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世迷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装睡的起点
“走吧,咱们到长信家里去等他,希望今天他能够平安回来。”张望之忧心忡忡地对着刘玉亭说道。
刘玉亭也知道今日的情形有些怪异,同样暗自担忧着赵长信。两人一言不发地走下城墙,向着赵家大院走去。只是两人都未发现,就在他们意兴阑珊地走下城墙之际,那互相追逐的三人之后,还有另外一人也在不紧不慢地远远跟随着。刚才还热闹的城墙上,几个少年随风而舞、饮酒作赋的画面已经消失,只留下阵阵寒风吹拂着墙垛上的积雪四散飘飞。
张望之一直等到赵全友关了店铺回到家中,也没有见到赵长信,而且他的师傅吕健同样也是音信全无,看来此事和师徒二人都有关系,说不定那互相追逐的两人中的一人便是吕健也未可知。眼看天色已晚,张望之便催促着刘玉亭回家去了,自己和赵全友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地坐在正厅中等待着赵长信的消息。
好不容易熬到了深夜,桌上的蜡烛就快要烧尽了,张望之正趴在桌子上睡眼朦胧,似睡非睡,一会梦见赵长信在城外村庄里被狼咬死了,一会又梦见刘玉亭拿着石头砸向那只咬死赵长信的饿狼。
“望之,望之,快快醒醒。”张望之睁开睡眼,发现赵全友正在握住自己的肩膀晃动。
“赵叔叔,长信回来了”张望之揉着红红的眼睛。
“还没有,你快回家去睡吧,这么睡会着凉生病,我自己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赵全友不无焦虑地说道。
“那哪行,今天我怎么也要等到长信,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也能帮上一些忙的。”张望之坚持着回应。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急促轻微的叩门声突然响起。那声音虽轻,但是在这寂静无人的寒夜里却显得分外清楚。
赵全友喜忧参半,喜的是这敲门的人就算不是长信也肯定是和长信彻夜不归有关系的人,忧的是这么晚来敲门肯定是出
第二回 意相投惺惺相惜 初涉世险象环生(五)
原来白天在长安城城墙上,赵长信正在打拳,他武功远比张望之要精湛,眼力也更好,等到那两个黑影靠近,他看得分明,原来是师傅吕健正在追赶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因为害怕师傅吃了亏,赵长信连招呼也没打便跑下城墙紧跟在两人身后。追了一会,只见那跑在最前面的陌生人竟不进村庄,折转向着附近的翠宫山奔去。吕健和赵长信二人追了许久,当然不肯就此罢休,也如影随形地跟着上了山。那陌生人跑到山腰处的一个洞窟,身形一闪便消失了,吕健跟着跑到洞口,他似乎心下有些犹豫,担心这洞窟中或许会有埋伏,正在左右徘徊仔细观察,这时赵长信也已赶到。
那洞窟是附近村庄里的猎户上山打猎时的栖息之所,天然形成,洞口虽然不大,但里面甚为幽深广阔。吕健查看了一番,发现似乎周围并没有什么埋伏,便喊了声“进!”,和赵长信一前一后进入洞窟。
洞窟中央燃着一个大火堆,柴火烧得正旺,红通通地映着一个人影照在洞窟墙壁之上,正是那刚刚进来的陌生人。
“师弟,终于让你找到了,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师兄”那陌生人竟然就是抢走师傅兵书的万乘风。
“哼!你还有脸叫我师弟,你打伤师傅,抢走师傅祖传的兵书,去年又害我差点送命。幸好苍天有眼,让我在长安城中苦苦找寻半年之后,终于今天在宣平门城门口看到了你,”吕健一边忿恨地说着,一边观察洞中的地形,生怕洞窟还有别的出口让万乘风跑了,“只要你交出兵书,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老死不相往来,如若不然,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去年我曾随平陵侯远征乌桓,也确实使用过兵书上所记载的阵法,却被敌将轻易击退。这兵书远没有师傅所说的那么厉害,不知道为何你死死咬住我不放,定要拿回这无用的兵书。”万乘风知道吕健是受师傅所托,找自己抢回兵书,心想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兵书中的奥秘所在,便出言想从他嘴里套出。
“废话少说,快将兵书交出来。”吕健早已看出万乘风的用心,也不待对方回答,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伸出一拳便向他胸口击去。
两人武功本在伯仲之间,想要一时分出胜负很难,十余招之后,吕健冲着傻乎乎站在一旁的赵长信喊道:“长信!还不出手”
