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世迷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装睡的起点
“原来是你们,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倒吓了我一大跳。”车师公主知道这二人都不会武功,顿时放松了下来,口气也不似刘玉亭预想的那么凶恶。
许平君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幽暗狭小的空间里被刘玉亭抱着,第一个反应还以为他忍耐不住,趁着自己晕厥时欲行不轨。想到她几次遇见刘玉亭,这位看似文弱的浪荡公子都是胆大妄为,不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就是动手动脚不顾男女之间的防备,现在更是抱着自己躲到如此黑暗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好事,想到这里,许平君既是恼怒,又是害羞。转念她又想起今天早上把自己反绑在屋中的那个黄发恶人,与其被那个面目可憎的野人羞辱欺凌,倒还不如把冰清玉洁的身子交给现在抱着自己的英俊公子。想到这里,许平君立刻面红耳赤,闭着眼睛不敢再说话,发烫的身子微微颤抖,等待刘玉亭对自己实施“不轨”。
等到柜门被拉开,她才半睁着含春杏眼向外望去,却发现车师公主就站在二人面前,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许平君顿时明白了刚才的情况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心下更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公主看见了许平君的窘态,嘴里却随意地开着玩笑:“你二人在这里幽会,也不怕空间狭小,施展不开吗”说刚说完,公主自己也觉得害羞,脸上升起了红晕。
刘玉亭见公主先是发问,继而又开起了二人的玩笑,语气平缓随和,事态似乎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于是他赶忙松开许平君,两人走出衣柜。
“公主殿下取笑了,我二人也是被逼无奈,才落魄如斯。只是这位许姑娘与此事无关,无辜被国师掳来囚禁于此,幸好还未被他凌辱。还望公主开恩,放了许姑娘,至于在下,任凭公主发落。”刘玉亭刚才听见在大厅之中公主似乎非常厌恶国师的残暴好色,
第六回 断柔肠生离死别 觅魔踪别有洞天(三)
国师被公主猜透了自己的龌龊心思,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地说道:“放了这宫女也可以,但这小子必须留下,他那两个同伙已然逃走,将来要真是出了什么麻烦,也可以用他做人质进行要挟,以防不测。”说着他瞪了一眼刘玉亭,心想,既然公主无情,坏我好事,就别怪我无义了,这小白脸肯定是惹得公主爱惜,想放他一条生路,我却要偏偏留下他,慢慢折磨致死,看着公主伤心难过。
公主还要再争辩什么,却被刘玉亭抢过话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国师放行吧,我尽可留下作为人质。”他见公主和国师因为他二人去留的问题吵了起来,心想这车师公主如此大仁大义,对他们已是不薄,自己不能贪生怕死却让她为难,能帮许平君逃离国师的魔爪,自己已经心满意足,此行目的圆满达成,夫复何求。
公主见刘玉亭如此,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许平君一步一回头地挪到王府大门口,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对着刘玉亭喊道:“公子保重!”她见到刘玉亭伫立在院子之中,佯装镇定,向着自己挥手道别,两人却是越离越远,心想才与君逢,却又被迫要分开,从此天各一方,生死两茫茫,想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了起来。
