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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她心情好的时候,愿意敷衍的时候,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又能把事儿讲的明明白白,头头是道的,可等她厌烦了,没心情了,就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连威胁都说的理直气壮。

    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梁时回身朝着李家宅子坐落的长街看了一眼,嗤了声,收回了目光。

    他本来就没打算去。

    李清乐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到他妹妹头上去,这笔账,他记下了,暂且不清算,算他脾气好,也审时度势,还指望他登门赔礼凭她也配。

    却说温桃蹊一路回了家去,横竖是气儿不顺,也咽不下这口气。

    人家的哥哥,为着妹妹受了一场委屈,就能打上门来,她的哥哥呢

    她大哥从小让爹教成那样,处处都摆着条条框框的,约束着自己,也约束着别人,见人说话总是客客气气,儒雅有度,她就算是受了委屈,讨公道是可以,但要指望她大哥像梁时那样,半道儿把人堵着,存了心恶心人,那不能够。

    温桃蹊越想越是生气,虎着脸问了温长青的去处,大步流星的往他书房去,打算同他闹上一场。

    可她走出约有一箭之地,所见府中下人忙忙碌碌,手上还搬着东西,像是在收拾什么地方。

    她拢了眉心去问白翘:“他们忙什么呢这是从外头买了东西还是哪个院子规整收拾呢”

    白翘啊了声:“我一早陪着姑娘出门的,也不在家啊……”

    她嘶了一回,也没再问,打发了连翘去抓个人来问清楚,这才知道,原来半个时辰前,跟在温长玄身边服侍的小厮先回了家,带着温长玄的行李来的,说再有个三两日,温长玄便要回家来了。

    温桃蹊喜出望外,一则她真的有很久没见过她二哥,二则今儿叫梁时欺负了一场,总觉得自己少个指望得上的靠山,且还有林月泉那档子事儿——温长玄和温长青是很不相同的。

    他幼时顽劣,爹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他就是不改。

    大哥从小就端着老成,干什么都是一本正经的,是以小的时候带着她爬树抓雀儿掏鸟窝,那都是二哥领着她去,她要是在外头受了委屈,也都是她二哥出头,替她打回去。

    后来渐次长成了,身上也有了本事,但温桃蹊是知道的,起初爹看不上,总觉得把他放出去的那段日子,他学了一身不入流的本事回来,发家时也是用了些手段的,乃至于后来即便到了定阳,也是三教九流,各种道上都吃得开,什么人他都敢结交。

    可他仿佛天生就这样,骨子里带来的,改是不可能改了,总之如今肯向善,不像小的时候那般顽劣,胡作非为,爹管教过几次之后,索性也就丢开了手,由着他去了。

    他要回家,温桃蹊当然是最高兴的。

    一时就连要去找温长青闹上一闹都抛到脑后去了。

    她欢欢喜喜的进了温长青的书房,可眼尖的却又发现,他把手上的东西藏了一藏。

    温桃蹊敏锐的捕捉到一丝诡异。

    她记得……上次她突然跑到大哥书房里,大哥也是这样子,忙手忙脚的藏了手上的东西,还轻斥了她两句,说她不敲门就径直往里闯……

    他有事儿瞒着人。

    温桃蹊一眯眼:“大哥在做什么外头忙得不可开交,我问了底下的小厮才知道,二哥要回家了。”

    温长青笑着叫她坐,却不似上回那般开口斥她肆意往里闯:“你二哥行李送回来的时候,你正好去李家了,他是要回来了。原本上回说要等到五月中才回来,等着我大婚,但听小厮的意思,定阳那边的事情他暂且忙完了,手上的几笔生意也全谈妥了,这小半年都没什么事儿,就等着年底回去,盯着交了货,又能回家过个安生年,休息好一阵子。”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温桃蹊的高兴溢于言表:“那二哥这次回来,能在家住上小半年吗我好久没见他,他这些年老在定阳忙,也没什么时间在家里住,我还等着他带我出去吃香喝辣呢。”

    “你怕是等着他回家来给你撑腰,省的有人再欺负到你头上去吧”

    温长青原是无心之言打趣她,谁知道她反倒拉长了脸:“那他是我亲哥哥,我指着他给我出头撑腰,有什么问题吗指望不上大哥,还不能指望二哥啊”

    他叫这话噎的不轻,须臾回过神来,拿指尖点点桌案:“你几时指望不上我了”

    温桃蹊一撇嘴,心说你有事儿还瞒着




第九十四章:被抓包了
    第94章被抓包了

    林月泉的事儿,温长青是放在心上了。

    最早的时候,温桃蹊也几次跟他有意无意的提起,他没当回事儿,想着林月泉不过初来乍到,又能怎么样

    况且林月泉又是陆景明旧时相识,他就没太把这个人放在一个危险的位置上去。

    直到今次,温桃蹊告诉他,李清乐能知道此事,全是从林月泉口中而来,温长青才悬起了一颗心。

    他笃定自己不曾在陆景明面前说漏过嘴。

    如果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他是敢担保的,陆景明绝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但如今回想起来,陆景明放在夹层里送到了小雅居的那支桃花簪,还有林月泉到歙州来的时间,以及他这么快就能在歙州城中站稳脚跟,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这里面,真的跟陆景明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吗

