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好国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泉释一切
说来这样东林党人也真是贼喊捉贼,掌握内阁支持暂时压制消息的是他们,私下里,为了私利,又主动散播消息的也是他们。
此时,张国纪也终于明白他犯了什么错,面色不在那么发怒,反而有些惊慌。
的确,那些东林贤君子告诉他消息时,可是叮嘱他暂时不能外传的。
要不是张璟镇定命令二女离开,他都准备时刻不让二女离开了,即使有内急,她们也不能出去,就在屋子里解决。
待那两名婢女关上门,张璟这才开口。
“伯父,袁应泰战败之罪,无需辩解,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没有什么因为扬大明仁义之名,而落败的解释。”
张璟冷冷回道:“其身为朝廷封疆大吏,辽东兵马的主帅,战败失地,致使我大明折损兵马无数,损失朝廷千辛万苦从天下各地筹集来的军械、粮草等物资无算,使得这些物资都被资源匮乏的建奴逆贼所占有,成为建奴逆贼继续寇我大明的利器,再加上无数黎民百姓因为流离失所,放弃原本生活的土地,逃入关内。”
“甚至因为沈阳快速被建奴逆贼攻陷,胆怯畏惧建奴逆贼,坐看浙兵和川兵,被建奴逆贼围困,而不发一兵一卒救援,致使我大明精锐,于浑河血战建奴逆贼,最终寡不敌众,为逆贼所灭。”
“敢问伯父,身为辽东主帅,这些后果,仅仅是因为袁应泰所谓大意失察的理由,就能轻易为他开脱的吗”这一句话,张璟底气十足的大喝道。
公道自在人心,就算朝局现在为东林党人掌握,舆论也可能因为话语权在东林,而为袁应泰洗脱,但是张璟知道,总会有明白人明白这沈阳、辽阳的失陷,最大的责任在谁。
 
67、下了血本结交的东林党
“伯父的教诲,小侄自然是会听得,他日必定不会再向陛下提袁经略一事。”面对张国纪的强硬态度,张璟只能应和答应道。
没办法,他现在有求于张国纪,面对这疯狂粉东林君子的舔狗伯父,该认怂就得认怂。
当然,张璟话里也是藏了一手,他话里只说不提袁应泰的事情,却没说不提东林党,日后自然有机会阴东林党一手,就不会放过。
至于袁应泰之事,朱由校那里他早就把该说的都说了,根本不需要他提,相信朱由校也不会和真实历史上一样,听由东林党人对这个丢失辽阳、沈阳的罪魁祸首轻判的。
想想看,杨镐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了,萨尔浒之战虽然主要责任并不在于他,可是他是明军主将,有这种大败,也就别想能轻易脱罪了。
杨镐可是万历时期援朝的功臣,论起资历和功绩来,他都比袁应泰高太多,而杨镐战败都如此,更何况是败绩并不比杨镐低的袁应泰了。
“嗯!这便对了,你能认识到东林诸君子的圣贤之名,我也就欣慰了。日后有机会,你随我一起拜访我近日认识的几位东林大贤,和他们多加亲近,自是对你有好处的。”听到张璟认错,张国纪一改原本愤怒脸色,摸着留着的短须点头道。
看他这架势,很是有种对张璟“孺子可教”的样子。
“这件事日后再说吧,小侄今日前来,却是有要事寻伯父相商。”张璟闻言连忙转移话题道,他才懒得和张国纪一样,和东林那帮人多亲近了,那是自找苦吃。
“什么事情能有和东林诸位大贤见面重要”张国纪闻言,眼神瞪着张璟,十分不满道。
在他看来,他自己约见这些东林大贤都是要提前预约的,这还得看对方有没有空,现在自己这个侄子竟然不珍惜机会,真是暴殄天物,必须要好好对这侄子,进行思想教育才行。
有很多时候,张国纪真是恨不得早点接受朝廷封赏,天天把东林诸未大贤喊到府上,一起讨论天下大事,关心黎民百姓,这才是他们这些“大儒”该做得事!