刘玉亭望着伊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如刀绞,眼泪也禁不住滑落了下来。“看不出,你这小子倒是个情种”猛然间他觉着后脖颈一阵剧痛,转头望去,那车师国师正满目狰狞地立在自己身后。刘玉亭只是隐约听到公主娇声呵斥“不可伤他性命”,便晕了过去。
赵长信兄弟二人与赵庆吉在茶楼中交谈多时,待听到那宫女被乌屠斯擒走时,才突然想起刚才在王府中的刘玉亭,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已经找到许平君并全身而退。赵长信心急如焚地说道:“一直在倾听前辈的精彩讲述,几乎忘了我们同行的还有一个兄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王府之中,我兄弟二人这就告辞了,来日方长,他日定要报答前辈的救命之恩。”
赵庆吉捻髯微笑,显然已经知道了两少年的心意,料想他们必定要再赴王府去查看那失散了的兄弟是否已经逃离,如果没能逃出虎口,那免不了还得再恶战一场。心想,他们明知不是众车师刺客的对手,却不忍心丢下自己的兄弟,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份情谊义气却是难得,不由得心中也是一阵感动。见到他们起身正要离去,便说道:“两位小兄弟,稍等片刻,且容我再说一句话。”见他二人坐下,赵庆吉便接着说道:“我非不欲助你们再赴险地,你们刚才观战,可否看出我那套武功的奥秘所在”
两兄弟听他发问,顿时回想起刚才赵庆吉和乌屠斯交手时的场面,赵长信抢先说道:“前辈武功高深莫测,我兄弟二人武艺低微,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我见前辈先前的拳法随意洒脱,脚下如行云流水一般进退自如,怎么突然间动作越来越慢,而那乌屠斯却好像渐渐不支了,这其中的玄机还请前辈示下。”
第六回 断柔肠生离死别 觅魔踪别有洞天(四)
不一会几个人来到了广陵王府,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京城里千家万户灯火闪烁,好像天上的繁星点点,然而广陵王府中却是黑压压的一片,寂静无声。天上的月亮被不断飘过的乌云云层不时地遮住不时地又略带顽皮显露出来,大地时明时暗,好像是在暗示着他们这趟行程不可预知的结局。三人艺高人胆大,哪在乎那许多,翻墙跃进如同鬼宅一般的王府。在明暗相间的月光下,只见周围的楼阁屋宇如同怪兽一般,黑黝黝地俯视着三人。他们不由得同时在想,难道那些车师刺客已经走了怎么会走得如此迅速
赵庆吉低声吩咐道:“咱们分头搜索,看看他们是否留下了什么线索,半个时辰之后还在这里相见。”说完,他也不待兄弟二人回答,便抢先跑进茫茫的黑幕之中,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赵长信和张望之因为担心刘玉亭和许平君的生死,虽然周围漆黑寂寥得有些瘆人,但还是硬着头皮也分别迅速消失在了这看似无边无界的黑暗之中。
只是这三个人正忙于追查刘玉亭的下落,却都未曾发觉,自从翻墙跳进王府之后,离他们不远处一个黑暗屋子的窗户中,一双眼睛正在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他们,直到三人分散开各自行动后,才如同鬼魅一般忽悠一下从那扇窗户中消失不见了。
张望之跑进黑沉沉的大院深处,四周没有半点灯火,因为不知道王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敢轻易点亮火折暴露目标。只能在月光昏暗时放慢脚步全身戒备,以防有什么怪物会来偷袭自己,待到月亮从云层中钻出来时他才加快行进速度,仔细查探四周。
眼看着约定好的半个时辰马上就要到了,一无所获的张望之顺着自己来时的路线返回,远远地就看见三人跳墙进来的地方伫立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赵庆吉搜索不到任何线索,早早地便回来等待兄弟二人。两人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只有继续等待赵长信,看看他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可哪知道这一等却是大半天也毫无动静,两人左等右等,就是见不到他回来。
