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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云上的悠悠
说完,傅山长陈词“我不同意!”
呀爹竟然不同意这和之前想象的不一样啊!傅振羽微微讶然着,心底更多的是不满,对傅山长方才说的那番话,不满。
“爹,你不觉得大师兄比袁自舟色色都好吗”
“这会子是说这个的时候么”尽管很乐意听到这样的话,但是仓子坚飞快表示,眼下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隔着父亲,傅振羽和仓子坚理论“还不是你!让你不要说!等你像袁自舟那样有了功名,往南湖书院门前一跪,求我爹把我嫁给你不就好了”
傅山长一听这个,吓得一哆嗦,急道“那样还不如现在就说呢!”
傅振羽不懂父亲的惧怕,不解地看着傅山长。
傅山长未及说话,终于回神的傅母,挤开傅山长,问仓子坚“子坚啊,你大一些,我来问你,你待小羽,不是兄长待妹妹”
仓子坚十分肯定地回答“弟子知道不应该,但更不应该欺骗师母。数年前,弟子已经……心悦师妹。”
“我这当娘的倒是没意见,可这样,你吃亏啊——”
“娘!”
“三娘子!”
傅振羽父女同时开口,表达自己的不满。原因却各自不同,只听傅振羽道“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傅山长却道“三娘子!便是事实,也不能当着闺女的面说啊!”
言外之意,要给闺女留点面子。
傅振羽彻底无语了。
她爹不同意,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仓子坚啊!再看她爹能吼能怼的,果真啥事都没有,傅振羽果断撇下父亲,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掌控全场,下令“都座,我倒要听听,我怎么就让大师兄吃亏了!我要相貌有相貌,要本事有本事,要银子有银子,上有爹娘,下有幼弟,哪点配不上大师兄了!”
听了这样大言不惭的话,傅山长被震惊得无言以对;傅母直接被这话气得拖着夫婿落座,准备和闺女好好理论;只有听仓子坚,一脸宠溺地说道“嗯,师父师母说的不对,是我配上不你。”
这个,不能忍啊。
傅母语重心长地教育仓子坚“子坚啊,你不能这么惯着小羽的,将来——”
傅母原本想像从前说一句,这么惯着她,将来嫁人了,可没人这么惯着。可这会儿,闺女将来可能要嫁的人,正在她的面前。
果然,只听仓子坚说出了那句憋在心中许久的话“师母不必担心,将来,我继续惯着就是了。”
傅山长咳了咳,立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虽说方才没事,但他那身体,有点脆啊,谁敢不重视结果,看过去才知道傅山长真的没事,只是要吸引大家,确切地说,吸引傅振羽的目光。
“小羽,你那时候还小,不知道你娘刚到傅家过的日子——爹只能告诉你,门当户看很重要。你还不知道吧,子坚的祖父是永靖十二年的状元,子坚的父亲是永靖三十三年的状元,子坚自己,是咱们圣朝最年轻的举人。”傅山长说得那叫一个感慨,目光是那样的仰慕。
傅振羽颇为不屑的一笑,笑她爹大惊“爹,这些,我都知道啊。我先前看李阁老手札时,看到了大师兄的字,猜到他就是李子坚了,以为他把所有人都瞒着呢。没想到爹娘早就知道了,还不告诉我!”
仓子坚再没想过师父师母会因为自己从前的家世,如此高看自己。尤其是师母,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极力维护。他心下超暖的同时,为傅山长两口子解释“这又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告诉你做什么”
不知做何表情的傅山长,木然地问闺女“这些你都知道,依旧认为你和子坚相配子坚你别说话!”
仓子坚摸了摸鼻子,好吧,师父对自己满意的同时,又很恼火,给了傅振羽一个我相信你的眼神后,合上了张开的嘴巴。
傅振羽哪需要他的帮助直接问傅山长“门当户对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是怕两种不同生活环境的人,无法融合到一起。所以,门户的目的是相合,对吧门当户对不一定合,只是更容易合!大师兄跟我们一起生活了八年呢,合不合的,眼睛能看得见吧”
似乎有道理,但总归哪里不对,傅山长夫妇,面面相窥,却又不知从何辩起。
仓子坚以手掩鼻,掩住笑意。
师妹,值得相信。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也不同意
傅母对仓子坚很满意,自家养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对儿子好,对他们夫妇孝敬,有什么不好的
至于高高嫁,呵呵。
是,高嫁是不容易,但门当户对就好了吗不说旁人,她大姐和二姐倒是门当户对了。结果,大姐夫受不住穷,由农转商,一家人数年不归家;处处能干的二姐,家里外头一把抓,明明只大她五岁,看起来比她娘年轻不了几岁。
是以,傅母再次重生自己的观点:“你说的这些我不和你理论,我只说自己的观点,子坚要能做我们家女婿,好得很。”
“多谢师母。”
仓子坚立即起身道谢,那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傅母怎么看怎么喜欢。
傅山长不满地瞪了妻子一眼,傅母与他对视,可惜因为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脑子也没那么灵动,想了许久,实在不知就里,索性道:“哎呦,又没外人,你有什么说什么就是。”
内心苦涩无人懂的傅山长,果断移开视线,望着傅振羽,陷入沉思。
按照闺女所说,大徒弟和自家闺女倒也相配。别的不说,闺女那么能折腾,大徒弟能管住一二。这个管,不是单纯地拦着人不让她折腾,而是能陪她一起折腾。当然,两人也会闹点小别扭,但是或是闺女回转,或是大徒弟服软,总而言之,两个人算得上和睦。
只是就这么应下,他不愿意。
僵持中,傅振羽最先从傅山长那纠结和不舍得目光,领悟到傅山长的心情,当即展颜,贴心道:“爹,这事咱不着急。你和我娘可就我这么一个闺女呢,嫁出去可就没闺女嫁了,爹想得越久越好。大师兄现在还是您给办的户籍,姓仓名子坚呢!我看呢,八成是小商说了什么,大师兄察觉到什么,才不管不顾火急火燎地就张口了!”