“此事和宝珠有关。”张璟道。
“什么宝珠她出了什么事情”提到张嫣,张国纪明显慌了,连忙问道。
毕竟,他能有今日和东林贤君谈天说地的机会,完全靠的是他有个宝贝女儿,若是张嫣出事,张国纪可就是个普通读书人而已,连功名都没有。
张璟回道:“宝珠她倒是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小侄刚从宫中出来,听到宫中一些传言,似乎宝珠初入宫过得不甚如意,又与陛下的乳母客氏有隙,私下之间争执不断,两人还动起了手脚,而客氏,其在宫内权势不低……”
言语之中,张璟介绍了张嫣在宫里和客氏的对立关系。
而且,他特意夸大了张嫣受欺负的程度,表明张嫣在宫内的话语权,完全不能和客氏比,就算张嫣想通过争权与客氏斗,也争不过客氏。
“这便遭了,宝珠虽然看着软弱,可性子却一点不软,一旦理亏,必定不会忍受,纵是受了刁难,也不会主动告诉我们的。可客氏再怎么说也是宝珠的长辈,和她争斗,宝珠本就理亏,更何况客氏在宫中日久,身边党羽必定众多,宝珠初入宫,身边也没什么人帮衬,如何与她相比”张国纪最清楚他那宝贝女儿的性子,听了张璟的话,便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张璟。
“确是如此,小侄得了消息,便连忙赶过来告知伯父,与伯父商议了。宝珠若是真的要和客氏相斗,我们张家若是不想办法帮忙,那后果难料,还望伯父速速想办法!”张璟加重语气,诱导张国纪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宫内也没认识的人,怎么去帮宝珠”张国纪摇头回应,而后想起什么道:“对了,你不是见过陛下,下次再见到陛下,为你小妹说说话不就行了你小妹性子烈,受了委屈连我们也不派人告诉,更何况是陛下陛下终究是大明之主,绝不会看着皇后受宫人欺负的。”
“可是伯父,别说小侄下次被陛下召见是在何时,就是小侄真的把此事告诉陛下,陛下就真的能为宝珠,教训客氏吗别忘了吾朝以孝治国,客氏终归是陛下的乳母啊……”
“这……难道就没办法了吗”被张璟一提醒,张国纪如同晴天霹雳,一脸无可奈何的喃喃自语道。
因为终究从法理上来讲,客氏是朱由校的长辈,是他的“母”,乳母也是母,就算她以前是个仆人奴婢,但身份名义上,却是不会弱张嫣这个皇后太多。
而自汉代正统儒学成为封建王朝的统治基础后,以孝治国,便是历代封建帝王的所提倡的,朱由校作为天子,自然得作为天下表率。
所以,对于客氏,他肯定得尊重,不能轻易动她,否则便会被骂不孝。
并且,因为客氏是朱由校长辈的缘故,张嫣原本有的皇后在身份名义上的后宫之主的优势,其实也不会比客氏大多少了。
故而,张国纪想用朱由校来震慑客氏,明显机会渺茫,让他觉得无力应对。
看着张国纪这般模样,张璟自然是猜出他的想法,心中暗笑,自己还没把朱由校和客氏的关系传言告诉你了,若是你知道,也不知会有什么表情呢
当然,那传言张璟自然不会说得,毕竟太犯忌讳了,所以,张璟才会用“孝”这个
68、就你还想封爵?
张国纪并不算是一个庸人,而经过张璟的步步点透,哪怕是头猪,也该猜出来,接下来该怎么帮住宫里的张嫣了。
无非就是把皇后入宫,受了客氏欺压的消息泄露出去,然后坐看这些言官清流们,风闻密奏上书天启,弹劾客氏,请其出宫,逼朱由校把客氏送出宫。
“放心,诸位东林贤君子,皆是忠正直言之人,闻得有宫人如此猖獗,欺压皇后,必不会袖手旁观的,纵其为帝母,也不能让她如此张狂。更何况,我与他们一见如故,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一定会帮衬的。”张国纪让张璟安心道。
看他那一脸自己倍有面子的样子,张璟觉得自己这族伯,放在后世,也就是那种一瓶不响,半瓶咣当的没能耐装逼王而已。
难道他真不清楚东林党这帮资深政客,为什么会给他面子吗
不过,张璟却不能说这些,只能点头应和道:“那宝珠之事,一切皆听伯父做主了!”
“这是自然,宝珠是我们张家的希望,我当然不能任由她受欺负。”张国纪点点头,而后话语一转道:“我倒要看看,陛下的乳母又能如何待宝珠册封为后,我册封得爵,就不信对付不了这都人!”
都人,乃是大明对于宫中宫女的称呼,客氏身为皇帝乳母,自然可当“都人”称呼。
张国纪此语,却是颇有些瞧不起出身低贱的客氏,他倒是十分自信张家能凭着皇室成员的身份,以及皇帝朱由校的宠信,稳稳压客氏一头。
可惜,如果你知道后来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宫人,在后宫把你女儿压得死死的,甚至争权到了暗中害她流产的地步,就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样瞧不起“奉圣夫人”的底气了
看着张国纪自信的样子,张璟心里这般暗暗想着,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以张国纪现在的思想,张璟就是再说什么,也根本不可能说得动他。
或许,也只有真实历史上,李自成攻进北京,被流贼拷掠处死时,张国纪才能明白朝堂那些东林党人的真面目,让他们完全占据朝堂,到底是好是坏!
当然,对于张国纪口中的封爵一事,张璟也是嗤之以鼻的。
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张国纪真是历史上,在天启在位期间,作为大明的国丈,却似乎一直没被封爵,完全开创了大明外戚不受宠的先河。
他的太康伯爵位,还是后来崇祯上位,生了太子后,出于对张嫣的尊荣,以及东林党人的支持,才被补封的。
这其中原因,仔细想想,也就猜出来了,还不是作为帝党的国丈,一直和臣子走在一起,总是偏帮和皇帝作对的臣子,你说那个皇帝会愿意给这个国丈多好的尊荣
若不是朱由校对张嫣极好,否则就说不得废后,直接把这个不在一条心的国丈驱逐了,而不是还让他靠着国丈的身份,捞点官职,在朝廷荣华富贵的养着了。
希望你等到册封皇后,皇帝推恩皇亲时,还能这么自信吧!
