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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骁骑校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罪恶,火车站是每个城市流动人口最频繁密集的所在,每天有数以万计的旅客在这里离开抵达和中转,在广场周边的各种小店里吃饭歇脚住宿消费,更遑论广场东西两侧还有长途汽车站和金桥大市场,周边县乡来省城的人坐着长途汽车来到城市,和本市的消费者一起涌入金桥大市场,批发了货物从彩条布袋子装着,在附近吃一碗羊肉拉面再坐车回去,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也滋生了许多的罪恶。

    整个火车站广场是一个生态圈,无数人靠着来来往往的旅客混一口饭吃,小偷扒手自然不用说,游荡在售票大厅和进站口的是黄牛票贩子,围在出站口的是小旅馆和长途车以及各种黑车的拉客人员,火车站一圈的小商店几乎全是黑店,烟酒是假的,找钱可能是假的,连饭菜里的肉类都来源不清不楚,稍远一点,站前路的两侧,一排全是卖各种情趣计生用品的小店,另一排全是亮着红灯的洗头房,卷帘门下坐着露大腿的失足,见旅客经过就喊一声进来玩啊,若是有那禁不住诱惑的人真的进去了,失足们把卷帘门拉下来,很可能就是一场仙人跳的大戏。

    这些还都算是半灰不黑的买卖,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火车站的滚刀肉们就吃一块了,他们卖假货倒腾票敲诈勒索坑蒙拐骗还偷包,太伤天害理的事儿不做,除了另外一伙人,干的确实是罪大恶极的事儿。

    但他们忘了,有罪恶的地方,就会有侠客。

    刘昆仑在望远镜里看到一个小姑娘拖着彩条布行李包从火车站的出站口出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个头不算高,打扮也土气的很,她被几个拉客的老娘们差点拽走,好不容易才脱身,站到一边,从包里翻出个纸条来,大概上面写着将要去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然后刘昆仑就看到小姑娘走到一个公用电话旁去了。

    火车站周边曾经设立过投币的公用电话,全部都被人为破坏了,电信局知道是谁干的也没辙,那些破坏者们自己干起了收费公用电话的买卖,而且,他们的电话根本就没有外线,任何电话都打不通,很低级的骗局但是依然长盛不衰,反正骗的是流水一般的旅客,每天都有不重样的人上当。

    小姑娘拿起了电话,按了一些数字,彷徨的看着周围,显然火车站广场的一切让她不安,让她胆怯。

    电话没通,当然也不会接通,看电话的人气势汹汹的要收钱,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拿了十块钱出来,这种敲诈一般不会要太多,否则对方较真报警也不好看,十块钱就是对方心疼又能接受而不生事端的额度。

    但这时候有个人站了出来,严厉斥责了看电话的人,帮小姑娘把十块钱讨了回来,小姑娘感恩涕零,在陌生的环境下有人仗义出手,而且是个看起来很面善的大哥哥,自然会产生信赖感和依靠心理,那人和小姑娘聊了几句,竟然帮她提起了彩条布行李袋,向公交站方向走去。

    刘昆仑的视线跟随着他们,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套路,但肯定不是好事儿,果不其然,一辆灰色的昌河面包车开了过来,正好停在两人身旁,车门拉开,从里面伸出四只手来,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拼命挣扎抗拒,但却抵不过配合娴熟的三个强有力的男人,转瞬她和她的行李包就被抬上车,面包车旋即开走,不留任何痕迹,即便是目击者也会不以为然,以为是小夫妻闹矛盾之类。

    这是光天化日下的绑架,刘昆仑来不及多想,把望远镜往脖子上一挂,翻过围栏,顺着排水管道就滑了下去,一路疾奔,幸亏今天不是周末,市场里没达到摩肩接踵的程度,这保障了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到东门岗亭。

    岗亭后面,进出两条路中间有一块用铁链子圈起来的小幅空地,本来是供本单位职工停放车辆用的,因为就在岗亭眼皮底下,安全的很,后来连商户的电动车、摩托车也放了进来。

    刘昆仑飞身跨上一辆钱江125摩托车,大喊一声:“老马,钥匙!”

