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好国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泉释一切
“陛下圣明!”张璟行礼赞道。
“哼!竟会说漂亮话,要是朕真圣明,我大明在辽东会败那么惨吗”朱由校冷哼一声,发怒道。
“……”张璟被这般呛了一句,一时哑然无语。
“没话说了吧就知道你小子那话是故意恭维朕的!”朱由校奸笑道。
“额……这……”张璟见了,有些哭笑不得,朱由校这捉弄人的样子,哪有一点儿皇帝的影子,明明就是个少年小屁孩嘛!
不过,张璟很快想到,朱由校现在不就是十五、六岁吗就算成为皇帝,再怎么早熟,不是他这种穿越来的,哪可能真的一点儿孩子心性都看不到呢
“算了,不逗你了!”朱由校严肃起来道:“言归正传,虽说现在我关外明军暂时没有收复失地的可能,但依你
62、需要一支得力的中央军
“回禀陛下,在小民看来,浙兵与川兵的战斗力强悍,并非是地域的问题,而是在其本身训练方法。因此令秦宣抚使领兵入京,这是可取的,因为其麾下兵马,多为秦宣抚使根据四川当地的地势特点,而创建的精兵,其战术战法一直由秦宣抚使严格训练,战力自是不缺的。”
顿了一下,张璟继续道:“反观浙兵,其乃是当年戚少保南平倭寇、北御鞑靼时,所创建的精兵,其战术战法皆需勤加训练,并非是募集精壮便可成军的。而此番浑河一战,戚少保族人,故都督通知戚金所率浙兵,乃是我大明最后一支成建制的浙兵,若是冒然命浙江都司募兵,并无熟悉浙兵兵法者训练,那这支浙兵与普通民壮有何差别”
“而且,在小民看来,浙兵之所以厉害,不在于其所慕浙江一地民壮从军,而在于戚少保的练兵方法,毕竟当年戚少保北御鞑靼时,除其所带本部三千浙兵外,其他数万兵卒,多为北地人,可经戚少保不断训练,其战力皆不遑多让那三千浙兵。而此番浑河之战,戚都督所率浙兵,也并非戚少保时留下的兵马,其部乃是戚金自请出关讨贼时,依照其早年随戚少保出征时所学的浙兵练兵方法,靠着原本浙兵的底子,于北方所募集操练的一部兵马,其部也并非全是浙江之兵。”
“所以由此可见,朝廷若想再成立浑河血战时的浙兵精锐,不在于募集多少浙江兵卒,而在于有没有熟悉戚少保战术战法,练兵韬略之将,从戚都督自己所练兵马战力便可看出有熟悉浙兵练兵方法的重要性。”
“至于令工部和兵仗局研发改良火器一事,在小民看来,仅仅下一道命令还不够,若是不派人进行有效监督,恐怕朝廷日后所建造的火器,也不会有太多的革新的。”
随着张璟陆续将朱由校话里的处置不当之处说完,纵然朱由校心中对张璟落他面子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张璟的话确实是对的。
他的命令,下得简单,但却没有张璟想得这么透彻。
“既然如此,时敏,那就替朕拟旨,令兵部选派熟悉戚少保练兵之法者,送于宫中,等朕考校过后,再定练兵之将。至于研发火器一事,旨意不变。”朱由校点了点头对刘时敏道。
“陛下,容小民斗胆问一句,倘若川兵与浙兵齐至京师,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两者”张璟想到浑河血战前浙兵和川兵的一些龌龊事,还有被袁应泰坑了的事情,突然问道。
毕竟,就算川兵和浙兵是对付建奴的利器,但如果没用好,那也是没用。
辽东那潭水,深得很,真要是一股脑的全送去关外,用不到该用的地方,再被友军下刀子,那就是给建奴送经验和装备。
就像这场沈阳城外的浑河血战,表面上看来浙兵和川兵,以数千人野战对抗建奴数万,给了建奴伤亡数千人的代价,确实值得传诵。
但是,这场战斗前后无人救援,甚至浙兵和川兵本身人就少,还是援助沈阳城的少数援军,见了敌人主力,竟然还主动分兵,这本身就有问题了。
除了有袁应泰眼见沈阳快速失守,被吓破胆,想要固守辽阳的原因,也未尝没有浙兵和川兵不受辽东兵待见,甚至两者自己都有的派系敌对原因。
毕竟,浙兵和川兵在入辽东前,就在通州因为口角之争,结下了梁子,两军甚至到了兵戎相见,浙兵还直接推出大炮,炮轰川兵的地步。
闹得最后不少无辜百姓被炸死,民居被炸毁的地步,直到秦良玉这位一心为公的女将军,主动上书谢罪,才草草收场,不然谁知道会不会因为兵马不合,闹出又一番“登莱事变”呢
毕竟,互相攻伐,兵戎相见,还伤及百姓,形同叛乱,若没人肯拦责,真要弹劾,说你谋反你还真无法辩驳。
后来,两军分兵而守,他们曾经的派系恩怨,肯定有关的,什么战法不同,不能同营拒守的理由,只能是说辞而已。
谁都知道,人数相差大,就算单兵再有战斗力,也是败得几率大。
难道真要等火器兵打完弹药,和擅长近战的敌人肉搏,还是等到步兵被大炮轰炸,才明白远程火器的重要性吗
戚继光所带的战绩辉煌的浙兵,可从来都是冷热兵器结合的
