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很美

    姚安然觉得一道雷接着一道雷劈在头上，生生的将人劈成了两半。

    人生的落差，悲痛无能。

    “我姐是全省高考探花，是北大的学生，她不去学按摩，不去---。”姚斌大吼。

    “小斌。”李芳低泣，“还可以学别的，去看看，或许会找到别的路。”

    一顿晚饭，饮完了眼泪。

    哭累了，姚安然平静的说:“妈，我去。”

    李芳牵着她的手，“我女儿最聪明，等妈妈去南方赚钱回来，然后给你治眼睛，给你爸上北京治病。”

    “小斌，你也要好好读书，家里就靠你了。”李芳一手牵着姚斌。

    “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夜深了，灯光昏黄，再痛的日子总要挨过去，靠着一丝希望站起来。

    李芳三天后走了，走的那天太阳很辣，晒的皮肤发疼，一家人去了郊外的疗养院才分别。

    姚斌一个大男孩哭的像个姑娘，姚安然的眼泪被太阳晒干了。

    日子总要一天天的过，姚斌白天去学校，晚上回家，姚安然开始学习一个人独立的生活。

    二叔每天都会准备他们的饭，他们有时过去吃，有时就




第10章 别哭
    男人粗重带着一股几天没洗澡的汗味袭来，姚安然剧烈挣扎，一只手开始从她的脚踝往上摸。

    姚安然毛孔战栗，灰色的眼球开始发红，强烈的挣扎换来对方更凶的牵制。

    尖叫声全堵在嗓子眼。

    姚安然觉得她的人生一定是被诅咒了。

    忽然窗边嘭的一声巨响，一股力度袭来，压在姚安然身上的男人猛地被掀开，连带着姚安然也险些摔在地上。

    获得自由，姚安然拼命喘息。

    “我让你他妈的碰！让你碰！你他妈找死！老子现在杀你了！”

    清逸的声线爆出怒吼，紧接着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男人的惨叫。

    拳头打在额骨上，男人杀猪一般的喊。

    姚安然闻到了血腥味，那头越打越凶，男人越骂越魔怔。

    姚安然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一阵板凳砸在人身上的声音骤然响起，脚步声凌乱，窗边发出嘭的落地声。

    有人跳了下去，接着又有人跳了下去。

    室内忽然安静，没有一丝声音，只有鼻尖的血腥味，告诉她，她刚刚从恶魔中脱险而出。

    没过五分钟，窗边又有人跳进来。

    “谁！”

    “喊什么喊，呲---。”萧云捂着后背呲牙，刚刚被那个男人用板凳砸了后背，要不然也不会让人给跑了。

    追了一条街，又不放心姚安然，只得又回来。

    从萧云跳进来骂人时，姚安然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她穿着一条保守的棉质睡衣，因为挣扎，肩膀的衣服斜了下来，露出半边圆润的肩膀，睡裤下的两条腿，白皙细腻，一张脸因为惊吓发白发颤，却也没有大喊大叫，倒有几分冷静。

    萧云上次在医院送完钱就去了学校，印象里她还蒙着纱布，这是他事后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睛。

    浅灰，像蒙了一层细沙，再冷静也掩饰不了眼孔收缩的恐惧。

    萧云将碎裂的板凳一根根捡起来，也没安慰她，而是冷斥。

    “睡觉不知道关窗！你是不是脑袋坏了！”

    这句话吐出来，萧云越想越后怕，要不是他刚好回来，站在她楼下，看到灯光浮动的不对劲，他都不敢想后果。

    姚安然回神，心里的恐惧没有消散，吼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也一样爬窗，你又想干些什么！”

    “我不是好东西要不是我，你就被人了！”

    萧云咬牙，知道话说重了。

    姚安然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闹钟朝萧云的方向扔过去，一扔就准，直接砸在萧云的胸口。

    闹钟被萧云灵敏的接住。

    “蹬鼻子上脸，打我打上瘾了”

    “你给我滚！”

