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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午夜荡秋千

    旧王起初并没有在意这些诋毁与谩骂,依旧绞尽脑汁采用各种方法排除灾难,天可怜见,在这个过程中,王与后终于有了第一个儿子,可反对的声浪,却在这时候到推向了巅峰,暴民受到唆使,涌入宫中,擒住王后(至于宫廷卫兵,自然是后来的新王撤开的),将她关押于民间,说来也怪,长达3年的天灾,就在抓住往后的几日里,停止了。

    这下声讨王后的浪潮更加汹涌,年迈的旧王一面暗地里派人打听王后的下落,一面承受着百姓与朝堂的压力,少数心腹知道其中看不见的黑暗勾当,可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告诉旧王,就已经死在暗箭里。

    年迈的旧王就在这数月里,积劳成疾,最终还是妥协了……

    画卷的最后,是以两行字来结尾的。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以老。

    这座奢华的陵墓,想来就是由他们儿子建造的,在那个时代,方士想要




第一章 月井
    天色向晚,日轮渐渐隐没于明暗交错的天际线,黑白相拥的单色云层,也随着昏黑的天幕,遁去身形。

    头缠中髻的阿约日木坐在木条搭建的平台板间上,抽着旱烟。

    点亮的烟丝像一团火焰嵌在烟斗里,他难得闲适的嗒了两口,青色烟圈随着夜色,升腾至上空,茂密的针叶林间,已经洒下月辉的光影。

    沁人心脾的空气抚弄着他的脊背,身后才打完初胚的水井已经开始浸水,说明深度已经足够,这批水井必须要赶在雨季来临之前完工,他身上的担子,显然还很沉重。

    他掰起手指,细细一数,就算这口井打完,还剩5口,以目前的进度,怕是死活完不成了,他想到大巫师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一阵砭骨的寒意沿着他的后颈攀爬而上,侵入细小的毛孔里,汗毛倒竖。

    可他需要做成这样一件看似不可能办到的事,来提升自己的影响力,说得难听一点,他需要钱,女儿毕竟还在县城病房里,接受治疗,只要把这批工程做完了,女儿初期的治疗费用,就算有了着落。

    为难的是,那些年轻的劳动力,不愿意做这种危险的活计,因为在往些年前,就有不少打井工被垮塌下来的夯土碎石压死,与未曾现世的泉水长埋于黄土。这不,他逼不得已请来的年迈劳动力,不仅体力差,而且本就已经过了为生活而奔波劳苦的年龄,所有人只要天一黑,便打道回府,没人心疼他这个工头。

    为了赶工,他经常一个人干到很晚,有时干着干着,甚至在井里就睡着了,筋疲力尽的他每每从深井里醒来,看到第一束光亮照进井里、浑浊的水面映出他那张消瘦的脸的时候,他就会想到死,既然这么多打井工死于井底,为何偏偏不能成全他每当这个想法从倦怠的内心里爬出来的时候,就会在下一秒,被遏制在身体里最阴暗的角落。

    这样一种自暴自弃的死亡方式,对他来说或许是种解脱,但对于他的女儿呢他的眼前已经出现桑朵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还有得之噩耗后,哭得红肿的双眼,眼睑处纠缠在一起的血丝透露出某种责怪,又或是生无可恋的情绪。

    阿约日木甩了甩头,还在喉咙里回荡的大烟登时呛入了肺腑,引得他剧烈咳嗽起来,他扶着木台,走到左手边转角处,木桶里没有半滴水,他懊恼的一脚踢开水桶,旱烟的劲头很大,越使力,喉咙处就越难受,一股子辛辣味直冲眼眶,已然模糊的双眼竭力寻找着可以取水的绳子,好在这些工具的位置他还记得,下了梯步,两根拴在木桩上的草绳,像蛇一般卷曲着,蛇头无力的垂向地面,迎着夜风前后摇曳。

    从山脊掠过的风带着些许凉意,甚至让他感觉到风里藏着冰块,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将拴好绳子的木桶放入正在沉淀的井水中。

    桶子下到四分之三的位置,终于听见了水声,干涩辛辣的喉咙渴望着水的滋润,他仰头擦了擦汗,蓦然看见,倾泻而下的月光,白的有些反常,不过他毫不在意,双手只顾着收绳子,当混着一点泥沙的井水被提起来之后,他皱了皱眉,泥沙的颜色,竟然是多年未见的红色!

