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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迷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装睡的起点

    三人猫腰轻手轻脚出了所在的厨房杂物间,来到了一方树木掩映的宽大院落里。趁着无人,又顺着院子回廊找到发出嘈杂声音的屋子。赵长信寻了处隐蔽位置蹲下身来,透过窗格间的空隙望去,只见屋子大厅之中十几个人正在围着一张长长的条案喝酒划拳,条案上杯箸狼藉,一个黄衣少女坐在大厅中的另外一头,眉头紧皱好像正在思索着什么。

    “公主殿下,不管结果如何,咱们这事也已经按照计划干完了,什么时候能够动身返回车师老子在这个地方闲得身上都快生出蛆了。”背对着三人的一个大汉,大声地向着那黄衣少女说道。

    “沙摹星所言甚是,咱们在这个鬼地方就像沙鼠一样,一躲便是两年多的时间,都是为了前两天晚上那全力一击。眼看着就要击毙了大汉皇帝,哪知他们早已布置下了天罗地网,乾坤倒转,咱们反而就要被一网打尽了。总算老天开眼,竟然有人在这个时候前来捣乱,大家才得以趁机全身而退。我看汉人好像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底细,此处断然不能再待,还是早早回去罢了。”这说话之人也是背对着三人,语音生硬,只见他侧过脸来对着黄衣少女说道。

    赵长信看见此人的侧脸,不由得心中一凛,原来这说话之人,就是在长安城外翠宫山洞窟之中差点要了师祖、师傅和自己性命的黄毛怪人。

    只听那黄衣少女不急不慢地开口回应道:“我何尝不知道咱们的行踪已经被人掌握了,只是现在的长安城不比往日,全城盘查甚严,我又不欲多伤性命,想要等到过两天城禁松懈之后再走,难道不行吗”

    听到这黄衣少女的声音,赵长信的脑袋就如同被雷鸣电闪击中一般,这几天来一直困扰着他的谜团终于被揭开了。他总算想起来,原来这少女便是在翠宫山洞窟外喊走怪人和在澓家院中与自己交手的第三个蒙面人。刘玉亭也是同样惊讶,听声音,这少女明明就是那晚与两个黑衣人对话的公主。

    只见那少女虽然看似汉家女子,身着汉人衣裙并有着一张姣好秀丽的面孔,但是鼻梁高耸,眼波微微泛蓝,竟然带着几分异域风情。除了如许平君一般少女所特有的温婉清秀之外,还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野性和英气。

    “再多呆两天只怕被这些汉人前后夹击,瓮中捉鳖,想要回家却是更难了。”沙摹星不禁喃喃抱怨着。

    “嗯,国师,你说,我们现在能想到的出城和回到家乡的办法有几个”黄衣少女向着那黄毛怪人发问,语气和声调都与汉人无异,如果只听声音绝猜不到这少女竟是西域车师国的公主。




第五回 探虎穴拔刀相助 会侠隐拨云见日(五)
    正在觥筹交错之际,忽听见人群之中一个声音响起:“恭祝公主殿下早日回国,我兄弟二人久居中原,只怕到了贵国水土不服,还请公主开恩,允许我们留在大汉。可惜那皇帝小儿未被击毙,我们也不敢索要剩余佣资,只望公主赐予解药,彻底解了我们身上师蠺虫的毒性,也好使我兄弟二人在有生之年日夜为公主祈福禳灾。”

    “是啊,恳请公主开恩。”

    刘玉亭听这两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依稀便是自己被擒之后与公主对话之人。他不禁看了过去,只见说话的一高一矮两人正与自己相对,那高个子曾经在床下与自己虎视眈眈地对视过,他那双眼睛刘玉亭永远也不会忘记。赵长信和张望之却是与这两人都交过手,当然一看便知他们就是那晚想对澓家祖孙图谋不轨的黑衣人。

    车师公主还未发话,国师却抢先说道:“这是哪里的话,说好的佣资,一钱不少都会付给你们。解药我这里便有,你二人这就拿去吧。”说着便伸手向怀中掏去。

    那两人知道国师在这些西域刺客中的地位仅次于公主,听到他说剩下的钱一分不少可以拿到,还可得到去除身上剧毒的解药,不禁喜出望外,双双站起身来走到国师面前。那国师见二人走近,突然抽出怀中之手,双掌齐出,分别击向二人脑门。两人正在喜滋滋地等着国师拿出解药,哪里会料到他突然变脸,脑门登时被击中,身子齐齐飞出,摔到地上之后便一动不动了,显然已经命赴黄泉。

    窗外的刘玉亭见此诡异离奇的场面,不由得惊呼了一声,所幸他刚刚要发出声音,便被张望之反应迅速地用手捂住了嘴巴。他看着大厅中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国师和那二人身上,似乎并没有人发现窗外的轻微异动,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暗叫好险。

