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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宫深春意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寒不川




第155章 拉钩为证
    德妃也‘腾’一下站起来,眼中已将灌满了意外的伤悲,一把扯住陆夫人的胳膊,使劲将陆夫人身子掰正,咬着牙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陆夫人像打掉一只虱子一样,打掉德妃的胳膊,上前一步,紧紧贴着德妃的脸,手上的金护甲勾起德妃的下巴,用一种说不出的鬼魅声调说:“你怎么不叫我毒妇了,你叫啊!”

    说完护甲在德妃玉绸一样的容颜上,狠狠地划出一条血道子。然后又是一串冰冷刺骨的寒笑。

    德妃高耸的肩膀,瞬间耷拉下来,眼中的伤悲也开始变成不可名状的惊恐,她复又上前两只手抓住陆妃的肩膀,瞪着眼问:“你不说,本宫要你要好看,你别忘了,本宫现在手握后宫生杀大权,随便治你一个罪,发落了你,本宫看你怎么跟皇上生孩子。”

    “贱人,你也听好了,本宫也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自己现在独领风骚就不可一世。太后为什么晋封了你,还要晋封本宫”

    “你说本宫怀不上皇嗣,是不是你暗中搞的鬼”

    陆夫人一把推开德妃,德妃身体失衡一下子瘫在地上。眼中也跌出几滴不甘心的眼泪。

    “贱人,你也怕了!姐本宫告诉你吧……哈哈……你为了魅惑皇上,你为了保持纤纤柳腰,让宫中太医帮你针灸塑体。你可知,小小的一根银针,轻轻地在你脚踝扎上几次,你这辈子也怀不上孩子。”

    “毒妇,你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毒妇,这样下三滥伤阴骘的手端你也使得出来!”

    “拜妹妹所赐,只要能在最后一关,扳倒妹妹,本宫无所谓阴骘不阴骘,你敢在本宫的汤药里下药,本宫怎么就不敢让让御医稍稍挪一下银针的位置。告诉你吧!姐姐我不介意一时片刻委屈在妹妹位份之下。更何况,一想到妹妹风光一世,到老了孑然一人,本宫心中就按耐不住的欣喜,扳倒彤贵妃的时候,也没有这种畅快,妹妹你懂吗”

    “呜哈哈哈……妹妹怎么会不懂,当年在姐姐调经汤药里下红花,妹妹的心中就是这种按耐不住的畅快。”德妃越说越咬牙切齿,说到最后‘畅快’二字的时候,分明脸上全是恨。

    “骚狐狸,你终于承认了。”

    “姐姐这几年城府精进了不少,可还是成不了大器的模样,这么早告诉妹妹,是怕等不到最后那一关吗你告诉妹妹,不怕妹妹失手毁了姐姐最后的一点儿指望吗”

    “你一个不能生育的妃嫔,终其一生也不过如此了,你如今坐了高位,多少双眼睛恨不得把你拉下来。本宫只等着这一天。”

    “毒妇,本宫要了你的命!”

    “你敢!本宫是从一品夫人。”

    “你抱太后的佛脚,果然得了些好处。本宫一时半刻动不了你,但是你记得,哪日你在黄泉路上,别恨错了人。”

    “贱人,你还嚣张呢你怎么就不想想太后为什么晋封你又为什么提拔本宫”

    “太后晋升本宫是本宫资历最高,至于你,那本宫就不得而知了。”

    陆夫人走到德妃的妆台前,拿起一盒西域番国进贡的香水,拧开旋盖,走到通红的火炉前,手一扬,全部倒进火炉中,刹时间室内充溢着浓厚的香艳。

    陆夫人狞笑着说:“那年西域番国一共就进贡了两瓶香精水,皇上把一瓶给了当时的彤贵妃,一瓶给了太后,太后怕皇后吃心,让皇上转交给皇后,结果你横刀拦下。”

    “有话快说,勿要这样拐弯抹角!”

    “贱人,你跟本宫说话客气一些。”陆夫人说完将香水瓶子砸在地上,怎料瓶子质地坚硬,偏偏又砸在地毯之上,跳了一下,轱辘到紫檀桌下。“哈哈……就像这香水,总有一天,妹妹会发现一切都是镜中月,水中花罢了!到最后化作一缕烟,什么都没有!”

