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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鹿鼎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轩樟
杨嗣昌本来就不对魏忠贤抱持什么幻想,他老爹就是被魏忠贤罢免回家了的,魏忠贤没有搞他,只是因为他人微言轻,没有什么害处,另外他是靠金榜题名,正式的科考一步步上来的,如果魏忠贤针对他一个五品小官,肯定会被众人诟病。
杨嗣昌很清楚,以自己今天的表现,魏忠贤肯定容不下自己了,不如索性按照内心的想法,实话实说,也算是为大明朝廷尽忠了。
所以,杨嗣昌虽然只说了寥寥两句话,内心却想了一大堆。
天启皇帝朱由校又点了点头,魏忠贤、顾秉谦、魏广微、黄立极、冯铨反对,韦宝、丁绍轼、杨嗣昌赞成。
如果没有杨嗣昌的赞成,赞成的一方就会显得很孤独。
幸亏朱由校知道韦宝绝对不是东林党,杨嗣昌也不属于东林党,否则现在的局面很像是东林党与非东林党的争斗。
“魏公公,你怎么说?你有听见丁爱卿刚才如何说的吗?”朱由校问道。
“老奴糊涂了,老奴都听陛下的。”魏忠贤以退为进道。
朱由校和韦宝都搞不懂魏忠贤今天是怎么了。
本来依着韦宝的想法,现在大明是魏忠贤当家,最着急弄银子的应该是魏忠贤吧?
而且韦宝把话说的很清楚,都挑明了,这个海防总督衙门,他韦宝可以不要的,可以让皇帝喜欢谁当就让谁当。
所以,韦宝至少帮着出个点子而已。
并且,韦宝还提议让东厂监管海防总督衙门,监管水师,等于把权力都给了司礼监了啊。
这就等于是送给魏忠贤银子和权力,不知道魏忠贤为什么不支持。
朱由校皱了皱眉头,若不是对魏忠贤不是一般的好,换了旁人,朱由校肯定要开骂。
朕在问你话,你说都听朕的,那要你有什么用?
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朕放心让你代批奏本吗?
朕放心让你在那么多朝廷官员的任免当中起主导作用吗?
“魏公公,你觉得好就说好,觉得不好就说不好!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朱由校压着火气问了一句。
韦宝暗暗好笑,就冲着天启皇帝朱由校这句话,还是看得出来,朱由校依然是孩子性格,还没有长大的大孩子。
韦宝估计今天的事情太大,关乎大明本身了,所以朱由校才会亲自主持平台议事。
毕竟不管一个家庭,还是一个国家,没有了银子,都是很可怕的。
十几万等着发军饷的兵士过年拿不到积欠的银子,真的要出大事。
魏忠贤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魏忠贤内心虽然反对,但是听皇帝的意思,皇帝是赞成的,以魏忠贤的脾气,色厉内荏,在皇帝面前就是一条老狗,绝对不敢忤逆皇帝的意思。
客巴巴看出了魏忠贤的窘境,打圆场道:“陛下,这事关系重大,不急着立刻定下来,今儿个天也不早了,不如先到这,大家先用午膳,明早上再议也不迟。”
朱由校估计魏忠贤有什么话当面不好说,要私下对自己说,想想客巴巴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道:“那好吧,就听奉圣夫人的。几位爱卿,你们留一下,午时与朕一同用膳吧。”
韦宝知道真实的皇帝与大臣相处,一起吃饭是家常便饭,并不像是后世的影视剧,君臣吃饭是多大的事。
不过,今天对于韦宝来说挺特别的。
他第一次向皇帝提出重大施政举措,这是一方面。
魏忠贤支持还是反对,韦宝不用太在意。
有了英国公张维贤这个大靠山,韦宝现在就算单独入宫也不怕魏忠贤敢谋害自己。
敢杀了自己,自己老丈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朱由校与韦宝说些闲话,不再谈开辟通航口岸,不再谈关税,也不提收编统一管理大明所有水师的事儿了。