锅甩得那叫一个自然,仓子坚除了默认,还能怎样
傅山长那里却是恍然大悟。
对嘛,提亲哪有“你突然提了我应了”的道理傅山长重新望着妻子,抱怨:“瞧你,还没孩子没明白呢!这是着急的事么这么大的事,不得好好想想么”
旁的事傅母不会反驳,这事不成,她理直气壮地说:“这念头我动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还和你说过,是你不同意才搁置的!”
傅振羽机智接话:“是,娘你已经想好了,该我爹想了嘛。”
她明明是做和事佬,但傅山长这会儿极其敏感,一听这话就自然理解为闺女催她想,不悦问傅振羽:“爹待你不好吗你就这么着急嫁人”
“当然不啊!我也不同意这么早就嫁人,要不然干嘛不让大师兄和你们提,干嘛让爹想呢爹你一定要仔细想,慢慢想,在我二十岁前想清楚就好。”
闺女也不同意,挺好的。但是,二十岁,真敢想。傅山长夫妇并仓子坚,同时望着傅振羽,异口同声地问:“你说真的”
“呵呵,想想还不行吗”
尴尬一笑,傅振羽垂下脑袋。
她真不觉得嫁人有什么好。嫁了人,接下来不就是生孩子养孩子吗然后,自己变了模样,生活变了模样,她一天天老去,很恐怖呢。傅振羽总有一种感觉,若是不嫁人,不生孩子,仿佛,自己就能永远这样年轻。
这不是妄言。
你看,她前世二十八年的生活简单,今生又是十二年。按实际来说,得是四十岁的人了,但她一直是同一个心态,二十几岁的心态。
不嫩,不老,刚刚好。
仓子坚多紧张啊,一看她这样,就知道不对。可当着师父师母的面,什么都不能问,只能干憋着;傅山长那里,咽了咽口水,问傅振羽:“小羽啊,爹再舍不得你出嫁,也不会留你到二十岁啊。不丰媳妇那年纪出嫁的,都是少有的。”
林俭的妻子凤氏十九岁出嫁,还是虚岁十九,真的是高龄了。
傅振羽已经十六了,便是月份小一些,那也是十六了。傅山长和妻子之所以相中了冉墨云,便是因为闺女年纪不小了。合适的话,今年落定,十七、八岁嫁人。
这是他们留闺女,所能留的极限。
现在,把冉墨云换成仓子坚,兴许比这还快——只要仓子坚放弃曾经的身份,以仓子坚之名,重新开始科举,傅山长能二话不说就把这亲事给拍了!
傅振羽抬头,拿出惯常粉饰太平的笑,娇声道:“我知道啊,这不是看爹不舍得,才这么说的么只要爹心里舒坦,今天你就把女儿嫁出去,女儿也没二话!”
“小羽!”一席话说得傅山长红了眼眶不说,还激动地表示,“你放心,爹不会让你这么快就嫁人的!”