    “来人,送客!”德妃已经精疲,不想再周旋下去。

    廊下几个急促的脚步声,还没到门口,只听陆夫人狠狠地呵斥:“都退下去,谁敢偷听一个字,格杀勿论。”

    门口的脚步声,又急匆匆地远去。

    “你怕别人知道你的恨毒哈哈……”德妃倚在一张八仙椅上,幽怨地说。

    “皇后设巫蛊诅咒太后,是你悄悄变着法儿地递给薛贵嫔知道的吧只有你能亲近皇后,皇后在私室里设的巫蛊,也只有你能留——心——撞破。对吧”陆夫人把‘留心’二字拉得极长,生怕德妃听不出其中地深意。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两人现在在冷宫里,让她们两人咬去吧!”

    “你投靠皇后,又暗中陷害皇后,本宫真怕太后不知道这件事情!”

    “是皇后自己做的事儿,是薛贵嫔亲口告发的,跟本宫半点关系都没有。太后就是知道又能怎样!皇上不满太后专政,本宫有皇上撑腰,还怕太后不成再说了,太后已然日薄西山,皇上还是年富力强,又极其宠爱本宫。说不定本宫使使劲儿,就怀上皇长子了。中宫无子,长子为大。到时候本宫就是太子之母,谁敢拿本宫怎么样”

    “好,既然咱们今日已经撕破脸皮,那就走着瞧,本宫豁出命也要撕烂了你这样贱人面孔。”

    “毒妇,但愿你舔太后脚趾的时候,自己别恶心。有本宫在,绝对不会让皇上亲近你一步,怀孩子,做梦去吧!”

    “贱人,你别得意,鹿死谁手,尚未得知。咱们走着瞧!”

    陆夫人气冲冲地离开未央宫的时候,婉莹和荣亲王也在宫道上细说宫中之事。

    “下午冷宫里来人说薛贵嫔殁了。”婉莹轻声说。

    “我来慈宁宫的时候,刚好碰到阿大,跟他一起去了冷宫,劝住了皇后,也顺便看了薛贵嫔一眼。”

    “嗨……我总觉得她不会是自杀。”

    “我看她死得样子也



第156章 月夜杀人
    果不其然,婉莹刚到在被子上就大喊:“硌住了……”

    眼看婉莹一副脖子快要被硌坏的痛苦表情,齐秋丽放下手中的鞋垫儿,急急过来扶住婉莹问道:“硌住脖子了吗不能够啊,被子这么厚实暄软”

    婉莹见齐秋丽深情十分紧张,忍不住‘格格’一声笑出来,说道:“逗你的,没硌住。我哄你呢!”

    齐秋丽一把松开婉莹,口中愤愤地笑骂道:“烂嘴的蹄子,还真让你唬住了,你看看被真针扎的!”齐秋丽举着一只冒了一个小血泡的手指对婉莹说。

    婉莹这才意识到,自己开玩笑,齐秋丽失手用针扎住了手。

    齐秋丽说完自己将手指噙在嘴里,嘬了一下,复又坐在油灯下开始纳鞋底儿。嘴上还说:“今儿碧桐姑姑给了我几块料子,虽说花色旧了些,可都是上好的宫绸。”

    “碧桐姑姑真是偏心,怎么不给我几块呢”婉莹也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了,明明发生了那么多变故,可就是开心得不行。嘴上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并不拿齐秋丽当外人。

    “你还缺衣料啊!昨儿太后刚给的流肩披,宫里都快炸锅了,你还想要什么。”

    婉莹小嘴一撅,矫情地说道:“一件流肩披都能让她们炸锅,可见她们火候真是低的可怜。”

    “姑奶奶,这话你也就是当着我的面儿说,你要是给别人说,还不诬告你诽谤太后,嫌太后给的东西不入眼。”

    婉莹转念一想,齐秋丽说得果然在理,赶紧把话说圆,道:“太后送我这么贵重的流肩披,你跟我说说,宫女们都说我什么了”

    “翻来覆去还不都是那几篇稿子,你闭着眼也能猜到。”

    “我这会儿没事儿,你跟我说说呗。”

    “说这些闲话干嘛!又不能当饭吃当银子花。”

    “真没劲,是你起的话题,偏偏又是你吊着我的胃口,不说就不说,我还懒得听呢!”婉莹说完拿起床头的一本诗书,刚翻开,无奈屋里的灯火实在是昏暗极了,又合上书,凑到齐秋丽面前说:“你跟我说说,她们都说了什么”

    齐秋丽头也不抬地说:“是谁刚才说懒得听,现在又没皮没脸地来问。晚了!”