这个热兵器才刚刚崛起的时代,必然不可能完全舍弃冷兵器。
努尔哈赤后来也正是见到明军精锐主动分兵,这才聚集主力围攻的,精明的老猪皮可从来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主儿。
而后来浙兵、川兵苦战半日,后方无援军,除了袁应泰懵了,也并无辽东兵不愿救的缘故。
终究,对于客军,本地的主军从来都不喜欢,这不仅仅是抢功劳的问题,还是朝廷的钱粮物资分配的问题。
那些钱粮有外人在,想分还有制衡,只有都是自己人,才能养肥自己,从来没人愿意到嘴的肉要和别人分。
后来提出“辽人守辽”,使得辽东完全成为辽人的地盘,朝廷花费比浙兵、川兵更多的钱粮打造军队,都没有什么能比拟浑河血战的战果,螨清人称“浑河之战”为“辽左第一血战”,可不是没有缘由的。
“辽东形势危急,朕调集精兵,自然是送去辽东,难道还能留在身边不成”朱由校反问道。
“可是,小民觉得将这些精兵,现在调往关外,并非上策。”
“此话怎讲”朱由校问道。
闻言,张璟并没有将他对于军队派系在浑河之战的猜测说出来。
而是以现在没有合适的长官指挥,这些精兵最终也会像在袁应泰手里一样,发挥不出最大用处,最终被玩死来建议。
毕竟,军队派系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有些犯忌讳,而且浑河之战为什么没有援军支援川兵和浙兵,就算真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理由,也早随着此战结束,被辽东兵马统一口径了,他真说了,说不定还要被人反咬一口,污蔑朝廷命官了。
而且,在张璟心里,
63、大婚之后,朕必收权!
“回禀皇爷,国舅爷所言,皆为如今治军良策,若我大明能多有如浑河之战时的雄狮,对阵建奴逆贼,又如何不胜呢”刘时敏行礼道。
“嗯!这么说来,他看着张狂,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朱由校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
对于刘时敏的话,朱由校是认可的,他倒是没问李进忠那治军策略。
因为他知道,李进忠现在的学识明显对于张璟所献的策略,了解不深,即使他现在都已经进入了内书房学习,也一样。
而在宫里,除了御马监里,那些掌管天子近卫的太监,也就只有刘时敏这样的人,在兵事上最有发言权,甚至于其他太监都不如刘时敏。
毕竟,刘时敏家世袭武职,自己也是自小就涉猎文武,就算他自身武力不行,但在兵法韬略上,明显比宫里其他太监,有些更深的家学见识,自然朱由校要询问刘时敏,关于张璟所献策略的看法。
“皇爷,国舅有没有才能,这些谏言并不能说明问题,要看他的才能,关键还是看文章,看品行如何。”刘时敏虽不知道朱由校想什么,但还是出言提醒道。
“也对,你这么说,朕倒是想起来了,朕这个大舅子,似乎偏爱流连烟花之地,品性不佳,要用看来还是得慎重些。”
听到这话,一旁伺候的李进忠,突然说道:“皇爷,其实国舅爷之事,另有缘由。”
“怎么他的事情还有什么冤屈不成”朱由校诧异道。
“确实如此!”
“详细给朕说说。”
“是。”李进忠应了声,便将张璟带着他手下锦衣卫的人,缉拿了醉花楼五人,审问出张璟嫖宿的真相的过程,讲了出来。
虽然去醉花楼抓人,李进忠不在场,但是作为李进忠的亲信,于庆建自然不敢对李进忠隐瞒这事。
当然,李进忠说这事情,自然避不开张璟在赌坊受欺负的事情,因此他也是把赌坊一事,跟着交代了。
不过,这里面也有所隐瞒,毕竟,有的事情可不能让皇帝知道,就比如他拿了张璟两大箱银子的事情。
“听你这么说,张璟他还是被国子监的同窗陷害的”朱由校问道。
李进忠回道:“确实如此。”
“那倒是朕错怪他了。”朱由校话题一转道:“不过朕这大舅子敲诈勒索,竟然打起朕的名字来,胆子还真是大。”
“皇爷息怒,国舅爷毕竟也是受了那赌坊和薛濂的欺负,才会狮子大开口的。”李进忠闻言,连忙解释道:“况且,国舅爷说的也不错,赌坊欺负他,也就是相当于欺负皇爷了,打狗也得看主人,更何况国舅爷还是皇后娘娘的哥哥。”
“朕又没说他这事做得不对,你紧张什么”朱由校打趣道:“我大明皇室的威严,岂容这些小人践踏”
“那皇爷的意思是”李进忠闻言不解道。
“他用了朕的名义捞钱,朕难道不该收点利息吗”朱由校反问了一句,而后道:“下次见到他,记得提醒朕,那二十万两银子,用朕的名义要的,朕就得拿一半才行。”
“额……这……奴婢明白。”李进忠闻言,诧异了小一会儿,才领命。
他不明白,朱由校怎么突然间惦记起别人的钱来了
这明显和他印象里的那个皇长孙不同,而且就算收利息,哪有收一半的道理
利息也太高了吧!