    马后炮见他心急火燎的架势,也不多问,发挥出了一个退伍老兵应有的素质,从窗内将摩托车钥匙抛出来,正想出来帮他打开围栏,刘昆仑已经发动了摩托,撩起铁链,一拧油门,摩托车前轮翘起,如同怒马一把咆哮着冲了出去。

    “别忘了往给我加油。”老马冲刘昆仑的背影喊了一嗓子,悻悻回去了,这小子一惊一乍的,不知道搞什么飞机。

    虽然没有看到面包车往哪条路去,但刘昆仑心里有数,站前广场虽然看似四通八达,但是实际上能走的路不多,通往闹市区的道路是禁左的,那儿交警密布,面包车左转会立刻被扣住,而长途汽车站那边的路则是常年被大量进出站的凯斯鲍尔长途大客车拥堵着,想迅速离开就得避开堵车,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右转然后直行,经过一段长长的直路后,就是出城的阳关大道。

    刘昆仑沿着这条路猛追,他仗着摩托车的优势在车流中穿梭前进,追出去三公里没看到面包车的踪迹,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也许这伙人没走这条路,奔长途汽车站方向去了他不敢确定,旁边铁路道口封闭,行人都从天桥上通过,一列火车呼啸而过,大地都在颤抖,刘昆仑灵机一




第二十五章 高姐夫
    高姐米线生意火爆,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但是好的帮工也难找,又苦又累钱还少,现在的年轻人好吃懒做的居多,所以高俊玲一直是自己单干,她手脚勤快干活麻利,一个人顶两个人,但是时间长了也吃不消。

    “行啊,不过先说好,钱给不多。”高俊玲多机灵的人,一眼就看见苗春韭了,也猜到刘昆仑要介绍的帮工就是这个看起来肉乎乎的乡下妹子。

    但是苗春韭的反应可一点都不肉,她不等刘昆仑说话就抢答了:“我不要钱,管吃管吃就中。”

    “管吃行,住管不了。”高俊玲正式打量着苗春韭,觉得这丫头还算机灵,值得培养。

    老马发话了:“住有啥难的,就住你店里,反正天也热了,把桌子一拼搭个铺就是。”

    高俊玲说:“也行。”

    于是,无家可归的苗春韭就被安顿到了高姐米线铺,铺子也好,摊子也罢,其实就是路边一个石棉瓦和三合板搭的简易房,里面摆着灶具,几张矮桌子,一叠小马扎,门口一个汽油桶改装的煤球炉,上面炖着牛肉汤,别小看这些家当,每天营业额可是个不小的数字。

    苗春韭在高姐的指导下立即投入到工作中去,她负责烧炉子,收拾桌子碗筷,给客人端米线,半天下来,高俊玲就赞不绝口,这丫头太有眼力价,太麻利了,有她帮忙,自己轻松多了。

    米线是个门槛很低快餐食品,有很多繁琐重复的工作,要把米线分成大小两种规格的若干份方便下锅,准备各种调料,配制辣椒油、切蒜苗香菜榨菜粒,煮牛肉切牛肉熬牛骨头汤,起早贪黑,挣的是个辛苦钱。

    高姐米线之所以誉满大市场,一是味道好,二是量足厚道,味道好不好,全在于汤,门口那个大不锈钢锅里熬着的汤,是每天凌晨四点起来加入新鲜的鸡架鸭架猪腿骨牛大骨和秘制配料慢火炖出来的汤,清澈透明,含油量高,冷却下来上面一层厚厚的牛油,这种汤拿去下面条味道都是极好的,本来熬汤是高俊玲亲自干的,苗春韭来了,这个苦活就由她负责了。

    正如老马安排的那样,每天晚上没了生意之后,苗春韭就把卷帘门拉下来,把桌子拼成一张床,铺开被卧在上面睡觉,她有个小收音机,夜里就听电台解闷,倒也不寂寞。

    高俊玲得了这么一个给力的帮工,高兴地合不拢嘴,客人少的时候,索性连摊子交给苗春韭打理,揣着一包瓜子到处闲逛,她对刘昆仑和老马说:“春韭这孩子是吃过苦的人,懂事,勤快,将来谁娶了她那真是好福气。”

    这话是有意无意说给刘昆仑听的,高俊玲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一心想撮合这一对,她还说:“对面卖水果的小张瞧上春韭了,人家好歹也是个小老板,有车有房有生意,我觉得挺不错的。”

    刘昆仑根本没往心里去,他惦记着苏晴,也曾经去苏家找过,门上的封条经历风吹雨打,法院的公章都褪色了,据说苏容茂的案子一审判决下来了,是个死缓,宏达公司负债累累,苏家人已经搬走,再不会回来了。

    贴在东门岗亭外的布告已经不知道被谁撕掉了,事实上所有人也没把布告内容当回事,但刘昆仑可是正儿八经当正事来做的,他每天交班后依然会拿着望远镜到天台上去看,有时候会取市场里找人闲聊,总之并不出手,而是在做些别人看不懂的事情。

    这天中午,到了饭点,刘昆仑照例到高姐米线摊去吃饭,发现只有春韭一个人在,客人排大队,几张小桌子都坐满了,春韭动作迅速而准确,锅里同时烫着三份盘好的米线,她迅速挑起一份烫好的米线铺在碗里,飞快的加入盐、鸡精、味精、牛肉片、一大勺肉酱,再到外面锅里舀一碗牛肉汤浇上去,最后撒一把切碎的香菜,一把翠绿的小葱花,根据要求加辣椒油或是不加,然后端到客人面前,整个流程没有丝毫的忙乱和拖泥带水。