    婉莹笑着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笑道:“小蹄子,你今儿也幸得过了头。但愿你别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我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完这句话,婉莹也不禁打了个哆嗦,忽然间有一种莫名其妙地感觉笼罩在自己身上,自己怎么会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呢

    齐秋丽手上继续纳着那只鞋底儿,抬起头,也笑着骂道:“呸,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你也别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我也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完两人搂在一起笑做一团。明明是情深义重,婉莹总觉得后背发凉。齐秋丽也诧异:婉莹对自己恩重如山,为什么每次跟她开玩笑,说狠话的时候,总有种很解气的感觉。

    齐秋丽对自己这样的想法惭愧,赶紧烧了热水,服侍婉莹洗漱,铺好了被窝,放好了汤婆子,然后自己也贴着婉莹睡在床边。

    不大不小的一张床上,挤了两个人。齐秋丽极力想给婉莹多留一些空间,每每翻身的时候,总会被吓醒。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到床下。

    这一夜,齐秋丽一个转身,将自己从睡梦中吓醒,确认没有掉下床之后,又闭上眼睛,继续昏昏欲睡。恍惚间,她听见婉莹睡梦中不停地喊:“将军救我,将军救我!”

    齐秋丽心里纳闷儿:这小蹄子,死鸭子嘴硬,明明脚踏两只船,还不承认。等明儿睡醒,看我怎么排遣你。”

    借着窗外一点点光亮,她看见婉莹满头大汗,面目惊恐狰狞,像是在梦中遇到了什么绝境的样子。

    齐秋丽一点睡意也没有,就这样侧着身子看了半天,渐渐地婉莹呼吸开始匀畅,脸上的惊恐逐渐消散。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像是刚才梦中流下的。

    暗夜流光中,齐秋丽笔直地躺在婉莹身边,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的疤痕让她看起来十分狼狈和狰狞,她将被子压在自己的脖子下面,双手又钻进被窝。窗外几只发情的猫,站在房顶上扯着嗓子嘶喊。

    齐秋丽忽然将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撕裂的猫叫依旧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她在被子中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呼吸不上来。

    齐秋丽忽然松开自己的耳朵,将被子一下子推开。白白的窗纸上,倒映着鬼魅的暗影。齐秋丽开始有些急促地喘息。心中惊恐地要命。几阵寒风吹动窗外的树,窗纸上的暗影也跟着摇晃。齐秋丽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中安慰自己说:“是树枝,不是鬼魂。”

    心里说完这句话,又是几生凄惨的猫叫,如同婴儿哭泣一般传进屋里。齐秋丽咬着牙,死死地盯着窗纸上来回晃动的倒影,心有余悸地想起昨夜的经过:

    “她被褫夺封号将为贵嫔,还被打入冷宫,这个节骨眼儿上若不趁机做死她,等将来她再翻身,想要弄死她就不容易了。”齐秋丽躺在被窝里看着婉莹沉沉入睡,她辗转反侧睡不着。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见婉莹应该是在一个甜甜的美梦中,轻轻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找到自己的包袱,悄悄地打开,将那条白绫抽出来,按在自己胸前,像是下了莫大决心的样子。无声无息地塞进自己的衣襟里。又从针线筐子里拿出裁鞋底的硬刀片,也塞进衣襟里。心惊胆战地把屋门打开,待出门,又折回来,坐在床边,脱下自己的粗布棉鞋,放进床底下,将自己的脚塞进婉莹的绣花鞋里。又从火炉底下拿出了平时掂茶水吊子的铁钩子,一并悄悄地塞进自己的衣襟里。出了门,又轻轻地把屋门合上。