韦宝是聪明人,皇帝不提,他更加不会提,韦宝挑拣换地爱谈的话题,说些木工活和旅游打猎的事情,还挑一点打仗的事儿,侧面暗中夸赞自己的军事才能。
当然,韦宝就是隐晦的点一点,都靠旁人自己去设想。
韦宝很清楚,在皇帝面前高调,在这帮大明最高层面前高调,除了遭人嫉妒,没有任何好处。
他会打仗,用事实证明便可。
一个又会打仗,又会赚钱的人,即便是皇帝再怎么喜欢,也会深深防备的。
朱由校被韦宝的话逗的十分开心,问东问西,全然不像与大臣们说话的时候沉默是金。
杨嗣昌没有资格在这种场合吃饭,已经走了。
在座的几位都是阁臣,除了冯铨是年轻人,其他都至少五十开外了。
在古代,超过五十的人就已经很老了。
所以,阁臣们都不太参与皇帝与韦宝聊天,冯铨偶尔说一两句助兴。
在皇宫里吃饭,和韦宝的府邸一样,二十四小时有厨子等着上菜,不用等。
几大桌的丰富菜肴很快上来。
八果垒、香橼、真柑、石榴、枨子、鹅梨、乳梨、楂、花木瓜,各式水果切盘打头阵。
乐仙乾果子叉袋儿一行,荔枝、圆眼、香莲、榧子、榛子、松子、银杏、犁肉、枣圈、莲子肉、林檎旋、大蒸枣。
缕金香药一行,脑子花儿、甘草花儿、朱砂圆子、木香丁香、水龙脑、使君子、缩砂花儿、官桂花儿、白术人参、橄榄花儿。
雕花蜜煎一行,雕花梅球儿、红消花、雕花笋、蜜冬瓜鱼儿、雕花红团花、木瓜大段儿、雕花金桔、青梅荷叶儿、雕花姜、蜜笋花儿、雕花枨子、木瓜方花儿。
砌香咸酸一行,香药木瓜、椒梅、香药花、砌香樱桃、紫苏奈香、砌香萱花柳儿、砌香葡萄、甘草花儿、姜丝梅、梅肉饼儿、水红姜、杂丝梅饼儿。
脯腊一行,肉线条子、皂角铤子、云梦儿、是腊、肉腊、奶房、旋胙、金山咸豉、酒醋肉、肉瓜齑。
垂手八盘子,拣蜂儿、番葡萄、香莲事件念珠、巴榄子、大金橘、新椰子像牙板、小橄榄、榆柑子。
光是水果就摆了几个大桌。
燕天南一直以为自己吃的算是丰富了,算是奢华了,与皇宫一比,好像自己吃的也不算奢华吧?
这特么,你们都快赶上吃西餐了,上这么多水果做什么啊?
上菜啊。
韦宝已经养成了喝点酒的习惯,每顿饭都要喝一点点,通常都是一两左右,一只小巧的金玉酒盏装酒。
然后终于来了下酒菜。
下酒菜式也不少,主力的就有十五盏之多,还有小盘子装的。
第一盏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
第二盏奶房签,三脆羹。
第三盏羊舌签,萌芽肚胘。
第四盏肫掌签,鹌子炙。
第五盏肚胘脍,鸳鸯炸肚。
第六盏沙鱼脍,炒沙鱼衬汤。
第七盏鳝鱼炒鲎,鹅肫掌汤齑。
第八盏螃蟹酿橙,奶房玉蕊羹。
第九盏鲜虾蹄子脍,南炒鳝。
第十盏洗手蟹,鱖鱼假蛤俐。
第十一盏玉珍脍,螃蟹清羹。
第十二盏鹌子水晶脍,猪肚假江瑶。
第十三盏虾橙脍,虾鱼汤齑。
第十四盏水母脍,二色茧儿羹。
第十五盏蛤俐生,血粉羹插食,炒白腰子、炙肚胘、炙鹌子脯、润鸡、润兔、炙炊饼。
厨劝酒十味,江瑶炸肚、江瑶生、蝤蛑签、姜醋香螺、香螺炸肚、姜醋假公权、煨牡蛎、牡蛎炸肚、蟑蚷炸肚、假公权炸肚。
食十盏二十分,莲花鸭签、茧儿羹、三珍脍、南炒鳝、水母脍、鹌子羹、鱖鱼脍、三脆羹、洗手蟹、炸肚胘。
对展每分时果五盘,晚食五十分各件,二色茧儿、肚子羹、笑靥儿、小头羹饭、脯腊、鸡腊、鸭腊等。
从明清开始宫廷御膳逐渐接近后世的食物,即便没有味精,但燕天南觉得绝对不输给后世放了味精鸡精的菜肴。
虽然朱家登基后绝大多数时间待在北京,然而南京乃至整个江南对明代皇家饮食的影响是极大的。
明代宦官刘若愚所记《酌中志》中的描述初九日重阳节驾幸万岁山登髙,或兔儿山旋磨台登髙,吃迎霜麻辣兔。
菊花酒属于节令饮食,而这个麻辣兔,韦宝倒是在很多地方都看到了。
韦宝对吃比较感兴趣,所以知道这个的做法:“切丝鸡汤煨,加黄酒,酱油,葱姜汁,花椒末,豆粉收汤”,这典型的淮扬风格,侧面描述了明代皇帝喜南方饮食。
宋朝人还没有吃海参、鱼翅、燕窝的记载。