傅振羽放心下来,笑了,微笑的同时,不忘嗔仓子坚一眼。都是你多事!叫我忙活这半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仓子坚既满意,又有些失落。高兴的是,师父师母大抵不会给师妹找别的“夫婿”了;失落的是,提前娶妻的几乎不可能了。
叹息着,仓子坚提出告辞:“师父,师母,弟子先回客栈。待从宁波回来,弟子再来看望师父和师母。”
傅振羽明儿就能和他单独相处,多少后账都能算,自然不反对;傅母最大的特点是,外头的事她不懂,也不搀和,仓子坚说要走,她肯定不乱留人。
于是,尚未入睡的傅家三口,只有傅山长道:“走吧,我送你。”
仓子坚劝他留步,傅山长却坚持要送。待出了客院,只剩师徒二人之际,傅山长这才说出自己心中最介意的事:“子坚啊,别的都好说。在外头和小羽拉拉扯扯这种事,勿要在做。”
“是,师父。”满口应下后,仓子坚还面带愧疚地解释了句,“先前弟子听了小商的话,有些着急,才有了那等逾越之径,今后定然注意。”
这是仓子坚的真心话。
以后,他一定会注意,遵循师父的教导,不要在“外头”和师妹拉拉扯扯。至于私下无人之处,二十三岁、没了家人、没了曾经的他,最懂的一个词,叫自我。
自我二字看似简单,却是事件最难寻、最难守,因而最难拥有之态。因为难,才得以挑战。处理过父亲和祖父的冤情,他余生的目标,只剩下自我。
能让他自在的,他都会去做。
从前不知情滋味便罢了,现在,他当然记得规矩,会去克制,但那得分时候不是吗拜别师父后,踩着星光去客栈的仓子坚,一脸坏笑,比这月色还勾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秋后算账
傅山长不知道大徒弟也学会了阴奉阳违,心满意足地回到冉家客院,见闺女和妻子还在讨论大徒弟,少不得驻足听一二。
“唉,你这命也真是没的说。才出趟门,就发现湖边有个人,把人救回来,疼了你七八年,现在又要娶你,将来继续疼你。小羽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可得给我悠着点,不要叫我和你爹总担心你。二十岁才嫁人的事,你想都不用想,我和你爹丢不起那人!”
傅振羽默默听着,只字不言。实在是,没啥好说的。从前和老妈说话,老妈强势,老妈说她听就好了;现在这个老娘,不会说话,有限的啰嗦都在这妻子这个角色,所有的认知都在她的世界里,根深蒂固,拖不走的那种。
不如不说,聆听足以。
傅山长听了半晌,没什么有意义的话,便推门而进,对傅振羽道:“你自小就有主意,这会儿当真没外人了,有什么想说的,一股脑儿说出来吧。”
实话么
傅振羽默了默,就在傅山长以为她不会说时,她开口了。
“嗯,爹,娘,说出来,你们不要不好意思,也不要恼我。”浅笑着,傅振羽望着父母,悠悠道,“爹娘是我看到的状态很好的夫妻,娘的能力不说,但很本分,我没有;爹的能力不说,但很温和,我认识的年轻人里,并没有人是这样的。”
傅母没听懂她要表达什么,傅山长略懂一二,因问:“你是说,你和你娘不像,但又不知道和哪个去学,所以,其实是害怕成亲”
“基本是这意思。”
得到肯定答案,傅山长笑了,傅母也跟着笑了起来。不必傅山长开口,傅母自己一脸感慨道:“别说你,当年我也是这样忐忑的。真成了亲,才知道那些担忧,不一定会有啊。反倒是自己想过的事,倒是遇了。”
门第之差,她不识字,没生儿子,色色出乎意料。
傅母正在兴头,只听傅振羽凉凉插话:“那是娘你命好。”
竟是把傅母方才说的原话,还了回去。傅母气乐了,因道:“你这孩子也小气了,连你娘我说的话,都要还回来!”
“误会啊,我的娘哎。这只能说明一点,我像你,都不用教,各种观点都和娘一致呗。”
安抚了下很害怕嫁人的闺女后,傅山长把话题扯到仓子坚身:“那你觉得,子坚怎样”
“就像娘说的,大师兄知根知底,待我还不错,还说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不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人”
“咳咳,你对子坚,就没别的想法”傅山长引导着闺女。
傅振羽明知顾问:“还要有什么想法爹直说!”
最后三个字,声音洪亮,干脆,透着一股子豪迈之气。这从侧面印证了一点,她对男女之情,没有开窍。
好吧……
问到这里,傅山长对妻子道:“你对,子坚吃亏了!”
“对吧,我就知道我没错!”
傅山长看着啥都不懂的妻子,无奈摇摇头。
心道,你知道啥了不管你知道什么,肯定和我想说的,一定不是一回事。我说子坚吃亏,是因为他比小羽大太多,注定要像老父亲一样,去疼爱我们的女儿,久久得不到回应。
“俩孩子差七岁,差的有点多啊……”待夫妻两个睡下,傅山长后知后觉地感慨着。
傅母不在意道:“你闺女都十五六了,能嫁人了,大十岁都不碍的。善哥,你说子坚既有这想法,怎么不早说”
黑暗中,傅山长叹息,道:“你的心真大啊!子坚这样的孩子,原本就不是良配。一直做仓子坚,他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孩子;若重回李固,其中艰难不言而喻,稍有不慎就是折了自己的小命,兴许还要连累我们。四年前他开始谋划的时候就告诉我了,让我放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连累我们的。怕你们担惊受怕,我一直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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