    借着明亮的月光,闪到荣寿宫门口,三下两下偷偷的开



第157章 离宫在即
    正月十五日转眼就在眼前,这日一大早,婉莹早早地起床,梳洗完毕,穿戴整齐,跟齐秋丽一起津津有味地吃着平时十分嫌弃的宫女饭菜。因为今日要回家,就连平常最讨厌的油炒豆芽,也吃得有滋有味。

    吃过饭齐秋丽去送食盒,婉莹靠在门边,悠悠怨怨地看着屋顶上黑压压的天,心里悠悠怨怨地来回念叨着:“阿弥陀佛,千万别下雪。”“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等婉莹到家您老再下雪。”

    秋丽远远听见,笑着说:“我的师大小姐,刮风下雪是龙王爷的差事,不归佛祖和菩萨管,你这样胡乱烧香瞎许愿,不怕龙王爷吃醋,立马就下雪么”说完这句话,带着婉莹一起进屋。

    婉莹撇了撇嘴说:“我就满天神佛的许愿,万一哪个佛祖菩萨见我诚恳,就帮了我呢!”

    “要是都这么灵验,那哪里会有水灾,旱灾之类的,烧个香拜个佛,心诚则灵,你说对吧师大小姐”

    婉莹知道齐秋丽这是善意的揶揄自己,不羞不恼,还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说:“呸,长舌头的小蹄子,几时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怎么呈口舌之快。”齐秋丽也不反击,只是拿了几件婉莹不要的半新衣服出去,嘴上还絮叨着说:“好好的衣服,才穿没几次,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竟说这衣服的颜色不和脾胃。衣服是穿在身上的,又不是当饭菜往肚子里咽,什么合不合脾胃,真真是矫情得轻狂。”

    “本小姐乐意,过了今儿这衣服再也不上身,留着它们让虫蛀啊。”

    “好好的衣服,就这么白白给人了,我看这料子做工,起码一件要三五两银子。”

    婉莹拿眼睛斜了齐秋丽一眼,脸上露坏笑,心中吐坏水‘没见过世面,宫装也分三六九等,这是上好的杭州丝绸面料,光料子就不止三十两,还有上面的绣花,攒珠,针线,一套下来怎么也得百八十两。三五两银子,连块儿边角都买不到!’

    想到这里忍不住替这件裙子分辨道:“齐姑娘,好好看看这是什么料子,正经八百的杭州丝绸,是我家亲自在杭州织造局定制的花样,外面买不到的。”

    齐秋丽乍乍舌,说道:“她们整日说你,你还把这么好的宫装给她们,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们说我,是她们总日无事可做,或者是她们并不了解我,我若跟她们一般见识,那不正像她们说的那样。我偏不!她们说我不好,我偏偏好给她们看看。”

    “好好好……好小姐,我把宫装送出去。就怕你的好心,别人当了驴肝肺。”

    婉莹娇俏地飞了一个白眼给齐秋丽,转身坐在案前,忽然齐秋丽诈尸一般叫了起来:“又下了。”

    婉莹慌慌地撂下书卷,急急地也掀开帘子走出屋子,果然密密麻麻的雪,卷着寒风,地上已经白蒙蒙的一层了。落魄的松开帘子,气急败坏地说:“都怪你,乌鸦嘴。”

    “真真是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烧错了香,拜错了佛,怎地怪到我头上。黄天菩萨,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秋丽说完丢开帘子去了隔壁厢房。

    进了屋只见宫女红花和宝珠正围着一个小小的火炉烤手,见齐秋丽进来,赶紧腾出一块地方说:“这鬼天儿又下上了,快过来烤烤手吧。”

    “不了,今儿我们就走了,我来跟两位姑娘别一别。”齐秋丽拿着那几件宫装说。

    红花宝珠一听,撩开火炉走过来,也十分动情地说:“咱们也没处几日,倒是觉得你是个好人,可惜命不好,也是天妒英才。”

    这一句话将齐秋丽说得有些泪意,忍了忍心中的悲愤说:“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能跟着师小姐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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