吃这种滋补性的高蛋白的海味,大概从明朝才开始。
明朝开始,人们大规模食用鱼翅了,烹饪的手法大类今朝,在后世吃鱼翅的话在很多人眼里是一种残忍的行为,却仍有很多人趋之若鹜,其中一部分或许就是从六百年前开始就有以鱼翅为奢为贵的思路,延续至今的缘故。
相比之下海参的食用历史就提前了很多。
《酌中志》记载,凡遇雪,则暖室赏梅,吃炙羊肉、羊肉包、浑酒、牛乳、乳皮、乳窝卷蒸用之。
天启皇帝朱由校最爱炙蛤蜊、炒鲜虾、田鸡腿及笋鸡脯,又海参、鳆鱼、鲨鱼筋、肥鸡、猪蹄筋共烩一处,恒喜用焉。
在迁都北京很多年之后的明朝皇室仍然对沿海一带饮食有偏爱,但羊肉与乳制品这些北方特色的食物也在宫中颇为流行。
果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炙子烤肉是老北京传统的一种吃食,但明代的宫廷里面当时是没有这种铁盘的。
韦宝对各种菜式,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更好笑的是韦宝还能说出各种做法,不停的品评论。
朱由校大感有趣,一直问个不停,并且连连点头,对于韦宝的博学多闻,佩服的很。
之前韦宝谈军事,皇帝都没有这样感兴趣。
韦宝暗暗好笑,看样子,皇帝真的还是一个小孩子心性。
韦宝甚至还让御厨拿来工具,亲自示范怎么烤肉。
引得朱由校也拾掇起袖子,跟着一起干。
皇宫里面皇帝最大,皇帝通常是没有老爸的,能登基的,老爸基本上都挂了。
而朱由校立了一个先帝不得超的刘贵妃当皇太贵妃,老好人一个,更加不会干预皇帝,所以朱由校更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魏忠贤和客巴巴的参与感也十足,与皇帝,与韦宝一起干。
瞬间成了烧烤晚会了。
“陛下,这种烧烤,再配上我让人特别酿制的四特酒,,味道非常好,您试一下。”韦爵爷热情的推销道。
朱由校尝了一口,觉得不怎么样,朱由校本来就不好饮酒,却很捧场,点头笑道:“好酒,这酒有什么来历吗?”
“没有什么来历,微臣在家闹着玩弄出来的,却没有想到在各地卖的极好,现在京城各家酒肆,九成九以上,用的都是这种四特酒。”韦宝吹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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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鹿鼎记 【0975 魏忠贤把话说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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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闻言来了兴趣,朱由校对酒不感兴趣,对菜肴其实也不敢兴趣,朱由校并不是厨子皇帝。
其实朱由校要是有选择的情况下,对木匠活也不会那么感兴趣的。
朱由校爱动脑,爱动手,总结起来,就是对玩感兴趣,尤其是对需要思考一下的玩乐方式非常感兴趣。
典型的工科男一枚,韦爵爷已经对皇帝的兴趣爱好很了解了。
“短短时间内,韦爱卿的酒就名冠天下,果然是奇才,魏公公,传旨下去,将韦爱卿向朕推荐的四特酒定为贡酒!并向各地推广。”朱由校对魏忠贤道。
韦宝闻言大喜,这是帮自己赚钱呢,皇帝发了圣旨推广的东西,还有哪里敢拦阻?
最关键,韦家的天地会商号就是大型超市,物流渠道,什么东西都有的卖,可不单单只是卖酒啊。
皇帝推广了韦家的酒,等于也给天地会商号的其他商品打开了流通渠道。
不看僧面看佛门,皇帝说天地会商号的东西好,谁敢说不好,皇帝说让天地会商号的东西到各地都可以贩卖,谁敢不让贩卖?