“走,咱们去看看,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心急如焚的张望之说着,就要拉着赵庆吉向着赵长信刚才搜索的方向跑去。两人还没迈步,却猛地听到王府中一声怒吼,听那声音正是赵长信所发出,他们知道赵长信必定是出了意外,连忙朝着那吼声发出的地方疾奔过去。
两人急匆匆赶到了刚才赵长信发出吼叫声的地方,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来,更是连赵长信的半个人影都没见到。他们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了,点亮火折开始在四周仔细查看起来。张望之边找边想,以赵长信的武功,就算是车师国师这样的高手也难以在几招之内便将他制服,怎么他叫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难道是被人偷袭已经遭遇了不测,想到这里张望之忍不住冷汗直流。蓦然抬头,他看到眼前这间屋子
第六回 断柔肠生离死别 觅魔踪别有洞天(五)
“我来看看,”赵庆吉停下前行脚步,转身快步回到张望之所站立的地方,在灯火的映衬下检查起那块泥土来,他一边仔细查看一边冲着张望之点头称赞道:“想不到你还真是细心,这地方确实有问题。既然白天你做的标记已经消失,说明在你们走了之后这泥土肯定被人动过,我来推推试试看。”
说着,赵庆吉已经伸出双掌按在那块颜色有异的泥土之上,运起内力想要试探这泥墙背后到底有何古怪,然而还没等到他发出全力,却见半条胳膊已经穿墙而过。原来这泥墙只是薄薄的一层湿土,后面竟然是空的,只要稍一用力便可穿透。张望之见状,马上过来帮忙,两人一起往外推动其他泥土,随着湿泥一块一块地掉落,逐渐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刚好容得下一人猫腰出入。谁也想不到这里还有另外一条地道与广陵王府和皇宫之间的地道相通。
两人发现了这个惊人的密道,不由得面面相觑。赵庆吉面带愧色,心中暗想,自己在这条地道里来来去去了不下数十回,却始终没能发现这里还另外藏有玄机,张望之一个小小少年竟能在走过一次之后便发现了可疑之处,不由得钦佩起了他的敏锐心细。
时间紧迫,由不得赵庆吉心中发出更多感慨,他马上对着张望之说道:“走,你跟在我身后,地道那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到底有何凶险,咱们千万不要发出声响惊动了对方。”说着便当先钻入那刚发现的密道。两人都知道这密道如此隐秘,又与皇宫和广陵王府相通,背后挖掘之人肯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以这番心计来看,绝对是个厉害角色。事关重大,两人小心翼翼,轻手轻脚,沿着地道缓慢向前走去,生怕惊扰到现在还不知是什么身份的密道主人。他们脚下的这条密道与广陵王府的那条地势平坦的地道不同,好像是由外向内不断向地下挖掘的,所以两人一直处于上坡状态,约莫行了一里多路,便看见前方隐约有亮光闪烁。两人不敢大意,吹熄了手中的灯笼,借着前方微弱的亮光更加谨慎前行,不一会便到了那透出亮光的地道尽头。
地道的尽头是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那木门上方有一块类似雕花的镂空,两人刚才所看到的亮光就是透过这块镂空的缝隙从外面照进密道中的。赵庆吉摒住呼吸,透过镂空的间隙向外望去,只见这地道出口好像是在一间卧房之中,房屋角落里有一张大床,床上和房中空无一人,桌案上燃着半截蜡烛,二人在地道中所见闪烁的亮光就是由它所发出的。等了一会,赵庆吉觉察到屋中好像没人,便推动木门,哪知道那木门并没有被锁住或是其他机关,轻轻一推便开了。进入到房间,张望之回头一看,不由得暗自惊叹。原来这地道比广陵王府的那条地道设计得更为隐秘巧妙,出口竟然隐藏在一个卧房的衣柜之中,那地道尽头的木门便是衣柜的柜门。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所房子的主人是谁,但想到此人竟然不为人知地挖了一条与皇宫和广陵王府相通的地道,且隐蔽得如此巧妙,其用意和城府实在是深不可测。赵庆吉更是心惊,暗想他跟踪这帮车师刺客两
第六回 断柔肠生离死别 觅魔踪别有洞天(六)