    刘昆仑也是个有眼力价的,拿了块抹布帮着收拾桌子碗筷,把吃剩的倒进泔水桶,空碗简单处理一下,套上新的塑料薄膜再次使用,为了节省水和时间,大市场的快餐都不刷碗,他一边干活一边问:“高姐呢”

    “病了,在医院。”春韭头也不回的答道,“物资局医院,待会不忙了咱过去看看。”

    “行。”刘昆仑顺手帮着收了一份米线的钱,丢进装钱的抽屉。

    一直等到客流高峰过去,刘昆仑才吃上饭,春韭给他加了整整半碗牛肉和一个茶叶蛋以示感谢,吃了饭,把钱箱子里的钞票拢一拢数清楚放包里,没拉卷帘门,冲对面水果摊子上正劈甘蔗皮的男人喊了一声:“张大哥,帮我看着点店,就不关门了。”

    “行,你放心吧。”水果摊小老板答应道。

    来到物资局医院,在外科病房找到了高俊玲,刘昆仑差点没认出来,高俊玲头上包着纱布,两个眼睛乌青,脸也肿了,分明是被人打的。

    “高姐,谁干的”刘昆仑义愤填膺,而春韭则拎一下桌上的热水瓶,发现是空的,于是找地方打热水去了。

    “还能是谁,那个杀千刀的赌棍。”高俊玲说话都漏风,牙都打掉了两颗。

    刘昆仑明白了,杀千刀的赌棍是高姐的对象,一个叫田大器的家伙,平时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抽,尤其喜欢耍钱赌博,而且牌技很臭,赌输了就来找老婆要钱,不给就打,高姐米线摊子很来钱,可是家里却没买房子没买车,弄俩钱全都砸在赌桌上了。

    高俊玲开始絮叨,眼泪从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流出来,她说自己二十二岁嫁过来,七八年就没享过福,老公啥活不干,店面全靠自己支撑,起早贪黑不舍得吃不舍得花,挣的钱全让他输光了,上回开学,连孩子的学费都是借的。

    “我找他去。”刘昆仑愤



第二十六章 东门裁决者
    这个称呼有意思,男权社会从来只有女的跟男的称呼,高俊玲可以是田大嫂,但田大器决不能是高姐夫,但刘昆仑这么喊,田大器就只能应,还得带着笑。

    田大器僵硬的笑着,机械地摸出打火机,擦了几下没打着,刘昆仑抢过来点着烟,将沾满血的打火机递回去,拍拍大器姐夫僵硬的胳膊以示感谢,从西装内兜里拽出治安的红袖章抖一抖戴上,吆喝道:“都走,都走,没啥好看的。”说罢叼着烟拽着尸体的一条腿,施施然拖到岗亭里去了,地上赫然一条血路。

    刘昆仑心里有数,他当然不可能当街杀人,用的是劣质钝铁片大砍刀,威力和铁尺差不多,砍伤刺死的道理他懂得,又砍得都是肉厚的脊背和屁股,再加上猴子机灵,见势不妙就装死,所以看起来血腥惨烈,其实屁事没有。

    猴子最终被送往物资局医院外科救治,他没报警,报警也白搭,火车站派出所警力有限,就那十七个人七八条54,每天忙得昏天黑地,金桥大市场和派出所是治安协作单位,大市场内的大事小情,除非杀人越货了,否则一律由保卫科负责。

    刘昆仑是保卫科的人,也是保卫科唯一的愿意处理这些事情的人,熊科长虽然不大舒坦,但也不好开口,毕竟在他朴素的道德观里,小偷就是坏人,砍死都无妨,也就没管这事。

    佛爷等人恨透了刘昆仑,同时对他也惧怕到了极点,刘昆仑在劈完猴子后并未收手,而是拎着血呼里拉的砍刀满市场寻找扒手,每个人的样貌他都记在心里,虽然撞到的可能性极小,但大家慑于这厮的淫威,还是暂时退出了市场。

    有一件事刘昆仑和小偷们都不知道,金桥大市场的盗窃案件报案率急剧下降,从每天十几起到0,连派出所的人都震惊无比,有一次所长见到陆刚陆副总,把这事儿给他说了,虽然是当个笑谈,但陆刚却对刘昆仑的印象更加深刻。

    刘昆仑却一战成名,如果说痛打切糕帮是餐前点心的话,那揍高姐夫就是前菜,当街劈人就是主菜,虽然从难度上来说是倒置的。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贴出去的布告和说出去的话都是当真的,他就是东门的执法者,也是裁决者。