就你还想封爵
张璟心中如此想着。
之后,又和张国纪简单聊了聊后,张璟便告辞离去。
明白了已经不能改变张国纪如历史轨道那样,得罪皇帝朱由校后,他也不想多和这位族伯亲近了,省得真把自己套入东林那谭浑水里。
至于日后张国纪若是继续像今日这样,阻止自己与东林党人作对的话,张璟也就只能来狠得了!
当然,毕竟张国纪是他长辈,张璟自然不可能把张国纪弄死什么的,那样要是消息走漏,他自己都别想在大明混了。
大不了,日后就学朱由校后来处置张国纪的策略,想办法,直接把他赶出京师,让他回老家,乖乖老实的做富家翁去,别在掺和朝廷这档子事了。
这样的话,东林党人就用不了张国纪国丈这招牌做事,而张国纪身在千里之外,就是想帮东林党人,也是鞭长莫及!
出了同福客栈,张璟上了马车,往国子监而去。
天色已经不早了,从宫门出来,又在客栈逗留这会儿,张璟也有些累了,是该休息了。
他却不知,此时的国子监里,也正在上演着一件关于他的事情。
“刘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国子监的大堂里,祭酒吴庭礼正一脸堆笑的试探问着面前这个突然来访的刘时敏。
一旁匆匆赶来的监丞韩克勤,主簿陈风,还有另外的司业等小吏,也是静静待在一旁,耳中也是侧耳等待刘时敏的回话。
按明制,国子监内,设主簿一人,从七品下,掌印,句督监事。
这就是说现任主簿陈风的职责,就是监督祭酒和监丞有没有违法犯罪的事情。
平日里,他基本上不管国子监的事情,只看吴庭礼和韩克勤有没有大的违法事情而已,比如利用职权,收受贿赂,帮平日成绩差的监生,作弊获得好成绩这些事情。
至于那种收受监生往年的束脩雅贿的事情,他是看都不看的。
大明开国至今,虽然国子监收贿违法,但潜规则里早就不禁这种贿赂,就包括他自己,也是收到不少监生的束脩的,真查起来,陈风自己都避不过去。
而往日不怎么管国子监事情的陈风,今日破天荒的出来,自然是因为刘时
69、偷梁换柱
却说韩克勤一路紧赶,利用道路近的优势,比刘时敏、吴庭礼等人,更早了些赶到了国子监存放资料书籍的库房里。
库房里,平日都有一个老吏留守,管理文书资料。
此刻,那老吏正在库房,检查归档国子监的各种文书。
当韩克勤“砰”的一声,推开门时,那老吏诧异的看去,还在想谁这么不知轻重时,就看到监丞韩克勤焦急走来,连忙就要上前行礼。
“丘老,别行礼了,我赶时间,快把监生张璟和赵如龙最近的一次文章,都给我拿来。”
韩克勤可没功夫和这丘姓老吏客套礼节,他还想着赶快对付刘时敏了。
“是!监丞稍等!”丘书吏诧异了一下,应了一句,就连忙去取张璟和赵如龙的近日的文章去了。
这丘老书吏看着年纪也过了五旬,两鬓霜白,不过人看着还十分精神。
他人到中年屡次不中科举后,便就此绝了仕途心思,后来一番缘故,便进了国子监为书吏,一干这就干了十几年。
往日里,丘书吏就看守和归纳整理这国子监的各种文书,因此对于国子监各文书的拜摆放位置,可谓是烂熟于心,这也是他年纪这么大了,吴庭礼和韩克勤还放心让他管理国子监最重要的文书库房的原因。
片刻功夫不到,丘老书吏便把赵如龙和张璟最近一次在国子监考试的文章卷子,从一个书架上,拿到了韩克勤面前。
“丘老,去门口替我望风,若是吴祭酒带着位公公来了,记得提醒我。”
接过卷子,韩克勤也不废话,一边取了屋内桌上的笔纸,一边对丘老书吏命令着。
很快,随着丘老书吏在门口张望,韩克勤也快速浏览了张璟卷子上的笔迹后,便对着赵如龙的那份卷子,在一张空白纸张上抄录了。
国子监占地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更何况吴庭礼故意绕着一些回廊走,路上又不断给刘时敏介绍国子监内的一切,去库房的时间也就不由自主的拉长了。
这下子,也就不止陈风一人生疑了,就是其他陪伴的人,也都感觉到了不对。
毕竟,吴庭礼完全没必要这么带路!
好在,除了少数人以外,其他人虽然不明白吴庭礼的用意,但也觉得这必然与刘时敏查张璟文章成绩有关,所以并未出声。
张璟若是成绩不好,引得皇帝不满,这首先遭殃的就是吴庭礼这个国子监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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