赵长信在旁边观战,早已跃跃欲试。听到师傅有令,于是虎吼一声,施展惊雷拳法,加入战斗。赵长信跟随吕健学习武功才只半年,虽然时间不长,但他生性好动,在武学方面也肯下功夫钻研,早早地吕健便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的了,再加上他刚刚入了武学的道,意兴正浓,每日不辍练功,从不偷懒贪玩,到了现在和吕健拆招练习,往往能够斗到百余招之后方才落败。
两人一起奋力夹攻万乘风,有了赵长信这个初生牛犊的加入,刚刚打过几十回合,万乘风便已招架不住了,一个不小心腰上就重重地挨了吕健的一腿。正在万乘风即将被擒获之时,只听他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喝:“师傅,你再不出来,徒儿就要被人打死了。”
吕健师徒两人还道万乘风是黔驴技穷,虚张声势想要趁机逃走,更是手上加紧了攻势,心想早点打倒此贼逼他交出兵书,省得节外生枝。
正在万乘风岌岌可危之时,山洞深处突然响起一阵桀桀怪笑声,这声音来得太过突兀,正在交手的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向着洞窟的幽深处望去。那笑声在黑暗的洞穴深处不断产生回响,连绵不绝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出,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响,似乎有个东西正在向三人迫近。吕健和赵长信听到这怪笑声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又是来自洞窟幽深之处,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不禁汗毛耸立,全神戒备。
随着怪笑声越来越近,洞窟深处慢慢走出一人。来人比起吕健、万乘风等人高出一头,身材魁梧,脸上高鼻深目,枯黄卷曲的长发也不盘起,任由它自然垂下,遮住脸颊。
“徒儿莫急,看为师出手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辈。”那怪人说着生硬的汉语,显然并非大汉子民。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纵身一跃,已经来到三人身边,出手迅捷击向吕健。
吕健和这怪人拆了数招之后,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这异域怪人不仅身材高大魁梧,力大无比,而且出招怪异精奇。吕健去年和万乘风交手时曾经领教过类似的这些怪招,事后他也尽量回忆并琢磨破解之法,心知只要熟悉这些怪招的套路之后也并不可怕。可
第三回 纵侠情义结金兰 困蛟龙有惊无险(一)
第二天一大早,在澓中翁家中,刘玉亭见到张望之后,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昨日赵长信是否平安回家一事。张望之见刘玉亭眼睛中布满血丝,显然是因为担心赵长信的安危,也一晚上没有睡好,便一五一十把自己昨天夜里的所见所闻讲给了他听。
刘玉亭聚精会神听完张望之的讲述,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突然对张望之说道:“望之,帮我向先生请假,我去去就来。”说完也不待他应答,便急匆匆走出了澓中翁的宅邸。
可谁知刘玉亭这“去去就来”竟然耗费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直到日已偏西,张望之刚刚打扫完庭院准备回家,才见到他匆匆忙忙赶了回来。只见刘玉亭对着张望之喜笑颜开并有些神神秘秘地说道:“望之,总算及时拿到了,咱们赶快去长信家救人吧。”
“拿到什么了”
“那金乌草的解药啊。”
张望之听到刘玉亭手里有那可怖剧毒的解药,不禁喜出望外,同时又不无疑惑说道:“玉亭,你是如何拿到的不是说只有未央宫中才有金乌草的解药吗”
“望之,你忘了,带我来拜澓老先生为师的正是未央宫中掌管掖庭的掖庭令啊。宫中的太医令与他平日里往来走动频繁,素有交情。那金乌草的解药前几年由车师使臣供奉给皇帝后,便一直由太医令掌管。因为车师国地处偏远,在长安乃至整个中原,谁听都没听说过这种西域奇毒,更加不会有人误中此毒,自然那解药也从来未曾有人开封使用过,放在药柜角落里几乎被人遗忘。我央求掖庭令帮我拿到解药,他虽然为难,但还是去了,”刘玉亭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至于他怎样拿到解药,由于时间紧迫我也不曾多问。总之,此药在皇宫中毫无用处,少个一瓶两瓶的也不会有人在意。望之,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张望之见他开始说得起劲,待说到如何得到解药的细节时却是语焉不详,一带而过,心下疑惑更甚。这刘玉亭向来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许多细节说得都是模棱两可的。掖庭令居然敢为他一句话便将御药拿出未央宫,玉亭到底是何身份,真是琢磨不透。但是玉亭一向如此,也必是自有难言之隐,我又何必去在意穷诘此事呢。想到此处,张望之默不作声,拉着刘玉亭的手,快步向赵家大院走去。