本来当初朱由校就给天地会商号题写过匾额的,但题写匾额和帮着推广商品又不太一样。
魏忠贤有点尴尬,内心已经对韦宝产生了深深的防备,但是皇帝已经发话,他又不能违拗,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奴立刻照办。”
“办什么啊,内阁不都在嘛,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今日就发圣旨嘛,好东西便该大力推广,朕推广一种酒的权力还是有的吧?”朱由校道。
魏忠贤和一帮内阁大臣吓了一跳,虽然皇帝说话的节奏很难把握,很多话都是脱口而出,但这话听起来有点重了。
大明的皇权是至高无上的,别说换地推广一种酒,推广一百种,一千种,只要你皇帝高兴了,都是可以的啊。
饭后朱由校让内阁大臣们先走,留下韦宝陪伴。
两个人一边做木匠活,朱由校问起韦宝的天地会商号的情况。
韦宝暗忖皇帝看样子对我的情况很了解嘛,也不隐瞒,一切都照实说。
只是隐晦表示天地会商号根本不赚钱,一来是年景不好,百业萧条,另外是他秉承做买卖不盘剥百姓的原则。
“陛下,不瞒陛下,我明年打算收了天地会商号。”韦宝道。
朱由校吃惊道:“生意真的有这么不好做吗?”
韦宝点了点头,“不好做。很多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能好做吗。”
在一旁的魏忠贤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韦宝是不是要告自己的状。
魏忠贤对皇帝说的,都是天下天平,国泰民安,百姓富足,只是少部分地区偶尔有点小乱子而已。
其实魏忠贤,韦宝,都很清楚,皇帝不像表面那么傻,而且朱由校有自己的消息管道,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只是很多时候,朱由校不想去烦心,因为朱由校其实是没啥自信的人,觉得自己烦心了也什么都不能解决,不如交给魏忠贤去搞。
天启初年的时候,朱由校有段时间是满怀雄心壮志的,被朝局伤了,忙了一两年,啥收获都没有,还把自己搞的越来越疲惫,越来越不开心。
后面朱由校干脆什么都不管,居然发现比自己勤政的时候,似乎还好了一点点,便索性什么都不管了。
朱由校不喜欢和大臣谈朝政,谈天下局势,因为大臣们的说教比较多。
但是朱由校喜欢和韦宝谈。
因为韦宝不会教育皇帝应该怎么怎么做。
韦宝总是把问题说出来,并且说很难办,并且说现在已经做的不错。
所以,这并不是韦宝第一次对皇帝说天下大势了。
魏忠贤也能接受。
一般说明代经济问题,通常都喜欢说是因为明朝的贵金属缺乏云云,实际上明代用于制造贱金属货币的铜同样相当匮乏。
传统观念里的一两银兑一千钱,实际上即便满清也长期做不到。
满清保持这个兑换比要到乾隆中后期了。
所以在明末还有有个很大的问题,货币的制造使用原材料来源。
铜除了用来制造货币,当年还承担着大量的火器制造用途。
所以这块有个铜的双重消耗问题。
白银并不能代表一切,虽然白银货币在明末承担了相当部分的铜钱货币地位,但是铜币作为贱金属货币是日常相关的很重要的部分,这块被长期忽视了。
“五月纹银一两核钱八百四十文,六月止八百二十文矣。至于铺家所卖仅得七百六七十文不等”
这是雍正元年官价银铜兑换比和市场兑换比。
官价的波动是比市场滞后的。
明代是什么情况呢?