    大厅中众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放下酒杯,一齐不解地看着国师,那公主更是蹙眉娇声喝道:“国师怎么突施辣手这二人又不是罪该万死,非杀不可。”

    “公主有所不知,他二人都是汉人,本不与我们同心,俗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几日朝夕相处他们又知晓了我们的底细,他日难保不把我们的身份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泄露出去,到时候将会对我车师国不利。趁我们走前,正好把他们除去,以绝后患,这刺杀大汉皇帝的罪名就再也和咱们扯不上什么关系了,岂不妙哉”国师得意洋洋地对着公主说道,对于他刚刚击杀了两个大活人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看到两人已经毙命,那公主显然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郑重说道:“等到我们出城之后,所有人禁止滥杀无辜。国师,你更不可像以前那样,随意寻找汉家女子侮辱糟蹋,如若不然,回去后我一定禀报父王,从严治罪。”

    国师听到公主要禁止他渔猎女色,不禁脸色微变,说道:“要让我一日没有女人,那可如何忍受”接着他又换作了一副嬉笑赖皮的嘴脸:“公主你又不肯屈尊服侍在下,让人干看着欲火中烧,难道还不能容我找些汉家女子聊以充饥解渴吗”

    “大胆!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敢调戏本公主,我回去定要让你尝尝厉害。



第五回 探虎穴拔刀相助 会侠隐拨云见日(六)
    车师国师哪里晓得公主现在的心思,手上不断加强攻势。他暗想,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如果这次连两个小小的汉人少年都收拾不了,回去后自己岂不成了车师国人的笑柄。

    赵长信和张望之本已处在下风,攻少防多,见到自己已被众车师刺客团团围住,心下更是慌张,再加上车师国师为了不失面子而卖弄武功不断加强攻势,两人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

    就在危急之时,突然院子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这么多大人为难两个年幼的少年,还要不要脸”只见这说话之人像闪电一样身法极快,众人还未看清,他便已经贴近正在打斗的三人,接下了车师国师的拳脚继续较量了起来。

    这从天而降之人,四十多岁年纪,面貌英俊,体态轻盈,出手也是异常潇洒,他脖颈中的鲜红胎记在阳光下异常显眼,赫然便是前几日从王府地牢中救出刘玉亭,并被大汉天子呼为舅父的神秘男子。

    来人与车师国师这番打斗,与刚才赵长信、张望之二人的那轮较量高下立判。只见两人都是出手飞快,奇拳怪招层出不穷,国师拳招腿法怪异凌厉,神秘男子却是潇洒自如,行云流水般地躲避应对。众车师刺客觉得眼花缭乱,都忘了要上前帮忙,屏息凝神观看这两个高手之间的生死对决。

    如此打斗了百十来个回合之后,两人的拳法身法都渐渐慢了下来。国师能和这神秘男子缠斗许久全靠着他那出其不意的怪异招数,相持了多时之后,只觉得对方的拳法突然发生了变化,似乎每一拳每一腿都带着极大粘力。国师的出招渐渐被来人的强大内力引得迟滞变形,他本来奇妙诡异的拳法腿法被对方附有强大吸力的拳脚无形地缠住,无法发挥优势,不由得心下大骇,想要挣脱却已是无能为力了,只能顺着对方的拳脚尽力拖延应付。

    在勉力支撑了十几招之后,车师国师的手脚变得越来越沉重,最后甚至连身子都被对方拳脚上的巨大引力所笼罩而开始失控,他的头上不禁汩汩冒出了汗水。站在旁边观战的沙摹星武功较其他车师刺客为高,首先便看出不对头,知道如此下去国师过不了多久必然会被累死,于是他马上出手,加入战斗,与国师两人合力抵抗那神秘男子深厚无比的内力。

    赵长信和张望之见状也要上前帮忙,却被其余的车师刺客团团围住,院子中顿时乒乒乓乓打作一团。那车师公主站在一旁袖手旁观,也不出手,只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正在跳来跃去的赵长信,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神秘男子见国师来了帮手,且武功不低,随意一瞥又见到赵长信和张望之已与众刺客围斗在一起,他知道今天再难取胜,便清啸一声,身形陡地一转,已经来到赵长信和张望之身边,双手拉住两人,几个纵身,三人已出了院落重重的王府,来到了大街上。

    摆脱了神秘男子强大内力所编织的隐形巨网之后,车师国师和沙摹星陡然觉得全身一轻,好像从



第五回 探虎穴拔刀相助 会侠隐拨云见日(七)
    赵庆吉见他二人吃惊不小,也不以为意,心想市井之中任谁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一样会惊诧不已,便接着从容说道:“我那妹妹钩弋夫人本是前朝武帝的宠妃,当今天子刘弗陵便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自从卫太子死后,储位空虚,武帝剩下的四个儿子都想被立为新太子,只是武帝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偏偏选中了年纪最小的刘弗陵。但是弗陵在当初被立为太子时只有八岁,武帝那老东西竟赐死了我的妹妹,怕他死后太子年幼即位,会受到阿母干政,影响大汉的江山永固。”