    这个大市场里的商户都是人精,**十年代就去广州进货的老个体户生意人,见多识广心中有谱,他们本来以为刘昆仑是个托关系进来的二愣子,没想到如此有手段,执行力超强,一个人顶的上三十个人的保卫科,这样的豪杰将来势必成大器,现在不趁着英雄还在草莽打好关系,将来可就坐着飞机也追不上了。

    此役过后,刘昆仑最大的改变是吃饭不愁了,一日三餐都有人请,每天早上东门外会有很多流动早点车,一辆辆三轮车上拉着煤球炉摊煎饼,炸油条,煎包子,摊主们主动将早点送到岗亭里,刘昆仑要给钱他们就急眼,说刘科长你这就外了,咱们什么关系,刘昆仑心说咱毛关系也没有啊,我一个看大门的也照顾不到你们啊,不过后来他才知道,人家巴结他并不是为了求照顾,而是纯粹想套个近乎,和传说中的东门裁决者扯上点关系,走哪儿都是个谈资,遇上事儿也能拍着胸脯和对方说,东门昆仑哥经常吃我的煎包油条。

    到了中午,请吃饭的就络绎不绝的来了,基本上都是大市场的商户,骑着摩托车过来,很随意的把车在东门岗亭前一支,下来和刘昆仑敬上一支烟,聊几句当下时髦的话题,然后说中午一块尅点羊肉汤去,得到首肯后再敬一支烟,这才跨上摩托说声走了。

    如果是马后炮在,通常会把人家递上来的好烟扫进抽屉,摸出自己四块五一盒的白皮淮江说抽我的,中午在哪儿剋因为要请不能单请刘昆仑一个,必须得把老马带上,连带着老马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以前人家喊他马后炮这个外号,多少有些贬低调侃的意思,他本名马千里,现在人家都尊称一声千里哥,借着小刘的威名,千里哥也是威风抖擞的。

    说是剋羊肉汤,其实并不然,一碗羊肉汤在几个钱,拿来请昆仑哥还不够丢人的,剋羊肉汤只是个说法,真实的情况是几个人在羊肉馆点上一盆红彤彤的烧羊头,凉拌羊肉羊肝花生米,拿一瓶白酒,从十二点喝到下午四点,也没啥正经由头,纯粹就是喝闲酒,下午醉醺醺的回来,晚上的这一场又接上了。

    晚上的饭局就精彩多了,请客的人也不再局限于大市场的商户,而是火车站周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宴席也不限于羊肉馆这个档次,三星级的铁路宾馆隔三差五都去开一回荤,正儿八经星级酒店大厨做的套菜,和婚宴一个标准的,八个大汉都能撑着,喝的酒也是带纸盒子包装的好酒,起码五十块钱以上,每逢这种场合,马后炮就特别的不适应,因为太干净整洁了,不好随地吐痰,反而是刘昆仑非常适应这种高级酒局,丝毫都不露怯,会把餐巾抖开铺在膝盖上,吃牛排的时候还会用刀叉。

    吃完还有节目,一般是洗澡桑拿大保健,洗澡的地方位于火车站南边一个叫做凯撒温泉宫的洗浴中心,档次比敦皇那是差远了,充斥着庸脂俗粉和抵挡的穷酸客人,唯独大背投看电影效果不错,刘昆仑经常吃饱喝足之后换了桑拿服,在大厅沙发上躺着电影,凯撒温泉宫的dvd很匮乏,翻来覆去就是那几部香港警匪片,刘昆仑看的烂熟,台词都能倒背如流,倒也不觉得腻烦。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风头正旺就有人走背字,刘昆仑惩治了小偷团伙,却不知不觉得罪了保卫科的一位副科长,这货叫王少强,是王书记的



第二十七章 鞭挞者
    金淮江香烟是近江社会上比较流行的高档烟,二十块钱一盒,一条就是二百块,刘昆仑每月工资六百块,根本消费不起这个档次的好烟,这两条金淮江是别人送给他的,正好拿来借花献佛,既然郝老师不要,他找了张报纸把两条烟一裹,转头就去了保卫科,把烟放在熊科长桌上,啥也没说就走了。

    熊科长扯开报纸一看,乐了:“谁说小刘少脑缺钙的我看小伙子挺上道的啊,有前途。”说完将烟放进自己的柜子里,里面名烟名酒堆积如山。

    东门岗亭外,刘昆仑站在椅子上往墙壁上敲钉,马后炮捧着锦旗站在下面,周围一圈人看热闹,七嘴八舌说治安红旗有日子没在大市场见过了,起码三四年了吧,大市场是整个车站区域小偷小摸最严重的地方,和火车站是一对难兄难弟,但是火车站归铁路公安管,没法替大市场分担压力,所以大市场是火车站广场派出所的“一枝独秀”,保卫科三十几号人跟摆设一样,防不住一帮小偷,还不如刘昆仑一个人一把刀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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