    “好你个姚安然，狼心狗肺的女人。”

    “姐----。”

    楼下传来姚斌急促的声音，没一分钟姚斌就跑了上来，推开门，一脸焦急，肩上的书包直接掉在地上。

    “萧哥”

    姚斌在楼下就听到争吵，以为出了什么事，一进来就看到姚安然一脸愤慨的坐在床上，而萧云一手抱着破板凳，一手领着姐姐的闹钟。

    这股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姚斌还眼尖的看到了地上的血，以及萧云手上的伤。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姚斌问。

    萧云还没说话，姚安然先吼了起来:“小斌，快报警，萧云联合别人非礼我！”

    “你说什么”萧云灯下的脸冷笑。

    姚斌一愣，萧云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全塞给姚斌，动作流畅的将姚斌推出去，一把关上了门，上锁。

    姚斌反应过来，拍着锁上的门，“萧哥，你干什么！开门！别欺负我姐！”

    “一会给你开门！”萧云冲着门外喊，姚斌拍了几下，说了声别吵就安静了。

    “你干什么！”姚安然全身戒备。

    “干什么”萧云一步步靠近，“当然是如你所愿，非--礼--你。”

    一字一顿，邪魅低哑。

    姚安然被逼到床脚，萧云半边身子笼罩过来，像一个包围圈，让她无路可退。

    他的身上带着一丝不难闻的汗味



第11章 人生的方向
    门关了后，姚斌还是想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就能咽下去。

    坐了一会，萧云问:“你姐要去哪里”

    “啊。”姚斌回神，说:“我妈在嘉庆市给我姐联系了一所特殊学校，学针灸按摩。”

    萧云眼孔一缩。

    姚斌低头说:“我不想我姐去，可我妈非让我姐去，我姐说去看看也好，看看还能学什么。”

    “萧哥，今天谢谢你了，要不然我真是没脸见我爸妈了。”

    萧云收回心神，拍了拍姚斌的肩膀，“小子现在懂事不少，对了。”萧云从裤兜掏出一沓钱放在桌上，一沓红钱里有好几张五十。

    “萧哥，我不能要，我们家还欠你九万呢，怎么能又拿你的钱呢。”姚斌连连摆手。

    萧云说:“磨磨唧唧的，让你拿就拿，也没多少钱，等你以后挣钱了，翻倍还我不就行了。”

    缺钱是现实问题，姚斌已经深刻理会，最后再三说了以后还，就收了起来。

    萧云问:“你妈每个月能寄多少钱回来。”

    姚斌低头说:“两千到三千吧，刚过去应该寄不了这么多。”

    现在家里就剩姐姐，男孩子自尊心强，在学校也不想跟同学聊家里的事，长时间憋着没人诉说，现在有了一个崇拜的哥哥，一下子倒苦水。

    萧云静静听着。

    姚叔疗养费一天三百，一个月就得九千，姚斌还在上学，需要学费生活费，姚安然也需要学费生活费。

    三千的生活来源，怎么活

    离开之前，萧云说:“明天你用你姐的办一张卡，把卡号发我。”

    “要卡做什么”

    萧云:“投资，等你以后双倍还我。”

    “萧哥--。”姚斌瞬间哭红了眼，“萧哥，你是我们家恩人。”

    就算有亲戚，可谁愿意一直搭救谁都有一大家子要养活。

    “行了。”萧云嫌弃道:“大男人哭什么，为钱哭可不是男人应有的姿态。”

    萧云又叮嘱:“晚上下晚自习早点回来，不要到处瞎玩，让你姐天黑前，都将窗给关严实了，该锁的门都锁好。”

    “嗯。”姚斌点头。

    萧云看着姚斌关了门才走，这次回本来就是送钱，还好回来了。

    他抬起头，二楼南边的房间已经关了灯，他看了几眼，转身走了，身影很快融在夜色下。

    第二天晚上，姚斌下晚自习回来，兴冲冲的冲进来。

    “姐，听说了吗刘云刚那个王八蛋被人凑断了一条腿，都传到咱们万里巷了，活该！”