    送走了温桃蹊,温长青捏着先前被他藏起来的那本账册,看了很久,越看脸色却越差。

    他大概在自己的书房里待了不到一刻,便黑着脸匆匆出门去了。

    温桃蹊压根儿就没有回小雅居,带着白翘和连翘就蹲在他书房外的矮竹旁边。

    几个姑娘身量小,那矮竹虽然也不高,但是栽种茂密,几个人悄没声的蹲在那儿,不留神根本察觉不了。

    她眼看着温长青脚下生了风一样的出门去,才从竹林中闪身出来,轻手轻脚的要往温长青书房里溜。

    白翘到底胆子小,临门一脚她拽住了温桃蹊:“这样偷偷溜进大爷的书房里,给大爷知道了,不得了的,姑娘要不还是再想想”

    她就知道这丫头老毛病改不了。

    温桃蹊虎着脸打掉她的手:“那你就在外头替我守着门吧,横竖有人来了,第一个先拿住你。”

    再说了,大哥背着人做事儿,就算真的拿住了她,也不可能声张的,还能把她怎么样难道为她偷溜进他的书房,提了她打一顿爹就第一个不放过他了。

    白翘猛地咽口水,连翘戳了戳她腰窝,示意她别说话。

    其实连翘也不大赞成,听姑娘的意思,是发觉了大爷背着人的事儿,非要弄个清楚,想知道大爷究竟在做什么,可要她说,那都是外头的事情,且轮不着姑娘插手过问,况且就算是宅院里的事情,也没轮到姑娘管到大爷头上去不是。

    然则姑娘行事,就总有姑娘的缘由,也只有她的章法,做丫头的,能劝则劝,劝不动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听姑娘吩咐,那才算是本分。

    她权衡利弊,自然不拦着温桃蹊。

    主仆三个一前一后猫着腰就进了门,关门的动作都是轻轻地,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唯恐惊动了人。

    两个丫头留在门口把风,温桃蹊长舒口气,直奔温长青的书案去。

    她隐约记得上次瞧见的,是个账本一样的东西,这回匆匆一瞥,大哥实在是收的太快,她真是没瞧见。

    于是她在温长青的书案上四下翻腾了一圈儿,到最后,却是徒劳无功,什么都没找着。

    温桃蹊不死心,索性连多宝格还有书案旁放卷轴的缸里头一并全都翻看过,仍旧一无所获。

    她气馁不已,自个儿生闷气,等站直了身子,直愣愣的站在多宝格前,看着上头摆的满满当当的瓶瓶罐罐,越发气不过。

    “啪嗒——”

    暗格被打开的时候,温桃蹊整个人呆滞住了。

    她真是无意的……

    她心里憋着气,明明东西就在书房里,可她怎么也找不着,一时气不过,照着多宝格重重拍了一巴掌,那实心红木又拍的她手疼,于是她上了脚,却长了记性,只是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

    丫头听见了动静本来要来劝她的,找不着,就快点走,但是人



第九十五章:歪打正着
    第95章歪打正着

    她虽挪动,却也只是慢吞吞的,一递一步,踩得再没那样实。

    偏又在三五步的距离下站定住,说什么都不肯再上前了。

    温长青当然知道她心里害怕,面上仍旧紧绷着:“现下你倒是乖巧老实的模样,看样子是真怕了,既晓得害怕畏惧,往后就不要再私闯我的书房。”

    他咬重了话音,引得温桃蹊猛然抬头,定睛望过去。

    温长青目光如炬的盯着她呢,这么一来,视线正对上了。

    她吞了口水,真是长这么大没这般老实过。

    小的时候她二哥哥带着她胡闹,爬到树上去掏鸟蛋,结果她顽劣,再加上小胳膊小腿儿的,爬的不稳当,等爬的高一些,往下头一看,又害怕的不得了,实打实的就摔下去,要不是她二哥身边的小厮身手快,给她垫在身下做了人肉垫子,只怕她是要断胳膊断腿儿,留下一辈子的残疾。

    这事儿自然惊动了长辈,饶是祖母那样疼爱她和二哥,也发了好大的脾气,更惹得爹请了家法藤条,狠狠地打了二哥一顿,要不是阿娘拦着,连她也不能幸免的。

    可那时候她都不害怕,只是在心里记着,日后再不能那般胡闹,没得连累的无辜的奴才们,弄出一身的伤来,然则于她自己而言,却并不怕受罚挨骂的。

    今次……

    温桃蹊深吸口气,声儿不易察觉的抖着:“大哥怎么去而复返”

