离着三人近了些,可以明显看出那是两个人在互相追逐而不是狼,但是由于距离太过遥远,他们的衣着面貌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张望之正想转头询问赵长信,哪知刚才还在一边打拳打得起劲的赵长信已经不见了踪影。

    等到张望之再次转头查看那两个人影时,却见两人已经渐渐飘远,只是在那两人之后,又多出了一个人正在飞快地奔跑着,看身形和服饰依稀便是刚才还在城墙上面的赵长信。

    张望之也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况且,他也不能丢下正在寒风中颤抖的刘玉亭独自呆在城墙之上。赵长信从来不会招呼也不打就突然消失,刚才肯定是出了不寻常的紧急事情,张望之想到这里,不禁为他暗暗担心,刚才一番欣赏雪景的大好心情也立刻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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