    红色的泥沙,对于这一带的百姓来说,是很不吉利的,他们这里的少数民族,信奉自然和谐,万物有灵,换成他们的话来说,你如何对待大自然,大自然也会如何对待你,按理说,挖到红色泥沙,便是代表着大自然满含着怒气,如果颜色越鲜艳,怒气越重。

    到底是什么东西,触怒了自然之神

    他看着逐渐转为血色的泥沙,陡然间背脊发寒!他想起了流传于打井工之间的一个故事,至于真假,他自个儿一直是不信的,可现在……

    正当他竭力回想着那个故事的时候,猛然间察觉到,从井底投射出一道刺目的光线!

    原本还在密林间吟唱的虫子,突然收声,万籁俱寂!

    阿约日木顺着井底的光,用他那双干涩的眼睛,往下看去,渗水的井壁之间发出如野兽般嘶吼的诡异叫声,本来平静的水面跟随他狂跳不已的心脏,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被震碎的水面倒映着天上的一轮残月,借着光线,他看到了自己的脸!可这张脸,五官扭曲得像是搅散了的鸡蛋液,他揉了揉眼,等他再把头伸进圆形胚井里的时候,那张脸终于如愿以偿的消失了,他感觉自己狂跳的心脏又蹦回了胸腔之中,狂奔的肾上腺素转化为冰冷的汗液,从他的额头、腋窝里渗出。

    他长舒了一口气,风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停止了,他试着把视线移向茂密的针叶林,那些张牙舞爪的枝桠扭曲盘旋,像是拼命挣脱束缚的鬼。

    他的五官的确从井里的水面上消失了,不过阿约日木这个人做事比较老成,并且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他知道,自己不该再把视线转回井里,可鬼使神差的,他再度把头偏向了井里,头顶的碎月刚好完全落入井中!

    &



第二章 新人
    夏彦想到这里,故意咳嗽了两声,好让脑子里爬出的奇怪想法滚回原地,一边按开了床头灯,一边整理好了衣物,正准备去开门,但又颇觉不妥,随即应声道:“额,是的,同学,这么晚了,有事吗”

    大概是因为听到夏彦说出‘这么晚了’这样的字眼,隔着门传来的女声变得更加纤细,如同轻柔抚摸嫩叶的风,“对不起,对不起,打搅学长了,呐,我把苏老要我转交给您的信,从门缝里送进来,您有空再看。”

    果真,底角门缝里轻轻的滑进来一封普通的信件,夏彦伏下身子,拾起带着余香的信,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便听得渐行渐远的零碎细步声,看来,这个有点奇怪的女生已经走远了。

    “哎,连我自己都是个菜鸟,还一口一个学长,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占人家便宜呢。”夏彦摆了摆头,借着床头灯,他拆开了封得规规矩矩的信件。

    橙黄的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看似懒散无神,实则暗藏韬晦,信的内容很简单,第一,毫无疑问便是来了做不完的任务,出不完的勤,第二点则让夏彦有点懵,按照他的脑回路来说,后半篇写的就像是一封强买强卖、兜售某女子的介绍信,可按照老学究的作风,这样的文笔措辞,根本不是他亲手写的,更像是某些经常出没于高档会所的情场老手写的、令人脸红心跳的文字。

    夏彦瞪大了眼睛又把文辞艳丽的后半篇读了一遍:小子,听说你情殇未愈,本着对于青少年的关怀,本院决定,现有新来的学妹一枚,只要你答应带着她执行任务,则任君调教,相信你不傻的话,此时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那凹凸有致的身段、七窍玲珑的五官、温柔体贴的性格,我见犹怜,最重要的一点,这位学妹是单身哦,好好把握机会,不过,机会往往掌握在有准备的人手里,下面,奉上此学妹的资料卡(ps:这可是我从玲珑那里偷过来的资料,切莫辜负本人的一片好意。)