    姚安然正坐在窗边听歌，素净的脸听到姚斌的话，愣了好一会。

    “姐，你说会不会是萧哥替你出气，肯定是。”姚斌高兴的在床上打滚。

    “姐，你办卡了没。”姚斌又喊:“姐”

    耳机里还在回放着周华健的歌，《心的方向》。

    追逐风追逐太阳

    在人生的大道上

    追逐我的理想

    我的方向就在前方

    带着一颗年轻的心

    姚安然终于回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会说:“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恩情。”

    “我以后还啊。”姚斌翻了一会，才在姚安然的枕头下翻到，“你不去办，我去！”

    姚安然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制止，她得向现实低头。

    家里负债累累，穷困潦倒，姚斌已经吃了一个礼拜的咸菜。

    姚安然忽然想起了萧云慵懒痞气的脸，那张嘲讽的嘴角对她施以援手时，又会露出怎么的幅度

    怜悯同情亦或者玩弄

    “姐。”姚斌站在门口，想了想，问:“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维护自己的权利。”

    姚安然惨然一笑:“小斌，我们的权利现在不如现实，我不想妈妈更难过，不想自己更可怜。”

    姚斌握了握拳，转身。

    姚安然离开青石古镇时去了一趟疗养院，病房不大，住了六个病人。

    姚江伟躺在靠窗的位子，营养液随着输液管进入血管，监护仪滴滴的响。

    姚江伟像睡着一样，安静。



第12章 他的决定
    飞碟赛事是室外赛，难度比平常比赛要高，天气、风向等都能影响发挥。

    靶场为扇形，有8个射击的位置，每位运动员从1号射击位置开始。

    萧云是5号。

    蓝天白云，今天天气出奇的好，空旷的比赛场，一枪接着一枪，半空的飞碟四分五裂。

    三大体校跟外省的几大体校派来的运动员，资格不错。

    前5名选手都没出现脱靶的现象，局势稳定，双向飞碟就是凭着稳定的枪法跟坚韧的定力，不能乱，不能脱靶，一旦脱靶，名次就会被刷下来。

    第一天男子双碟打125靶，萧云发挥正常，名次在第三，第一天的比赛就刷下去三个人。

    第二天比赛局势已经明朗，排名前6名的射手进入决赛。

    萧云唯一的对手是恒大体校的一名3号选手，两人势均力敌，对方一共打了114靶，萧云113靶，一靶之差。

    太阳明媚，长时间站在烈日下，汗流浃背，眼眶总是会被汗水干扰，有些选手开始眼球疲劳。

    角度、高度均不同的碟靶，从固定的方向抛出来。

    萧云眯着眼，退壳装弹，神情高度集中，一站在比赛场，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投靶机的两侧。

    一点漏洞，就会有脱靶的可能。

    到了下半场，开始起风，风向的改变，会影响碟靶抛出来的方向跟落下的速度。

    萧云的优势在下半场展现的淋漓尽致，他枪法的准度规规矩矩，可一旦遇上不可控的天气状态，他会诡异专注，每颗子弹跟着风走。

    3号选手开始感觉到压力，汗水流的很凶，嘭嘭几声，一枪脱靶，看台上的学友团一阵哀嚎。

    6枪过后，萧云与恒大的3号选手，已经齐平，开始争夺冠军的位子。

    徐林涛翘着二郎腿笑。

    最后的一个小时，名次已经固定，萧云与3号打成了平手，裁判加赛一靶，第一个射失的选手将会被淘汰。

    萧云架着双管猎枪，黑色的枪身与他凛然的神情合二为一，风吹过来，他眼皮一动不动。

    靶区瞬间抛出不同角度的飞碟，萧云几乎在同时间起枪、按平、运枪、扣。

    风太大，他的速度准度却意外惊人，两把全中。

    看台一阵欢呼。

    3号选手大吃一惊，因为紧张，手臂肌肉绷的太实。

    这一靶太重要。