中毒老者虽然功力深厚,但是持续不断地运气抗毒极为消耗体力,况且从受伤到现在已经快一天的时间了,头上的汗水汩汩冒出不停地向下流淌。整夜未睡的吕健正在旁边为他擦汗,看到老者渐渐支持不住,但是自己又无能为力,心下万分焦急。眼看着天色渐晚,也不待太阳完全落山,他便匆匆收拾起行装,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准备马上冒险进入未央宫中去搜寻偷取金乌草的解药。
正要动身出发的吕健见到张望之和刘玉亭带来了金乌草解药,心中大喜。吕健知道未央宫中禁卫众多,以他的身手独自一人闯进未央宫实在是九死一生,就算他入宫侥幸千辛万苦找到解药,能不能拿出来可就不好说了,这下自己不必进宫冒
第三回 纵侠情义结金兰 困蛟龙有惊无险(二)
“弟子哪敢如此疏忽大意,从师傅家出来后不久,我就把它藏在一个隐秘之所,地方只有弟子一人知道,请师傅不必担心。”吕健感到纳闷,盘螭剑虽然举世无双珍贵无比,但是此刻正在谈着夺回兵书的事情,师傅怎么把话题突然转移到了宝剑身上。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宝剑在我们手里就不怕了。对了,我们回来后,是否有人追踪我们追查到我们落脚在赵家”程远志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关切地问道。
“弟子当时救人心切,实在是没能注意。不过我想那金毛怪人眼看就要将我们屠戮殆尽,却带着万乘风仓促离去,肯定是有更加要紧急迫的事情,应该不会有闲心和时间布置人员跟踪我们吧。”吕健若有所思地回应着。
“嗯,还需小心在意啊,”程远志略作沉思,随后转头对赵全友说道,“赵公,如果方便,我和徒儿想在贵府多叨扰些日子。一来是怕此事牵连到赵公,防止万乘风等人知道此事原委,探悉了赵府地址,前来报复,有我们在,也可多些人抵挡,二来,那怪人的武功其实也不是很恐怖,只是与中原武功大相径庭,所以才会出奇制胜,让人防不胜防,我看此处甚是僻静,正好可以静思反制那怪人拳脚的武功。”
赵全友急忙说道:“方便方便,如此贵客,我请都请不来呢,想住几时便住几时。”说着赶忙吩咐家人,在里院腾出一间干净房间作为程远志在赵家宅邸的临时住所。
就这样,程远志一边闭关琢磨可以化解那怪人武功的招数,一边在空闲时趁机点拨赵长信的武功。赵长信得到师祖亲授武艺,功力日益精深,加上他的天赋和努力,倘若假以时日,赶超师傅吕健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随后几个月里平淡无奇,万乘风和那怪人也再未出现过。悠悠已过了残冬,长安城的天气开始逐渐变暖。
一个煦暖花开的早春清晨,张望之像往常一样赶往澓中翁家中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学习。刚到院门口,只见院门大开,他不禁心中诧异,平时总是自己第一个前来打开院门,今天这是怎么了
进了院子关好院门后,张望之来到正厅,只见澓中翁和一个中年汉子都是满面戚容,一个比自己略小的年幼少女正坐在旁边低声垂泣。
“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澓中翁一边对着中年汉子发问,一边轻轻抚摩着坐在旁边的少女头颈,尽心安慰。
“那东海太守林孝如仗着自己是大司马霍光的弟子,自前年上任之后,明着勤勉为政,实际上暗中到处搜刮民脂民膏,欺压良民。太守众下属官吏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有先生您的女婿陈明焕作为议曹,收集到他无法无天的证据,屡次上书天子和徐州刺史,劾奏林孝如贪赃枉法,”中年汉子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哪知京中奏章均要通过霍光之手,天子自然无从得见,且那徐州刺史早已与林孝如狼狈为奸,陈议曹非但没有搬倒那恶毒太守,反而因此得罪了他。”
“那后来如何了我那贤婿明焕也是靠着兢兢业业才在仕途上走到今天的位置,谅那太守再是无法无天,也不
第三回 纵侠情义结金兰 困蛟龙有惊无险(三)
公孙肇见陈无霜有人陪伴玩耍,心下稍安,对澓中翁说道:“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在下这就要赶回东海了,好尽快安排明焕夫妻的后事。”