    “我不是去而复返。”温长青把手背在身后,“我要去找子楚问清楚,想着你同我说林月泉的那些话,有些话头是不清不楚的,再三思量,总是要先在你这里问明白了,才好拿了这些话去问子楚,也省的我气头之上,冤枉了子楚,平白生出龃龉来。”

    她真是千算万算,算漏了她大哥是个小心仔细的人。

    他要找陆景明把话说清楚,那是君子做派,两个人诚心相交的,前头那簪子的事儿他已经隐忍不发,现如今又闹出这样一桩,连他们家内宅的事情都传到外面去了,他大约再三想来,总是不妥,倒不如问个清楚明白,把话说开了,总好过日后相处,彼此心里有隔阂,再不能坦诚以待。

    可这里头,她才是那个牵头的人。

    他不能带着她到陆家去兴师问罪,却要在她这儿先一五一十问仔细。

    谁知道出了门,转道去了小雅居,却根本就没有找见她。

    温桃蹊叹气,搓着手:“大哥真是聪明,见我没回去,就猜到我定然藏着,等你离开,偷溜进你书房里的。”

    “上一次——”温长青看了眼她身后站着的两个丫头,脸儿往下一拉,“你们两个出去。”

    白翘和连翘对视一回,又见温桃蹊弱弱的冲她们摆手,这才蹲身一礼,慌慌张张的从书房里退了出去。

    等两个丫头走了,温长青才挪步往侧旁官帽椅坐过去,抬眼看温桃蹊:“你长这么大,我都没见你这样老实过。”

    他嗤笑着,打趣着,倒不似先前气恼的模样。

    温桃蹊斜眼偷偷打量,又被他抓了个正着。

    温长青指了指对面的官帽椅,自顾自的又说起:“上次你一声不响的闯进来,就撞见了我在看账本,你一向是个好事儿的,抓着我问了三两句,我不理会,你其实就已经很好奇了吧”

    她提了裙摆去坐下,乖巧点头说了声是,他才又说:“这回又叫你撞见,你看着像是顺嘴一提,我仍旧不理会,你便不再追问,可实则你心里越发记挂我那个账本,大约觉得,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她生来是这样的性子,若不叫她看见,倒也罢了,可偏两次让她撞见,又避而不谈,越是不肯说,她就越是想知道,而她想知道的事儿,又总是要想尽办法弄清楚的。

    所以当他发觉她根本就没有回小雅居时,脑子一转,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丫头从他书房出来,八成躲在暗处,且又算准了他会出门去找陆景明,只等着他匆匆离去,背着人,偷溜到他书房里,定要翻个底儿朝天,把那账本找出来。

    于是他匆忙赶回来,果然那暗格已经被她发现了。

    温长青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家里有那么多的产业,总有一些账目,是不能放在明面儿上,见不了光的,你懂不懂”

    温桃蹊眼底一暗:“所以那是咱们家的烂账”

    她说烂账,温长青眼角一抽:“胡说什么。”

    她撇嘴:“我便说奇怪呢,在自己家的书房里,还要设个暗格出来,那账本每每你看过,又要放回暗格中,这样子防备着,究竟是防备谁可我还是不明白,即便是家里头的烂账,总归是爹也知道的,大哥的书房,平日里也并没有人来,即便是我偶尔胡闹,一声不响闯进来,却也从不碰大哥的账本一类,你防着谁呢”

    温长青原就是扯谎,不过想遮掩过去。

    那账本,自然不是他温家的糊涂账。

    他爹是个儒派的人,生意做得再大,也从来都是堂堂正正,清楚明白,那些个污糟烂事儿,他爹从不碰一指头,也不许他们碰一指头。

    哪怕是远在定阳的长玄,虽也是结交了三教九流的人等,但生意往来,一向是清白的,至多有些个门路,在他们眼中,是走了旁门左道罢了,可他要是敢私藏了暗账,稀里糊涂,那他爹是断然不容的。

    他原想着,这丫头年纪小,不晓得其中门道,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既说了是见不得人的账,她心里有数,也不会再拿到外头去说嘴,就是见了爹,也必然不会问。

    谁知道她不好糊弄,偏又有这许多说法。

    温长青揉了揉眉心:“不是要防着谁,都跟你说了是见不了光的,自然要放在暗处,难道成日摊开在我的书桌上吗我书房里虽不怎么有人来,也不能就随手放着吧你虽从不翻看我的账本,可要是哪一日心血来潮,偏就看了,又怎么说所以我才做了这个暗格,把那几本账册放在里头的。”

    这不还是防着人吗或者说,大抵就是防她的

    温桃蹊心下稳了稳:“可既然是家里的账,哪怕我一时看了,先不说我能不能看得懂,难道我还四处张扬大哥方才进门时候,那样吓人,像要吃了我一样,又是什么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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