    说到这里一直潇洒从容的赵庆吉变得有些激动,往事重提,又惹得他心伤自己的妹妹死得无辜。赵长信和张望之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哪里会知道宫廷之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诡谲秘闻,今天早上听刘玉亭讲述自己的身世时,就已经让二人大跌眼镜了,现在听了赵庆吉讲到血腥残忍、骨肉分离的皇室内幕,更是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回去。最后听到对方称呼前朝天子武帝为老东西时,两少年更是相对咋舌,惊诧不已。

    “前辈也不必过于激动,先喝口茶歇一下吧。”张望之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位皇家贵戚。

    赵庆吉看了张望之一眼,好像随着把这件事向人倾诉之后心中积郁已久的忿恨稍稍发泄出来了一点,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刘弗陵登基后,武帝的儿子中除了他就只还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是燕王刘旦,一个是广陵王刘胥,这二人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燕王刘旦早在几年前便与上官桀共同坐罪谋反,自缢身亡了。广陵王刘胥不顾兄长自取灭亡的前车之鉴,他便是这次行刺皇帝的幕后主使。”

    赵长信兄弟二人虽然刚才便已经猜到广陵王与此次皇帝遇刺有关,但还是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这广陵王刘胥也同他的兄长燕王刘旦一样,暗中觊觎皇位已久,眼看着自己的兄长已死,武帝剩下的儿子中就只有他和现任的天子刘弗陵了,更是对天子宝座想入非非。随着昭帝一天天长大,刘胥想要继承皇位的美梦是越来越难圆了,心中着急于是便密谋想要除去天子。我也是几年前因为机缘巧合,通过刘胥的宠姬左氏才无意中得知他正在密谋此次行刺。刘胥不仅力大勇猛,善于格斗,而且颇有心计,招募的刺客全部来自于远离中原的西域车师国,而且他自己从不直接参与此事,只是在幕后策划发号施令。双方间的联系交通全靠他儿子南利侯刘宝,一旦出了事,他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赵庆吉一口气把此次刺杀皇帝的前因后果讲完,慢慢地喝起了茶。

    “坊间传言广陵王行事乖张暴戾,是个出了名的莽夫,想不到心思却如此缜密细腻,但是在下有一事琢磨不透,还要向前辈请教。这广陵王府通过地道与未央宫相通,且这些西域刺客就长期居住在王府之中,只要生擒这些刺客,供出刘宝和刘胥,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怕广陵王不伏法认罪吗”张望之若有所思地说道。

    “小兄弟,你想得过于简单了。刘胥常年在自己的属国广陵作威作福,那广陵城距离京师何止千里之遥,他在京城的闲置府邸被西域刺客占用,广陵王尽可推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两地相距遥远,他最多落个对京城宅邸管理不善的罪名。至于他的儿子刘宝,如果西域刺客供出或者真有证据证明刘宝与此事有关,广陵王尽可杀了刘宝或者让他永远失踪,这叫死无对证,最多落个教子不善的罪名。这两项罪名却是与谋逆叛乱、刺杀皇帝相去甚远,谁也奈何不了他。广陵王早已把自己摘得一清二楚,如果找不到直接证据证明他参与策划了此事,以他皇亲贵胄的身份,就连天子也是不敢随便动他的。”赵庆吉笑着说道。

    张望之仔细琢磨赵庆吉讲述的原因,想想也确实如此。今日听到刘玉亭和赵庆吉所述说的宫闱之间的血雨腥风,哪一件不是亲人之间自相残杀的人伦惨剧,还不都是为了争夺皇位权利。在表面平静底下暗流涌动的权力争夺战中,任他是谁,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再莽撞的人也要仔细思量里面的得失错漏,不想出万全之策是绝不会贸然出手的。

    赵庆吉接着说道:“刘胥老谋深算,不管行刺皇帝是否成功都与他没有干系,但是百密难有一疏,问题就出在他这个宝贝儿子刘宝身上了。这刘宝比他父亲还要奸猾百倍,早已为自己活命留下了后路。他平日里处心积虑,竟然暗中留下了广陵王谋划此事的书信、记录等证据,藏匿了起来,并将藏匿地点绘制成地图,分与他人各持一半,要想找到证据需要先拼齐地图。这还不算,刘宝担心行刺行动一旦开始,自己的父王根本就不会等待结果是什么样子,便先要了他的性命,于是事先偷偷跑到了京城,远离广陵王的掌控。那天晚上,他便是西域众刺客中的一个,只可惜他马上就要陷入我布置的十面埋伏之中,却被邓少通在关键时刻救走,功亏一篑。”