万乘风作为乌屠斯的弟子,当然少不了与刘宝接触了,他虽然只是范常青的师傅,但是范家是朝廷霍氏势力中的重要一环,能够结交到万乘风,将来自然会有一颗大树遮荫,刘宝当然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于是乌屠斯师徒二人和刘宝越走越近,其中尤其是万乘风更加积极,他又何尝不想攀上广陵王这层皇家贵戚的关系,好多条晋升之路。刘宝和万乘风都是汉人,不似与乌屠斯之间的交流那么滞碍,所以两人的关系一日比一日狎昵,甚至后来居上超过了乌屠斯。刺杀昭帝未遂之后,刘宝被邓少通救走,万乘风知道刘宝还有更隐秘更厉害的靠山,当然对他刮目相看。趁着一次酒后大醉,万乘风便引诱刘宝透露出更多的秘闻,由此才得以晓得这另外一条密道的所在。
万乘风刚刚在广陵王府内替师傅杀人移尸,掩藏踪迹,等到全部忙活完之后已是累得筋疲力尽了,他正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却瞥见赵庆吉三人偷偷潜入了王府。为了套取《五行天罡兵书》中的秘密,万乘风暗中跟随赵长信,出其不意将他制服,只是赵长信被点倒的一刹那所发出的怒吼声暴露了二人的位置,他知道另外两个人马上就要赶过来查看,慌不择路之下,只见旁边的屋子里刚好便是那个地道入口,万乘风想也不想便抱着赵长信潜入了进去。他心想通过密道前往刘宝的藏匿之处,神不知鬼不觉,等到自己休息够了再将赵长信转移到它处,严加讯问,看看这小子知不知道兵书中的秘密。哪知道这密道今天白天便被张望之看出了端倪,万乘风此刻还不知道屋外有两个人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君侯有所不知,刚才我在广陵王府中执行师傅的命令,忙活了半天才把那二十几个王府下人灭口并移尸到地牢之中。我正要离开去找师傅复命,谁知道这小子却鬼鬼祟祟地翻墙进了王府,”万乘风脸色阴鸷,刚刚杀了二十几人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丝毫不以为意,他歇了口气接着说道,“这小子是程远志的徒孙,曾经差点要过我的命,手底下有两下子。自从上次他们发现了我,就在广源大街旁边的赵家住了下来,等待机会要抢回兵书,却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哪知道他们从翠宫山下山的当晚我就派人跟踪着他们,探知了一切,并重金收买了赵家的一个下人,替我打探兵书的秘密。可是这程远志口风甚紧,几个月了也没有探听到关于兵书的半点蛛丝马迹。我正等得不耐烦呢,这小子今天却自己送上了门,等过两日忙完师傅的事情,我就要以这小子为人质,要挟他们说出兵书中的秘密。”
“哦,程远志不是程不识的公子吗听说程不识死后留下家训,程家后人世代不许再出仕为官,难道他也在长安城吗”刘宝略带诧异地问道。
“正是,他和他的徒弟吕健全在长安城中,一直在苦苦寻找我的行踪,好夺回兵书。这几个月我不再抛头露面,全是为了能在暗中不伤和气的情况下获悉那兵书中所藏的玄机,这两人还只道我是怕了他们,哼!”万乘风万分不屑地说道。
刘宝听万乘风屡次提到什么兵书,顿时来了兴趣,睁大了眼睛盯着地上的赵长信,说道:“这兵书便是程不识扬名立万,屡立战功的法宝吗万公可否给在下详细讲讲”
万乘风听刘宝说要自己讲述兵书的来历,一瞥眼看见他眼中流露出来的贪婪之色,心中顿时一惊,暗想此人家世强大,又有武功高强的师傅撑腰,若要对那兵书也起了贪意,倒多了一个可怕的竞争对手,于是赶快岔开话题,说道:“这兵书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也就记载了些沙场上行军阵法演练的要诀。对了,此间事情已了,君侯和邓公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嘛,此行也是命大,先是逃过了父王的追杀
第七回 沐苍茫西出玉门 振英豪勒马弯弓(一)
刘玉亭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的床上。环顾四周,这屋子不大,只有一张小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竟像极了自己在未央宫掖庭中简陋的居所。刚刚醒来的他,还误以为自己做梦又回到了皇宫中那个属于自己的遮风挡雨的小窝。然而当他起身推门想要出去时,才发现这不是梦,因为门已经被人从外面上了锁。透过门缝望出去,门口有个大汉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咀嚼着什么东西。