澓中翁知道爱女爱婿的身后事也不是小事,不便挽留,举手抱拳行礼:“恩公,如此辛劳奔波,全为小女一家,大恩不知何日能报。”
“先生言重了,咱们就此别过,日后如有事情尽管吩咐在下。”公孙肇施了一礼,便转身匆匆离去。
澓中翁心情极乱,又是痛恨林孝如的心狠手辣,又是哀伤自己的爱女爱婿死得不明不白,同时看到天真可爱的陈无霜还在和张望之玩耍,又为这孤苦伶仃的外孙女怜惜不已。
眼见澓老先生今日已经没有心情授课了,张望之留下前来上课的刘玉亭,关了院门。两人商议着如何安慰照顾先生和小无霜。
“我看这样,不如我们就在这前院住下,白天上课,晚上睡觉,随时可以和先生他老人家聊天解闷,帮助他早日忘掉丧失亲人之痛,同时还可以陪伴小无霜玩耍,一举两得。最重要的是,澓老先生和小无霜一老一少现在住在这院子里实在太过危险,需要提防那林孝如的手下前来偷袭,有我们两个日夜值守在此,可以随时保护这祖孙两人。”刘玉亭说道。
张望之听着他说到可以保护先生一家,不由得看了看身材单薄的刘玉亭,心中一阵苦笑,说道;“你没有武功,我一人还真怕不能保护先生一家周全,倒不如去与长信商量,看看他晚上能不能也搬来与我们同住,白天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天子脚下,不怕这帮歹徒行凶,我料他们若要行事必然要等到夜里。有了长信帮忙,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说罢,两人便匆匆赶往赵长信家中。
赵长信得知澓中翁家中遇有如此重大的变故,也是替他难过。小无霜的悲惨遭遇顿时激起他天生的侠肝义胆,同时他又担心张望之一人无法面对不可预知的险恶局面,便欣然答应了张望之的提议。自此,三个少年便搬到澓家前院住下,甘心做起了“护院保镖”。
三个小伙伴第一次充当起了大人的角色,都是有点兴奋又不免有些紧张,首日挤在一个屋子里,躺在床上半天也睡不着,叽叽喳喳地低声说个不停。三个人正说得兴高采烈,赵长信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黑暗中对着刘玉亭说道:“玉亭,你怎么还在这里此时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你没有武功会很危险,还是早早回家去吧,这里有我和望之就足够了。”
“那怎么行,我不会武功,也可以在你们危急的时候搭把手啊。忘了上次救那姑娘,我用石头砸得那无赖鲜血直流吗,”张望之和赵长信在黑暗中不禁微微苦笑,刘玉亭接着说道,“再说,你们真地遇到危险,让我在家中安睡,我心何安。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赵长信听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几个字时,心中怦然一动,他顿时想起阿翁赵全友和师傅吕健结拜为兄弟时的场景。这个直肠子的热血少年想到这里,兴
第三回 纵侠情义结金兰 困蛟龙有惊无险(四)
赵长信没料到自己这一拳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虽说是在背后偷袭,但一击便能重伤敌人,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另外一个矮个黑衣人正在院子中搜寻其他屋子,听到这边的房间中发出异乎寻常的动静,知道有了情况,便急忙赶了过来。
赵长信和张望之见行踪已经暴露,也顾不上那个受了重伤的黑衣人了,跳出屋外双双出手,与正在赶来的矮个黑衣人斗了起来。
两个少年整个冬天无事,练武甚勤。随着冬去春来,武功都是日益精进。尤其是赵长信,得到程远志的指点,更是进步飞速,已与之前鏖战野山洞窟时大不一样了。矮个黑衣人虽然武功高强,出手灵巧,但是面对赵长信和张望之的夹攻也只有防守的份,才三十几招之后便已招架不住。两人见状更是手上加紧了攻势,想早点拿下敌人。
可谁知就在赵、张二人即将得手之际,墙头刮过一阵疾风,院子中突然又跃进来一个蒙面人。只见刚到的这人双拳架开两少年的进招之后,看见对手中的一人正是赵长信,竟然像认得他一样,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怎么又是你”边说边躲开二人进攻,拉着矮个黑衣人闯进内院。张望之和赵长信大惊,怕澓中翁和陈无霜被他们伤害,赶忙追了过去。哪知那两人乃是声东击西,进了内院却不入屋子,身影早已飘向墙头,从澓家内院逃出去了。
赵长信和张望之也顾不上追击敌人,连忙敲开澓中翁的房门,查看一老一小是否无恙。澓中翁早已被外院的打斗声惊醒,这时已经点上蜡烛,开了屋门,小无霜也揉着双眼,从内室走了出来,两少年见他们平安无事便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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