    往下的内容有点不着边际,不过从那一堆数字来看,身材确实不错……

    夏彦本以为这是学院里那些老油条捉弄新生的把戏,正当他准备把信封连带着信纸扔进垃圾桶的时候,蓦地从里面滑出来两张渡轮票,终点是四川的某一个少数民族聚集地,一张写着自己的名字,另外一张,则写着:韩若芸。

    随着这两张票滑出来的,还有一张照片,长发齐腰的女生,背对着相机(有可能是抓拍的),孤零零的站在雨里,摊开的双手任凭雨水滴落在手心,微卷的黑发宛如吸饱了水的嫩叶,散发出夺目的光泽。

    这下不由得他不相信了,夏彦看了一眼渡轮启程的时间,是明天下午2点,时间有些紧,他不得不立刻动手,收拾起衣物来。

    ……

    次日六点,oracle的旋律宛如一道神光,劈开了晦暗的天际,同时也摇醒了昏睡中的夏彦。

    匆匆洗漱完毕,夏彦跑去装备部领了些驱魔喷雾、巴拉贝鲁姆弹、抗毒针剂,对了,他还要了一块高精度指南针,一块改良过的防风火机。

    “就这些了吗,菜鸟”

    装备部仓库俨然一座戒备森严的弹药库,以夏彦目前的级别,只能进入最外一层,罗列清单的,是个金色短发的欧洲人,灰白色胡渣桀骜的从下巴位置破土而出,年龄约莫50岁上下。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值得称道的是,他居然知道菜鸟这个单词。

    这个男人,嘴上虽说在调侃,面上却堆着笑意,让人不由得产生亲近之感,夏彦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将清点好的装备放进了背包,冲他说了声谢谢,便消失在了蜿蜒曲折的暗道之中。

    “扎尔文,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等夏彦走远了,这个叫做扎尔文的金发男子身后,缓缓走来一个几乎跟他同龄的男人,灰色浅发给人一种特别干练、又不失风度的儒雅,两颊凌厉的轮廓如刀削斧刻般凿成。

    “挺好的,比哈伯德那混小子礼貌多了,不过,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扎尔文拨弄着下巴处的胡渣,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

    “这点暂时不用担心,苏老让他连续上了三天的《血脉控制导论》,可不是白学的。”

    “你是说,他已经……”扎尔文停止了接下来的话语,身后的男子冲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三天,真够难为他的。”

    扎尔文把夏彦填好的单页,收进了抽屉里,囧囧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

    ……

    当天下午2点,夏彦准时抵达了港口,上午明明还很晴朗的天气,转瞬间就要被压下来的浓云变天。

    出海的渔民已经陆续随着咸湿的海风,驾船回到了港口,摇晃的船身将雪白的浪花分成两半,如一道雪线从海平面上



第三章 雨至
    “学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彦死撑着,暗暗说道:自己好歹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绝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露短。

    “没事没事,风太大。”

    “那你的脸色……”

    “哦,那个嘛,”夏彦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便开始胡说八道起来。“额,我打小身体不好,一吹风就这样,就跟有些人喝酒必上脸的原理差不多。”

    韩若芸若有所思,娥眉微皱,向左撇起的嘴唇弧度显得相当可爱,思考了片刻之后,放松下来的五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难怪父亲一脸红就说胡话,原来是喝了酒。”

    这曲折的脑回路真的容易把好好的聊天给聊死的!夏彦挠了挠头,心头莫名发慌,正当他脑子里思考着下一句该说什么的时候,滚滚隆雷从天而降,无情鞭挞着前方涌动着的海平面。

    “要下雨了,我们回大厅里去躲雨吧。”夏彦的目光再次转向了翻滚的浪潮,胃部绞痛得几乎令他站立不稳。

    话音未落,稀疏的雨点便打在了甲板上,发出轻快踢踏声,黑色厚重的巨大卷云像是挂在天上的铅块,仿佛只要一阵更加狂猛的风,便能将它击落。

    “学长,雨也很可怜啊……”韩若芸伸出雪白的双手,试图接住从指缝中滑落的雨滴,面色在金发的衬托下,白的像是冒着一缕缕寒气。

    这个问题让夏彦有些懵,雨有什么可怜的他转身看去,刚才还在甲板上乘凉、闲话的人群尽数躲到了大厅里,空空如也的甲板上透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凄清。