明代一两银是兑550到700文不等。
在李自成崛起前后,崇祯这位煤山战神的操作下,银铜兑换比去到1100到2200文。
因为铜的严重匮乏,导致明廷用掺有铜的铅钱去凑合,于是很快就凑合不下去了。
铜的匮乏问题在明代末期尤为突出,大量的火器制造和补充需要铜,货币同样需要,商品经济发展下对货币的需求量更多。
中国传统观念里的滇铜大开发是在清代,明末云南处于前线,而且产铜量不如清中期。
明代也无外来大量铜的来源,清人用来解决铜荒来源大头是日本。
而在明末,中国和日本处于战争,或者说是潜在战争状态,日本接连进攻了中国的附属国试图建立自己的“天下华夷”。
德川时代则是琉球。
清从顺治年就开始派船去日本买铜,康熙基本都仰仗洋铜,即便三藩之后重新控制云南,到雍正进口铜依旧占国内用铜的六成以上。
清没有两次倭寇之乱和朝鲜琉球的历史包袱,自然无所畏惧,即便铜船船主在日本被百般刁难,乃至日本公开索要中国情报都毫不在意。
日本人呵斥清人的官办铜船负责人如同奴隶。
“商人蠖行鼠伏,媚词泉涌,自同奴隶”,为了有交换获取铜货的机会以防满人苛责,清代洋船官商互相勾结,向日本人偷运军械盔甲器械,传播造船技术,找人渡海完成日本人要求的阵法教习,乃至清朝的武举前往日本教习弓箭,而这在明代是不可想象也是无法做到的。
明末的连续战争加重了上述恶性循环,最终导致经济崩溃。
当时黄金尚未进入中国的货币流通领域,而与白银货币相互匹配另一个铜钱体系,直接在崇祯后期干脆崩解了。
可以参考鸦片战争前,因为白银流出导致的银贵钱贱现象。
清廷用五六十年的时间把白银翻出两倍左右铜钱币值,清朝的经济就已经受不了了。
而在明末煤山战神朱由检的风骚操作下,铜钱贬值三四倍只用了区区的几年时间。
如果崇祯皇帝朱由检的财政不困难,还有谁的财政会困难。
清廷没了的话,洋人看着不行了,出面拾掇海关,续命满清的财政。
要不然满清还得早早灭亡,满清基本就死在这波上了。
而大清为啥烧鸦片开战,就是因为银贵钱贱,继续下去财政就要死了。
朱由检的货币体系比清廷鸦片前后崩的激烈多了。
朱由校手里的货币体系,交给朱由检的时候,是正常的货币体制。
朱由检从550到650的兑换比例翻倍,才用了短短四五年时间。
大清的铜钱贬值,稳定币值从1808年开始稳定破千,一路上涨,花了30年时间从1808年的一两银兑1040文,飙到了1838年的一两银兑1637.8文。
这个时候,大清上下都已经明白,是不禁烟就要没活路的时候了。
朱由检维持的货币体系,白银进口在朱由检玩完的的最后几年一直在上涨。
西班牙的美洲银矿所谓枯竭只是从顶峰滑落,产量依旧庞大。
白银流入中国的最后几年锐减,对明朝灭亡是有影响,但是那会煤山战神早就没活路了。
减少的原因是战乱波及到中国的沿海出口省份,白银进口减少并不能对当时早就崩溃的中国货币体系带来决定性影响。
实际上因为铜钱的过度贬值,白银的加速进口在铜币体系崩溃的1632年后对稳定经济有正面作用。
因为白银代替了一部分铜币进入流通领域。
三饷加派,加派的征收方式是折银而不是本色。
如果仅仅以三饷加派而对全国各府州的赋税进行排名,没什么意义。
苏松重赋,这是明人皆知的事实。
苏松两府在三饷加派之前,其亩均税率0.12,单位:两/亩。
这就已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一大截。
此外,明朝财政税收输送方向,可分两块:起运和存留。
其中起运的主要分送到户部的和内库的。
换而言之,明代有权征收赋税的并不只有户部一个衙门,兵部、工部都有自己的收入。
而且银两,仅仅是送到户部的。
也就是说,并不包括送到内库、其他仓库机构及地方存留的税收。
以苏州府为例。
万历六年,苏州府赋税总额假设全部折银的话接近90万两。
这些赋税大致可分以下六种:田赋、上供物料、钞关税、盐税、商税、徭役折银。
其中田赋又主要分夏税秋粮,而大明万历朝全国平均夏税秋粮起运比例是57.2%。
但万历六年,苏州府起运夏税小麦就有40626石,经侯官响统计,其中约有37.13%的部分已折银),存留麦13038石。
起运秋粮米1850607石,经侯官响统计,其中约有38.18%的部分已折银,存留米188287石。
起运的除了实物税收外,便是折银后的夏税,含小麦、农桑丝折绢、税丝折绢等,和秋粮,含米、马草、户口盐钞银等。
万历六年,苏州府起运折银夏税是4981.75两,起运折银秋粮是257189.5两。
以上这些起运的实物税收,也远远超出了57.2%的比例。
至于这些起运粮食目的地,那就多样了,南京北京都有机构负责接收,因此这些粮食很大程度上是不经手户部太仓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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