    张望之听得津津有味,对着赵庆吉说道:“如果刘宝没被擒获,光捉到西域刺客也是无用。放走西域刺客,让他们活着,就如同在刘宝的头顶上始终悬着一



第六回 断柔肠生离死别 觅魔踪别有洞天(一)
    听到赵长信和张望之“还不快走”的催促声,刘玉亭才醒过味来。他知道自己不会武功,留下来只有帮倒忙的份,情况紧急容不得他多想,拔腿就向着三人来时的方向跑去。他边跑边心中懊悔,若不是刚才自己那一声惊呼闹出了动静,兄弟三人便不会被车师国师发现,因此还连累上两位兄长被迫与敌人苦斗,也不知道他们一会是否能够全身而退。刘玉亭一边跑一边想,却突然发现周围的情况不对,那个三人来时的厨房杂物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任他怎样绕圈也找不到了。这广陵王府在长安城中占地广阔,虽然比不上未央、长乐二宫的规模,却也是院落重重,屋宇众多,再加上刘玉亭逃跑时慌慌张张地惦记着两位兄长,闷着头前行,哪里还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刘玉亭心中暗叫糟糕,脚下更是杂乱无章,开始没头没脑地在王府中到处乱蹿,哪知道越是心慌意乱,就越是难辨东南西北,就连王府的出口大门也像是跟他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久久未能现身。正在他跑得气喘吁吁、汗水涟涟的时候,突然听到身旁一间屋子里隐隐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听那声音似乎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许平君,只是这哭声极小,听不太清楚,心中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她。反正跑了多时正好喘口气歇歇,刘玉亭索性停下脚步,屏息凝神,靠近墙根透过窗棂间的空隙向屋内望去。只见一个宫女装扮的女子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反剪被绑在椅背后面,正在那里低头垂泣。蓦然间只见她抬起头来,虽然花容憔悴,雨带梨花,但是却难掩那丽质天成的美艳动人,这宫女正是刘玉亭苦苦寻找多时的许平君。

    意外地撞见许平君,使得本来已经跑得精疲力尽的刘玉亭狂喜不已,他顿时来了精神,不顾一切地推开屋门,闯了进去。许平君看到一个人突然破门而入,正是那个多日不见对自己痴迷癫狂的少年公子刘玉亭,刚才还充满悲恸哀伤的泪水瞬间变成了喜悦激动的幸福甘泉,汩汩不断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刘玉亭见许平君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于是赶忙颤抖着双手解开她手上的捆绑,两人相视微笑,彼此眼光里充满了爱怜和在危难之中久别重逢后的惊喜。

    “公子,你终于来了。”许平君收起泪水,对刘玉亭报以微笑,这微笑中还略带着几分娇羞和感激。

    “是啊,我来了,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害怕了。”刘玉亭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还未干涸的泪水。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加上这次,你已经救过我两回了,让我日后如何报答公子的大恩”许平君见她为自己擦拭眼泪,心中莫名地感动,丝毫也不介意他略带唐突的举动。

    刘玉亭听到许平君问到自己如何找到她,不由得心中一凛,刚才满心的喜悦和柔情立刻被现在所处的尴尬危险境地化为片片寒冰。是啊,他自己还不知道怎么逃出去呢,如何能够救意中人脱困。看见许平君一双纤纤玉足**无瑕,想到她如此怎



第六回 断柔肠生离死别 觅魔踪别有洞天(二)
    只听见车师公主一边收拾行装物品一边自言自语说道:“今日离开长安城,等回到家乡,从此便与他相隔万里了,想要再见上一面却更是难上加难了。”

    过了一会她又自哀自叹道:“唉!只是数面之缘,从此便是天涯路人了,我又何必对他念念不忘呢。”语气中充满了凄婉哀怨之意。

    刘玉亭正琢磨着车师公主口中所说的这个“他”到底是谁时,却突然觉得怀中微微抖动,只见许平君“嘤咛”一声不合时宜地从昏厥中醒来,刘玉亭刚想用手捂住她的嘴,却已是来不及了。

    车师公主被衣柜中的异响吓了一跳,大声喝道:“谁”一边问一边向着衣柜走来。

    听到公主的脚步声正在逼近自己所藏匿的衣柜,刘玉亭顿时汗如雨下。他心想,这车师公主虽然只是个娇滴滴的少女,看似也和善可亲,但是此人毕竟是众车师刺客的首领,刚才在大厅外兄弟三人已经知晓了他们的秘密,如被她抓住断然没有幸存的希望了。同时他又想起自己那两位兄长,既然公主已经回房休息了,想必那场打斗也已结束,不知道他们是已经逃走了还是不幸被擒。还没来得及等他想到怀中抱着的许平君,柜门已经被打开,车师公主单手护在胸前,一副全神戒备的神态看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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