    “怎么个可怜法”夏彦显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好奇。

    “学长,雨并没有犯错,可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躲着它呢我想,它应该很孤单的吧。”

    夏彦突然想起昨晚上看到的那张照片,韩若芸也跟现在的姿态差不多,置身于冰凉的雨水之中,他没办法反驳,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去躲雨,甚至,他连自己也无法说服了,干脆强忍着反酸带来的恶心感,同她站在雨中,任凭斜坠的雨滴落在身上。

    这种对世间万物温柔以待的想法,在夏彦看来,只有两种人办得到,一种叫傻子,另一种叫做天使。

    不明所以的一干群众,以为这对年轻的恋人闹了什么矛盾,要借着这场雨,做出什么重大举动,不少人贴着窗户,放着光的眼神里,期待着一场好戏上演。

    靠着栏杆的两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尴尬的空气里仿佛缺氧般难受,他看向身旁的少女,通红的脸蛋像是熟透的番茄,索性的是,这场暴风雨之前的序曲,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狂风戛然而止,下一轮必将迎来更猛烈的雨势。

    “走吧,淋了雨再受凉的话,恐怕会耽搁任务的正常进行。”乘着海浪飙卷而至的狂风带着刺骨的凉意,砭人肌骨。韩若芸微微颔首,跟在夏彦身后,走进了各自的屋子。

    这艘渡轮的配置设施很完善,简易的淋浴过后,两人再度出现在餐厅里,因为还没到用餐的时间,来这里的人很少,夏彦选择了一张靠窗的两人桌坐了下来,开始商讨起这次任务。

    餐厅里播放着《菊次郎的夏天》,轻快悦耳的钢琴音像是窗外流泻而下的雨滴。

    夏彦拆开了档案袋,那是一张由网上剪切打印出来的黑白图片,由于像素的问题,只能隐约看见一口未完工的井,还有一具被蒙上白布的尸体,黑色的血液像大块的污点,仿佛要从图片里蔓延至桌面。

    “一口井,一具尸体”夏彦歪着头,将档案袋倒转过来,用力抖了抖,希望从里面还能掉出来一些有意义的资料,可俗话说得好,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除了抖落的灰尘得意的四下飞舞,里面已然空空如也。

    “学长,能给我看看么”韩若芸伸出散发着玉兰香的白皙手掌。

    夏彦俨然一副败狗模样,就这么点线索,除开地点、时间、死亡人员姓名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可供参考的资料,他只得把这张寥胜于无的纸片,递到她手中。

    接过纸片的瞬间,韩若芸的手明显一抖,夏彦本以为是她受了风寒所致,谁知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他曾经看过某种小型犬癫痫发作时,就是这种无法遏制的颤栗,登时面色一变,正要伸出手去扶稳韩若芸,却看见她冲着自己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细密的汗珠从发间渗出,韩若芸小巧玲珑的鼻头微微皱起,面上短暂的闪过痛苦的表情,微张的瞳孔像是古井般漆黑、深邃,这是夏彦第一次看她如此认真。

    短暂的颤栗过后。

    “学长,这张照片,不是人为拍摄的。”

    韩若芸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他听不太明白的话,随即反问道:“什么叫不是人为拍



第四章 出殡
    从痴呆状态回过神来的夏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冲着她尴尬一笑。

    韩若芸问长问短了好一会儿,确定夏彦无碍后,这才放下心来,紧接着把刚才她从他眼睛里看到的画面,又复述了一遍。

    “按照目前的速度,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应该是明天清早5-6点的样子,这样吧,我们早些吃饭,养足精神,怎么样”夏彦把目光转向墙头上的时钟,默默计算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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