听到身后的门有响动,那大汉放下手中的食物,过来开门。进屋见刘玉亭已醒,便面无表情地向他问道:“你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和水来。”说完也不等刘玉亭回答,径直走出了屋子。不一会,只见他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对着刘玉亭说道:“吃吧。”说完便出了屋子叮叮当当地把门再次锁上,继续坐在外面吃起了东西。
刘玉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待见到托盘里的饭菜和水,才感觉到饥渴难忍,他先是咕咚咕咚把水壶里的水一饮而尽,接着便风卷残云,转瞬间饭菜被一扫而光。吃饱喝足了的刘玉亭,脑子似乎也逐渐恢复了清醒,自己晕倒前许平君悲痛欲绝的呼声和乌屠斯面目可憎的狞笑交织在一起,不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透过门缝看见门外的大汉已经吃完了饭,仍然坐在地上,正捧着一个酒囊在喝酒,刘玉亭忍不住向他问道:“尊驾,这是哪里能否见告”
大汉转过头来,看见门缝中刘玉亭对着自己说话,便答道:“这是哪里鬼才知道。昨天赶了一夜的路,便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驻扎了下来,也不知道今晚还要不要继续赶路。我这就睡会,你不要打扰我。”说完,竟抱着酒囊躺在地上沉沉睡去了。
那大汉虽然话语不多,但刘玉亭还是通过和他这简单的一问一答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看来他被乌屠斯击晕后,竟然一整夜都处于晕厥状态,在这一夜的时间里他已经被众车师刺客夹带着出了长安城,以这些游牧民族的脚程,虽然不知道现在落脚的地方是哪里,但很有可能已经出了京畿三辅。原来昨日乌屠斯眼看着娇滴滴水嫩嫩的许平君即将走出王府,心中着实恼恨,便把一腔怒火发泄到了刘玉亭身上。出手击晕刘玉亭后,他本想一掌结果了这小白脸的性命,却被公主及时喝阻,碍着公主的面子乌屠斯只得罢手。公主知道这刘玉亭的生死现在只能靠着自己的庇护,便再三向乌屠斯警告不得伤害他的性命,并派众刺客中最为和善的哲古塔专门看护羁押,不准任何人靠近。不一会,按照原定计划由万乘风安排的十几辆运送兵械物资的大车停在了广陵王府门前,众车师刺客早已准备妥当,纷纷携带兵器藏匿在大车之中向着城外浩浩荡荡驶去。
路过城门守卫时,车队不出意外地被北军护城首领叫住。刚要进行盘查,万乘风便报上了平陵侯范将军的名号。虽然此时对于刺杀天子风波的查勘正在风口浪尖之上,但是那首领的顶头上司北军中尉却是霍氏家族中的
第七回 沐苍茫西出玉门 振英豪勒马弯弓(二)
经过这许多天的艰苦行程,刘玉亭竟真地随着众刺客到了西域车师国。车师公主阿摩丽本想把刘玉亭留在身边,既可以教授自己身边侍从汉话,还可以保护他免被乌屠斯伤害。但是话刚出口竟为乌屠斯所阻,他上奏车师王涅乌帕要将刘玉亭流放到车师边地去放牧为奴。涅乌帕见刘玉亭虽然是一副汉人面孔,倒也英俊潇洒,担心公主与他朝夕相处,难免日久生情,耽误了与匈奴和亲的大事,便慨然应允。
原来这车师国地处大汉由玉门关进入西域的交通要道之上,同时又是匈奴自东北向西南挺进西域的门户,历来就是双方兵家必争之地。车师只是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地,人口少国力又弱,哪里禁得住虎狼之师你来我往的争夺。还在武帝时,汉将赵破奴大破车师后,车师便依附于大汉,但是没过多久,因为毕竟汉兵远而匈奴近,车师又被迫臣服于匈奴。如此反反复复,到了现在车师虽然名义上归附于大汉,实际上则为匈奴所控制。车师王涅乌帕也是无奈,为了与匈奴交好,让国人免受兵戈之苦,在公主阿摩丽年幼时便早早地与匈奴右贤王的公子订亲,只待公主长大,便将她送过去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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