李进忠有些疑惑,而在一旁的刘时敏,听了朱由校的话,却是愣了一下。
恍惚间,刘时敏觉得这情景有些似曾相识,而朱由校刚才要钱的样子,也像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的祖父,神宗万历帝朱翊钧。
当年,国库空虚,三大征又加重朝廷压力,甚至屡屡从内努要钱,万历爷为了筹钱不也是这般雁过拔毛,只要和他相关的东西,哪怕用了他的名义,都得交钱。
这才能靠着万历爷的“贪财”性格,使得朝廷能打出三大征那般扬大明国威的战果。
只可惜,到了萨尔浒之战,经历了三大征,连万历爷的内努扣除了预备应急的银子外,也剩不了多少了。
否则,也不会连万历爷也支持满朝文武,催促当时的辽东经略杨镐,在边军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出兵了。
“时敏,你现在出宫,替朕去国子监查查他的文章如何”朱由校突然对刘时敏喊道。
正在愣神的刘时敏,差点没反应过来,连忙有些慌张回道:“奴婢……明白。”
待发现朱由校没注意到他走神时,这才松了口气。
心里面,刘时敏也是想想斗后怕,要是被皇爷发现他们这些人伺候不及时,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对了,既然他的品性尚可,朝中东林那帮人,近日可有和像联络朕的国丈那样,联络张璟吗”想到了什么,朱由校又问道。
“回禀皇爷,据盯着他的锦衣卫所报,朝中大臣,近日并无人联络国舅爷,想来是国舅爷嫖宿之事,令他们怀疑国舅爷品性不端,而没有像张国丈那样频繁密切接触吧。”李进忠回道。
“哼!幸好他没接触,否则朕也就不用他了。东林这帮人,不花心思放正事上,尽爱做这些事情,当初他们让朕快点大婚,恐怕就等着联络皇后的家人吧先帝如此,到了朕这里,也如此吗”朱由校拍桌喊道,语气里的愤怒,明显感觉得到。
这一番话,也是令一旁的刘时敏和李进忠,都害怕不已,连忙低头跪地,不敢多说话,静等朱由校消气。
他们心里都明白朱由校气什么,实在是这帮东林党人们做得太明目张胆了
64、宫闱内争
曹化淳!
他是曹化淳
张璟目光一凛,心里面并未怀疑会遇到同名同姓之人。
毕竟,观曹化淳的服饰,此时他的职位应该不会低,即使有入宫的太监与他同名同姓,但入宫后,就算没有在其他太监名下认师傅改名,也得因为同名同姓,尊重大太监的原因,而主动改名。
因此这人只能是崇祯的那位心腹,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
细细打量这位真实历史上,在明末有着浓墨重彩一笔的太监。
当然,说他浓墨重彩,并不是说张璟对他知之甚详,真正的原因却是曹化淳被他一直交好的东林党人,污蔑成甲申之变时,第一个打开北京城,投降侍贼,放流贼破城的罪魁祸首。
然而,曹化淳早在六年前,就因病乞准告假,向崇祯帝连上三疏,最后回乡养老了。
如今却被污蔑成了开城判贼,这可真是人在家中,祸从天降的典型!
甚至后来即使曹化淳出面证实这些造谣之言,可是甲申之后,关于他“启门之说”的捏诬之语,仍广为流传,留下他后辈子,甚至后世都被污蔑的莫须有的黑历史。
即使到了后世,网上还有不少意图不轨者,用那些野史记载,恶意抹黑大明这位历事三朝,为人中厚的太监。
报国愚忠罔顾身,无端造诬自何人
家居六载还遭谤,并信从前使不真。
也不知曹化淳被污蔑,却无法改变舆论,从而写下这首诗时,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是后悔他直到那时才明白东林党大多数人的无耻真面目,后悔他以前不该亲近东林党人,以至于被人无端污蔑的悔恨吧!
当然,张璟心中想着,之所以“聪明”的东林党人选择曹化淳,大概也是京师里成名的太监,基本都在甲申之变时为国尽忠了。
东林党人后来是实在找不到可以编排的太监了,只能用回乡隐居的曹化淳来,来编排故事,泼阉党太监的脏水了。
与二曹的相识插曲,确实令张璟觉得意外,而且记忆里,曹化淳是崇祯的心腹太监,怎么现在在值守乾清宫呢
后来想想,那崇祯帝朱由检,现在还没册封信王了,恐怕曹化淳还没机会跟着他,也就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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